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人一贯的作风。
强势又霸道,容不得半点反抗。
而我只能狼狈不堪地……
被迫接受这见鬼的一切。
待一吻结束,我狠狠一口咬在对方肩头,直至尝到了血的味道才松开:“……混蛋!”
谭尧垂眸看着我,漫不经心地抬手整了整衣领,低头继续吻了上来,舌尖轻缓地舔舐着我的唇瓣,将那些属于他的血腥味一点点清理干净:“这是你今天第二次这么骂我了,还有别的词吗?”
这明明做了一切不该做的事,却又在占尽便宜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还带着几分纵容的态度让我憋屈无比,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我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我气得牙痒痒,却因一时想不出别的词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能又骂了声混蛋。
“好好好,我是混蛋。”耳边传来的声音沙哑低沉,“你说什么都对……”
唇瓣被极其用力地吮了一下。
我疼得睁大了眼,轻颤着看向近在咫尺的这人,生怕对方再做些什么。
“顾修明。”谭尧眸色沉沉,声音却轻得近乎叹息,“除了你,我没认真追求过谁,也完全不懂该怎么做,才算得上合格的恋人。现在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了……”
他用力搂住了我,头一回卸下了看起来无坚不摧的外壳,流露出内里的不安和无可奈何:“刚刚那样对你,是我的错。我现在完全冷静下来了,你说什么我都保证会听……所以……”
“教教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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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刻气都还没喘匀,两腿还在不住打颤,被强制灌入体内的黏稠白浊也还在缓缓顺着股间往下淌着。
在这种情况下冷不丁听到这么一段话,我足足怔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心里头不由得憋了口气:“有什么好教的!而且你什么都做了以后才这么说……不觉得有点晚?”
“喝点水。”对方安安静静听完后伸手将我扶了起来搂进怀里,随后捞过在一片狼籍中幸存下来的茶杯,斟满热水后垂眸吹了会儿,“刚刚没收住,做得太狠了些。所以你现在嗓子有点哭哑了。”
先前的那种憋屈感再次让我说不出话,动了动发现依旧挣不开这人的怀抱,只得在恼怒之下抬手打掉了递到唇边的茶杯。
茶水如愿地泼了对方一身。
我见这人还沾着几枚茶叶的西服下摆狼狈地往下滴着水,略感解气,挑衅地昂起头望进那双格外深邃乌沉的眼。
没有料想之中的愤怒。
也没有任何负面的y-in暗情绪。
我被这人神色如常甚至略带宠溺地注视着,非常不自在地扭过头。
谭尧叹了口气,以三指轻轻捏住我的右手食指,缓缓牵着移到他的眼角处,语气低沉又无奈:“先前泼我水的气焰去哪儿了……怎么总这么喜欢逃避,就不能好好看我一回?”
指尖细腻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都僵了起来,视线却不自觉地顺着这人的话语重新移回了那刀刻般的冷硬轮廓。
我一直都觉得谭尧这人的气场太可怕。自学生时代就常常在面对这人时紧张得手足无措,如今更是一看到对方就禁不住头皮发麻,一被靠近就下意识回忆起被强迫时体会到的凶狠力道和深度。
畏惧这两个字伴随着过往的y-in影深深刻在心底,而我也一直以为这道烙印永远都难以消除。
……直到再一次被这样不带任何y-in郁情绪的目光注视。
我怔怔地望着对方的眼眸出神,一时竟有些恍惚。
……我曾经很熟悉这样的眼神。
可随着被跟踪、被偷拍、饲育的宠物被投毒等一系列令我毛骨悚然的事件发生,这人本就难得一见的温柔在愈发确凿的证据前……逐渐消失了。
“我教不了你。”我犹豫了半晌,还是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对方剑眉一沉,目光黯淡下来。
“因为……我自己也不懂。”我缓缓呼出一口气,弄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个什么样,“所以,至少先等我解决完和贺谨订婚的事情……再……”
察觉到捏着我手指的那股力道开始逐渐失控,我吃痛地倒吸了口冷气,急忙伸出另一只手用力覆上对方的手背:“你听我说,我自己完全没有要订婚的意思!”
