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同人)载驱驰 作者:几多次枉痴心【完结】(36)

2019-06-12  作者|标签:几多次枉痴心

  外面的伪军以为两位太君在喊人,连忙跑过来:“两位太君!什么的要?”

  白玉堂打着日腔摇手:“没有,没有!干活!车修快快的!”

  伪军糊里糊涂地走开,白玉堂转脸看着展昭,小声说道:“伪军多少都应该听得懂些日语……他们的反应不是装的。我觉得这个据点里有什么地方不对。”

  展昭不说话,继续吃着干粮。白玉堂看着他吃不出滋味的表情,知道他只想迅速填饱肚子,然后上路离开。心想到了南京一定要给猫儿好好补补,一面也狼吞虎咽起来。

  刚吃到七分饱,外面忽然响起车声。

  白玉堂眼神一冷,正要出去找伪军队长,副队长已经踏进门来:“太君!又有一辆给青木大将打前站的车来啦!太君要不要出去接?”

  不等白玉堂说话,展昭已经站起身,向门口随意迈了一步,封住副队长的去路,用日语说道:

  “我们另有秘密任务,不是青木大将的前站。你们只管接待,不要说我们在这里。”

  副队长瞪大眼睛:“啥任务啊,还不能让青木大将知道啊?”

  展昭上前一步,枪口顶住副队长胸膛:“帝国任务,不是你问得的。照我说的做,否则当场处决!”

  副队长吓得脸色惨白,举起双手,连连后退:“是!是!太君!小的遵命!”

  看着副队长一路跑走,展昭回头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坐在桌边,拎起水袋一仰脖,清凉的水打进口腔,脸上的表情竟然像喝酒一样痛快。

  “猫儿,看来你我跟青木,当真有缘。”

  他的眼睛突然定住。

  十几个枪口从门窗边缘缓缓升了起来,瞄准他和展昭。

  展昭看着枪口,站在原地不动,半握成拳的手缓缓放开。

  后背一热,白玉堂靠了上来。

  “玉堂,”展昭轻声,“观望。”

  外面的人看到里面两个日本军官背靠背站着,而且没有掏枪,纷纷从隐蔽处站起身,继续端枪瞄准。

  展昭握住白玉堂手腕,暗中按动:“只有一个人受过职业训练,在一点半方向,身份不明。”

  白玉堂:“其他人对武器完全不熟,一紧张,就走火。”

  一声枪响,会将一切摆到明处,再无余地周旋。

  展昭手向下滑,在白玉堂手上紧握一下。白玉堂回握,他充分懂得展昭的意思:满洲地下流动着各种颜色的力量,每股力量都有自己的目的。在情况没有清楚之前,站在明处的最大敌人是即将到来的青木贤二,任何由误判而产生的打Cao惊蛇,都会导致致命的后果。

  在这样的复杂情势下,维持现有身份是唯一选择。

  屋外的人试探着开门,端着枪进来。他们都很年轻,手因为过分用力而发抖,眼里是初临大敌的兴奋和紧张。

  白玉堂觉得有点可笑,干脆摊开手,给他们看自己毫无武器,而且不想抵抗。

  “鬼子害怕了。”一个人小声说,“上!”

  两支枪抵住展昭,另外两支抵住白玉堂。几个伪军拎着绳子冲了上来。

  伪军们又开始忙前忙后,只不过这次要招待十几个宪兵,尤其还听说青木大将马上要来,摘菜杀j-i褪毛开膛忙得不亦乐乎。来打前站的宪兵并不落座,把院里院外大致搜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疑目标,于是端枪肃立,等待青木到来。

  伪军队长一边指挥做饭,一边用眼睛找着副队长。

  副队长匆匆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大葱。

  队长:“那两个日本人怎么样了?”

  副队长:“控制起来了。他们像是带着秘密任务,不想让青木贤二知道。”

  “抓起来。等制裁了青木贤二,再从他们身上把秘密掏出来。”队长低声,“昨天新来的姓沈的,可靠么?”

  副队长看看周围没人,小声:“他是猎户出身,数他枪法好。今天的行动重大,没告诉他。我让他带两个不知情的外围新兵,看着后院那两个日本人。”

  “不能轻易相信他。”队长看着在门口站岗的日本宪兵,“先把今天的事办了再说。”

  前面厅堂里的杂物都被伪军们搬走,清出连在一起的敞亮三间,拼桌摆椅,三盘四碗地开始上菜。

  地上正热,后院的地下菜窖里y-iny-in沁凉。头顶上的窖门关闭后,下面就是封闭的世界。通风窗里能听到前院的车声,夹杂着日本宪兵和伪军的说话声。

  一盏小煤油灯在墙边昏昏地亮着。

  展昭坐在墙角,被浸水麻绳捆得结结实实,白玉堂被捆在旁边,四个年轻伪军两人一个用枪指住。那个受过职业训练的枪手抱枪坐在地窖最后一级台阶上,看着下面的人。

  展昭用目光标量枪手的位置,对方确实是训练有素的老手,这个火力点足以把地窖里的六个人瞬时击毙。如果换成自己占据那里,这个过程只需要几秒钟。

  展昭看向白玉堂,白玉堂也正从枪手身上收回目光,向他投来了然的一眼:

