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去?你说我说的对是不对?”
我一笑,嘴里一叠声的称是。抬眼间,却见那阉人有意无意朝小风看了一眼。
这阉人不讲理,连家门都不让进,偏说皇帝下了旨,一见到我就要带我去皇宫。我心里就想,我他娘的又不是大禹,没那么大
的牺牲精神,能三过家门而不入。阉人更绝,直接把朝服给我捧了来,七上八下的胡乱套上,还有一只鞋没穿上就被他带来的
两个人架上了进宫的小轿子。
这次进宫和上次走的线路不太一样,是从正门进去的。一直跟着那阉人左拐右拐,好不容易走上凌易尘的金殿,见里面满满当
当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朝服,分成两边站的整整齐齐,瞧这阵势和电视里议事中的太和殿差不多,只是人家上朝都是早上,怎
么这边是中午?
进了殿,要抬起头才能看到凌易尘的脸。坐在上位的他,一身紫衣,气宇轩昂,和当初见面的时候一模一样。
殿上,凌易尘宣布了两件事,一是封我当官,而且还是一挺大的官,给了我一块写着“御史”的牌子;还有一个就是今天晚上
让我陪寝。他宣布之后那些大臣们的反应我都没看见,因为他刚一说完我就俩眼一黑,晕了过去。
52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凌易尘的寝宫了。为什么知道是他的寝宫,因为他现在只穿了一层亵衣,坐在床边。而且整个屋子的格
调都是皇帝专用的淡紫色,朦朦胧胧的,很有气氛。
他撩开一层纱帘朝我笑,笑得我满身鸡皮疙瘩。叫我陪寝的话,应该是说给别人听的吧,全国人民都知道皇帝给我和小风小云
赐了婚,结婚之前他还会给我来这套?
见我醒来,他一挥手把旁边伺候的宫女都遣了出去,之后过果然捡起手边的衣服一点一点穿上。人家皇帝都把衣服穿上了,我
这个当臣子的自然也要穿了。衣服也在床上,穿戴整齐之后,我老老实实的坐在床边等着他发话。
半晌,他才说道:“风儿怎么样了?你没有欺负他吧?”
我轻轻摇头,道:“没有,他很好。”
“司徒尽,我实话告诉你,在朝里,能真正相信的人不多。我是看在风儿的面子上才赐你院子赐你官爵,你要识好歹。”
“我明白。”我点头说道。
他瞥了我一眼,从案子上拿起一叠信封,说道:“这里面装的,是给其他六国国君的密信。你大婚之后替我出使六国,表面上
建立友好邦交,私下里你把密信亲手交给他们。已经有人事先替你疏通了关系,等你大婚完了就去吧……还有,帮我照顾好思
思。”
哼,密信。真正的密信恐怕早就已经送到其他国君手里了吧。什么有人替我疏通,既然有疏通的时间,难道会没有送信的时间
?他让我做这场戏,是要给神经病看吧。萧清泠说过我被夹在中间,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隐隐约约能猜到一些,但是猜到又
能怎么样,不照着皇帝的话去做,我现在就要死,说不定还要连累很多人,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不管将来是被皇帝杀还是
被神经病杀,我都认了。
那晚我到底睡在他的寝宫,只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是了。可是第二天回到院子,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包括小风和小
云。
我猜皇帝的用意可能是官爵和院子不会白来,没有个名头实在说不过去,而且看我的身形和感觉和他的艳妃相似,给我扣一个
以色侍君的帽子,也让他师出有名。
刚一进了家门,就有一个陌生的管家告诉我我爹娘在正厅等我,让我换了衣服赶紧过去。
当我赶到正厅的时候,大家都在。坐在正中的,是美人娘和一个陌生男子。那男子四十来岁样子,皮肤黝黑,身体健硕,五官
坚毅,尤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自从我进屋开始就紧紧盯着我,不肯移开。
想必这个人就是我那憨爹了,可是看样子也不是很憨啊,倒是很有大将风范。
他轻轻问道:“尽儿?”语气轻的就像怕吵醒我一样。
我浑身一震,顿时红了眼睛。从小到大没有得到过丁点的父爱,即使他叫的不是我的真正的名字,可我也真的把他当亲爸爸,
当即颤颤巍巍喊了一声“爹”,之后狠狠扑到他怀里,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憨爹见状,急忙把我扶了起来,假装严肃的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个什么?而且你马上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哭成这个德性
,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正自站好,左右一抹眼泪,又往后退了几步,“噗通”跪在堂下,看着憨爹慈爱的目光和正在用手帕擦眼泪的美人娘,我把
头叩在地上,大声说道:“爹、娘,孩儿不孝,没有尽够孝道。您二位生我育我,我恐怕没有机会回报你们了。此去六国,估
计有去无回,如果我回不来,小风小云会代我照顾你们,你们千万不要为我难过。皇帝带我那么好,肯定不会亏待你们,你们
就把小风小云当亲生儿子对待,以了我心愿!”说着眼泪便又流了出来。
这番话说得像是在交代后事,其实也根本就是在交代后事,惊得爹娘和小风小云都扑到我身边左拉一把右拉一把,纷纷埋怨我
不该乱说。
“好孩子,你小小年纪就被皇帝委以重任,我和你娘都为你高兴。出使是好事,能光宗耀祖,皇恩浩荡,你要心存感激,就是
真的为皇上而死,那也是天大的荣耀。何况皇上厚待你,绝不会让你死的,过几日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这些话是从何而来啊
!”
憨爹一把把我拉起来,搂在怀里,就像抱着个婴儿,轻轻拍打我的后背,小声安慰我。
我哽咽着,就想当着我爹娘的面都把话说清楚,谁要害我,谁会护我也让我爹娘明白明白。可我还没张嘴,就被萧清泠抢白道
:“这么多天舟车劳顿,他可能有些累了,我先给他瞧瞧,其他的以后再说吧。”说话就被拉回到我的卧室——我刚才换衣服
的地方。
只剩下我们俩,萧清泠瞪了我一眼之后,把手指搭在我手腕上,说道:“哭,哭,你以为到了爹娘面前就能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要是不怕你爹娘被你连累死,你就把什么都说出来好了!”
我一惊,顿时愣在当地。
是啊,如果我当时冲动,把那些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后果必然不堪设想。
见我发愣,萧清泠又说:“我刚才替你把脉,觉得你的身体还不是很结实,尤其是你的胃。我会继续给你熬药,你放心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