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浮沉珠做什么?”皇后狐疑,浮沉珠乃镇国之宝,只有由神明认可的帝后才可以动用。
“皇后,难道不想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吗?”子良王诡异的眼神之中充斥着诱惑,充斥着希望。
“我.......”皇后回过神来,不去看那双如罂粟一般让人入迷的眼,骂道:“你以为我会再次上你的当吗?”
“娘娘,国不可一日无主,这小皇子不回宫,谁来坐镇四方,难道是臣弟吗?”
皇后嘴角瞥出一阵笑意,“先皇王爷不只你一个,非要你吗?非要皇儿吗?就算皇儿能回来,我也不会再信你这小人一句话。”
“王爷?”子良王仰天大笑,诡异之声绝响绕梁,回荡在整个殿内,“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娘娘你真是笑死臣弟,你说的王爷是那些东西吗?”
说罢,手臂一挥,殿门口横尸一片,皆是穿着皇家衣袍的王公贵族。
仔细辨认几分,不多不少,是先皇的八个王弟。
萧玦和卿子甘早已呆然,他们实在无法想象子良王的恐怖,杀人如麻?只怕不足以形容这个丧失了本x_ing的怪兽。
是什么,让他心智全无?什么执念,竟可以让恭谦礼让的子良王,深受先皇信任的子良王如此狼子野心?
皇后脑中轰然,“他们可是皇族血脉,先皇的亲弟弟!!”
子良王笑,“要他们有何用,我辛辛苦苦找了这么多年的还魂之术,结果呢,身为皇族,皇兄的亲弟弟,竟没有一个人能产生真正的龙脉,他们不配做皇兄的弟弟,他们——死不足惜。”
陡然,他声音缓缓,“还好,被我发现,这渺渺人海之中居然还有皇室遗孤,而他,恰好有龙脉,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天助我也?”
皇后抓着子良王,拔下发簪,“你Cao芥人命,不得好死!你今日别想或者离开本宫殿下。”
“比起皇后娘娘,臣弟自愧不如。”
一句话,当皇后再无热血,Cao芥人命,皇后害的是一城的百姓啊!
刺向子良王的发簪全然无力地当啷掉落在了地下。
“真是不听话呢。”子良王啧啧,表现出很可惜的样子,“国不可一日无主,皇后,你说你连继承人都保护不好,如何去见列祖列宗?哦,对了,你是该下十八层地狱的,想必没机会见列祖列宗。不过呢,如今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怎么就不肯抓住呢?”
“你滚,你这般样子,真是骗得先皇好苦!”皇后斥骂,“纵使下地狱,我也不会一错再错。”
子良王仿佛被她的话激住,“我对先皇从来都是一心一意!你懂什么!乖乖交出浮沉珠,否则,这世上的人,全都得死!”
萧玦不知为何,他好像能感受到皇后的痛苦一般,是啊,该如何抉择?
明明已经罪孽深重,却还要背负如此之痛,所以,先皇仙逝,可逍遥游,但是所有的苦全都降到了皇后身上。
交出浮沉珠,小人得意,天下如何虽不可知,但一片乱局早已注定。
不交浮沉珠,国无定主,没有正统皇嗣坐镇四方,如何服众,只怕也一样四方割据,民不聊生。
要么,对不起列祖列宗,萧氏后继无人,要么,对不起天下百姓,陷百姓于水火。
人活一世,谁又不是身不由已。
萧玦想帮她,想替她承受痛苦,可是,他甚至没有那个资格。
如此被逼之境遇,萧玦知道,就算是以卵击石,就算是螳臂当车,那也必须浑身浴血,拼死一搏。
隐在房间角落之中的他和卿辛,猛然褪去隐身屏障,杀向子良王。
冲出去的那一刻,萧玦彻悟,自己错了,劝卿辛他尚能劝得住,可是劝自己,谁能劝得住呢?
可喜的是,他虽做错,可他从未后悔。
两人一阵仙风道骨之风吹来,倒是将殿内y-in邪之气散去三分。
“我道娘娘为何如此有恃无恐,原是请了高人。”子良王虽是有些不称意,倒是喜得对手,求之不得。
皇后愣生生望着眼前两人,陌生却熟悉,尤其那略为跳脱的年长一点的少年,那么亲近。
“皇后娘娘退后,小心伤着您。”那少年轻佻一笑,“今日我这个无名小卒便替您报仇雪恨。”
说罢,七绝琴早已怀抱在手,琴韵凌然,卿辛的遗风剑早已出鞘,剑气逼人。
二人,一琴一剑,竟和子良王不相上下。
“呵,有点本事。”子良王不以为意,他只是稍稍动了灵力,陪这两个毛孩子玩够了,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萧玦神色淡然,笑道:“废话!没有本事如何取你狗命?”
