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五毒中心/毒ALL]蛇蝎美人 作者:第三只土狗【完结】(9)

2019-06-13  作者|标签:第三只土狗 情有独钟 强强 江湖恩怨 武侠

  他们家本是世族大家,祖上都是做官的,连他也该入仕。但到了他这一辈,经过战火的洗礼,几位姐姐皆觉得时局动荡,做官未必是什么好事了。故而如今家中只剩下长兄还在朝为官。二姐未嫁,招赘了一位郎君,投身商道,主持家业。

  花鹤翎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与长兄和姐姐们皆差着一些年岁,很是受宠。从小到大的衣食住行,皆没有自己c-h-a手的余地,故而离开家后,却反倒落了一个毛病,大抵是因为小时候被管的太严了,现在私底下隐隐有些叛逆——即使到了用膳的时候,不觉饥饿便不去吃饭。

  平日里在江湖上行走,他身边的这些琐事皆归巫暝打理,吃饭也全靠巫暝盯着。

  今日巫暝不在,他心情颇为烦躁,没有胃口,便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东西。

  再睁开眼睛,看见唐佰越坐在自己床头,花鹤翎意识到唐佰越把他抬到床上来了。虽然没给他把被子盖上,但以唐佰越的情商来判断,花鹤翎已经受宠若惊了。

  唐佰越的神色还跟他晕过去之前一样,面无表情,纯良无害。

  他见到自己睁开眼,第一句话竟然是:“吃糖吗?”

  花鹤翎的心情本该十分复杂,千头万绪。但因为饿着,脑子似乎也变得迟钝了,空空如也。他竟然认真的思考了片刻这个问题,最后出于一个大夫的认知,他淡淡答道:“谢谢。”

  唐佰越便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捻起一颗糖放到花鹤翎的唇边。

  这本来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动作,但由眼前人做出来,却没有半分旖旎的味道了。

  花鹤翎木然的张开口,含住了那颗糖。

  他闭上眼,甘甜在舌尖迅速的蔓延开,脑子里的思绪也渐渐理清。

  采了叶清歌的那个登徒浪子是巫暝。

  这个认知让花鹤翎感到十分痛苦,但更痛苦的还在后面。

  唐佰越一语道破了他最深沉的恐惧:“不空关的事是巫暝做的。”

  花鹤翎猛然睁开眼,可唐佰越的脸上还是那样的漠然,没有一丝的情绪,好像方才只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但唐佰越在他的脸上却读出了惊诧,惶恐与困惑。

  花鹤翎也知自己的失态,他很快收敛了情绪,蹙眉道:“那不是他。”

  唐佰越平静道:“阿娜依死了。”

  花鹤翎读懂了这句话,他问:“你杀了她?”

  唐佰越颔首道:“师父说,他不想再见到柳白朗。”

  花鹤翎明白了这是恶人谷内上不了台面的私利之争。他想了想,又问唐佰越道:“我可以问问,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手吗?”

  唐佰越道:“见巫暝之前。”

  花鹤翎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落空了。

  他又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你能带他去恶人谷吗?”

  唐佰越认真的想了想,摇头道:“没把握。”

  花鹤翎又沉默了,过了一会,他看向床头的唐佰越,发现这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知道唐佰越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也肯定不是为了照顾自己,试探道:“越君,你还有事吗?”

  唐佰越倒:“交换。”

  花鹤翎想了想,问:“你要跟我交换什么?”

  唐佰越道:“秘密。”

  花鹤翎问:“什么秘密?”

  唐佰越道:“可以救巫暝的秘密。”

  花鹤翎感觉到自己一身凉到底的血又重新回温,急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唐佰越问:“巫暝为什么要杀尽不空关的守卫?他带柳白朗去了哪里?”

  花鹤翎抬眸望向唐佰越,这人低垂着眼,神色淡然,一动不动的坐在床头,像个漂亮安静的瓷娃娃。他不禁想起了恶人谷之人对这个人的评价,忽然觉得世人对唐佰越的误会极大。他又想起巫暝曾经说,这个人很聪明,只是懒得动脑子。

  巫暝是懂他的。

  花鹤翎细细思量了片刻,没有回答唐佰越的问题,却道:“越君,巫暝他……他很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吗?”

