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完这一顿饭,薛承业诚惶诚恐地告辞了,骑着快马就往府邸里冲。穿着一身官服就到了内书房前,一敲门就披着朔风白雪进去了。
本来坐着的杜衡看到薛承业身披斗篷的高大身影,几乎遮住了整个门,因为是逆光所以看不清相貌,只有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勾出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就像是古代魔神降临一般。
杜衡吸了口气,上前微仰着头,伸手要去解薛承业的斗篷系结,却被薛承业一把攥住。薛承业只是双手一合,就把杜衡的手藏在了掌心里,因为冒雪握缰而一直暴露在外的双手冰凉,只有掌心还是温热的,冻得杜衡一个哆嗦。
薛承业看到这般,像是恶作剧成功了那样露出了个促狭的笑,问道:“想我了没有?”
杜衡想了想,点头道:“想。”
他似乎应该是想着薛承业的,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的蠢事:裹着斗篷却坐在窗边,还特地把窗开了一道缝,以便自己时不时看向院中,就为了看那个人回来了不曾。
薛承业听到这个,心里一喜,捧着他的手吻了一记,问道:“做了什么吗?”一边说着,一边把斗篷脱了,露出内里宽袍大袖的绛色公服,上绣九章,文采辉煌,若穿在其他人身上,整个人都像是被埋在了这纹绣连续的花团锦簇里面,而穿在薛承业身上,却有一种堂皇而庄重的美,更衬得本人英伟不凡。
杜衡想到这,有些失神地盯着薛承业。薛承业回头看到,一皱眉就把公服脱了下来,只穿着白纱衫,就把公服披到杜衡身上,然后打量了一眼,说道:“仲平穿着比我好看。”
杜衡一下子就回过神来,赶紧把公服脱了,有些慌张地说道:“不,这不合适。”位极人臣,可谓是天下文人的野望,但是披着薛承业的公服总让他感觉到像是偷了东西一样,极大的罪恶感几乎能把他淹死了。
薛承业从后面抱过他说道:“为什么呢?”
“国家自有制度。”杜衡立刻说道。
“只是制度?”薛承业的手从衣襟滑了进去,只隔着薄薄的一层单衣贴着杜衡的胸膛,掌心的温热仿佛能透过这单薄的中衣,烙到心头上。
杜衡在这样的火热下不适地扭动了一下,想要挣脱却牢牢地固定着。薛承业还要在他的耳边追问道:“只是制度?”
被烫得昏昏沉沉,恍惚半梦半醒的杜衡只能开言解释道:“这谁都喜欢,我也一样。但这是你的,我不能……”不能染指还是不能僭越,杜衡没有说下去,而是脱口而出一声□□,然后喘息着倒在了薛承业的怀里面。
因为在他胸前的薛承业的手隔着中衣轻轻地揉弄他的胸口,他还要一边说着,“我真是太稀罕你了。你的心在手底下跳着了,跳得这么厉害,都说的真话?”
“是真的。”杜衡听到薛承业这般说,娇嫩的心脏却似被尖刀绞了绞,但是好像并没有那么痛,只能尽可能语气平淡地说道。
在薛承业耳中,他却听到杜衡的声音都在发着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哭的,不由得十分后悔,抚了抚他的胸膛,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刚才是在看我,是吧?”
杜衡听到这个,脸色一红,立刻骂道:“胡说。”
“我发现了,你害羞的时候,心跳得最厉害。”
听到这个,杜衡却是气极,抿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冷冷地丢出一句:“你很得意?!”这般戏耍我,想必像耍猴似的很好玩么?!
薛承业听到杜衡语中的冷意,一个激灵,立刻站直了身体,将还在杜衡胸前乱摸的手抽出来,绕到杜衡跟前,就给他作揖,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做,这样我看轻了你,也看轻了我自己。”
杜衡难得看到他这般端肃的样子,险些失笑,但还只是平平淡淡地说了句:“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你喜欢便好。”
“不”薛承业听着杜衡这般说,不由得为自己的轻佻大为后悔,连忙道,“你这般好的人,我不该疑你。”
“我是好人?你从哪里知道的?”杜衡斜瞥了他一眼,道,“从我的脸,还是从我的身子?”这句话说出来了,杜衡不觉痛心,反而觉得有些痛快淋漓,像是久痛之下只剩麻木,但若再痛一点反觉得畅快。
“从你的琴声。”薛承业毫不犹豫地说道,“你弹过给我听的。我不会说,但我只觉得能弹出这样琴声的人,心里必然也是干干净净的。”
杜衡听到这个,心神震动,全身像是被电流窜过一般,只是呆呆地看着薛承业,再不想到,再不想到,他看似是大老粗,但真的是听懂了,这算是我的知音了吗?
知音?!昔日俞伯牙摔琴谢知音,而我却和知音上了床?!想到这里,杜衡忽然感觉有些滑稽,又觉得恐慌,那个像是走在悬崖边上的感觉又回来了,唯恐被人再扯上一扯,就要被人扯下悬崖里。
而薛承业看到杜衡一瞬间睁大了眼睛,内里露出的茫然与孤独很是动人,心中柔情无限,上前把人一个扛起。杜衡吓得立刻清醒过来,死死抓着他的肩膀,说道:“作死,作死,放我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看文的人能够吱一声吗?其实这文真的有人看的吗?
