(鼠猫同人)载驱驰 作者:几多次枉痴心【完结】(35)

2019-06-12  作者|标签:几多次枉痴心

  “猫儿,你拿这个……”白玉堂心里有鬼,差点说漏了嘴——是用来绑我的?

  “固定车。”展昭眼露笑意,理开牵引带,“你不也拿着一盘么。后面比前面安全,我压着车,你出去。”

  白玉堂一面固定牵引带,一面解嘲地笑笑:“什么都瞒不过你。不过白爷现在体力比你强,要是你留在车里,万一,”他发觉固定得不牢,连忙换地方,嘴上不停,“我是说万一,你失手了,白爷去救你都难。”

  窄窄的后视镜里映出展昭低眉思忖的影像:“玉堂,容展某想想……”

  “猫儿慢想,白爷等你。”白玉堂含笑。

  一道风声从展昭手中破空而出。

  一道风声从白玉堂手中破空而出。

  两人嘴上稳着对方,手上却巴不得比对方更快,两条牵引带同时飞出前后窗,牢牢缠在路对边的两棵树上。白玉堂出手之后就一头钻到后座,伸脚踢开车门,抱着展昭滚到车下。

  身后响起一阵土石滚落声,车头沉下半米之后静止。

  身体接触到踏实的地面,心终于能够放下,才觉出筋骨有些脱力。

  白玉堂一手护着展昭头颈,另一臂搂着腰身,胸膛起伏。看看展昭没事,这才放心,同时他也发现,展昭谨慎地为他护住了胸下的伤处。

  回神想想刚才系车的一幕,这只猫儿总是在生死关头和他玩心眼,让他又恨又爱,牙痒到骨头里,顿时恨不得狠咬几口出出气。

  展昭把手臂从白玉堂肋下移到肩后,轻轻抚摩,力道温厚,认错一般。

  “耍赖猫!”白玉堂看他这样,咬也舍不得咬了。想瞪展昭一眼,可是一不留神就把藏在心底的笑瞪了出来,索x_ing放任笑影爬得满脸灿烂,用力亲了展昭一口。

  眼见展昭汗s-hi黑发间露出的耳垂泛红,白玉堂被抚得发软的心里嗵地一声甜热涨满。惦着展昭的伤,撑着地面坐起身来察看,展昭肩后和腹下洇出团团血晕,伤口果然挣破了。

  白玉堂伸手在展昭伤处轻触一下,见还在渗血,再不耽搁,起身去打开后备箱,拿出随身物品,从里面翻出药品绷带和干净军衣:

  “猫儿,前面有个守公路的伪军据点,咱们先去那里让他们帮忙。”

  展昭点头。看刚才北阳站又挥旗又列队的架势,赶去上海和谈的青木今天一定会走这条路。展昭配合地脱下染血的军衣,一边从白玉堂手里拿过纱布,直接裹在渗血的绷带上面,罩上夏装衬衫。

  “必须赶在青木到达这里之前离开。”展昭扣上最后一个纽扣,整整衣襟。

  白玉堂坐在一边,拧开水袋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少半袋,把余下的水向展昭递过来,眼中锋芒毕露,“我还欠北侠一条人命。要是直接把炸弹埋到路上炸了青木,北侠这份人情就还利索了。”

  展昭对他这几句话不置可否,接过水袋喝水。明明是甘甜的清水,喝出的却是苦涩。

  白玉堂眼睛看着展昭,伸手握住展昭手腕,把他拉到身边坐下:

  “猫儿,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在想上海和谈。”他双手扣在一起,骨节活动出响声,“三天前我真想杀了青木,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和谈对缓解局势非常重要,关东军高层意见不统一,青木比那些疯子军官强的唯一一点就是,他拿日本人的命当命,不是当炮灰。如果他死了,再换个战争疯子去谈,一旦破裂,狂热的日军就会不惜代价直捣平津,而国军甚至没有重整旗鼓的喘息时间!”

  展昭放下水袋,目光深邃:“玉堂,能像你这样想的人实在不多。”他把手盖到白玉堂手上,“我应该对你说声谢。”

  白玉堂笑起来:“展御猫替浴血国军说声谢?还是日向昭替无辜平民说声谢?”他翻手把展昭的手裹在手心,用力攥着,“要是爷的猫儿跟爷说谢,就是没把我当亲人。”

  展昭眼中漾开一层暖色,有什么从心里升起来,充满全身。

  耳边拂来熟悉的呼吸,白玉堂近近低笑:“再跟我说这种话,我就把你罚到忘了谢字怎么写……猫儿,你只记得一个白字就够了。”

  展昭被他说得又甜又暖又气又笑,低低喝止:“白玉堂!”

