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柘惊讶于自己被斩断的玉奴,更让他惊讶的是面前这个一心一意为了组织着想的人的心中为何有着这么重的不满与仇恨。“既然你对组织不满意,为什么还要为它服务呢?”
“你知道吗?”他将□□在空中挥砍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血色黄昏的创始人不止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两个?”
“是的,是两个人。另一个随国民党去了台湾,这一个留在了大陆,在五十年里发展壮大了杀手组织,但是让人奇怪的是,自从1999年除夕夜后,组织的声威与日俱减,而且杀手们的工作任务也越来越少了。”
“为什么?”
“作为一个杀手组织,若是处处受到限制,那么杀手组织留着还有什么用。”他再次回避开李希柘的问题,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而我想改变血色黄昏,彻彻底底地改变它,不止为了让它成为大陆第一杀手组织,还有成为全亚洲乃至世界数一数二的杀手组织,让人闻风胆寒。”
“政府不允许你这么做的。”
“只要实力强大,就不需要考虑允许不允许的问题。”嚣张的口气让李希柘蹙眉。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需要我来将其变成可能。”
“你太……”李希柘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两辆黑色轿车呼啸而来,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哟哟哟,公然持械打斗,不把执法人员放在眼里吗?”首先下来的是后面一辆车的司机,戴着墨镜,留着寸头,粗壮的身材让人望而生畏。“血色黄昏杀手持刀内斗,不将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放在眼中,飞扬跋扈,需要镇压。你看,还死了一个人,那么这件事情就更严重了。”
随即又下来四个人,三男一女,都是普通穿着。
“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女人皱眉说道,然后随着另外两个同伴走到汽车的后面,打开后备箱提出五个箱子,放在地上后打开。
她拿出一把长刀,交给下车后始终站在一旁盯着的一个男人。“韩队,你的刀。”
男人接过刀,甩了甩右手。另外四个也各自提起了长刀。
“特别行动局。”站在最前面的男子说道,“放下你们的武器。”
“你先打过他再谈称霸亚洲的事儿吧。”李希柘严阵以待,趁机将断掉的那截玉奴捡起来。这时,影子杀手与孙正宇也聚集过来,四个人像是分属两个阵营一般站在一起对峙着对面站成扇形的五个人。
看孙正宇的狼狈相就知道他在影子的手里没讨到好处。没有皇权的压制,张鸿羽就是黑夜里的猎杀之王。
“我们现在怎么办?”他紧张地小声问影子。
“找准时机逃跑,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从来没和特别行动局的人比过,今天看来有机会见识见识,杀手界内流传的关于特别行动局的恐怖实力的消息需要我来亲自证实一下才行,不然可是说服不了我的。”大学生自信地走上前两步,对着十米外的韩柠。
“对于你们这些杀人犯,我向来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是吗?那正好,我也想拿出真本事来挑战一下特别行动局。”他举刀指向韩柠,态度异常的张狂,“看看组织的牙齿究竟是不是你们拔掉的。”
“抓住你!审判你!”韩柠抽刀跃上半空,一个下劈,被大学生闪过,对面还了一个横砍。
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开始了。
在韩柠出手的那一刹那,李希柘和影子杀手当即决定扭身逃跑。李希柘顺着巷子奔向黑暗里,影子杀手很快便隐匿起行踪。
后面追来了两个特别行动局的人,但没过一会儿就被他们甩下了。
回到藏身的屋子里后,影子杀手趁韩柠被缠住,当即决定逃出城。
☆、十步诀与上帝之盾
1 暗处的狙击手
在办好一些繁琐的材料、走完交接嫌犯的流程后,下午三点多钟,一行总共五个人出发了。
为了不引起注意,我们只是开着两辆普通车,一辆大众小轿车,一辆SUV。市武警支队长坚持要派一支武警中队负责押送嫌犯,以保证嫌犯和我们的安全,而宋科长执意推却说不必麻烦武警同志们跑一趟了。武警支队长以一名军人的威严用一种不容置疑、不容反驳的语气说押送危险的罪犯,必须保证押送途中的安全以及特别行动局同事们的安全,希望宋科长能明白其中的重要x_ing。宋科长呢,腆着一张笑脸,面对站得笔直的支队长也不生气,亦不畏惧,用一张嘴皮子来说服他。但双方都不能使对方同意,于是,这件事情就只能向上申报,然后大概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审批,最终决定由行动科五队自己负责押送。宋科长发自内心地向支队长道了谢,然后又对我们强调了一遍上午说的事,凝练出一句:注意自身的安全。
