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扬自嘲的想,就算他将二叔按住狠狠干上一回,等激情身寸出来的时候,还剩下什么?可还有激情,用温暖的手掌在他身体上游走?可还有方式让他体会更强烈的爱意?有时候爱恨就那么一下子,愈是渴望就愈空白。
倪扬去其他房间穿好衣服,掏出手机给江其杉打电话:“其杉,陪我去喝酒,blue见。”blue是他与江其杉常去的酒吧,比较安静,所在地方隐密,不太容易找到。
倪扬将车子开的飞快,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车里有二叔的味道。那种淡淡的草木香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感觉跟自己完全不一样。等红灯的时候,他暴躁地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等他意识到这举动时,又苦笑起来。这哪里是别人眼中沉稳的倪扬,明明是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十七八岁的时候……那时他每次自慰脑海里全是二叔。那种禁忌的羞耻感令人兴奋,他们有共同的血脉,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
等倪扬到时候,江其杉早已等在门口。他穿着灰色的衬衫,修长结实的腿包在笔挺的西裤中。他正低着头,当然,也不必抬起头,光是这种气场,就足够吸引人的视线。
江其杉看到倪扬走过来,甩给他根烟,低声道:“一个老男人也值得你这样,啧。”
倪扬掏出火机点烟,江其杉附过来,略微偏着头借火,然后不客气地将蓝灰色的烟雾喷到倪扬脸上。倪扬揶揄地笑:“这情景,真是难以跟你平时穿着医生服的样子联系起来。”
江其杉将衬衫卷到手肘,露出匀称的手臂,漫不经心地道:“人前做做样子而已,怎么,你的老男人还没搞到手?”
倪扬皱眉道:“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
江其杉找了个靠里的位置,懒散地坐下:“像我不好吗?至少能好聚好散。”
倪扬鄙视道:“你这种人,活该一辈子得不到爱情。”
江其杉摊摊手:“Iamfine,再说我要那玩意儿干嘛。还是单身好,销费了不用埋单。”他们要了许多酒,有酒保调的新样式,也有尚未开瓶的外国烈酒。
倪扬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酒味辛辣,后劲十足,胃里像燃起一团烈火。江其杉帮他满上,倪扬问他:“其杉,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算很了解我的。你说,我这是不是犯贱?”
江其杉把玩着手里的酒杯,小口地泯着酒,他说:“不,你不是犯贱,是爱情让人犯贱,你只是犯了爱情。”
倪扬苦笑:“连我都不知道这叫不叫爱情,我们很多年没见面,连我都觉得这种相逢是可笑的,荒诞的。”
江其杉笑了笑,将杯里的酒喝掉一半,看着倪扬说:“咱们是来买醉的,少说爱情煞风景。”
倪扬自斟自饮,过了一会,他问江其杉:“难道你就没喜欢过人?”
江其杉笑笑:“谁他妈的年轻的时候没犯过贱,都是荷尔蒙烧的……不对,是骚的。”他直视着倪扬:“你只是发情了,把他狠狠干几回,慢慢就忘记了。”
倪扬又露出痛苦的神色,这次换江其杉绷不住了:“你不会……还没全垒吧?”
倪扬说:“这是你今天晚上,说的最对的一句话,我敬你。”他说着,又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其杉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将头朝倪扬靠近了些,十分色情地道:“他那么瘦的,适合扣住腰狠狠……啧,那种欲霸不能的滋味……”
倪扬推开他贴的越来越近的脸:“刚才忘记拍下来了,真想给你瞧瞧自己发情的样子,你多少天没找人了?”
江其杉装没听见倪扬的挖苦,他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如果双手不够味儿了,还有道具。人生还是其乐无穷的,关键在于发现。”
倪扬又开始喝酒:“我发现跟你说太多话牙疼,车子我已经放在附近的停车场了。你少喝点,等会送我回家。”
江其杉不怀好意的笑:“你这是……邀请我回家和你过夜?”
倪扬说:“我去你大爷。”
一杯又一杯,因为灌的太多,后来倪扬觉得再烈的酒,也跟白开水一样无味。醉了吗?真奇怪,为什么意识依旧很清晰,但手却抖的拿不住酒杯了?
倪扬最后喝趴在桌子上,满身酒气,嘴里不知所云。江其杉看着他长叹一口气:“在国外混的风风光光的,干嘛回国内受罪,真想不明白。”他架起倪扬朝外面走,倪扬在他耳边一直重复这句话:“你跟我说……怎么才能爱上我,我会努力……真的,我会努力……”
刚出酒吧不远,倪扬便蹲在路边吐起来。他空腹喝了这么多酒,除了酸水之外什么也吐不出来。城市的霓虹灯太寂寞,江其杉恍了一下神,根本没理由笑他,谁没傻逼过。只不过,倪扬的傻逼春天来的比较晚,还是……乱伦。
江其杉不得不当苦力把他送回家,他从倪扬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房间里很黑,江其杉以为没有人,当他按开灯时却吓了一跳。沙发上正缩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正看着他。
江其杉认得他,不就是前两天去倪扬带去他医院的人?他玩心顿起,抱住倪扬晕乎乎的脑袋,连着亲了三口。他亲密地搂着他的腰,还假戏真做地将手放到倪扬的臀部揉捏。如果此时倪扬清醒……肯定会狠狠K他一顿。
二叔看了他们一眼,站起身来回房间。江其杉喊住他:“他喝醉了,我是他前男友,已经分手。不过……你知道,男人嘛,有需要的时候还可以当个替补。”江其杉脸皮越来越厚了,睁着眼睛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江其杉说:“我走喽,给他弄点吃的,他晚上没吃饭。”他说着潇洒地甩门而去,任倪扬瘫倒在地上。
二叔站在原地愣了愣,这才慢慢走到倪扬身边。他想把他扶到床上,奈何喝醉的人很重,他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倪扬似乎被他折腾醒了,他闭着眼睛就抓住他的胳膊:“别走……不要走……其杉,我就是犯贱。我就是犯了贱……才爱上这么个人。”他嘴里反反复复地骂自己犯贱,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
二叔的胳膊被他抓的很疼,他挣脱不开,只能任他抓着。“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
倪扬胡乱地挥着手,逼的二叔踉跄几步。谁知此时他又突然收手,将二叔狠狠扯到身边。倪扬满脸痛苦:“他根本不值得人爱,一个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值得什么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