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齐兆天和夏妈妈两人倒是你来我往,聊得挺起劲,不过全在捧对方孩子,贬自己儿子,简直就像在诠释一朵鲜花如何插在牛粪上,听得夏宁远和齐啸云囧囧有神,都恨不得当作不认识他们。
第二天就是上市政厅登记结婚的日子,所有人都起了个早,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居然有人比他们还心急,已经排在第一个进去了。
除去等待的时间,整个登记过程其实非常短,不过十分钟。
很滑稽的是,排在夏宁远他们后头的新人们看前面两位是同性,居然主动上前恭喜祝贺他们,甚至无论男女都给了他们熊抱,以示鼓励。
等前面那对新人出来,夏宁远几乎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齐啸云进去了。
里头的负责人还在那念名字,一抬头,被已经逼近的两人吓了一跳,考虑到新人的急迫心理,那老头宽容了夏宁远的失礼。
当天的负责人有两个,都坐在一张长木桌之后的高背椅上,穿着一身深灰色西装,戴着眼镜,头发花白,面前摆放着申请结婚人的相关资料,一切看起来严肃极了。
不过这气氛却被桌角上一听可口可乐冲淡许多,很有点黑色幽默的效果。
整个大厅显得十分宽敞,新人坐在长木桌前的两张方凳上,与负责人面对面,亲人坐在两边,还有留出专门的空位给见证婚礼仪式的朋友。
齐啸云与夏宁远恐怕是唯一一对只带了家人,没有朋友参加的新人了,不过他们并不感到缺憾。
除开受条件限制,更因为结婚对他们来说,只与他们两个人和家人相关。
夏宁远完全没听懂主持人叽哩咕噜一串说了什么,只听明白了最后一句是问他们要不要对方成为自己的伴侣。
他和齐啸云相视一笑,没有任何犹豫,分别说是。
主持人立即庄严宣布他们两人正式成为法律意义上的伴侣。
之后就是交换戒指。
也不知道齐兆天是怎么挑的,居然非常适合,不管是夏宁远还是齐啸云,都稳稳地把戒指套在了对方的左手无名指上。
那一刻,夏宁远觉得仿佛有一道电流从无名指连接到心里,连带着全身都微微发热,鼻子有点发酸,竟然感动得想哭,握着齐啸云的手完全不想松开。
重生的意义在这一刻得到了圆满的诠释。
拿到本本的时候,夏宁远的心情激动又紧张,尽管这本子不是传统的大红色,灰扑扑的,可他还是摸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像做梦一样。
之前等待结婚时压根没出现的恐惧症这时候一并涌了上来,夏宁远一会儿把结婚证捏在手里,一会儿又放进口袋,总觉得不留神就会弄掉,夏妈妈和齐兆天看着夏宁远的傻样直乐,沈嫣则是不停地撇嘴。
最后齐啸云实在看不过眼,把本本没收了,夏宁远才安下心来,搂住齐啸云直接来了个法式热吻,惹得市政厅里等待结婚的其他新人们全都跟着效仿,就连空气仿佛也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第五十二章:拜晚年
结婚仪式完成之后,因为没有观礼的朋友,酒宴招待自然是免了。
夏宁远的假期还有七天,扣去三天当回程,剩下四天空余。
在齐兆天的建议下,一行人先是欣赏了布鲁塞尔众多建筑风格迥异的行会大厦,在撒尿雕像旁合影留念,又去了圣米歇尔及圣谷都勒大教堂参观,中途尝试了一下所谓的比利时美食,结果是纷纷放弃考验自己的味蕾,果断地选择中餐解决温饱。
之后又去了原子塔和拉肯皇室庄园,另外还特意乘坐前往滑铁卢镇的列车,在古战场的各景点间来了一次乡村漫步。
两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沈嫣的身体不好,再往后两天都准备猫在酒店调养,陈思齐自然跟她形影不离。
齐兆天和夏妈妈不属于爱玩的人,连着两天走下来,也有些吃不消。
夏宁远看了就提议去购物,不用赶行程,就当是散步,况且好不容易来国外一趟,不买点什么回去,那真太亏了。
布鲁塞尔的特产有饰带、皮革制品和亚麻布,但最受欢迎的还是花边和巧克力。
夏宁远挑了些性价比高的巧克力和花边准备分给同事,又在齐啸云的提醒下备了几把单价5欧的水果刮刀以备不时之需——别看这玩意东西小,造型简单,可使起来特别顺手,不粘皮,很适合送给那些有家庭的同事。
至于张导师,他实在想不出送什么合适,毕竟无论花边、巧克力还是水果刀都不适合一个老人……
最后,他硬着头皮进了一家号称为比利时的GUCCI的品牌店,买了个最便宜的小件皮制品,尽管赶上打折季,仍然花掉了近六千大洋,几乎是内心淌血,脚步飘浮地离开了。
回程那天,齐兆天因目的地不同先走一步,直接在布鲁塞尔与大家分道扬镳。
沈嫣和陈思齐则计划于S市下飞机后转去杭州,看架式很有二度蜜月的意思,而夏妈妈要赶回F市上班,于是也打算从S市机场换乘国内航班。
也许是心理作用,一样的路途,感觉却比去的时候好过,时间似乎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夏宁远和齐啸云看假期还有多,索性在S市留了一天,住在当地有名的豫园附近,欣赏了所谓的皮影戏,还排队进了南翔包子店,吃了一笼传说中美味无比的蟹肉包子。
晚上他们坐着轮渡过江,参观S市新区的标志建筑——东方明珠,顺便体验了一把在东方明珠上玩过山车的乐趣……简直跟二人蜜月没差了。
如果不是眼看着假期就要结束了,夏宁远还真想和齐啸云一起把附近的几个水乡游个遍。
玩的时候总不觉得累,可一旦停下来,就会发现体力透支。
回到Z市的那天,夏宁远和齐啸云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扔下行李,冲进浴室,舒服地泡了个澡,顺便运动运动,然后就扎进卧室的大床里,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夏宁远就领着齐啸云上张导师家拜晚年——要是再不去,春假都该结束了。
张导师的儿子今年春节在国外参加一个培训,家政人员也回老家去过节,整个假期张导师都一个人孤零零过的。
夏宁远说要来的前两天,家政人员才刚回,张导师激动得不行,特意让家政人员事先买菜把冰箱塞满,专程等着夏宁远带他的小媳妇来拜访。
门铃一响,张导师撇开家政人员,亲自去开门。
“……”张导师一眼就看到夏宁远的大个子了,不过老头没心思打招呼,两眼贼溜溜地直往夏宁远身后瞅。
“张老……”夏宁远没看清张导师内心深处的WS,认认真真地拜了个迟到的年,张口就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两脚死死钉在原地,一动不动,两只手还捧着个巴掌大小的礼盒,小是小了点,一看就挺有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