我在内心猜测押送犯人这件事到底重不重要,如果重要,那么一支四人小队显然不够看,如果不重要,但听宋副科长的语气和表情都觉得此次的押送不简单。
关舒钧和陈瑞坐在大众黑色轿车里押着马哓,陈瑞开车;我和赵超坐在SUV车里,同伴开车。事实上,我还没拿到驾照,只能赵超开车。
两辆车出城以后,平稳地行驶在高速公路上。在微微的颠簸中,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打了一个瞌睡。约莫一个小时醒来后,余光里是车旁闪过的高脚路灯,眼睛一瞥之时,瞧见路牌标示的高速公路是G18。举起双手伸了一个不太如意的懒腰,恍惚的精神开始慢慢振作,别在腰间的□□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我还没适应将□□挂在腰间的习惯——于是解下枪套□□放到后座上。
闲来无趣,我掏出手机准备刷一刷微博,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是五点零八分。关舒钧在微博上发了两张帅气的读书照片,配文:阅读能净化人的心灵。你们也要多读书哦。
书上的内容我只大致瞄了一眼,并不识得,照片上也看不到书名,所以并不知道他近来在读什么书。除了干起我们的本职工作时,平时和他接触得很少,一是他有自己的工作,二是他不能随随便便的在城里乱晃悠。他人很好,经常关照指点我,比如说有什么经济上或者生活上的困难都可以找他。只是他太忙了。
我知道这是他经纪人发的,他说过他不喜欢发微博。照片也是经纪人让他摆拍的。微信上有流萤和无盐发来的未读消息。无盐是一个很合格的女朋友,只要她无聊之时就会想到找她的男朋友聊天解闷,我回了一句“刚睡了一觉,才看到”。流萤消息里说准备下一周翘课去苏州玩,邀我一起去。
“我不知道有没有空,可能局里有任务也说不一定。”我加入特别行动局这事儿只有我的姐姐知道,我对父母说的只是因为学校的要求而要去部队里军训半年时间,他们没有怀疑就相信了我。
过了一会儿,流萤发消息来。“先买好车票吧,到时候不行的话就退了。”
“好。”
“你在干嘛呢?”
“我在工作,得去另外一个城市,现在正在车上。你在看书吗?”
“没有,在看剧,准备等一会儿去吃饭了。”
“怎么要等一会儿才去啊?天不是都已经黑了吗?”我望了一眼车窗外,随口就问道。
“我这还亮着呢,怎么你那儿天已经黑了?难道是时差的原因。”
“怎么可能是时差的原因,你我只相距四五百公里,在同一个时区里……”说到这里,我愣怔地盯住赵超打开的两束明亮车灯在前方汇聚在一起,倏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天怎么黑了?”我惊惧地问司机。
“怎么啦,天黑了有什么问题吗?”他扭头看了我一眼。
“它是怎么黑的?”
“怎么黑的?”他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似的那样咧开嘴,“就像平时那样啊,慢慢地变黑,你一个高材生应该知道是地球自转的原因吧……”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它怎么这么早就变黑了,你都打开车灯了。”情急之下,我声音大了起来。“才五点一刻,难道这么早就天黑了吗?现在才五月,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天黑了?”
“是吗?”他好像还没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立马给后面的关队长打去电话,电话响了四声后被接起。“关队长,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他立时警觉起来。
“天黑了。”
“天黑了?对啊,天是黑了啊。”
“天不该这么早就黑的。”
“这么早就天黑吗?”他小声重复了一句,估计是在仔细看车窗外面。“现在几点了?”
“五点一刻,还不到二十。现在是末春了。”
“立即做好戒备!”
“是!”
我挂掉电话,把关队长的话对赵超说了一遍。如此蹊跷的事情让我开始紧张起来,我赶忙将后座的□□拿到大腿上,同时想起其余的长刀短刃都在车的后备箱里。
啪!啪!
两颗子弹在我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s_h_è 击在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我被骤然惊吓到浑身一颤,本能地伸手挡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