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估计你们被暂时撤离工作跟这次的任务有关,我听里面的一朋友说,上周参与暗杀的几个杀手之中,除了几名国际杀手外,还有一位响当当的杀手。”老王喝了一杯酒,又夹了一片火锅里的牛r_ou_,开始猜测着其中的内情:“‘大概’加个‘估计’,就能得出七八分,实在不行,再加上个‘推测’。”
李希柘对这些什么狗屁□□消息没有一丁点的兴趣,他在乎的是与自己相关的切身利益。现在丢了工作,他变成了一个无业人员,没有收入,他怎么去追谷雨,难道靠自己的一片真情实意吗?他后悔这几年来没有多存点钱,现在急需用钱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可贵。他在内心沮丧而担忧地想着。他捞出一块牛r_ou_被烫到了嘴,气得张嘴破口大骂了几句无辜的牛r_ou_,好像是它的错一般,然后啪嗒一声放下筷子,点燃了一支烟,开始思考着。
孙正宇和赵一博对这种□□消息很感兴趣,俩人像坐在楼下聚众聊天的大妈,张开耳朵听着其中一位大妈说着几栋单元楼里的那些不可说的“秘密”。
“是谁啊?”
“十有八九是影子杀手。”
“那个圈内臭名远扬的家伙?”赵一博怀疑地惊呼了一声。
“我也有点不信是他。”
“据推测应该是他。”老王和两人碰了一杯,然后一口干完了。“小子,别自顾着自己抽,给我也来上一根。”
李希柘骂骂咧咧地给了他一根烟,但没有给另外两个。从现在起,他要开始节省了,从一根烟开始。王老大这个家伙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自己抽烟只买十块钱一包的,每次见到李希柘就向他要好烟抽,还说李希柘的香烟抽起来更有味道。王老大每次反驳的理由都是“家中有恶妻,生活自然惨淡无光”,但这个混蛋去大保健的钱从来不缺,今天这顿饭就是他请的,本来想宰他一顿的,可老j-ian巨猾的狐狸死活要在这家小店里吃,说别看它小、脏,但火锅的味道很木奉。这个家伙就是一厚脸皮。
关于抽烟,自从有了钱以后——此处的有钱,指的是经济独立——李希柘便买贵烟抽,他始终相信抽昂贵的烟,肺就不会出问题,所以,他一直坚持着抽三十块以上的“好烟”。但自他“入职”后就再没去医院检查过,内心自我坚信是没问题的。实际上,他抽烟还是跟一个同床女人学来的。但他并不认为这是一种坏行为,反而觉得一个男人必须得学会抽烟,因为点上烟后会显得成熟很多。
火锅咕咕咕着沸腾开来,孙正宇把火调小了一点,然后也点燃了一根烟,吧嗒吧嗒吸了两口。“影子杀手真可谓是臭名昭著啊,据说他只杀那些老弱病残,圈内认为他是最没有人x_ing和道德的一个家伙,大家都不承认他在杀手界内的地位。”
“他是我们杀手中的一个耻辱。”赵一博附和道。
“但他的实力不容置疑,”此时四个烟鬼一起吞云吐雾,低矮的天花板上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烟雾,不太明亮的灯罩上也有一层模糊的白雾。“他自称是夜晚里的血腥精灵,是一个合格且卓越的杀手。”
“什么时候他下手的对象变了?”
“我哪里知道,内部人员都是这么说的。有些人猜测,影子这次暗杀那个洋人,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圈内的实力,他一直背负着不好的名声,所以想要急切地证实自己作为一个杀手的能力,同时,这次可能也是他向星夜发出的一次挑战。”王老大几大口吸完烟,又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接着几杯酒下肚,满脸通红,话都开始说不清楚了。“这个傻瓜蛋竟然还向我们的创始人下过挑战书,但组织一直没有理他,他又找不到创始人的踪迹,只能将其换成了人鬼星夜。”
“这次星夜没有出现,会不会气得他吐血啊。”
“人渣果然是人渣。竟然瞧不起我们。”赵一博生气地说道。
其实王老大隐瞒了一些事实:是他向上级申请暂时撤销李希柘小组三人工作的。这次的暗杀任务牵涉进了特别行动局,而且三个人也都现身与特别行动局的人交过手,以特别行动局的调查能力,他怕三人会被特别行动局的人找上,所以想让他们消停一段时间。
王老大喝多了酒,开始说起胡话来,他说他有个儿子和李希柘差不多大,不过在十几年前他把自己的儿子弄丢了。李希柘被老王的话给惊住了,他怕出现电视剧里那种狗血的剧情,赶紧问孙正宇和赵一博看看他和老王长得像不像。
“不像啊。”
“像。”
两人一个说像一个说不像,他不知道该听谁的,不耐地让他们认真一点。
“真有点像,你看他俩的眼睛,还有嘴巴,可不是很像的吗?”赵一博在两人的眼前指指点点一阵,评论着相似的地方。“你看看,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嘿,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哈。他皱起眉头鼻子也像了。”孙正宇凑过脸来仔细盯着两人瞧。一张口就是一股子酒臭味道,差点儿没把李希柘给熏死。他赶紧躲开。
