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大家措手不及,徐媛媛很是难堪,她知道自己的男友今天肯定给大家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特别是她妈妈那关看来难过了。
果然,李之萍把筷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平时一向很严厉的李之兰却没有动怒,她心平气和的打圆场道:「警察的工作就是这样的,保卫国家,维护治安,是要时刻待命的,没事,我们吃吧。」说着,她又把和蔼的目光投向陆非予,关切的说:「小予,多吃点,第一次来家里,不要拘束。」
陆非予也马上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好,谢谢!阿姨和萍姨做的菜都很好吃。」
李之萍听了,心里也舒服了些,她又拿起筷子,夹了块油淋鸡放到陆非予碗里,说到:「喜欢吃就多吃点,小予以后常到家里来,萍姨做给你吃。」
「谢谢。」陆非予很客气的接过并道谢,饭桌上的气氛又恢复了正常。李之兰欣赏的看着懂事又聪明的陆非予,心里对他的好评不断加分。
好不容易艰难的吃完晚餐,从曾祺家里出来,陆非予终于得以卸下所有的伪装,他极端疲累的坐在驾驶室里,觉得有一股难言的焦灼在体内不停的冲撞,令他无比烦闷和苦涩,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要不然自己真会憋疯了,这样想着,他发动汽车向好友阿当的「背后」吧开去,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
西蒙西餐厅里从喧闹到冷清,客人来来去去,一拨接一拨。秦阳坐在那里,好像已经变成了冰冷的雕像,他面前的咖啡也已经完全冷掉了。
现在是晚上10点半,餐厅的服务生怯生生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说到:「先生,我们这准备打烊了。」
她们几个服务生在旁边偷偷关注这个面部线条很硬朗的帅哥好久了,看着他从兴致勃勃的欣赏江景,到有些闷闷的点了杯咖啡,再到没有言语的慢慢变冰冷的痴痴等待。这些个小女生都有些同情他了,猜想着那迟迟未出现赴约的女子,该会是个怎样惊艳的人。
秦阳沉默着,直到服务生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出声:「好,那结账吧。」
「75元,您只点了一杯咖啡是35元,但约了,嗯,约了两个位,每个位20元。」服务生的声音越来越小,生怕说到那儿时,会触发他的怒气。
秦阳给了钱,服务生便飞快的跑去找零,这时手机响了,秦阳一看来电是袁时一,马上毫不犹豫的按掉。不一会,手机又不知疲倦的响起来,他接连挂断三次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接起来,吼道:
「你有完没完,我现在没空。」
那一头,袁时一的火气也很大:「MD,你忙什么忙,小予出事了你也不管了,那你不用来了~~。」
秦阳听了,暴跳起来,紧抓住手机急急问到:「小予怎么了,他在哪~~???」
第三十二章:爱与忧伤
岁月已洒下天罗地网
无法逃脱的
是你的痛苦和
我的忧伤
––摘自席慕容《囚》
季斐今天本来是不用看店的,因为阿当的情人袁时一晚上会到店里帮忙,所以阿当让他回去休息。可是才刚睡下,就接到了店里的电话。等他赶「背后」,看到阿当和袁时一就问:「小予呢,他在哪,怎么回事。」
三个人进了他们的私人休息包厢,季斐看到陆非予整个人侧靠坐在沙发上,好像睡着了,很安静。
阿当解释着:「阿予刚过来时,样子也蛮正常的,当时店里正忙,我也没留意,他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喝酒了,后来小生跟我说,他喝了很多,有些不对劲,我和阿一才跑过去看,发现他已经喝醉了,外面太杂,我们就把他抱进来,让他休息会。」
袁时一很烦躁的发火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突然一下子喝这么多酒,我们问他,他都不吭声,秦阳这死家伙还一直挂我电话,是不是他又欺负小予了。」
季斐疑惑的看着袁时一,阿当马上澄清:「斐,你别听他乱说,秦大已经赶过来了,看样子,他也不清楚情况的。」说着,狠狠的瞪了眼袁时一,示意他别乱说话。
季斐稍稍放心些,说到:「好吧,我来陪着小予,你们到外边去等秦大吧。」阿当和袁时一出去后,他坐到陆非予身边,用湿纸币帮少年擦了擦脸,并试图唤醒他:「阿予~~阿予,我是季哥啊~~」
陆非予紧闭着唇,秀气的眉头拧着,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如果不是身上有些酒气,根本不会让人以为他是喝醉了,看着他那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似的,季斐感到非常疑惑。
这么多年来,他和阿当都把这个少年当做是自己的弟弟一样来喜欢、疼爱,陆非予在他们面前永远是一副阳光快乐的样子,善解人意的他总是充当自己和阿当的伤情「疏导器」,在他们最挣扎、最无助的时候,给予挚友般最无私、最温暖的关怀和抚慰,让他们几乎都忽视了再快乐、豁达的人也会有不为人知的伤痛,直到一次无意的巧合,阿当从自己的秘密情人袁时一那里,知道了陆非予被秦阳强暴的秘密,他们才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粗心大意,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到那颗纯净的心底隐藏着那么多的伤痛,对朋友的事义无反顾,对自己的事却只字不提,季斐有时觉得很心疼这个孩子,却又非常自责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正想着,包厢门被「砰」的打开了,秦阳很是焦急的走进来,后面跟着阿当和袁时一。他俯下身,仔细查看了陆非予的情况,神色凝重的问到:「小予,怎么了」。
季斐看他的样子是真的不太清楚情况,微微摇摇头说到:「我们也不太清楚。」
阿当补充到:「具体出了什么事,看来我们都不了解,好在,小予是到我们这里来了,要不然去了别的地方喝醉,情况就不妙了。」
袁时一跟着帮腔:「是啊,像小予这样的孩子,一个人出去,这样的状况是很危险的。哎,我说,阿阳,你在搞什么,又跑到哪去风流了,小予有状况你也不看着点。」
季斐秀气的脸上掠过一丝不安,对于陆非予的私生活,他和阿当都保持不介入、不干涉的态度,平时陆非予也很少谈起自已和秦阳之间这种只性不爱的关系,季斐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不同于一般爱侣的浓情蜜意,却又不像普通床伴那样仅仅是肌肤之亲,他们是师徒是同事是伙伴,是事业上、生活上都最密切联系的人,刚开始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一派的云淡风轻。可这一两年,季斐却敏锐地察觉到秦阳在慢慢的变,有些东西也许还不敢肯定,但是从秦阳看陆非予的眼神中,他读出了一些很熟悉的信息,他感到这两个人之间的和谐关系,终会因秦阳的变化而发生倾斜。
正想着,却听秦阳说到:「现在太晚了,我还是先带他回家,时一,你帮把小予的车开到后面去,我明天再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