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希腊还是什么地方,有一句话是,“任何有预兆性的话都意味着不祥。”,尤其是生老病死这件事上,这算是我个人迷信。(可能有出入,没文化的我没记住。)
今夜,哭包之神降临在了宋清冉家。
黑条可以刮开,但是没什么大用啦,一句没用的话…
37.
第二天外面也是晴天,房间里温暖而明亮,有阳光特有的温暖味道。宋清冉这一阵子睡眠一向不好,很难睡着,睡着也极容易醒,他眼睛底下泛着点青,看了一眼时间,六点零五。
他迷糊着想要下床,却没成功,低头一看才发现李世州抱着他不撒手,闭着眼睛看起来还在睡,就是睫毛一直小幅度的颤。
“别装了,我要起来了。”宋清冉拍了拍他的手,起来自顾自的穿衣服。
李世州缩回手也跟着起来。
他们收拾了一下东西,吃过早饭就去了医院。
宋清冉就这样见到了李世州的父亲,一个跟他想象的差不多的中年男人。
李父看见他们很惊诧,李世州给他解释,指着宋清冉说,“这是我单位的领导,听说你生病,就放了我一阵子的假,今天跟我来看看你。”
宋清冉把带的果篮花篮放在一边,笑着向李父点头说,“您好。”
李世州昨天晚上已经好好地发泄了一场,今天的情绪显然平稳了很多,接过了话茬跟他爸说,“宋哥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他说起宋清冉的时候,脸上会带着不自觉的欣喜。
李父的手不带一点温度,很虚弱地跟李世州交谈,对宋清冉表示感谢。宋清冉又跟他夸了夸李世州之后,接个电话就出去了。是有个美术馆要找他谈两幅版画的代理。
挂断电话之后,他很快就回到病房,正好赶上李世州在给李父讲笑话,他声音很好听,连讲笑话都绘声绘色的,李父被他逗得发笑。
听见脚步声,李世州回头看他。宋清冉笑笑说,“我下午有点事,先走了。”他拿起衣服跟李父道了别。
李世州出门送他,一直送到医院门口。
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宋清冉歉然地看着他说,“之前没跟你说,我最近就要开始忙了,过几天要出趟国,出国回来还要去外地开展览会,很少有时间在这里。”
李世州有些惊讶。他抿了抿嘴唇,看着宋清冉眼神荡漾着,里面蕴含着许多他不想说出口的情绪,最终只问出了一句,“你要去多久啊?”
“一个月吧。”宋清冉说。
李世州点了点头。一个月,竟然要那么久。宋清冉还站在他眼前,他就几乎要开始想他了,“……哥,那我能给你打电话吗?”说完,他又想到别的,“有多少个小时的时差?”
~“将近十个。”宋清冉说,“但是我觉少,睡得晚,能凑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也不少。”
李世州沉默着,他又想去亲吻宋清冉,无时无刻不想这样做。
~然而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宋清冉就轻轻地推了他一下,拒绝道,“有人。”
李世州不再动,他和宋清冉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李世州又目送着宋清冉离开,心情一阵低落。
这时手机短信的提示音突然响起来,李世州读完那条短信,做贼似的把手机偷偷地揣回了裤子兜,手紧紧握着——等我回来。
宋清冉走了之后,吴启自己霸占了他家的画室,又背着东西开着车去找之前约的模特。那是个性工作者,生活在翻滚的尘土与肉欲中,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显得无望却又对生活充满了殷切的渴望,是他下一个系列的主角,一个年轻又将快速衰老的男人。
三百的日薪就很轻松地谈通了。
画累了之后,吴启就和那位模特一起蹲在楼道里抽烟,他手夹着烟,手指被冻得发抖发红,但是烟的吸引力太大了,那种尼古丁在肺叶里叫嚣的感觉,让人无法割舍。
天色晚了之后,那位模特又拍了拍吴启的肩膀,说自己去上班了。
吴启应了一声,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又无法控制地再次想起。
也给他打过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但是他没接,后来把手机号码直接拉黑,让耳根清净。实在是接了也没什么意义,无非就是道歉的话,也许还会问他,“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去他妈的朋友。
宋清冉把吴启的手机号留给了李世州,让他有事就打给他。但是吴启一个电话也没接到。
吴启找机会就跟宋清冉打电话调侃,“你小情人真够高冷的,那天我闲着没事干,就送他去医院,我千辛万苦找话题求不冷场,他说话却恨不得只用一个字回答我,跟我点头摇头。一路都僵着脸,送到了地方才干巴巴地跟我说谢谢。”
宋清冉接到电话的时候,才刚刚结束了一场拍卖会,跟收藏他画的人合影客套一番,走到角落里接电话,笑说,“他就那样,挺可爱的。”
“恋爱脑我不懂。”吴启话锋一转,“你拍了多少钱?回来要请我吃饭。”
“一百三十多吧,慈善拍卖我又拿不到钱,拿什么请你吃饭。”宋清冉又问,“李世州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没有,他是真犟,手里肯定没有多少钱了。”吴启说着说着,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不过接触一下,发现跟那谁一点都不像,赵言二十岁的时候都老成成那样了,像成了精的黑山老妖,李世州这就是一块死心眼的木头,以后长成了也就是个大树精,遮风避雨打家劫舍良心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