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五毒中心/毒ALL]蛇蝎美人 作者:第三只土狗【完结】(10)

2019-06-13  作者|标签:第三只土狗 情有独钟 强强 江湖恩怨 武侠

  唐佰越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花鹤翎察觉到自己和唐佰越的交流似乎出现了一些障碍,他对上唐佰越的眼睛,企图从中了解他真实的困惑,唐佰越迟疑了一会,简短地解释道:“恨自己,这很奇怪。”

  花鹤翎苦中作乐地想,唐安之在恶人谷里雄霸一方,却抠门很,自己是个半文盲也就罢了。教徒弟的时候,也不愿意多花点钱请个教书先生,耽误唐佰越这样聪明的孩子,语言组织能力落得如此着急。

  但他还算是听懂了,唐佰越问的是,古扎巴布为什么会憎恨巫暝?

  这实则是一个关乎于人x_ing的复杂问题,虽然花鹤翎也可以用十分简洁的语言概括,但以唐佰越的情商,永远不会懂。况且这是个与当下瓜葛不多的问题,所以花鹤翎决定搪塞过去,他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从我认识他的那天起就是这样。”

  唐佰越的最大的优点再次凸显出来了,他是一个完全不钻牛角尖的人,所以他不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他们会去哪里?”

  花鹤翎道:“一定还在瞿塘峡。如果他还带着柳白朗,以柳白朗现在的情况,不便长途跋涉。当然,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给巫暝找不痛快。所以他也有可能,根本没有带上柳白朗,将人从不空关带出来以后,就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可能离开瞿塘峡。”

  “为什么?”

  花鹤翎抬眼望向唐佰越,神色有些复杂。他想起在恶人谷的时候,唐佰越从来不问为什么,但今日,凡是关于巫暝的事,他都愿意格外上心。

  他默然了片刻,开口回答道:“因为走不远。相比巫暝,古扎巴布更像借住在那具身体里的客人,只要身体进入睡眠状态,再醒过来的人就不一定是古扎巴布了。他有过这样的教训,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所以当他掌控身体的时候,他不能睡觉。可一个人又能坚持多久不睡觉呢?”

  唐佰越听明白了,古扎巴布的每一次出现,都像是一场有时限的越狱,既然如此,他没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逃跑上,他已经给巫暝带来了足够大的麻烦,那么剩余的时间,他肯定不会浪费在路途上,他只会找个地方逍遥快活。

  花鹤翎大概是这世上最了解巫暝的人,但古扎巴布不是巫暝。

  柳白朗的精神其实不太好,长达月余的逼供让他的精神几乎崩溃,如今安定下来,便很容易困倦。所以他并没有和古扎巴布闹多久的脾气,躺在舒适的床榻上,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再醒过来的时候,古扎巴布明显又出去了一趟,他买了烈酒,小刀和药包。

  柳白朗睁开眼,隐约可以望见桌台上摊开的油纸,上面是几块漆黑的块状物,这明显不是伤药。

  古扎巴布将炭盆端到窗口,里面的炭块烧成火红色。

  柳白朗心想,这个家伙真的这么怕冷吗?这种初秋的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候,秋雨过后,微凉的空气让人很舒服。

  但对于古扎巴布来说,确实有些寒冷了。

  不过这不是他将炭盆烧的火热的主要原因——事实上他不喜欢冷,也不喜欢灼热,如果要让他选择,他更喜欢炭火刚燃尽后不久的温度。

  他正在加热一把刀,拿着刀柄来回翻戳着盆里橘红透暖的炭块。

  柳白朗问:“你要做什么?”

  古扎巴布回头看向他,这才发现他醒了,朝他笑了笑,不答反问道:“你怕疼吗?”

  这个问题让柳白朗不由蹙眉,他是很怕疼的,他的痛感仿佛比一般人更敏锐。

  古扎巴布又问:“还是更怕做一个废人?”

  这话让柳白朗精神一振,柳眉瞬展,他急问道:“你有办法?”

  古扎巴布将小刀c-h-a到炭盆里,走到桌边拿起来黑色的药块丢到香炉里,正要点火,柳白朗突然问:“那是什么?”

  古扎巴布笑道:“神药。”

  柳白朗道:“阿芙蓉膏?”

  古扎巴布道:“看来你听说过。”

  柳白朗道:“把它扔掉,我不用那个。”

  古扎巴布微微挑眉道:“会很痛的。”

  柳白朗厌恶道:“那就让我痛死好了,我不用那个,你立刻给我丢掉。”

  古扎巴布将炉盖放下,端着炭盆走到柳白朗的榻边,坐下。他伸出手去摸柳白朗的脸和脖颈,他的体温依旧偏低,冰冷的触感给柳白朗带来一些刺激,柳白朗不太喜欢,但这个人的力度把握的很巧妙,所以当他离开的时候,柳白朗又微微有些上瘾。

  古扎巴布道:“知道阿芙蓉膏的汉人并不多。”

  柳白朗毫不在意地道:“恶人谷里什么肮脏的事情都有。”

  古扎巴布道:“你很怕它?”

