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自己,我是个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泪,命令自己不要哭,可每次都适得其反,哭得更凶,像个没出息的娘们。我痛恨这
样的自己,所以决定彻底的逃离。
我事先和凌若风道了歉,说我没办法帮他,然后把自己要离开的事告诉了他。他不知道我和丧星闹出那么大的事,对于我的离
开还很诧异,但是见我不肯说明原因,也没逼问,说他会转告其他人。
出宫那天,我的伤已经好利索了,大家都来送我,包括丧星和木头。
和大家寒暄了两句,告了别,我就转身离开。丧星一直没说话,只是我经过他的时候,他在笑。他在嘲笑我,嘲笑我失败逃跑
,嘲笑我的懦弱。
我只看了他一眼,便不敢再看,脚下加紧走了几步,怕让他看见我眼睛里转圈的眼泪。
宫门就在几步之外,出了这儿,我就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我正走着,突然后颈一痛,俩眼一黑,就摔在一个人怀里不省人事了。
我懵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突然打我,还打得那么狠。我现在在的这个地方是哪里?又黑又潮的,吓得我不知道怎么
办好,只能大叫,希望有人应我。
可没想到的是,黑暗里还有一个人,在我旁边不远,听见我大喊,出声告诉我他的存在。我一听声音,心想凌若风怎么也在这
儿?
好在外面有人听见我大叫,过了不一会就有很多人端了烛台进来。有了亮光我的心才渐渐稳了下来,看了看这里的情况。
又是监狱,我和凌若风关在一起,外面一群人拥着一个人,那人坐在栏杆外面的椅子上,笑得灿烂无比,好像天生就是卖笑的
。
那个卖笑的看见我们在看他,急忙恭恭敬敬的站起来走到栅栏前,俩眼一眯,问道:“请问两位,哪位是艳妃啊?”
我和凌若风对望了一下,心想大哥又是个瞎眼的,分不清我和凌若风谁是艳妃。凌若风刚想说话,被我一拦没张开嘴。
我说道:“我是,怎么?”
卖笑的看看我,又看看卡在我和凌若风中间的手,呵呵一笑,问道:“你真的是艳妃?”
我嗤笑一声,让过一步,说道:“不信?那你有事都找他吧,看看他能不能帮你办。”
其实我刚才的手不是乱挥的,可能一般人看了都会觉得他是真的我是假的,我为了维护他才如此做,但是转念一想,也有可能
是他要维护我想要自称是艳妃,却被真艳妃阻拦。我看那个卖笑的不像笨人,脑袋转两转就能想明白,所以才故意挥手给他看
。
那个卖笑的果然上当,乐呵呵的跟我请罪,然后请我出去一谈。
我看了凌若风一眼,一副担心我的样子。我怕他把真相说出来,急忙用吩咐的口气朝他说道:“你在这儿等着,不用怕有人敢
欺负你。要是谁敢碰你一下,你就告诉我,肯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我威胁的扫了一眼即将留在这里的人们,跟着那个卖笑的离开了监狱。
出了监狱,跟着卖笑的左一拐右一拐的走过,才知道这是一个大园子,占地面积很大。
园子里花花草草假山庭院,完全不比皇宫的御花园的差,而且这里更清净一些,更适合居住。
卖笑的领我走进一间屋子,把我让到雕花椅子上,叫来仆从端茶倒水。随后坐在我旁边,跟我打起了商量。
“艳妃娘娘,这次请您来不为别的,就为了皇宫里的一块玉。这块玉挂在皇帝身上,一般人拿不到。所以我想,咱们能不能做
笔买卖,你帮我把那块玉偷出来,我放了你监狱里那个小相好。”
我一听,刚喝进去的茶差点没喷他脸上。开什么玩笑,监狱里那个,是我的相好?他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哼,你说的倒轻松,盗皇帝身上的东西,你当是去田地里偷西瓜呀,哪有那么简单。况且,你凭什么就说监狱里那个是我的
相好,凭什么认定了我会为他去帮你偷东西?”我问道。
这个人不卑不亢,城府极深,虽然总是在笑,但老让我心里发毛,不小心应付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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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我这么说,呵呵一笑,答道:“看你刚才护着他的反应,不难看出你们关系不同寻常。而且你一个帝国妃子,却也没有什
么能让你舍身相护了。”
我一听在理,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他说得对。
但其实,他还是上了我的套。
我见他拍手大笑,觉得十分怪异。这个人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觉得自己猜对了一件小事吗,居然像个神经病一样。
大笑之后,他又问我:“既然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那就是说你愿意帮我偷玉了?”
我不语,装作犹豫了一下,问他道:“你先告诉我,你要他身上那块玉要做什么?”
他见事情有门,又笑答道:“嗯,皇帝没跟你说过,说明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这个世间知道那块玉作用的人,除了我已经没
别人了。”
喝了口茶,他继续说道:“这块玉原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当年帝国内乱的时候,我家祖上一位奇人帮助当时的帝国皇帝打下江
山,统一了帝国,并与那皇帝八拜结成兄弟。结拜的时候相互交换了信物,我的祖上与帝国皇帝兄弟情深就把家传的玉佩交给
了他。但是玉佩的用途却没有告知那个皇帝。我那位祖上是极聪明的人,他知道这块玉将来一定会惹下大祸,所以才交给皇帝
。毕竟再金贵的东西放在皇宫里,也就不显得那么金贵了……”
他兀自说着那玉的来历,我却没心思听了。打断他道:“既然那玉放在皇宫那么安全,你干吗还要偷它出来祸害人间?”
他一皱眉,简答一句道:“我也是逼不得已。”
哼,一句逼不得已就是所有坏事的源头,我最讨厌这种借口,说这种话的人都不负责任。
我没搭话,任气氛变得尴尬。
他一笑,探头问我:“你怎么了?不愿意吗?”语气微有些不善。
我一听,不太乐意,敢情你把我和凌若风都抓来是要留个人质,无论哪个是真的艳妃,毕竟是从宫里劫来的人,必定有办法接
近皇帝。至于偷得偷不得,那就要看去偷的那个对人质的重视程度了。弄了半天,我出来和凌若风出来是一码事,那我还费劲
巴拉的搞什么心理战啊!
我沉声道:“我要是不愿意,你打算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