  白玉堂见好就收,赶快拎着东西站起身:“该走了。于公于私,这回都不该挡青木贤二的路。要杀他,和谈以后有的是机会。”

  守路的伪军据点是一座两层小院,和北阳站相比小了很多,后面是菜地,四角建着炮楼。都知道今天接待青木大将的是北阳站,没这里什么事,伪军们都在敞着的门廊里乘凉。

  看到路那头走来两个日本军官,伪军们吃惊地站起来相互看看,一个伪军跑到里面去报信。

  展昭走在前面,白玉堂在斜后方跟着。看看离大门不远,从门里跑出五六个伪军,个个恨不得把笑堆满手掌,抢着捧到太君眼前。

  “太君!太君!小的是这的队长,姓陈!有用着小的们的地方尽管说!”队长一边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着,一边要接过白玉堂拎着的东西,被白玉堂一眼扫得缩回手。

  白玉堂指指来路:“我们的车,沟边上的掉。”

  “是是是!小的这就亲自给太君拖上来!”伪军队长立刻跑向院里,带着副队长和两个伪军爬上驾驶室,军用卡车费尽力气终于在院里粗喘着发动起来。

  白玉堂一脸失望。本来指望在这里换一辆,或是抢一辆车,现在只能等着修好自己这辆爆胎车了。

  “太君别急!修车!修车师傅的有!大大的在行!”除了队长和副队长以外,其他伪军不会说日语,生怕二位太君听不懂,连比带划,一个劲地表情达意,“太君们进屋的请!西瓜甜!香瓜香!黄瓜脆!大杨柿子冰冰凉!太君咪西!咪西!”

  展昭和白玉堂交换眼色,无奈苦笑。

  伪军队长在破卡车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位太君进门。

  两个日军军官在视野中消失后,伪军队长收起笑脸,看向副队长的眼光严肃如冰。

  “这两个鬼子是给青木贤二打前站的。把他们的车拖进来,修!”

  副队长立刻明白了队长的意思,往报废了修,出力气就行了。

  另一个部下左右看看,做了个杀的手势。队长摇头:“北阳站制裁行动还没有得手,先把他们稳住,或许有用。”

  北阳站负责迎接青木大将的伪军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远远的躲在路旁,直到确定是青木大将的车队,而且速度不会快到直撞过来,这才抖抖索索地走上路面挥着小旗。

  青木命令车队停下,皱眉看着眼前张灯结彩披红挂花敲锣打鼓的北阳站,和这一行笑得满脸花的伪军队伍。

  “北阳站的接待工作由谁负责?”他随口问智化,问完才想起,现在智化已经被他囚禁在身边,没有机会工作了。

  从前这类事都是智化安排,次次可心合意,不用青木多费一点精神。青木突然觉得,智化默默为他做的事,要比他实际感知到的多很多,而他对智化的存在已经习以为常。

  这种习以为常,究竟是安全还是危险,是快乐还是悲哀?

  青木心情复杂地摇下车窗,招手叫前一辆车上的参谋过来问话,知道这里昨天晚上就开始准备,不仅从城里叫了最好的酒席,还请了当红的戏班,专为给他接风洗尘。

  青木眼神冰冷:“开车。”

  “可是北阳站已经……”

  “大张旗鼓,花天酒地,军纪全无。”青木y-in沉着脸,“将北阳站长停职查办,让奉天军部派人接管。在正式接管之前所有人闭门思过。”

  “是!可是车队总要停下休整……”

  青木看了看脸色青白的智化,略一思索:“前面有其他地方么?”

  参谋转身去问,很快回来报告:“往前三十里,有一个皇协军据点。”

  智化像是要说什么,又闭上嘴。

  青木和蔼地用目光示意他可以说话。

  智化低头:“北阳站毫无保密意识,非常容易引来乱党山匪。如果司令官决定停车休整,需要派车前站。”他望望青木,“属下觉得,既然北阳站已经把风声闹大,还是不休整更为安全。”

  青木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容:“需要休整。二号三号车负责前站。”

  智化敏感地察觉,青木说这句话之前,先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你。

  你需要休整。

  智化心里一绞,青木的这个口型,比落在身上的拳脚更让他难受。

  展昭和白玉堂被请到小院最里面的房间,绿树掩映,瓦屋宽敞,穿堂风阵阵凉爽。

  桌上摆满瓜果蔬菜,后面的厨房开始忙活。车很快被拖进院来,白玉堂特地吩咐拖到后窗外的空地上,他要从窗里看着修。伪军们点头不迭。

  白玉堂放下随身物品,坐到桌边,动也没动桌上的瓜果,从包里拿出水和干粮,递给展昭。展昭接过干粮,白玉堂已经大口吃起来了。

  展昭一面吃,一面看着窗外忙碌的伪军。

  白玉堂伸手拍拍展昭手臂,用日语大声嚷道:“猫儿!你要再说这是官府的事,我就给你捣乱!”

  展昭眼神稍一错愕,会过意来,东京音开口:“白老鼠!我今天绝对不会依你!”

  白玉堂捂住肚子笑得发抖,凑上来小声问道:“今天不依,什么时候依?”

  展昭眼刀在白玉堂脸上划了一下,不过是随口说句不着边际的日语试探外面的人而已,不留神又被白老鼠占了便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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