第9章 第九章
“不放。”薛承业把人扛到内间,内里果然还放着一张罗汉床,铺着一整张的虎皮在上,他见此一笑,道,“原来是放在这里。”说着,他把杜衡放在虎皮上。
杜衡盘膝坐好了,一摸身下柔滑的皮Cao,道,“这般完整的虎皮在长安只怕要价值千金。”
“算不了什么。”薛承业把鞋袜脱了,躺在杜衡膝旁仰身伸了个懒腰。杜衡在旁侧头看到,却像是看到那张虎皮成了精,变成一只大老虎在自己面前像猫一样翻开了身体,露出肚皮,看着就让人想要摸一摸,他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不觉为这样的无稽的想象微微一笑。
这笑容看得薛承业又是一呆,一翻身,将手搭在了杜衡的膝盖,说道:“想什么了?”
杜衡看到薛承业忽然翻过身来了,正可惜着不曾摸一摸,听到这个,脸色一红,哪里肯说,就道:“你睡吧,我去外面。”
薛承业伸长了手臂,想要把杜衡也拉下来躺着,道:“不要,你要看书也在这儿,就好了。”
“你睡得着,就成。”杜衡说着果然起来要去拿本书过来,却被薛承业拉住了手,大笑道:“确实睡不着,来陪我躺躺吧。”
杜衡侧身躺下,一手支着头,说道:“好了,快睡吧。”
薛承业把他拢到怀里,说道:“我迟些去翻张熊皮出来,垫在我们床上,就算再冷,人躺上面都觉热得冒火。不穿衣服在上面打滚就最舒服了。”
杜衡听着前面还好,听到后面,却仿佛看到了自己赤条条地躺在皮毛上和薛承业纠缠的景象,感觉身下的虎皮果然就像是冒火一样,立刻就反驳道:“哪有人会不穿衣服的?”
薛承业的手搭在杜衡的腰上,正揉了一把,然后听到杜衡按捺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内里媚意宛然,不由得笑了,凑上去舔了舔他又软又热又红的耳垂,道:“怎么没有呢?我就试过,我那时候喝醉了酒就索x_ing脱了衣服,躺在刚制好的熊皮上。那毛又长又软,却有些滑,扎得我浑身都痒,睡到半夜我热得受不了,就想着你,给自己摸了一回……”
杜衡听着他说的荒唐,脸上像是发烧一般,却忍不住想象薛承业伟岸的躯体,□□地躺在整块的皮Cao上,无遮无掩地露出了结实饱满的肌r_ou_,汗水流过,抹出了油亮的光泽;在午夜的微光里,一边思远人,一边完成一场激烈的嬉戏,就像是完成一个美好的仪式,肆意地放纵着青春的力量,狂野地,自由地。
而那个远人竟然是自己,杜衡不由得赧然,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话本里的妖精,风姿摇曳地出现在男子的梦中,来如春梦,散似朝云。
想到这里,他觉得头都要发了昏,热气腾腾的,想要从头顶冒出一股气来,呼吸也不由得急切起来,很是不雅地喘息着靠在了薛承业的胸前。
薛承业一翻身,很容易就把杜衡完全盖在了身下,白纱衣早已散开,露出了麦色的胸膛,如杜衡看过多次的那样,肌r_ou_发达得像是铁铸的胸甲。杜衡看到这般,感觉到脸上如同火烧,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有些难堪地想要移开眼睛,但是忍不住想要偷看。
然后杜衡就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笑声从上方穿出,如同下雨前的雷声震动了沉闷的空气,也像是火星落在了柴堆上。他竭力地昂着头,看着薛承业,脱口而出一句:“不准笑。”说完之后,他就很想直接翻个白眼晕过去。
薛承业低下头,额头相触,道:“嗯,我不笑了。”一边说着,一边抿着嘴唇,开始扒杜衡的衣服。
杜衡想到竟然要在书房做这样的事,外间书架里放着孔孟之道、老庄之言,这简直就是要在圣人眼皮底下寻欢作乐,竟像是一把火将圣人言都烧了。想到这里,杜衡心里虽然有几分叛逆而紧张的快感,但更多的却是恐惧,只能紧紧抓住了薛承业的手,道:“不要在这里,不要……”
薛承业看到他这般因为恐惧而颤抖的样子,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说道:“好,好,我就蹭蹭,不进去。”
“嗯。”杜衡感觉到薛承业某处已经硬邦邦地顶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的火热已经流窜到全身,自身就像是泡在热水里面一般,都要像面条一样泡软了。
薛承业将杜衡的衣服都掀了起来,往上推,露出了穿着绸裤的两条腿,把裤子扒开了,把两条又白又长的腿并放在一起,这让薛承业想起了雪后的白杨树,也是这般白,这般笔直修长;又似是泼出来的、化开的羊r-u,这般滑腻,这般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