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你家的兔子来许愿,没想到是你?”
“您知道我为什么来——提高法力,永葆不死。”
天地之神笑若洪钟:“你知道它的代价吗?”
“不知道。”谨低头道。
“提高你的法力已经属于逆人事了。从此以后,你的法术就和你所拥有的领土正比增大,反正你也算计着要□□,可否?”
谨毫不迟疑,稍一低头便决然道:“是。”
“永葆不死就是逆天事。如果你□□成功当了王,你的身体就会从那一刻开始冻结生长,如果日后你国破,法术就会解除。”
“……也就是说灭国的话身体就会重新开始生长?可以,我不在乎,不过你没说永生的代价是什么呢。”谨道。
“代价?”天地之神冷笑一阵,“你可知,永生本身已是无上苦楚,若再取代价,可不成j-ian商!况且老夫还得拭目以待,若你举事失败,再来和老夫讨代价吧!”
谨这回低头犹豫了许久,原本若是不周全之事他绝不愿做,可人总得搏一回,他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倔什么,只痴痴望着地面砖缝出神。
最终他抬起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是,请吧。”
天地之神顿了一顿,谨感到一只手在自己的头顶碰了一下,全身传来指尖传到脚底再到头顶的酥麻感,他站起身,随口念动水咒,便有一股清波直直冲上天去,炸出一片坠落的淅沥雨花。
“法力变强了!”谨笑道,又回过头去抱着灯泡一下一下地踮着脚跳动,“可我现在还没有领土啊,怎么回事?”
“你的房间可不是领土?”天地之神笑道。
“慢,”灯泡忽然推开谨,跪在神龛前,“我亦有一愿。”
“说。”天地之神道。
“我愿与主人同线共生,若主人身死,我亦随之灰飞烟灭,在那之前我要和主人一起活。”
“灯泡……住嘴!”谨见状立马急了,教训道,“我若身死,你可以找个更好的主人,何必呢?”
“主人愿意放弃我,选择其他使魔吗?”灯泡抬起头反问。
“我……”谨当然不愿意,一时语塞,却立马变了个语调,“当然,只要你不定这东西,我随时都可以换使魔!”
“真可惜,在下斗胆,我不准你换,你就不准换!”灯泡拍拍谨的肩,再一次伏在神龛前。
于是谨任由灯泡做了这最任x_ing的决定。
朝阳依旧美丽,谨坐在房间里,看着灯泡偷偷弄来的关于大王子近况的情报,毕竟父亲病重,他若有篡位之心必须随时提防。
“最近大哥没有什么大动作啊。”谨翻看着文件道。
“不见得,”灯泡指着账簿,“你看……靠近京城的底层郊区地方竟然物价飞涨,京城里又经常接到□□的报告,这是不是有点怪?”
谨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有人在私自铸币买东西?”
“有可能。”灯泡道。
谨立马一跃而起:“最近有人说要拥立叔叔为王,会不会是大哥在暗地里买兵器铠甲……想谋反?可是大哥很久没出门了,灯泡,给我去查查是谁在背地里负责这件事,再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起事!”
灯泡应声退下,谨叹了口气,擦擦汗若无其事地跑下楼梯到花园里玩儿去了。
不久后,大王子在城堡里头召开晚宴,请了各位王公贵族,摆上四海的山珍海味,点上晶莹剔透的水晶灯,又找来最好的乐队演奏悠扬绵长的舞曲。
晚宴初始是化装舞会,年轻的西侯爵在一旁与女士们聊着天,放声大笑,迎面上来一位戴着镀金面具的少年,一身剪裁精良的灰白色的长衣与绣着墨莲的衬衫十分干净,右手上一只金色的大镯子闪闪发光,此外再无其他饰品,少年伸出手来:“先生,可方便?”
“不好意思了,让美人邀请我,不胜荣幸。”西侯爵牵起谨的手,二人旋转摇动跳着慢拍子的舞。
谨故意摔倒,落入侯爵怀里,温温软软的手轻轻扶着侯爵的肩,传去正好的温度,似乎是不经意流露而出的娇柔的□□声就在侯爵耳边。侯爵身子一颤,脖子通红。
谨见起了效果,顺手将侯爵牵到一边请他喝酒,又偷偷将手镯里头的□□倒进杯子里让他喝了下去。
不久侯爵就开始面泛潮红,呼吸粗重,谨故作无心地抚上他的胸口:“侯爵,您醉了……!”
