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转头看向不远处已经在等候的一道黑衫丽影,“时候不早,吾该回去了。”
墨尘音点点头,与他道别,刚说完一声珍重,白衣邪君便要转身离去。
忽然,他心念一动,不禁问道,“遥重。”
青年诧异回眸,“墨道长还有何事?”
“若有朝一*你也面临这样的局面,是否会做出与他一样的选择?”
这个问题得到的,不过是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六天之界之上,轮回之井之中,人世苍茫之间,同生是虚妄,同死则是痴妄,但吾终究……”
墨尘音听到最后四字,伫立当场,目送青年抱着幼女远去,只觉这场相遇如梦一般,飘渺不可追忆。
作者有话要说: 凤遥重4.0:爱过,不悔,孩子是你的,救我姐
序是倒叙 后面还是接上一卷私奔写
没错,云月都挂了【点蜡】
最近日更,但是时间不定,大家蹲掉落辛苦了= =
谁说是be,拖出去神之岚100次
☆、第一章
他本来是很喜欢这个黑发少年的。但是自从对方不顾他反对强行脱他衣服,还把他按在床上后,实在是让他难以再好好喜欢这个黑发少年了。
虽然他这样气鼓鼓地趴在床上发誓没多久,便又因为心中莫名的依恋而蹭到对方怀里去,去嗅那火焰和冰雪混杂的气息,迷迷糊糊中因高热而来的睡意又一次来袭。
少年一双红蓝异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对于他这样亲昵的举动不仅不排斥,好像还很是欢迎。偶尔抚过他及肩的短发时眼中曾一瞬煞人冷意,但又很快消失不见,只管搂着他,将下巴轻抵在他头顶,好似在出神想着什么。
背上的裂口被一股不明外力强行愈合了不少,虽然听不到骨骼脆裂的声音,血也不怎么流了,但是偶尔动一动还是痛得让他根本动不了,而且还渐渐生出灼痛之感。与此同时,高热也越来越频繁,叫他恨不得跳进屋外的水池里去,但因伤口不能碰水而放弃。这样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只有靠着这个一看就是天然冷气制造源的黑发少年。
问过不止一次对方是谁,自己是谁这样的问题,皆被黑发少年以轻笑不屑的眼神给堵了回来。每当这个时候他都很想拿什么打在对方脸上,但是又感觉这少年和自己长得实在太像了,打他就像打自己一样,浑身不自在,遂作罢将对方推开往外面去找那个红艳艳的姐姐。
往往这个时候,不,是每当这时候他都会毫无例外地被少年强行按回床上,然后听对方用一种恶狠狠的语气对他道,“你这样乱动什么,想把这件衣服也染脏让吾再给你换吗?”
这个少年,应该是有种叫“洁癖”的东西,而且还十分严重。他不满曾经表示你嫌弃脏就让吾自己换,不然让那个红艳艳的姐姐来啊。
这样的结果就是,被狠狠咬了脖子。
捂着已经咬了好几道红痕的脖子,他抗议说,“你饿了也不能拿我充饥啊,桌子上不是有吃的吗?”
对方冲他一笑,明明一样的面容,笑起来却与他完全不一样。少年勾住他下巴,低声道,“吾是饿了,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
“难道我喜欢你就得让你吃我?”这少年的歪理简直不可理喻,他满脸震惊,只想离对方远远的。
没错,他是跟对方说过“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但并没有佛祖那般舍身饲虎,割r_ou_喂鹰的伟大觉悟。而且他所说的喜欢,就单单只是表示好感而已。
等等,为什么会想起这些故事?他捂住脑袋,觉得一片空白的脑子又开始疼起来。
见他又捂住了头,黑发少年眸色转深,却未有动作,只是冷冷道,“吾真是好奇你的脑袋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总是失忆。”
早就习惯了对方时而霸道蛮横毫不讲理,时而冷淡如看戏一样的x_ing格,待这阵几乎又把他脑子拆开了一遍的头疼过去,瞥了一眼黑发的少年,却猝不及防地被捏住了下颚。只见对方那张端丽惑人的脸一下放大在眼前,声音低哑,“你可记得,凝晶雪峰那一战,你最后看着吾的眼神,是想要说什么。”
说什么?凝晶雪峰?他在空白的记忆中搜寻无法找到的名词,最后茫然地想要摇头,下颚却被钳制住,动惮不得,只有眨眨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对方。借着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自己,他再次确信他们两个确实长得一模一样。
难道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脑中冒出这样一个猜想,不寒而栗。总觉得有这么一位兄弟应该是一件很头疼的事。
大概是看出他现在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对方有些失了兴趣,终于松开了手,“罢了,这样的你如今杀也不是,带回魔界也毫无用处。本想问你六天之界之后的百年间你掉到了哪里去,竟能魂体实化,如今也得不到答案了。”
少年又一次絮絮叨叨说起了他根本听不懂的话,不知为何看上去让他有些想笑,大概是潜意识里认为对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莫名为能让对方这样苦恼的自己而感到得意。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他们两个是认识的,而且关系匪浅。
那日他甫一醒来就在一个巨大的法阵之中,大脑一片空白,这黑发少年一身威凛黑袍,带着无匹的杀气出现在他面前,轻描淡写一句“睡吧”便令他坠入意识的黑暗之中。之后再醒来便是趴在对方的背上,头顶上是看起来像哭了的太阳。
他指着那看起来很奇怪的太阳问那少年怎么太阳下面还挂着三滴眼泪,对方却根本不搭理他。这才发现那头柔亮如浓墨般的黑发上染了不少血迹,衣衫袖口处也有许多破损之处,看得他不禁心生愧意。
他环着少年的脖子刚低声问说你是不是受伤了,一路上一直未曾搭理他的少年终于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只道凭那群和尚也能伤吾?