“妈的,两个醉鬼王八蛋,净瞎扯淡。”李希柘脸上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想起自己是有父母的,而且也没听到什么“闲言碎语”,于是打消了内心的紧张隐忧。
老王已经趴下了,但嘴里还念念有词,他赶紧打断老王的话,他害怕到时候王老大一脸酒气地认他做干儿子。李希柘搀扶起老王,然后叫唤着两个下属自己回家——他不知道老王临时住在哪里。刚要出门,被服务员叫回去结账。
李希柘在老王的口袋里模钱包,仔仔细细摸了两遍都没找到。“这老王八蛋。”他在心底咕哝一句,然后拿出钱包掏出三张大钞,一脸怒气的样子让服务员有点惧怕。
两个喝醉的下属互相勾搭着肩膀,一摇一摆地走在街上,囔囔着要去大保健,找两个小姐玩玩。李希柘不去管这两个家伙,就近找了一家宾馆。与前台小妹儿磨了好一会儿嘴皮子,最后要了一间两百九十九的房间才允许他们住进去。
他将老王放倒在床上,给他脱了鞋子,然后盖上被子,打开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在房间里一直待到将近十一点——期间老王呕吐了好几次——才离去,觉得差不多吐干净了。离开时,他嘱咐前台时不时的去看看老王,必要时照顾一下,若出了什么事故,就报警。他给小妹儿五十块钱,但她坚决说没有零钱要走了一百块。他想着要不要脱掉上衣露出纹身狠着一张脸来吓唬吓唬这个牙尖嘴利的不知道该称呼“大姐”、“姑娘”还是“小姐”的女人。
出来时他看到两个家伙果然摇摇晃晃地去了街对面的一家洗浴中心。这两个畜生。李希柘低声咒骂了一句。钱包里只剩下几个硬币了,他只能决定走回去。
夜晚余热的风吹在李希柘的身上,他竟然感到了丝丝的凉意。他本想拿出一根烟点上,边走边想着这段时间该怎么办,叼在嘴角后却没有点燃。他的存款已经不多了,只剩下一万不到。如果他自己一个人省吃俭用,可以支撑到明年开春。但李希柘有一份爱情摆在面前,他不想因为钱的缘故而错过。
他在心中默默地计划了一番,如果自己节省点的话,到今年年底应该足够了。
顺着干净的大路,他走在街边闪烁的霓虹灯里,五颜六色的灯光让这座城市的夜晚变得那么的好看。李希柘信步而游走,街上来往的人越来越稀少了。
李希柘走到了名牌大学的门口,校外成群结队的青年学生们是黑夜下的主力军,喧闹着不肯浪费青春。单看外貌样子,他分辨不出知识的高低贵贱,但进入学校后就本同末异了。
突然,他的心一紧。他像是看到了谷雨,和另外一个男生站在路旁等待着绿灯的人群之中。李希柘心脏跳得飞快,他觉得那道身影很像谷雨,但他不是很确定,毕竟他喝了不少酒,可能眼花了也说不准。光凭一张不清晰的侧脸,他无法证实自己心中的怀疑。
然而,当他准备上前去求证时,身体却不肯往前挪动。他犹豫不决。他的心跳得非常的快,他害怕那个和男生说笑的女孩就是谷雨,如果真的是她,那么他该怎么和她打招呼呢?当着情敌的面他怎么能保持着从容、镇定、不慌乱呢?
他尝试着往前走了一两步,再次抬头时发现人行道的灯变绿了。两人随着一大群人走到街对面,然后消失在那所气势恢宏的大学门口里。李希柘长吁了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负担,为自己刚刚没有鲁莽行事而感到庆幸。他相信那个女生不会是谷雨的。
谷雨没有男朋友。这是她亲口对他说的。
想到这儿,李希柘的心情好了不少,他怀着对未来美好期待的白日梦回到了出租屋里。可当他洗完澡,躺在床上时,内心的不安又攫住了他的心脏。那道相似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他的疑心也越来越重。
内心激烈地挣扎了一番后,他决定给谷雨发个消息证实一下。对方肯定的回答才能让他今晚睡个好觉。
“你睡了吗?”
“还没呢,不过马上就准备睡下了。”李希柘忐忑不安地等了十一分钟后,对方回了消息。
这句话瞬间击毁了他原先的疑虑与不安。爱情的盲目使他根本没有利用丝毫的理x_ing来得出一个中肯的结论,只是顺着好的一面想罢了。
她在宿舍里,准备睡觉了。他高兴地给谷雨发了一个“Good night”后就在闷热的小屋子里香甜地睡着了。
天穹之上一轮朦胧的月可怜地挥洒银子。
☆、笛卡尔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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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早里是一片迷迷蒙蒙的黑暗,处于半醒半眠之中。若是天气晴好,还能观赏到没下山的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