侯爵并没有发觉什么,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眼前的人的气味越来越诱人。当二人转到厅角时,侯爵一把将谨拦腰抱起,溜进了走道。
在谨的指挥下,侯爵抱着他来到谨漆黑的房间,一把将谨扔在床上,翻身压上去紧紧扣着谨的双手,伸出s-hi润的舌头舔着谨的脖颈,另一只手扒开谨的衣领往里头狂乱地触碰:“这里……是这里吗……”
谨却毫无反应,既不迎合也不抵抗,只冷冷地叫了一声:“灯泡。”
侯爵立马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位使魔,将类似解药的东西给他闻了闻。
“放开我,禽兽!”谨双眼一瞪,从他的手里喷出水球,把侯爵打翻在地,龇牙咧嘴地喊疼。
见侯爵不死心,仍然色眯眯地盯着自己,谨长出一口气,召火点燃蜡烛,平静地将面具摘下。
侯爵看起来有些泄气了,这也不出谨所料。他记得杰森说过喜欢的人是“最美丽的人”,也就是说大概自己是因为相貌不中看而被抛弃。那么就要好好利用这张脸让这位侯爵死心。
“今晚就是他要在宫里助我大哥谋反,也是他花钱买的军需物资,看来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啊!”谨冷冷道。
“殿下准备好了吗?”灯泡问。
“当然。”
宴会过半,王座上的大王子忽然举起手来,朝着宴会大厅吼道:“时辰已到!”
幕布后,长柱外忽然冲入百来士兵,将众宾客团团围住,用水晶灯下闪着冷光的刀枪指着来宾们。一些女士开始尖叫,大王子发话了:“贵族们,国王陛下来日无多,却没有定下继承人,我需要你们的支持登上王位,希望你们都能忠心于我。王子中我最年长,最有资历,最适合当王。听说有人想拥立我的叔叔,我才出此下策,见谅。”
众宾客没有一个敢上前硬拼,最多只是拔出佩剑挡在夫人前面,瞪着大王子。
“跪下称陛下吧,我等着呢。”大王子没有听见侯爵的人开始占领王宫的声音,也没看见侯爵本人来为他说好话,只能这么等。
忽的大厅里出现了一道光,所有的宾客一个接着一个地被迅速扯进通道口逃出包围圈外,而大厅前门的红毯上出现了一位稍显衣冠不整,戴着面具的少年:“那可不一定!”
“小子……!”大王子吃了一惊,站起身命令道,“杀了他!”
不料谨忽然出现在宝座后头,将一个装药的瓶子朝着地上一扔,对着满宫宾客大声道:“大王子不可为王,罪名有三。一,西侯爵已招认其曾毒害二王子,而此药瓶内是我在大王子房间内亲手拿到,里面的是□□。二,为了一己私利,铸造□□,将郊区乃至全城的商业扰乱,甚至干涉到外城,不可能为明君。三,国王已病故,故意不报,窝藏遗嘱,居心叵测!”
“胡说……!父亲根本没有死!”大王子争辩道。
“也就是说你承认你杀了二哥……是么!”谨恶狠狠地瞪着大王子,“如果父亲没死,你倒是把他请出来呀?”
“你……!父亲病重,你怎么能用这种理由……!”大王子指着谨的鼻子,正想命人将病重的老国王抬出来,这时有人来报,称找到了遗嘱,在大王子的房间里,已经取来公之于众,上头明明白白写着王位将传给三子谨,众人哗然,可是下面有指纹,谁也不敢说什么。
“不孝子!”大王子回过头,要对着谨喷火。谨一把抓过桌子上的王冠,戴在自己头上,又拿起玉玺,只伸出另一只手便将大王子的火柱熄灭,又打出一阵风,将大王子吹翻在宝座下。
“我戴了王冠,拿了玉玺,把守军换成了我的人,城堡就是我管了,你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谨摆摆手,一队禁卫军在言的带领下入厅,将大王子与他的军士都按倒在地上。
“在下来迟,自从离开京城,习武修文,愿助陛下一臂之力!”言穿着军装道。
宛也出现在大厅门口,提着法杖对准大王子。
大王子惊恐地抬头看着面具下的笑容已然扭曲的谨,满身冷汗不停的冒出。
那个戴着王冠的少年弯下腰冷冷道:“你……不该碰二哥的!”
说罢又直起身子:“这座城堡已经由我的人接管,不管你们是否拥戴我,都可自由出入,请回吧!”
言率先举起手来吼道:“国王万岁!”
贵族们看着满厅的兵将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地跟着一同举起手来颤抖着高呼:“国王万岁!国王万岁!”
谨看着大王子在欢呼声中被押了下去,不免有些悲凉,这份心绪却没有持续多久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