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每天都在天魔池里躺尸 作者:Altariel(四)【完结】(45)

2019-06-13  作者|标签:Altariel 奇幻魔幻 原著向 江湖恩怨 霹雳

  “这难道不是你曾经承诺的吗?”抚摸揉按着过于绷紧弓起,明显抗拒的身体,神低语说,“永远在吾的身边,直到消失的那一刻。”

  如一层层撕开的锦帛,总是柔软得迷人。

  已有一段时间不曾品味的美妙,在这种类似重新征服的过程中,比以往更有趣味。

  指尖顺着青年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划下,停在那双想要闭上的眼睛边画圈,冷声道:“既然有反抗和欺骗神的勇气,便有承担神之怒火的准备。”

  长睫颤动得像羽翼破损的枯蝶,半掩着一点胭红的水雾,怔怔看着,却不知在看什么。

  那片水雾里,没有此刻神的模样,而似是一道白色的影子。

  弃天帝冷峻的表情变了,眉头微皱,心中的怒火几乎不受控制地燃起。

  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伴随着飘摇的帘幔和绮情的气息一闪而过。

  这样的凤遥重,曾和另一个自己在一起过。

  胸口处曾经被忘归所伤的地方,还有些异样的感觉,像是有什么堵住了一般,十分不快。

  所谓r_ou_欲的发泄,不过是为了压制住这种古怪的感觉,还有魔龙之躯的需要。

  比起倔强固执外在,征服内中更加有趣。

  然而这样的情事,对凤遥重来说只是一场漫长得如同没有尽头的折磨。仿佛燃烧的火焰涌入身体之中,冰冷而干枯的水池被无情地点燃,本就受业力侵蚀已久的身体内部充斥着被摧毁一样的痛觉,伴随着j_iao 欢中微弱的快感。  

  从未如此痛苦过,也从未如此绝望过。在这片y-in冷的黑暗中,数不清的痛感充满在身体之中,徒然地喘息着,再多的炽热之感,也如若无物,好像这具本来属于自己的身躯已经被烧尽为劫灰,在这场单方的肆虐中被碾碎殆尽。

  过了许久,一直神情漠然的神明忽然停了下来,感觉这样失了往常热情的青年有些索然无味,冷道:“同样是吾,换作另一个模样,就让你心甘情愿了吗?”

  乍然听到这句话,凤遥重一愣,喑哑的声音问道:“你……记得?”

  缠有硌人手饰的手掌抚过身下的躯体,目光落在青年手臂的法印上,弃天帝道:“那支忘归,似乎对吾有过很大的影响。”

  原来是只有模糊的印象。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松了一口气,凤遥重咳嗽了几声,别过头道:“它现在,已经不会影响你了。”

  神却俯身凝视着青年有些躲闪的神情:“真正影响吾的,是你。”

  “如果惹怒你也算是影响的话,那能够影响的就太多了。”

  弃天帝没有再理会这个挑衅,微微思考了片刻,捻起几缕铺散在地上的银发,道:“小遥重,看着吾。”

  当凤遥重再度看向上方冷酷威严的神明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随后猛地摇头,终于再次挣扎了起来。

  圣洁的银发垂瀑而下,同样金蓝异色的双瞳,无匹耀眼的光辉,只有神情戏谑冰冷,陌生得让凤遥重害怕。

  作弄的成功令弃天帝甚是愉快,他搂住这具再次有了些许生气的身躯,品味起了内中所剩无几的美妙。

  “仅为表象所惑的你,单单只是几句吾不记得话,就难忘至此吗?”紧致温暖的内里比以前更加热情主动,红色的瞳中一片幽暗,“那个吾,也这样享受你吗?”

  “不……不是的……”

  分不清是恶意的取笑还是质问,不堪忍受的青年只是迷茫地摇着头,徒劳无功地去抠抓身下坚硬的地面,被迫在继续沉沦在这场痛苦的情事中。

  是一样的吗?还是仅仅只是一个幻象?究竟哪一个才是幻象?无力地伏靠在冰冷的地上,凤遥重恍惚的意识里,每一次侧过头看去,都是曾经温柔抱着自己的白发神明,低下头要吻他。

  “遥重……”

  如受蛊惑,浑噩之中,青年伸出手抓住了环紧在腰间的手臂,就着腹背交叠的姿势想要靠在对方的怀里。

  但又在下一刻,变成玩弄人心的黑发魔神。

  “好好看着吾。”

  痛,已分不清是身上还是心里,眼前阵阵发黑,唯有迷茫而无助地请求着所爱的神明:“别……离我太远了。”

  回应的,是一声低沉的笑声。

  真正交绕在银发之间的,是浓墨似的深黑,还有挞伐贯穿在身体中的剧痛,到了最后,再也支撑不了,为一片黑暗所笼罩。

  一片明绿清透的叶子落在了紧闭的眼上。

  凤遥重睁开眼,入目所见,是一片朱红苍碧的花林,仿佛时间回到了幼时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四周宁静而祥和。

