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怎么办?你想让妈妈怎么办啊?难道要让妈妈亲自去找你那个男人谈谈吗?”
“甩一沓钞票在他脸上然他离你远点吗?这件事我想你是不会同意妈妈做的?但是,儿子,妈妈只有你啊……”
“要我不去也行,你给我出国去反省个几年,短时间之内不要回来,你也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只要改正了还是妈妈的好儿子。”
“别说了,你知道妈妈的,你不要逼我做出伤害那个男孩的事情。”
……
……
脸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痒意,上扬的嘴角品尝到了咸味,干涸的嘴唇也变得湿润,宋禹瀚一抹眼睛,手上竟然是满满的泪水,呵,已经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悲伤到无法感知眼泪了呢,有多久没有心痛的恨不得伤害自己了呢,有多久没有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无措了呢。
那就这样走吧……宋禹瀚用被泪水遮盖的眼睛木木张望着,最终慢慢垂头转身,长吁出一口气。
“你就准备这样离开?”沈伊闻温柔和煦的写着大大的愤怒,他看着宋禹瀚,“宋禹瀚你当初和我暗下较量的那股劲哪里去了?”
“……”宋禹瀚就平视着他,神情冷漠。
“看到你这样我也……我那时候就应该拦着她的。”沈伊闻垂头唉了一声,愤怒不再转而代替的是懊悔。
这话一出,宋禹瀚星眸内终是起了一丝波澜,他伸手抓住沈伊闻的领子,沉声问:“是谁?那个她。”
“很明显,是俞诗诗。”事到如今,沈伊闻也不想包庇俞诗诗这个告密小人。
俞诗诗对于宋禹瀚来说并不陌生,他在开学的时候对这样一个纯真可爱小小的女孩还产生过好感,真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心肠却如此毒蝎!不过话又说回来,宋禹瀚手里用力了攥紧沈伊闻的领口。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咬牙切齿,宋禹瀚的上牙磨着下牙,他是真的很生气。
“我为什么要拦着她?”沈伊闻一脸无辜。
“那你为什么要来告诉我?”
“因为……我也讨厌她,这个理由吧。”沈伊闻感受到宋禹瀚抓住他领口的手渐渐松开,给他留了类似个战场厮杀过后的残骸,他里面的衬衫领子扣掉了。
宋禹瀚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俞诗诗,很好!即便他去了国外就没有办法她么?她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司楠,对不起。
沈伊闻到了后台就看见司楠软趴趴的倒在地上,像是睡着了一般,白澄礼、苏燃、安益他们正大声叫着司楠的名字,想把他从睡梦中唤醒,然而没有用……司楠白净透明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没有被爱人抛弃的沮丧,也没有愤怒,甚至连呼吸也没有了。
“宋禹瀚!你站住!别走……”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机场——
一位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爷爷,也就是宋家的管家的脚边站立着一个箱子,手中拿着一片薄薄的纸片。
“少爷,机票和行李在这里。”
宋禹瀚垂眸看着崭新的机票,心里的疙瘩越结越大,好看的桃花眼陡然间变得阴沉无比,他就垂头站着,好久好久,管家也站着,一句话也不问,也不说。
机场内人流穿梭不息,只有极少数是结伴而行的,大多数的旅客都是神色匆匆,粗鲁地拖着行李箱,脚下一步不停,手机铃声此起彼伏。
这世界真是冷漠呢……
良久,直到通知上机的提示音在大厅内回荡起来,宋禹瀚才重新抬起头,站直身,一只手插兜,一手接过机票,带上行李,也很冷漠地迈开大长腿登机去了。
喷气机的声音刺耳又喧闹,飞机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白色弧线,宋禹瀚透过机窗,欣赏着外头机翼上的鸟点点星光,手肘撑着座位边缘,一双魅力十足的桃花眼中晦涩不明,没人可以看得出他在想什么。
“要是飞机爆炸了该多好……呵,我的心竟然如此脆弱,竟能生出这样的念头……几年后,待我归来,司楠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你的。”你能够理解我吧,我想你一定会的。
就在飞机穿过一个云层时,云层忽然变得更加暗了,紧接着几道雷电当头劈下,机舱内灯乍然全灭,四周一片漆黑,机身也剧烈晃动、颠簸起来,乘客的尖叫声瞬间充斥整个飞机机舱。
“呵呵呵——真好啊!”宋禹瀚轻笑着,松开了安全带,闭上了眼睛,以一种赏心悦耳的姿态聆听着呼啸的风声,感受着被气流吞噬的快感。
“啊——”女乘务员穿破耳膜的尖叫之后,飞机安全地穿过云层,星空还是那么唯美,周遭的一切还是那么安静,飞机还是以平稳的速率在飞行,仿佛刚才的紧急状况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乘客们补眠的补眠,谈笑风生的谈笑,看报的看报……
唯独,宋禹瀚的位置上没有看到他的人,他突然凭空消失了。
俞诗诗的下场也不好过,沈伊闻因为出自对司楠和宋禹瀚的内疚,利用关系断了俞诗诗的所有可行的路,毕业后的她找不到任何演出机会,就连一个打杂的工作也没有找到,只好待在家里啃老,久而久之她被所楚敬嫌弃、唾弃,最终被赶出了家门,流浪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