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比你更好了,我早就应该答应你,早就应该一刻不离地陪着你。”
这样缱绻的时刻,南方的身体诚实得令人感动,竟然直接在路程的怀里颤了一下。路程忍不住笑了,含着他的耳垂咬了两下,
然后才推着他进了浴室:“你最好洗得时间长一点,没多久天就要黑了。”
南方忽然转身扑上来,托着他的后颈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两个人就在墙边笑着缠绵了一会儿,随后才心满意足地轮流去淋浴
。
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谁的经历都称不上愉快。
路程洗完澡出来就坐在床边犹豫,伸手倒了杯红酒递给南方:“听说你也只做top,是么。”
接过酒杯的那只手看着很舒服,带着常年养尊处优的余韵,手指自然地在高脚杯外壁上合拢成一个优雅的姿势:“是,但我可
以无所谓的。”
路程颇为意外地看着他,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你无所谓?这怎么可能有人无所谓?”
“那你说怎么办。”南方把酒咽了下去,喉结缓缓地滑动,实在煽情之至:“总不能不做了吧。”
路程思忖片刻,接下来也就不说什么,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早知道何必给他倒上半杯酒,原本以为这话题尴尬,谁知一两
句话就过去了,余下的等待才真正尴尬。
还好南方知情知趣,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还将那空空如也的杯底在路程眼前晃了晃。干柴烈火,自此一发而不可收
拾。
路程的吻从南方的额头开始滚落,细腻潮湿,仿佛对待易碎的瓷器一般。这可不像拥有刚才那种眼神的人应该做出的举动,南
方感觉自己的嘴唇被他轻轻一触,随即一切都停了下来。
“南方,我没有爱过,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做‘爱’……”
所有关于欢愉的记忆,还有对未知的期待,一股脑儿地从身体的深处冲出来,很快在皮肤上逼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来。路程的手
早已滑了下去,挤压揉按的频率也和缓得教人心焦,南方难耐地喘息了一会儿,低声应答:“我也没有。我们试试看就知道了
,你……你轻一点。”
“好了,我知道你第一次,一定小心。”一阵又一阵轻吻,当真半点鲁莽都没有:“下次我还你吧,你这样慷慨,我怎么好意
思。”
他说的是“下次”,不是“以后”。刚才还在说怎么可能无所谓,这会儿立刻就学会有诚意了。南方有点想笑,可路程就是这
个时候屈身滑进了被子里,爱抚也跟着蔓延如潮。
不知他做了什么,南方忽然腰身弹了一下,喘息也急促得失了规律:“路程……”
路程横肘把他压回床上,手掌摁在他的胯骨上,仍旧专注在刚才的动作上,只是细心地施加了更多的压力。
南方整个身体都快弓起来了,无奈被人控制得死死的,只能让一道道电流般的快慰疯狂流窜。他咬牙忍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
才勉强开口,竟然又是一声“路程”。这音调已经彻底变得软糯,夹在颤声低吟里,听上去完全不似他平日里温醇的声线,连
被子里的路程都被他叫得顿了一顿。
再然后,南方发出的就是不受控制的惊喘了。
……
一夜好眠,路程抱着心上人睡得人事不知,一觉醒来却看到南方紧蹙着眉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怎么了?很疼吗?”
南方贴着他的身体把自己缩起来:“昨晚还好,但多少有一点吧……我有的时候会神经痛,其实没有物理伤害,只是心理因素
,要痛多久我也说不准。”
路程沉默了一下,低头亲吻他露在被子外面的侧脸:“怎么不早说。”
南方唇边慢慢浮起了恬淡的笑意:“昨晚气氛太好,我不舍得告诉你这些。”
路程微微一愣,忽然伸手拨开他掖在头颈处的被子,非要看到他的眼睛才肯开口:“别用这种口气,说得像天一亮就要分道扬
镳似的……”
“分道扬镳?我连一点扫兴的事情都不舍得说,现在难道会舍得走?”南方与他交换了一个早安吻,自己掀被坐起来:“我去
洗漱,你帮我翻翻看箱子,把里面那瓶药拿出来。”
路程果然依言去翻,在一叠齐整衣物的下面滚出一个白色的塑料药瓶来,上头的标签已经撕掉,别的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浴
室里水声稍停,路程扬声问他:“这是什么药?”
南方从里面探出头来,正用酒店雪白的毛巾吸掉脸上的水分:“安眠药。我对很多药都有抗药性的,不如就安眠药最管用,睡
过起来或许这一阵就过去了。”
路程踌躇着不递给他:“你总得先吃点什么吧,安眠药不能空腹吃啊。”
窗帘是双层的,南方拉开的外层是米色精纺布,内里还有一层轻软的白纱,恰好让天光投进屋里,外面的景致却依然影影绰绰
。南方穿着白色的浴袍站在窗前,脸色略显苍白,但笑起来的弧度却令人无比安心:“你别叫酒店的东西就行,出去随便买点
什么给我吧。就算是一夜情,早上你也该……”
路程起先还听着,到了这里便耐不住了,抓起一只枕头就砸过去:“去你的一夜情,少给我胡说八道!”
南方愕然接了,好像还没反应过来这玩笑哪里过分了,转眼又被路程摁回被子里去:“等我一会儿,我去看看除了汉堡薯条还
能买到什么。”
路程一阵风似地出去了,留下南方拿着个枕头发怔。其实路程是极会体贴人的,昨夜连枕头都替他拍过,可见在公寓里就仔细
观察过他的床铺,一点一滴的小习惯都放进了心里——
南方喜欢蓬松的枕头,每晚就寝前都要把两个枕头都拍拍松,半夜里枕着的那个被压扁了,他自然会醒过来,换上另一个再继
续睡。因此哪怕是双人床,南方都一定要用上两个枕头,否则下半夜一定睡不安稳。
昨晚大约也是下半夜,他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醒了,然后身边递过来一个符合他要求的枕头,又替他把原先那个抽走了,简直像
已经跟他同床共枕了十年二十年一样处处妥帖。还有路程始终抱着他的那份眷恋,明明是两个人都习惯于独睡,早上南方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