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去马赛,不用告知侍官。”雅柏菲卡说,“我手上有一份来自马赛的邀请函,提早一些出发。”每次正式的出行,都需要待在马车内,按部就班讲话和被参观,不免有些乏味。
“偷偷摸摸擅自行动?”米诺斯警觉地反问道,国王陛下的日常时间安排,都经由侍官之手,不告知侍官,明显就是私下的行为。普罗旺斯区最大的港口城市,无数的商船和外来的人口,码头上鱼龙混杂,每年治安案件一直高居榜首,这个选择对于已经上了年岁的侍官来说,过于刺激。
“去马赛而已。”雅柏�c-h-a��说。
他们经历过刺杀与战争,相比之下,去马赛确实算不上什么,如果一个国王在自己王国内都无法保证安全,才是最大的讽刺。
“可以。”最终米诺斯说。除了记仇之外,国王陛下还有一个明显的缺点,固执。反对也不见得有什么效力,总比让他单独行动得好。
等夜里回到主卧,就寝前侍从们都退下后,雅柏菲卡从床头的暗�j-ian��拿出邀请函,两周后的城市庆典,准备几天出发,在侍官发现时正好能用庆典的名义掩盖过去。“几个月前我买了四匹不那么起眼的成年马。”
这件事米诺斯倒是知道,国王陛下的马厩里,用来拉马车的都是昂贵的纯血统马,连毛色都是统一的纯白。复活节前雅柏菲卡有一次全国各区的巡视,而采买了几匹耐力好的杂交马,账单上都有记录。同样记录在案的,还有些简洁的衣物,柔软的棉布裁剪而成的,便于劳动的样式,供国王陛下在庄园休闲时穿着,就像今天那身,拆掉领口的金线刺绣,便与小资产家庭目前流行的打扮相差无几。
种种线索都表明,国王陛下早就做好偷溜的准备了。
所以这压根就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要是我反对,你打算怎么办?”米诺斯拿住雅柏�c-h-a��捏着邀请函的手,将那张喷过香水的纸帖丢回暗格里,米诺斯讨厌那股浓腻的甜香掩盖了雅柏菲卡身上原本的香味,况且想到这人有可能撇开自己独行,就不怎么高兴了。
“也只是早几天和晚几天的区别,您难道不想和我有一次双人的旅行吗?”对于米诺斯欺身而上的举动没有任何抵抗,雅柏�c-h-a��只是抬眼反问。
等他说完,米诺斯猛地吻上他的唇,而且收到了回应。太久未见的思念,通过�c-h-a��和爱抚表达出来,不需要过多的言语,而是身体力行地证实对对方的强烈渴求。
他们之间,只缺少一个仪式,手上一对的戒指,和身侧的位置,均是和教会及议会所抗争得来的权力。世人所羡艳的法兰西玫瑰,在夜晚里只为他一人盛开,艳丽而炽热。
“我记得我已经还清了欠债。”剥开睡衣,国王陛下还有几分不服地提醒。
日常生活里,身为同性最多的争执便是在床上的主动权,两人都不肯退让,只能按照公平的方式计数轮流,只是国王陛下每次都是平时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作风,往往一晚过后,需要数次才能还清。
“你没有节制。”纵欲伤身,米诺斯不打算再放任他这么胡闹下去。
“您让我没有节制。”雅柏�c-h-a��的反驳来得极快,甜蜜而暧昧。
“狡辩。推脱责任可不是国王应该有的行为。”米诺斯手上压制的力道丝毫不松,说道。
出千也不应该是一个法官应该有的行为,想起数月之前那场牌局,雅柏菲卡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反射性地舔了舔唇。反正迟早能吃到,也不用计较这一晚,心下一衡量,便微笑着说:“那您请。”
结果第二天上午,侍官来过两次,两人才慵懒地起身。
“您不该因此晚起。”侍官将熨烫后的报纸递给雅柏菲卡,低声规劝。
昨夜的疯狂直至凌晨,结束后沐浴时侍从们更换过床褥,发生了什么确实瞒不住侍官。法官大人稍稍一逗反应就特别可爱,难免有些撩过火,即便休息了一晚,酸痛也透过迟钝的感官传递上来,雅柏菲卡一抖手摊开报纸浏览起新闻,轻描淡写地说:“他没有节制。”
还在漱口的米诺斯,一口水呛进了气管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