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将要面对的世界是多么的强大，周秦比夏商要明白的多，如果夏商成功了，那么和那个世界毫无关联的自己必然是要成为被抛弃的那一个，他绝不允许。
这个样子和夏商在一起，自己要是不说明，夏商可能就一直当他是个假小孩照顾着了，倒不如趁着现在这个夏商不忍心抛弃的样子，让夏商知道自己的心意，让夏商不得不接受他，然后一直和夏商在一起，说他卑鄙也好，说他心急也好，说他自私也好，那又怎样呢？
傻不愣登还以为周秦变幼稚的夏商也没在意，跟着李哲尧继续边走边聊。
“小师弟你是不是很好奇陆康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其实这只是一种天厨会内部很常见的催眠。”李哲尧说着冷笑了两声。
“催眠？”夏商也不是不知道催眠的，可是还有催眠能让人变得看起来毫无感情的么？
李哲尧继续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厌恶和严肃：“我之前有说过十二座都会拥有特殊的能力，而这催眠就是其中的一种，说好听点是催眠，说难听点就是傀儡术。”
虽然师兄李哲尧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可是夏商觉得这个画风有点不太对啊，傀儡术什么的听起来好奇幻，好邪恶的样子：“师兄你是认真的么？我们可是现代社会，要崇尚科学。”
李哲尧翻了个白眼：“骗你有糖吃么？师傅之前是不是天天让你背一本书，还让你背熟后默写一本再烧了。”
夏商点了点头，在他还跟着师傅每天不停择菜磨刀切菜的时候，宣拓辄每天还会监督他背一本纯古文，砖块那么厚，还没有标点，一开始只有书名看起来最简单了，叫《为厨者》，每天吃毒药似的背他两百字，后来这本书还真背了下来，甚至现在都能记得。
“《为厨者》就是一本古术书，修炼的是厨心，你练得好，比傀儡术还要容易操纵人心，《为厨者》自古流传，但能掌握的人少之又少，而傀儡术则是古术之下的伪古术，专走歪门邪道，但稍微有些天赋的人都能掌握一二，厉害的掌握得好也是容易的。”
“天厨会就是因为有了这些古术所以才会洋洋自得地横着走，他们还将古术占为己有，只为高层所用，等级划分明显，如此可笑，老祖宗若是知道非得揍他们一顿不可！”李哲尧嘴角扯了一下，眼中的鄙夷之情丝毫不加掩饰。
对于突然讲话都文绉绉起来的师兄，夏商也是觉得槽点太多，不好吐槽了：“那师傅的古术是从哪里来的？”
李哲尧顿了顿，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天厨会里拿来的。师傅本来是十年前的十二座之一的玉衡，但是师傅以一己之力破坏了一个天厨会丧心病狂的阴谋，天厨会打不过师傅，又拿师傅没办法，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离开天厨会，虽然四处打压师傅，可是师傅仍然过得无比潇洒，走之前师傅记下了天厨会束之高阁的《为厨者》。”
“天厨会自创立以来已有千年，《为厨者》也就在天厨会待了千年，不是没有人去看去练，却没有人觉得练了后有什么不同，修炼厨心就像是个神话，缥缈而遥不可及，也就渐渐成为了天厨会的一本藏书，一件摆设。”
李哲尧语气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感，也有着满满的推崇和敬意，夏商静静地听着，他发现看起来桀骜不驯，时髦帅气的师兄其实很沉稳。
“我遇到师傅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师傅那时候留着长头发，很年轻也很帅气，拿着刀就像是在表演，而做出来的菜就是件艺术品，很好看，我就缠着师傅要他教我，师傅可不耐烦了，他走哪我就跟哪，后来师傅就同意了，听说你尝了块草莓慕斯师傅就收你当徒弟了？”李哲尧眉毛挑了一下，做了一个极其高难度的表情，似笑非笑。
沉稳什么的师兄怎么可能会有！师傅控的师兄更加没有！夏商憨厚地笑了两下：“肯定是师兄长大了，师傅一时无聊，看我顺眼才收了我的。”
李哲尧拍了下夏商的肩膀，轻描淡写地说：“其实一开始我挺嫉妒你的，师傅想找的徒弟一直是能修炼《为厨者》的，也就是你，而你师兄我没那个天赋，只是师傅怕烦了我才收了我，不过我现在倒是看开了，毕竟不能和一个傻小子计较不是？”
夏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万能地“嘿嘿”一笑。
“别傻了，晚饭你包了，我要你自己做的。”夏商闻言点了点头，两人“一孩”就向着李哲尧的公寓走去。
48.做做菜，表表白
两个做菜的大老爷们带着个小孩，跑去菜市场一阵扫荡，李哲尧穿得贵公子的模样，一开始夏商以为李哲尧并不会砍价什么的，然而一进菜场，李哲尧比之家庭主妇也不遑多让，砍起价来毫不含糊。
“大妈，三条排骨38块，就这样了。”钱一扔，不顾大妈的反对，还一脸“我帮你”的表情说：“对了，大妈，你这称差三两。”
“南瓜怎么可能现在要两块一斤？一块五一斤最多了。”
而且李哲尧挑菜动作很快，哪个菜新鲜一瞅一个准，显然是想好了自己的食谱，夏商和周秦就并排跟在李哲尧后头，成为了拎菜的小跟班。
快速买好菜后，夏商和周秦就跟着李哲尧，一起到了李哲尧的一套公寓里，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房间不大，两室一厅一卫一厨，房间也是暖色系的装修，抬头天花板是漫天的向日葵，黄灿灿的，生机勃勃的。
“傻愣着干什么，套了鞋套就去厨房。”李哲尧换了拖鞋没好气地说着，一边开了空调，脱了大衣挂在衣架上，“我要吃虎皮尖椒，土豆烧排骨，白灼西兰花，南瓜浓汤。”
果然是心里有菜谱了，夏商笑了一下，套了鞋套，条件反射地帮周秦去套鞋套，正打算收回手，夏商看见了周秦笑着看他，弯弯的眼里满是笑意，专注而开心，夏商一愣，便不由自主地继续帮周秦套上了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