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
萧景琰慌张的抬手,欲去拉他们,岂料画面一转,萧景禹与林殊都不见了,站在他面前的,变成了蓝衣白衫的蔺晨,打着扇子,眉眼间俱是笑意。
只见他伸出手来,眸光温柔,缓声道:"景琰,过来。"
萧景琰微微一怔,有股莫名的情绪从心间涌上。
甜的,缱绻的,势不可挡。
肋下突如其来的刺痛重新唤回了萧景琰的神志,他缓缓的睁开眼睛,便看见茶意担忧的脸。
他不禁挑起唇角,露出个虚弱的笑容来。
见他醒了,茶意虽是有许多话要说,但思及身后的慕容琓,还是收拾好脸上担忧的神色,转身回到了慕容琓的身侧。
慕容琓站起身,走到萧景琰面前,见他气息奄奄的样子,心中终于升起一阵快意来。
"我本不欲与你为难,这一出都是你自找的。"他伸手,扣着萧景琰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如今,景琰可知该如何说话了?"
萧景琰双手被制,一顿鞭子挨下来没剩多少力气,如今被慕容琓扣着下巴,一时之间竟也挣脱不得,只是一双黑眸仍旧倔强的看着慕容琓,眼神之中尽是厌恶与不屑。
"若区区几鞭子便能让我萧景琰服气,那七殿下便是高看了自己,也看低了我。"
"你!"慕容琓被他气的眉目一竖,刚要说什么,脸上神色却突然一变,竟笑了起来,"我此前听闻景琰木讷不善言谈,如今看来,这口齿倒是伶俐的很呢。"他伸出拇指,按在萧景琰的唇上,狎昵的抚了抚,"在床上对着我那八弟,也是如此?"
这话说的就过于下流了,萧景琰按不住怒气,低喝道:"无耻!"
"欢爱之事乃人之常情,怎么就下流了?"慕容琓一边说着,空着的手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滑,见萧景琰似是真的气急,心思一转,吃惊道:"难不成……我八弟他……还没碰过你?"
虽说萧景琰原本打的是要激怒慕容琓的主意,但这种话题却是他最为厌恶的,如今难免被激起了怒气。
见萧景琰眼中怒意更甚,慕容琓知道这言语上的刺激怕是比几鞭子来的还要有用,便一挑眉,继续说道:"当时和亲一事,我便觉得八弟答应的过于轻巧了。他虽不曾在父皇身边长大,但情谊还是有的,加上父皇一直觉得对他多有亏欠,和亲之事他若实在不愿,父皇也不会过于勉强,岂料他却答应的痛快。我那时不懂,如今却是懂了几分,八弟此前怕是已经见过你了吧?和亲一事,八成正中了他的心意。"
萧景琰冷笑一声,"小人之心。"
"小人?"慕容琓倾身靠近,在他耳边低声道:"他费尽心思将你娶了,让你一生都困在后院的方寸之地,却到如今还没将你带上床,真不知该佩服他,还是可怜他。"
"纵是如此,也是我与他之间的事,就不劳七殿下费心了!"
感受到慕容琓的手已经从散开的领口滑了下去,萧景琰胃里一阵恶心,微微挣动,空惹的手腕上的铁链"哗啦啦"响了一阵。
见他神色挣扎,慕容琓心中快意更甚,捏着他下巴的手又用了些力气,得意道,"此前或许是你俩的事,这之后,可就不是了。"
萧景琰拧眉看他。
慕容琓再靠近他一些,低语道,"因为马上,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萧景琰了,有的,只是我后院里的男宠——景琰,这个归宿你喜欢么?"
萧景琰闻言,握紧了拳头,一双黑眸似是能冒出火来,"慕容琓,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过不了多久,整个大燕都是我的!"他一把抓住萧景琰的头发,迫他仰起脸来,"你当然也是我的!我想要的,都会是我的!"
"你!"
萧景琰瞪着他,突然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后眼眸一闭,晕了过去。
慕容琓站的离他近,被他一口血喷了满脸。脸上温热的液体和鼻尖的血腥味让他一时怔住。
倒是一直安静站在他身后的茶意,见萧景琰晕了过去,反倒松了口气,将已捏在指间的银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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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反派其实都是来送助攻的!
茶意在后面默默围观的时候,看着慕容琓的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Д ̄)?
鸽主已经在提着刀赶来的路上!
哈哈哈其实景琰想的是要激怒慕容琓把自己打一顿然后就能出去养伤了!(毕竟作者是个傻白甜想不出更好的招儿了都是我的锅呜呜呜呜!
