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密函呈上来。”柳林在听过墨兰的话后,眉头皱得更紧,将墨兰打发下去后径自将那封密函打开,樊瀛人战场用毒是祖上传下来的,可柳林是汉人,总觉得这样不光明磊落,但他身居护国教主的位置,又岂能不为国出力。
柳林走到桌案前,拿过一张宣纸,执笔写了一封信,他人在文国,不可能立马赶回去,只能先写出要准备的东西,让鬼山总坛的人去准备。
柳林将手中的信又看了看,确保无误后便装进了信封,他刚将信装进去就听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柳林听惯了司徒桀的脚步,又岂能不知那人就是他。
“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练字?”司徒桀走到柳林身边说道,走近些却见柳林手中执着一封信,眉头微蹙地问道:“给柳宰相的信?”
“哼,皇上可真是一手遮天,可惜百密终有一疏。”柳林瞥了司徒桀一眼,就要为那封信打上封蜡。
司徒桀是何等聪明的人,不用他挑明便已知道了因果,几步上前夺过柳林手中的信,将信封打开后取出里面的信,只瞥了一眼便知道这都是至毒的药物。
“我劝你还是不要参与进来。”司徒桀没有将信重新装进去,而是打开桌边的香炉盖子,将信扔进了火炭之中,那信立刻化为乌有。
“你这是干什么!”柳林恕斥道:“这是樊瀛的事情,不用你管!”
“哼,那樊瀛老皇帝已到垂暮之年,那太子年岁尚浅,心计又没有大皇子缜密,这樊瀛今后的皇位定是那大皇子的,若你现在出手帮那老皇帝才是愚蠢之极,这害死的将会是你们整个鬼花教,今早刚刚收到消息,那樊瀛大皇子已破戚城,就连樊瀛的都城如今也是岌岌可危,若我是你便派人送些毒物给那大皇子,自己不出面,就算今后他输了,你也可以说是下人的主意,与你无关。”
“咳咳……”柳林先是愣了片刻,半响后竟笑了出来,道:“所谓无毒不丈夫,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阴险。”
“这是对我的夺奖吗?”司徒桀将信封也扔进了香炉,淡淡地说道。
“你这样分析难道真的没有一点私心?”柳林扶着腰身坐在椅子上,玩味地看着司徒桀。
“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只要结果是我想要的就好。”司徒桀说完便走到柳林身后,弯身将柳林圈进怀中,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舍得你回去,这就是我的私心。”
“哎……”柳林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司徒桀的肩膀上,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司徒桀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如今支持那大皇子似乎对鬼花教更为有利才是。
三个月后
樊瀛的都城被正式攻破,身披银丝战甲的姜崇骑着一匹白马昂首进入了都城,这里面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还是曾经的一切,只是这些东西不再是那个皇弟的,而是他姜崇的了。
姜崇进宫后,下下属禀报老皇帝已经气极身亡,此时皇宫的大殿上跪着五花大绑的前太子姜珑。
“哼……”姜崇冷哼一声,将自己的头盔拿下,向身边的人挥了挥手道:“你们都先退下。”
“是。”几个将领抱拳说道,陆续出了大殿,整个大殿就剩下这兄弟二人。
“你个逆贼!气死了父皇,真是贱人生出来的贱种!”委珑虽然狼狈不堪却依旧破口大骂道,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你骂吧,因为这是你最后的声音了,放心,大皇兄我会洗耳恭听的。”委崇蹲在委珑面前,脸上曾经的温文尔雅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阴险的笑容。
“原来你之前的样子都是装得,你无耻!呸!”姜珑啐了一口骂道。
“我无耻?!”姜崇一巴掌扇了过去,姜珑的嘴角立刻流出血。“我自知出身卑贱,只想平淡的过一生,就连六年前父皇让我随军做军医我也跟着去了,虽然你我表面上都是隐藏身份,但那些将领都心知肚明,他们的眼里只有你这个太子,而我呢?就算被西良军俘获也无所谓,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皇子,没有任何人来救我,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委崇一把拉过委珑的衣领,眼睛里晕满的泪水,一双眼睛变得通红:“那时候你们在哪?有谁会记得我,说来也可笑,我竟是被司徒桀身边的小厮所救,我回来后又怎样,没有人问过我一句,众人皆担忧太子身上的那一刀,谁有看到我被西良人打得体无完肤!我恨你们!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要让你们死!!”姜崇说完便将手中的刀子捅进了委珑的身子,没有一丝的犹豫,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呃咳……”委珑的口中吐出鲜血,眼睛都凸了起来。
“好弟弟,下辈子,我不想再看到你!”委崇将手中的刀子抽了出来,癫笑着站起身子,看着血液从委珑的身体里流出,手上沾着的是兄弟的血,姜崇却没有一丝愧疚。
姜崇用匕首将姜珑身上的绳子割断,又将匕首扔在地上,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几位士兵推门而入,见太子倒地也没有一丝惊讶,静静的等着姜崇的命令。
“传令下去,就说太子祸国,已经随叛军逃出城,将这个太子的下人拉出城,埋了。”姜崇瞥了一眼姜珑的尸体说道,一边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帕子,将手上的血擦干后扔到了委珑的身上。
“是!”几个下属抱拳说道。
文国
此时已经是深冬,柳林因为肚子的缘故只能侧躺,而司徒桀怕压着柳林便命人在外面准备的一张床,既可随时见到柳林也不必担心碰到柳林的肚子。
柳林做了一个噩梦,梦里自己被两个人抓住手,两人左右一边的拉扯着自己,柳林感觉很怕,周围很黑,他只能不断的挣扎。
“林儿……”右手边的人喊了自己一声,柳林直觉那人是司徒桀,便将身子往右倾斜,可左边的手却被人拉得更紧,一个很遥远的声音轻声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谁!!”柳林从梦中惊醒,屋子里点着炭炉,柳林只觉得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湿。
柳林刚动了一下身子便感觉不对,双腿间的湿润很明显,柳林不太确定的将手伸入双腿之间,入手的粘腻让他顿时反应过来,他已经生过雪儿,自然知道这代表什么,自己竟然要生了,柳林的心中一紧,感觉脑中嗡的一声,肚子里的孩子也狠狠的踢了他一脚,那种熟悉的疼痛再一次的席卷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