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二叔似乎忘记了拿糖这一茬,喝了多半碗疙瘩汤就嚷嚷着想睡觉。倪扬将碗放到茶几上,低声跟他商量:“你胃不舒服,不如我帮你洗?洗完就去睡觉。”
二叔点点头,光着脚走在地毯上,倪扬看着他纤细的脚踝,心想,刚才就应该让他把整碗都喝了才对。二叔脱衣服的动作很慢,扣子要一个一个解,顺序是从下往上。他不习惯正对着倪扬,只留给了他一个削瘦的背影。
倪扬曾经在浴室里自慰的时候曾想过这一幕,他希望能把二叔狠狠地按压在墙上操干,听他求饶。但等这一刻真正到来时,却想不出最合适的开始方式。
温热的水流浇下来,沿着二叔背部流畅的曲线,滑进他窄小的臀缝。倪扬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二叔的腿瘦长紧凑地并在一起,他早已习惯日常时的拘谨状态,连洗澡都不能让他放松。
倪扬突然从后面抱住他,任顺势而下的水流淋湿他的头发。二叔身子猛然一僵,回过头来惊慌地看着倪扬。倪扬拿过来沐浴液,嘶哑着声音说:“我帮你搓背……”
倪扬总算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让手在二叔后背肆意游走,手从腰部滑到他的臀上,他的某处已经热的要爆开。二叔似乎感觉到了某些异常,身子稍微往前倾。
倪扬再也忍不住,猛然从后面抱住他,趴在他耳边喃喃道:“别躲我好吗,你知道我喜欢你……”
二叔显然又被这话弄的茫然起来,脑海中遗留下的很久以前的镜头来回穿插交叠,他弄不清到底谁才是主角,因此颤抖着声音问倪扬:“你刚刚说什么?……”
源源不断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洒出来,两个人脸上全是水。倪扬捧住二叔的脸,认真且深情地说:“我说,我喜欢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带你离开这里,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熟悉的对白,情到浓处的人都爱说。倪扬以为二叔的沉默是代表许可,没想到二叔却哂笑起来:“哈哈……这话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叔的笑顿时让倪扬沮丧起来:“你总是这样拒绝别人吗?”
二叔认真地看着他:“拒绝?我什么时候拒绝你了?是你把我想的太好……你也早说过,我根本没权利拒绝……”
倪扬攫住二叔的肩膀,二叔就像暴雨中被雨水打落的树叶,招架无力。倪扬想到二叔刚才吐了血,强行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他愣了几秒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记得,我说过我爱你。”
二叔哭笑不得地说:“爱?如果你想做你爱做的事,尽管去做。别提这个字,生活还能过得下去。”
倪扬说:“你不能总拿别人的过错惩罚自己,你以为这样是对自己好?”
二叔低着头许久没说话,倪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能看到水流淌过他突出的锁骨。良久,二叔才说:“我只是……想洗个澡……”
倪扬只好苦笑,将手里的洗发水抹到他的头发上。片刻后满手都是泡沫,浴室里顿时充满草木的清香。两个人又算什么关系,假如二叔某天走了,他连去哪找他都不知道。
由于一夜未睡,倪扬也有些累,他同二叔一起躺在床上。倪扬摸索着去抓二叔的手,并且低声问他:“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二叔想将手抽回去,倪扬的手劲突然加大,充满强占的意味。他拉起二叔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一吻。倪扬的唇接触二叔的皮肤时,似在轻轻叹息。叹息声是情绪的外在表达方式,而这个吻……却让人无从说起。
直到倪扬放开他的手,二叔才将手习惯性地叠在腹部。他说:“你放我走吧,就算我求你。”
倪扬侧过身,玩味地看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求人要拿出点诚意吗?”
二叔沉默,过了一会才说:“你要想做,就做吧,记得戴套子。”
倪扬危险地靠近他,就在二叔闭上眼睛,准备逆来顺受时,倪扬却温声道:“现在,睡觉。”他说着已经躺好,闭起眼睛。
二叔愣了愣,见无异样,才扭头看他。倪扬的脸很英俊,脸部线条坚硬,又不失柔和。他正值男人最好的时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能引人侧目。他似乎真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缠绵在二叔耳畔。但二叔却觉得这情景十分压抑,他翻身,背对着倪扬闭上眼睛。
倪扬却睁开眼,不久亦翻身睡去。这就是他们的距离,即便近在咫尺,却依旧背对着背,看不清彼此的心。
倪扬一觉睡到日落时分,傍晚稀薄的光线投射进房间,将窗帘镶了一道金边。倪扬活动了下被压的有点酸疼的脖子,这点动静就让二叔皱着眉翻了个身,露出突出的锁骨。
倪扬忍不住伸手去抚摸二叔的锁骨,他锁骨上有颗小黑痣,不仔细看便看不到。倪扬想亲亲它,等他意识到这点时,嘴唇已经轻轻贴上去,甚至还有舌尖舔了舔。
这原本是很温馨的时刻,但倪扬某处不争气的硬了。那里像蕴藏了一团火,而这火,只靠肉体灭不了。他希望对方能心甘情愿地被他征服,能趴在他身体下面温声求他,甚至配合他摆动腰枝。倪扬想看他那里害羞的收缩,想将那里涂满自己的米青液。他这样想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来回抚摸自己挺立的孛力起。二叔痛苦无助的眼神,二叔期期艾艾的声音,二叔拘谨约束的动作……二叔细长瘦弱的腿,二叔窄小紧绷的臀缝……倪扬手指的动作越来越快,他突然低吼一声,粘滑的液体沾满指间。
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精液味道,他的某处渐渐软下去,最后隐藏在浓密的毛发里。这种趋于病态的需求,别说别人,就连倪扬自己也无法诠释原因。或许一个人一辈能见几百种甚至上千种的花,但生长在记忆土壤里的狗尾巴草,却无法被任何新贵品种取代。这很有意思,人本来就是很有意思的。
倪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善类,他从小就比较沉默,几乎不与别人分享什么事。他不太喜欢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渴求,想得到的,他自然会去争取。
想到这里,倪扬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逃也似的去浴室冲个凉水澡。他想,他再与二叔多在床上躺一秒……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思想有时候控制不住行为,就像有时候行为不能完全证明思想一样。
第七章:就醉一回
水很凉,沿着倪扬的脖颈滑过胸膛,他大力呼撸把脸,将水流开到最大。似乎这样还不够,还不够冲干净他指间的精液味道。为什么越是心底渴望的爱,越希望用性去释放和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