  这个枪手的实力,和其他人比,强到了可疑的地步。

  “队长在前头干什么哪?”一个伪军开口。

  “不知道。要是打鬼子,可别忘了咱。”另一个伪军心有不甘地向上看了看。

  “看队长领咱们杀j-i炒菜的,也不像要动武的样啊。”伪军抚摩着枪身,“闷在地底下看小鬼子,没意思。”

  白玉堂动了动,虽然被五花大绑,自己倒是不觉怎么样,逢场作戏的时候多的是,不至于单单忍不了这个。可是展昭在他眼前被绑着,他清楚地看到勒着展昭腹部枪伤的麻绳下又渗出血来,殷红暗色擦得他眼膜发涩。

  白玉堂仰起脸,向看守他的伪军挤挤眼睛:

  “你们,强盗的干活,钱的好说,他,受伤的有,”白玉堂下颔指指展昭,“做孽的不要,麻绳的松松?”

  看守他的伪军听得不耐烦,一枪托砸到白玉堂肩上,哑声咆哮:“狗 r-i的小鬼子!敢拿爷们当强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爷是铁血报国军!要不是上边有命令,一枪把你脑袋打开花!”

  白玉堂被枪托打得身体一倾,强压住胸中怒气,不再和自称“铁血报国军”的人说话,自顾自地往展昭身边挪了挪,用身体尽可能地暖着展昭。

  展昭也靠近白玉堂,用日语低低地说道:“我没事,习惯了。你放心。”

  听见展昭说话,站在他旁边的伪军抬脚就踢,正中军服下的枪伤。展昭猛低下头,紧紧咬牙,一声不出。

  白玉堂早已拧断麻绳,只是手还故意背在身后,见展昭被踢,眼里顿时冒火。展昭抬眼,清冷目光把白玉堂镇了一下:

  这麻绳捆不住你,也捆不住我,但你要忍耐,一旦他们开枪,惊动前院的日本人,我们和他们都会葬送在这里!

  耳边响起伪军压低声音的斥骂:“妈的小日本!听你们呜哩哇啦说鬼子话,老子就闹心!你们杀了我们多少人!应该把你们全都活剐!”他举起枪托砸下来,“让你再说!”

  白玉堂肩膀一用力,把展昭挡住,重重一枪托抡在他后背上,砸得他狠狠磨了几下牙。

  台阶上坐着的枪手抬起头:“李哥,你劲大手重,打死了不好交待。”

  “沈猎户,你是不是中国人!小日本子还能算人?全他妈的疯狗!占了咱的家!杀咱的亲人!总算逮着俩,咋出气都应该!”

  “你看这俩小日本脸都没血色了……队长没说让打……”沈猎户咕哝着,“反正我新来的得听队长的。”

  打白玉堂的人突发奇想:“不打也行。”他拿枪管捅捅展昭,“这条日本狗一句中国话也不会说,老子教你几句,说对了,就不打你。”又冲白玉堂一点头,“你这个小日本,会说几句中国话,你跟他说,你们不是爱喊大日本帝国万岁吗?老子教他用中国话喊!”

  白玉堂攥着麻绳,把不吃眼前亏的哂笑逼上眉梢:“中国太君,我们的,好好学的有,你们的,打他的不要。”

  他伸过肩膀,垫在展昭身后,隔开潮冷的泥墙,装模作样地用日语翻译对方的话。

  展昭淡淡苦笑,瞳仁在幽暗的地下格外清亮。白玉堂看懂展昭眼底蕴含的不放心,翻译完以后,又在展昭耳边轻轻补了一句:“放心,我陪你。”

  对方在展昭旁边蹲下,拽起他的头发:“你们日本人不是都喜欢跪着吗?来来来,跪好了,”他指指白玉堂,“你!也跪下!”

  展昭跪下。白玉堂狠盯着地面,支起膝盖,并肩跪在展昭旁边。

  年轻伪军笑得颇有趣味:“听着,大日本帝国万岁,用中国话这么说:日本人是疯狗,祖宗八代都是彪呵呵的二傻子!”

  展昭讶异,眼带疑问。他见过真枪实弹的仇恨,见过生死一线的搏杀,他会倾尽热血用最能打击敌人的方式捍卫疆土,却从没想过用这种幼稚的方式侮辱敌人并以此为乐。

  短暂的沉默里,啪地响起一记耳光:“喊!喊你们大日本帝国万岁!喊好了省得挨削!”

  毫不留劲的耳光把展昭打得倒向白玉堂,脸颊碰到白玉堂胸前,展昭立刻感觉到白玉堂全身肌r_ou_绷得死紧,知道这铁一样的胸膛里闷着的烈火已经近于失控。

  展昭在白玉堂胸前微微摇头,很快直起身,在另一个耳光落下之前,认真地用故作生硬的汉语低声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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