  走在熟悉的花园里,却见不到一个记忆中的身影,犹如冥冥中谁在呼唤一样,他不由地停在了一棵最难忘的花树下。

  他认得这里。

  流明如火的霰情花瓣纷纷落下,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花树盘根错节的根部,小声地抽泣着,那声音伤心极了,犹如一只被人丢弃的小黑猫。

  明明是微弱得听不见的哭声,偏偏揪紧了凤遥重的心,似乎那双抓在树根上的小手也抓住了他的心一样。

  心中莫名的酸涩让凤遥重快步走到了那个孩子的身边。

  听到靠近的脚步声,幼童胆怯地抬起头来,望向俯身看着自己的人。

  凤遥重也看清了他。

  这是一个不过一两岁的男童,黑如绢绸般的细软长发披散在背后,尖尖的耳朵像夏日初露的嫩红菱角,r_ou_r_ou_的小脸圆圆的,像是刚出蒸笼的小包子,细嫩白软,让人忍不住想要捏捏,又怕惹哭了他。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着,垂挂的晶莹将落未落,下面藏着一双与凤遥重一样的细眸,含着水光潋滟。孩子揉着泛红的鼻尖,小心翼翼又依恋地望着面前的凤遥重,不时抽气几声,显然哭了很久,有些岔气了。

  这孩子害羞极了,见凤遥重一直看着自己,不由低下头,拉了拉衣角,不安地绞着小手,还有点哭腔的软糯声音问:“对,对不起,我……我吵到你了吗?”

  凤遥重摇了摇头,不知为什么心里一阵绞痛,轻声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明明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却给他的感觉那么亲密,仿佛他们已经在一起相处许久了。

  那孩子听了,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像断了线一样从金蓝异色的瞳里啪嗒啪嗒地滚落出来,委屈极了:“我,我……我没有名字……”

  他说着,又揉了揉已经红肿的细眸,眉间的朱砂痣越发红艳起来。五官精致灵艳,美得像是画上的仙童,明明还这般小,却可以看出日后的不凡。 

  不等凤遥重再问,孩子就抽噎着说:“你……你和他,都没有给我取名字……”

  这句话仿佛一记铁锤敲在了心上,痛得凤遥重难以呼吸。

  他缓缓蹲下身来,霭声道:“好孩子,让我,让我抱抱你,好吗?”

  孩子瞪大了红肿的眼睛,呆呆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银发青年,有些犹豫,又有些惊讶:“你……愿意抱我呀?”

  凤遥重轻轻颔首,微笑起来。

  孩子见了,显然十分高兴,不等凤遥重伸手抱住他,就自个儿扑了进来,深深埋在了青年的怀里,好像是怕又要被丢在这里一样,牢牢抓住了衣襟。

  怯生生问:“你不……讨厌我吧?”

  “怎么会呢?”

  凤遥重抚摸着怀中缩成一团的孩子,安抚地拍着背,只想要就这样一直一直抱着,不愿再听到那样揪心的哭声。

  这具软软的身躯仿佛春日的小暖阳,温暖干燥的气息混合着莲花清幽的香气,萦绕在鼻间,包围着伤痛的心。

  在这个迷离奇幻的场景里,凤遥重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遗忘了什么,霎时的一个灵光从脑海里闪过,低下头对怀中的孩子道:“没有名字的话,吾就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幼童闻言仰起了头,充满期待地望着凤遥重,眼里像是落满了的夏夜繁星,太阳在他的眼睛里,晴空也在他的眼睛里。

  霰情花雨飞舞之间,如朱红赤凤乘流火而去。

  凤遥重抱起孩子,吻在了那颗鲜艳的朱砂痣上,说:“古有灵鸟,名曰长离,婉婉而飞,不知有终。”

  “吾叫你长离,好不好?”

  孩子茫然地摇了摇头,苦恼又无助:“长……离?哪两个字啊?我,我好像不会写啊。”

  “吾会教你呀。”

  幼童愣愣地看着温柔的青年,小声念了几遍自己的名字,渐渐弯起了细眸,开心地笑了起来,将软软的小脸贴在青年的侧脸上,撒娇似地蹭着。

  “好啊……那你,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凤遥重抱紧了怀中这小小的一团,低声郑重地说:“不会的,吾不会抛下长离的。”

  那孩子终于伸出手搂住青年的脖子,亲昵地凑到与自己一样的尖耳边,用稚嫩的声音唤道:“爹爹。”

  这一声呼唤,穿过梦境,直达现实之中。

  从靠着的冷硬墙面上苏醒过来,拉紧了身上披着的外衫,凤遥重下意识抚摸在平坦的小腹上。

  在那之后一个多月的这一天,那个由梦而来的胎灵第一次悄悄地告诉了自己的存在,不安又羞怯,还在躲着偷偷哭。

  在因业力不断的侵蚀而产生的嗜睡疲惫中,它的气息是那样的微弱幼小,以至于在这之前从未觉察到一点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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