  柳白朗将头扭开,恶道:“我恨它。”

  古扎巴布停顿了片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道:“可你也很怕疼。”

  柳白朗不说话了。

  古扎巴布心想,这个人一生气起来就像个小姑娘。他又用刀翻戳着那些烧红的炭块,沉默着思考,就在柳白朗以为这个人不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古扎巴布突然问道:“你怕□□吗?”

  所以想要找到柳白朗,就要先找到巫暝。

  如果柳白朗不在巫暝身边,就要问问巫暝把人丢哪了。

  ——唐佰越得出结论,无论如何,他得找到巫暝。

  在这点上,花鹤翎无疑是他的朋友,花鹤翎也是眼下最渴望得知巫暝下落的人,不过他的烦恼还远不止如此,更麻烦的是不空关的血案。

  见他愁眉深锁,唐佰越决定帮帮他。

  他说出了那个用以交换的秘密。

  “阿娜依的死,迄今为止,只有我们知道。”

  这大概是花鹤翎今天听到的唯一的好消息,他顿时参悟了唐佰越的主意,但这个条件还远远不够。而且,他知道,这其实不是一个‘好’主意,这不是一个好人应该做的事儿。可糟糕的是,他的脑海中迅速勾画了完整的计划,并且无法克制地暗自庆幸,最大的困难,古扎巴布已经替他完成了。

  古扎巴布几乎灭口了不空关内所有的守卫。

  死无对证四个大字清晰的出现在花鹤翎的脑海里。

  唐佰越看见花鹤翎低下了头,他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全身上下在微微颤抖。

  其实稍稍一想,唐佰越就能明白花鹤翎在犹疑些什么,但正如花鹤翎知道他不能够理解古扎巴布对于巫暝的痛恨一样,他也无法理解花鹤翎如今的痛苦。

  人x_ing、道德。

  从未出现在唐安之对他的教育之中。

第13章 章十二

  初更时分,云销雨霁。

  古扎巴布下床烧了一壶水,兑得半凉,哼着小曲儿将柳白朗里里外外擦拭干净。

  柳白朗已被他折腾的气力全无,只是四肢火烧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便倦倦地似醉了一般躺着,目光却一直追随着古扎巴布,看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将自己收拾干净后,竟然又换了一套新衣,将银饰擦亮,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窗外已是北斗阑干。

  柳白朗蹙眉开口问:“都这个时辰了,你还要去哪儿?”

  古扎巴布道:“总有些地方是通宵达旦的,我要去寻些乐子。”

  柳白朗怒道:“你他妈是属狗的吗,一天到晚的发情!你他妈现在还硬的起来?也不怕到了窑子里被姐儿笑话!”

  古扎巴布回过头来,眼里满是笑意,道:“我说的是赌坊。”

  柳白朗:“……”

  古扎巴布见他吃瘪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柳白朗狠狠瞪了他一眼,蛮横道:“不许去,滚回来睡觉。”

  古扎巴布道:“我不能睡觉。”

  柳白朗注意到了,古扎巴布用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他们俩虽然只见过寥寥数面,相处的时日加起来还不到半个月,但柳白朗是有些了解古扎巴布的,古扎巴布虽然言行举止都十分古怪,看似毫无逻辑,但他说话却像个孩子,根本不会说谎。

  柳白朗问:“为什么?”

  古扎巴布没有回答,目光刹那间有些冰冷。

  柳白朗暗暗心惊。

  古扎巴布转过头,似乎又开始思考起什么。

  过了一会儿,古扎巴布还没有思考出个结论,柳白朗竟然极其少有的,先一步退让了,他放缓了口气,道:“别出去了。不睡也没有关系,我现在也睡不着,你过来,我们说说话。”

  古扎巴布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柳白朗,迟疑了片刻,回到床边,将人抱在怀里。柳白朗没有拒绝,甚至顺从地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了眼睛,缓缓问:“知道我为什么讨厌阿芙蓉膏吗?”

  古扎巴布道:“你一定见过,因它而堕落的人。”

  柳白朗毫无忌讳地道:“是啊,我父亲……那个畜生。听别人说,他年轻的时候,是个二流的剑客。那时候江湖上出了一件大事,南诏剑圣在融天岭上,设计擒捉了中原各派的掌门,锁到烛龙殿里。这对于江湖来说,既是一件大不幸,也是一件大幸,对于名门正派来说,丢了掌门人自然是丢脸的事情,但更多的人意识到了,这是个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无数自诩正义的武林人士涌向了南疆的黑龙沼。有些人回来了,有些人没有,有些人还不如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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