转身他眼色急了不少,暗声对小卿辛道:“快给你叔叔传音叫他来!”
“他迟迟不应。”看来,小心肝早就发了传音,只是卿道衡被绊住了。
几个回合下来,子良王似是玩腻,“怎么样,小兄弟,要不要我让着你们?”
“不需要你怜悯!你等着,自有高人收你。”萧玦哼道,可显然,他已经没有居高自傲的资本,一袭破衣烂衫,浸染血色。
再看一旁的小卿辛,却也是力尽其所,再无灵力而战。
“你所说的高人是最近来那桀骜的卿道衡?还是皇甫家的大公子呢?”那王爷邪邪笑着,正襟而立,皱起眉头,“真是可惜了那身无所不能的好材料,偏是个情种,非要替人解毒,如今自顾不暇,真是冤孽呢。”
卿辛怔然,“你说什么?”
“我说,你叔叔只怕现在已经命途明灭,陨落了。卿小兄弟,你开不开心,今后,卿家可就只有你一枝独秀了,再无他人光环掩映,正如我的皇兄殁了,只剩我,一枝独秀,可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好孤独,好孤独......”
“变态狂!”萧玦一声嗟责,笑那人痴癫疯魔。又弹奏一曲,镇魔,定其心神,那人现在疯疯癫癫,想必没空再去理他们。
萧玦拼尽全身力气,将卿辛用传送阵送了出去,有气无力地笑道:“去救你叔叔罢,小心肝。”
卿辛脸上挂满难以置信,“你要做什么?我要和你并肩作战,你自己——可是会死的!你放开我!”
“难得你对我说这么多”,萧玦苦笑一声,摇摇头道:“珍重。”
卿辛走了,萧玦自认为不负人家卿道衡重托,也算了无牵挂,死便死,不妨事。
本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面对着从镇魔曲中醒来的子良王。
谁知——
“放了他,本宫与你浮沉珠。”那身后一身丧服的女子,一国之母,仿佛有了自己的选择,或者说,萧玦替她做了选择。
“谁说,不能一错再错,只要有理由错,那么一错到底又如何?”皇后哀伤却又清醒地笑着道,“本宫与你有眼缘,如此,临死,也算做了善事。”
“娘娘!不可!”萧玦着急道:“我不怕死,你千万不要.......”
子良王此时却双眼放光,随手一挥,萧玦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知是不是刚刚镇魔的副作用,子良王痴傻一般,欣喜若狂地笑着,时时低声喃喃,“皇兄,皇兄。”
第41章 再亿往昔之事,皇城末世之时
萧玦醒了,一眼便望见身边一凉凉软软的东西,细细长长,表面粗糙,待睁眼一看,那浑身散发着白光的东西,萧玦又连连闭上了眼,默默告诉自己“这是梦,这是梦,再次醒来就没了!”
奇怪,自己好像已经被那个什么子良王杀死了,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地狱?
萧玦还没再次睁开眼睛,却感觉脸上被狠狠添了一口,仿佛还有残存的口水,而且屋子里还回想着轰隆轰隆的呼吸声。
萧玦一把抓起被子,滚到了床跟,惊叫:“你是什么东西,走开,走开,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那团银白色的“东西”竟原来是个灵物,通人言,灵巧乖张,盘坐一团,足足有萧玦身量高,若大腿一般粗细,萧玦不识这是万物生灵最高端的白龙。
那白龙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端庄地盘坐在地上,一只脑袋垫在床边,略带哭腔:“我不是东西........”
“.........”,萧玦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东西说自己不是东西的,撇撇嘴道:“我管你是不是东西,你走,快走,别在这里吓人。”
那白龙听了愈发伤心,两条毛茸茸的耳朵支楞起来,“主人,你不要我了吗?我才刚出生不到一天,呜呜呜呜呜,你居然就要抛弃我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难缠的家伙。
知不知道我很怕你啊!老子很怕蛇,很怕蛇的!
“主人我不是蛇,我是白龙!”那白龙扭动自己柔软的身姿,将身上的鳞片指给萧玦看,道:“你看,我的脑袋就和蛇一点也不一样哟!”
“.......”他怎么听见我说话的,不对啊,我刚刚好像没说这些话。萧玦黯然不语。
白龙见萧玦情绪缓了许多,试探地往萧玦身边凑了凑,“因为阿龙是你生的,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呸!”萧玦啐一口,“老子是人,怎么会生你个怪物!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人能生兽,我是男人,怎么会生......,简直一派胡言!!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胡诌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