【二十四】
蔺靖大法之隔空秀恩爱又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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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这一觉睡的极不安稳,许是因为背上的伤,许是因为心绪烦乱。
繁杂的梦境一个接着一个,不得片刻安宁。
待他终于挣扎着醒来,便看见茶意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
见他醒了,茶意心中松了口气,连忙探身问道,"殿下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萧景琰想要开口答话,岂料喉中干涩,一时之间竟言语不得。
茶意连忙倒了杯温水,扶着他坐起来。
萧景琰接过水杯浅浅的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低头见杯中波纹圈圈荡漾,一时之间有些怔忪。
此情此景,何其熟悉?
那日他在宫中落水,再次醒来时,便是蔺晨守着他,为他倒了杯水。
后来还软磨硬泡的喂他吃了一碗粥。
那是他二人互不相熟,还在小心翼翼的彼此试探。
明明没过去多久,如今想来,却隐隐有些恍若隔世之感。
茶意取了他的外衣回来,想要给他披上,却见萧景琰低头看着茶杯,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弯唇笑了起来。
原本端肃的眉目,因这一笑,温柔了许多。
见他如此模样,茶意便知慕容琓的事并没怎么影响到他的心情,心里也轻松起来,走上前去,将外衣给他披上。
萧景琰转头看她,低声道了一句,"多谢。"随后转头四处看了看,只见此处装饰华贵,窗口有微光透入,似是一间上好的厢房。
见他神色,茶意便知他的心思,于是开口道,"一切正如殿下所料,慕容琓怕你伤势有异,便命人将你带出地牢,安顿在这里了。"
"我不过是赌他对我的x_ing命有二三在意。此事进行的如此顺利,也多亏你暗地里帮衬了。"
萧景琰明白,就是因为自己突如其来吐的那一口血,把慕容琓吓着了,以为自己伤势沉重,这才慌忙的将自己从y-in暗s-hi冷的地牢里转到厢房中养伤。
无论是自己突然吐的血,还是让慕容琓深信自己伤势危险,怕是都离不开茶意的协助。
"殿下那口血,是我用银针逼出的殿下体内的瘀血,于身体无碍的,不过……”茶意斟酌了一下言语,"殿下这一招用的太险,以后万万不要再以身犯险了。"
对于她的话,萧景琰虽是听了,却并不在意的样子,"兵行险招,我在战场上早已习惯了险中取胜,如今只是挨了几鞭,不妨事的。"
茶意原本还待再劝,话到唇边滚了滚,还是咽了下去。
罢了,殿下这脾气,恐怕不是一朝一夕能扭过来的,就交给主子来吧。
"慕容琓呢?"
"上朝去了,殿下放心,今日朝堂之上有多位大臣上表弹劾慕容琓,几日之内他怕是没功夫再来这里了。"
萧景琰心思一转,便知这突如其来的"弹劾"是谁的手笔了。
他略略垂眸,将情绪掩住,低声道,"蔺晨既给了这么个好机会,我们岂能错过。如今这别院中人都知我伤势沉重,必定对我疏于防范,今夜我便寻个机会,去探探这院子里的虚实。"
茶意闻言拧眉到,"殿下如今身上有伤,不如让我去探查吧。"
萧景琰摇头,"你身形娇小,太容易被认出来了。再说对于布防练兵一事,你也并不清楚,还是我去罢。"
"可是……"
"你既为我把过脉,便应知这只是些皮r_ou_伤,不碍事的。"
萧景琰带兵多年,更重的伤也不是没有受过,带着伤还突袭敌营的事也没少做,在他看来,这几鞭是真的不碍事,"你若真想助我,便给我些止痛的药吧。"
茶意见他如此,心中一叹,想着主子要改殿下这x_ing子,绝非朝夕之事啊。
"殿下先好好休息,我打听过了,那拓拔承不知犯了什么错,被他爹关在了府里,几日之内也是不会来此处的。主子怕是还在牵挂殿下安危,我需得去回报。"
萧景琰点了点头,略一思考后,突然问道,"我此前衣物你可知在何处?"
他自醒来便被换了衣服,随身之物也尽数丢了,只是现在发问,倒是让茶意一时间摸不准他的意思。
"殿下的衣物我都取回来了,可是要找什么东西?"
"劳烦你将我的钱袋拿来。"
茶意虽是一头雾水,却还是依着他的意思,将他的钱袋取来了。
萧景琰接过钱袋,反手一倒,便将钱袋之中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里面除了些碎银,还有块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