那模样,好像这世上根本没人被他放在眼里。
他又接着问对方要去哪里。大概是太阳太晒,还得辛苦背着他,心情很不好,对方又不再搭理他了。
直到他又一次在对方背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眼前已是一片红色的朦胧灯光。夜雾弥漫中,一道红衣幽魅的身影缓缓走近。他心里顿时一阵毛骨悚然,不禁用力环住了对方的脖子,结果被不耐的黑发少年换了个姿势干脆打横抱起,警告说再乱动吾就把你扔到地上。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他还是因为那道不断靠近的红色身影而下意识把头埋进少年胸前,只因瞥见那提着红灯笼的,是一只白骨森森的枯手。
女子一声叹息如鬼魅低语,见到黑发的少年后好似很是吃惊,提着的灯笼晃个不停,看起来像见鬼了一样。虽然在他心里,这边才是见鬼了才对。
她头戴珠帘凤冠,不见面容,与少年对视良久后才不确定般问道,“是你?真正是你?弃…….”
“吃惊吗?吾也是。”少年打断她,淡淡道。
红衣的女鬼,不,应该是红艳艳的姐姐忽然恭敬地俯下身行了礼,问少年来此有何要事。
在听到少年接下来的要求后,这位红艳艳的姐姐终于不小心掉了手里的灯笼,随后又赶紧捡了起来,接着道,“请随吾来吧。”
他从少年怀里抬起头,看那y-in森森的石碑上刻着“非天境”三个字,显然是一个不知道自己曾经知不知道的地方。
不就是说要暂时在她家借住一段时间吗?为什么反应那么大,而且她看上去好似很怕这位黑发的少年。
之后因为嫌他全身是血,少年问女子有没有替换的衣服,那位红艳艳的姐姐隔着珠帘面纱审视了他半天后有些犹豫道,“只有吾的旧衣。”
“无妨。”少年倒是一点也不在意。
但是他很在意,既然是这女子的旧衣,那就意味着这是女装。在他强烈的抗议与身体力行的反对后,拿着浅紫衣裳的黑发少年终于失了耐x_ing,干脆把他按在床上强行脱了衣服把这身女装给他换上了。
端着水盆进来的女子见到换了衣服的他后还很镇定,一边用s-hi布替他擦凝了血的头发,一边说没想到还挺合身的,只是有几处需要缝补,我将针线放在此处,你应该自己能补上。
她说的应该是裙摆处的一道裂口和袖口上的一处破洞。他接过针线没好气瞪了黑发少年一眼,对方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说,“本来便无x_ing别,穿什么都一样。”
“没x_ing别?为什么?”
黑发少年闻言,忽然嘴角上扬,“那是因为你是吾的……”
“我是你的什么?”
对方看了旁边还在的女子一眼,不再说下去了。这个没有x_ing别的问题却成了困扰他心中,超过他究竟是谁这个问题的大问题。想脱了衣服看个仔细,但鉴于黑发少年一直都守在他身侧,除了上次换衣服,应该,也许是被看了个遍,但他自己却不知道,也没机会弄清楚这个没有x_ing别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没x_ing别,换衣服的时候一点停顿都没。瞧着那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猜测在心中涌现。
难道真是孪生兄弟?
那之后在这里也不知待了多久,他的状况时好时坏,或背后伤口崩裂,或高烧不止。那位红艳艳的姐姐并非医者,自然束手无策,只是隔着珠帘面纱后的那双美目中充满怜悯,好几次都不禁叹息。
究竟自己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他许久还是得不到答案。黑发少年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大概是见他反复发作的高热退了不少,便端起桌子上放着的米粥,问,“是吾喂你还是自己吃?”
当然是自己吃。他接过那米粥,想起前几日高烧不退时,意识迷茫之中,好像是少年给他喂的米粥,隐隐约约还听到说什么早知如此还是该把你带回异度魔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