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儿来的医生朋友?靠不靠谱啊?”杜磊有些担心地追问。
陈亚谦边往外走边回答他:“就你上次见的那个舒砚。”说完,他已经出了卧室,门也细心地带上了。
“哦……舒砚。”杜磊点点头,随即又是满脸震惊,“他……他好像是个法医吧!”
那个叫舒砚的法医竟然出乎意料地长了个娃娃脸,显得比皮小蛋还嫩,看上去也是一副活泼可爱的样子,但动起手术来脸上的表情就立刻严肃起来。
张诚一直不放心全过程围观,杜磊跟陈亚谦也被强迫消毒在旁边待命。
虽然条件简陋,帮手也都很没水平,但手术据说还是很成功的,舒砚最后重重地松了口气,把口罩从脸上扒下来。
白吾泱也还清醒着,一直都抓着张诚的手,腿上还在麻醉着,没了疼痛看上去自如许多。他朝着舒砚抱了下拳:“多谢。”
“啊——”舒砚惊叫一声,三两步窜到杜磊身后,直到看见大家看向他的目光,才清醒过来,窘迫地开口:“不好意思……我忘了是在给活人做手术。”
“……”
“他的身体……好吧我知道,我今天什么都没看见,我一直在家里喝着咖啡看雪。”舒砚伸了个懒腰,脱掉白大褂扔在自己带来的大箱子里,“但是……我能不能先洗个澡再回去?”
56.鬼玉归来(五)
一通忙活把大家都累了个半死,但心总算是都放了下来。
杜磊熬了一大锅排骨汤,寒冷的雪天,喝着热乎乎的汤,有种说不出来的熨帖。
白吾泱的体力大概是被忍痛透支完了,让张诚喂着喝完一碗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看着他安静的睡颜,张诚才感到肚子都被饿瘪了。
才坚持了两天的减肥计划也被他忘到一边,晚饭的时候,张诚足足吃了三碗米饭,一桌子的菜他得扫下去一半。
晚上躺到床上,张诚害怕自己睡熟了压到白吾泱的腿,又怕白吾泱的身体出什么意外,迷迷糊糊的一直睡不沉,小腹也好像又有些胀气,总之一直都没有休息好,感觉像是失眠了一夜似的。
但第二天蒋奕斌敲门叫他的时候,他又睡得有些睁不开眼。
白吾泱已经醒了,看脸色也好了许多,躺在旁边扭着头看他。
张诚迷迷糊糊地眨了几下眼,习惯性地朝他凑过去,刚凑到一半脑子里又是一个激灵,赶紧把腿撤回来,人也全都清醒了过来。
差点儿就把腿搭他那条断腿上了。
白吾泱好像一点儿也不后怕,脸色如常地用手掰住他凑到半路的脸,轻轻地吻了上来,单纯的嘴唇相贴,在冬日的清晨里带着浓浓的温馨。
摩挲了一会儿,张诚的脑子又困顿起来,眼睛刚闭上,敲门声又咣咣地响了起来:“诚哥,早上是你的课,快起来吃饭!”
真是煞风景!
不过,张诚倒是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一名正在上班中的人民教师这回事,听见蒋奕斌的话,顿时一阵郁闷,朝外面应了一句:“知道了。”
说着知道了,但起床的动作还是懒懒地快不起来。
“腿疼吗?”张诚看着白吾泱,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疼。
白吾泱摇摇头,竟然又朝着他笑了一下,张诚的心里一阵激荡,前一天早晨的疑问又从脑子里蹦出来:“小泱……”
“嗯?”白吾泱淡淡地应了声。
张诚停下穿衣服的动作,好奇地看向他:“你十八岁之前是什么样子的?”
白吾泱愣了下,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十八岁之前?”
“是啊,十八岁之前!”张诚点点头。
白吾泱把头枕在手臂上,嘴角又轻轻地弯了下:“我都快要忘了……大概也就像小世那样的吧,他缠着你的样子其实很像我小时候我缠着我哥。”
“小世?”张诚忍不住在脑子里把严凌世那撅着嘴的可爱嘟嘟的脸跟眼前的白吾泱放在一起,额头上顿时冒出三道黑线。
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小世变成冰块的样子。
不过……“原来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啊!”张诚趴过去,捏了捏白吾泱的脸,虽然没有严凌世那种肉乎乎的样子,但手感还是很不错的。
白吾泱不自在地把他的手拨开,脸上竟然有些泛红。
大早晨把白吾泱调戏了一遍,张诚的心情好了许多,穿好衣服,到卫生间嘘嘘的时候才想到,白吾泱好像从腿伤之后,还没有上过厕所。
昨天下午还喂他喝过一大碗排骨汤。
张诚回到房间,体贴地询问:“小泱,你要上厕所吗?”
白吾泱皱了下眉头,用手撑着在床上坐起来:“嗯,你扶我一下。”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下床?”张诚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别开玩笑了!”
张诚重新出去,在厨房里找到一个大点儿的饮料桶,拎着回到床边:“你就先拿这个将就将就吧!”
白吾泱抿着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手里的桶。
张诚调戏他的心思又起来了,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来嘛来嘛,别害羞!”
白吾泱抬头瞟了他一眼,张诚的眼皮竟然忍不住跳了跳。
接着,白吾泱就掀开被子,很自在地把睡袍解开,露出赤裸的下身,因为晨勃的关系,分身正剑拔弩张地挺着。
张诚的老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眼睛也瞬间转向一边,这下害羞的人竟然变成了他。
“张诚,快点。”白吾泱的声调依旧没什么起伏,但眼里的光芒却跟之前大不相同。
张诚别别扭扭地凑过去,把桶递给他。
白吾泱却没有接的意思:“我没力气。”
张诚气结:“什么没力气,刚刚你明明就是用手撑着坐起来的!”
“是啊,所以把力气用完了。”白吾泱振振有词地回答。
“……”张诚咬了下牙,把饮料桶凑到他的硬挺下,但那小口却怎么都对不准。
“要扶着。”白吾泱好心提醒。
张诚更是愤懑:“你自己不会吗?”
白吾泱无辜地看着他:“我没有力气啊,你在害羞吗?”
“……”他以前的木头脾气其实是装的吧?
虽然他们已经裸程相对了很久,但除了激情的时候,张诚同学还都是很纯良的,所以这种情况还是让他有些说不出来的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