  唐佰越听到这句话,竟微微楞了一下,脑海中浮现起巫暝的面容。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翘起了嘴角。

  花鹤翎便明白了一切。

  花鹤翎心道,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了。

  他用了一些时间组织言语,过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那个人确实不能算是巫暝,你可以叫他古扎巴布。”

  瞿塘峡

  江流集

  午后天y-in,忽起一阵秋雨,凉风寒啸,江上白浪翻浊,激荡东流。

  这间客栈修在陡峭山壁上,窗外还斜生有一颗歪脖子的酸枣树,被瑟瑟秋风吹的东倒西歪,似鬼影舞爪,枝叶摇晃的声音,又似老妪夜咳,断断续续,十分惹人厌烦。

  忽地,在这飘摇山雨中,只闻一阵银铃清响,一双赤足落在那枝叶之上,轻轻一点,如鸿毛拂水,借力一跃,飘飘衣袂似蝴蝶震翅。他身上新换的苗衣已被雨水浸透,深深靛色越发衬的它肤白胜雪。

  刹那间,那人真是美的惊心动魄。

  柳白朗不由恍惚了一阵,回过神来,古扎巴布已经进了窗。他随手将几朵殷红到有几分妖异的石蒜花放到窗边的空瓶里。然后转过屏风,若无旁人般在柳白朗面前换了一身新的苗衣。

  他毫不忌讳的向柳白朗展示了他那身令人羡慕的腱子r_ou_,那优美的线条,让人怀疑是一头豹子成了精。他很快的换好了衣服,但穿戴首饰的动作却十分的缓慢,分明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却有一种无言的诱惑和□□。

  柳白朗只能将其归结为,这个男人的神色太过邪气又浪荡。

  古扎巴布将最后一枚银扣拴上,转身去找了一个炭盆,放到柳白朗的床榻之前,开始烘烤冰冷的自己。

  柳白朗终于开口了,他cao着沙哑的声音,冷冰冰地道:“如果这么怕冷,为什么还要出去淋雨?”

  “因为,我乐意啊~”

  这个人笑起来,又好看又可恶。

  柳白朗骂了一句,你有病啊,便扭过头去,不愿看他了。

  古扎巴布将他从不空关的地牢里抱了出来,替他清理了伤口,换了一身素白的新衣,安放在久违的柔软的床榻上,但这一切,似乎并不能激起这个人心中任何的感激。古扎巴布也并不在意他这般恶劣的态度,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他,提醒道:“加上这一次,是我第三次救了你的x_ing命。你就这样对我说话吗?”

  柳白朗漠然道:“我知道,你喜欢我的眼睛。杀了我,将它挖出来,它现在是你的了。”

  古扎巴布嗤嗤地笑了起来,他强制捏住柳白朗的下巴,将他的脸扳向自己,逼他直视自己的目光。柳白朗在里面看见了极端的亢奋和显而易见的疯狂,还有深沉的喜悦。

  古扎巴布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笑着低声道:“我就是喜欢它现在这个样子,这么不甘心,这么倔强。如果真想死,为什么趁早让韩广杀了你呢?”

  古扎巴布低沉的声音,似有惑人心神的魔力,明明是十分恶毒的拆台,听他这样娓娓道来,便有种听情话一般的旖旎。柳白朗又一阵恍神,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又要骂他。

  只是这声低喝没有出口,便被那人的唇舌霸道的压回了肚子里,这绝对是一个激烈的吻,一开始就像打仗一样,最后却以如胶似漆恋恋不舍而收尾。这个吻让柳白朗彻底泄了气,只是他还是有些余气未消,蔫蔫地蹙着柳眉,似怨似嗔的低语道:“你总只在这种时候来,又转眼消失不见。我常想,其实你根本不存在,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梦。因为我不甘心,所以总在绝境里幻想出另一个人来救自己,可只要一度过难关,又只剩下我一人。”

  古扎巴布听完,停顿了片刻,没心没肺道:“你这是在向我告白吗?听起来真甜蜜。”

  柳白朗怒道:“滚。”

  柳白朗觉得自己快哭了,可那个人竟然还在笑,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他极力翻过身去,倒在床上,像一条死鱼一样。

  他听见古扎巴布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又回来了,一朵红艳的花放在他的枕边,古扎巴布又用那种惑人心神的声音慢悠悠地道:“送给你,别生气了。”

  柳白朗彻底怒了,翻着白眼,咬牙切齿道:“这花是送给死人的。”

  古扎巴布说:“我不知道,我们苗人没有这种说法。我只是见它生在山崖上,很漂亮,和你一样,就带回来了。”

  柳白朗十分郁闷,他想,上苍何其不公?这么可恶的人,怎么却生了这样一副好嗓子,连这样平平淡淡的话,从他口里出来,都成了甜言蜜语。

第12章 章十一

  “这是一种奇疾,像是身体里入住了恶鬼,x_ing情和习惯都截然不同,连记忆也是。”

  极罕见的,花鹤翎在唐佰越的眼中读到了困惑。

  花鹤翎苦笑了一下,解释道:“他有巫暝的所有记忆,巫暝知道的他都知道。但当古扎巴布出现的时候,巫暝就像睡着了,古扎巴布做了什么,他都毫不知情。”

  唐佰越问:“为什么要叫古扎巴布?”

  花鹤翎回答:“那是他给自己取的名字,用以区分彼此。”

  唐佰越有些茫然地问:“为什么呢?”

  花鹤翎道:“因为恨。他恨巫暝,他做任何事的最终目的,都是让巫暝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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