我看着骤然放松下来的谭尧,有种把即将出笼的暴怒猛兽关了回去且安抚成功了的奇怪感受,努力放软语气:“我真的很感谢你耗费时间去调查,但我……既然有了突破口,还是想尽量自己解决。我会拿着这些照片去找贺谨问个清楚,再约一下钟涵泽好好谈谈。”
这人灼灼的目光锁在我身上,抿了抿唇。
“在弄清原委前,我不考虑……”我斟酌了一下措辞,“这种关系。”
“所以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钟涵泽以及贺谨……又是什么关系?”谭尧缓缓眯起了眼,攥着我手的力道却控制得极好,没再把我捏出淤青。
我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也知道闪烁其词只会适得其反,一狠心就忍着羞耻把事情讲了个清楚。
这人沉吟了会儿,眉紧紧皱起地看向我,略带犹疑地开口:“钟昕不是这么告诉我的。”
对方怀疑的态度让我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我明白钟姨的话语本就权威,再加上我之前骗了谭尧不知道多少回,信誉度几乎为零,但仍然莫名有些失落。
正头疼地想着如何自证时,忽然被看起来仍旧一点也不高兴的这人用力揉了揉头发,我不太确定对方是个什么态度,只得茫然地回望过去:“怎么了?”
“别皱眉了……我知道了。”谭尧低头,轻轻一口咬在我的下唇。
我完全没想到会这么顺利:“你不怕我又骗你?”
他垂着眸扯过s-hi巾细细擦拭着我腿间的狼藉,语气平静极了:“当然怕啊……可你这个小骗子那么蠢,大概只能骗到像我这样愿意相信你的笨蛋,所以就当我自愿支持一下你的业务。还有……我说了会努力做出改变,如果不把信任先托付你,你会难过吧。”
“所以,顾修明……”这人叹了口气,眸色深深,“我相信你。”
“你没有!”我看着对方抿成条线的薄唇,心头陡然生出些怒意,也不知道是针对眼前这人的执迷不悟,还是对自己的不满,“……你根本不是真的信任我,而是自觉会受骗还选择往里跳。”
他没有反驳,沉默了许久才声音沙哑地开口:“重建信任有多难,你应该比我清楚。你当年拿着所谓的证据来找我时,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我相信你,而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无数次竭力自证清白,人证物证都摆在你面前,却怎么也不能彻底消掉你眼底藏着的疑虑。我觉得我比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看出这人此刻的低落全然不似作伪,只是一想到证据不对意味着什么,便几乎是下意识抗拒着这个结果,喉间无比干涩:“我……会重新试着调查一下,如果……如果是我冤枉了你,我会尽量弥补。”
“重新调查?”谭尧低笑了声,眸中终于恢复了些暖意,“我很高兴你对我的信任……终于高过提供证据那人了。”
……
沟通完其他事情后,我把自己收拾妥当,又将照片仔仔细细收了起来抱在怀里:“我会自己解决,你不准c-h-a手。”
“好。”谭尧替我打开包厢的门,动作格外自然地弯腰亲了亲我的额头,“要我送你吗?”
“不用。”我不知为何觉得被亲过的地方烫得慌,有些不太自在,想揉几下又没空着的手,只得咬牙切齿地忍了下来,“我还没同意恢复原来的相处模式,你别总动手动脚的!”
没等谭尧开口,我便听到了冷到极致的轻笑声。
音色是熟悉的。
里头蕴含的怒意和狂躁却略显陌生。
曲折长廊里静静站着一人。
除了回国后在诊所里初见的那一回,我再也没见过对方这幅下一秒便要亮出一直敛起的利爪,狠狠将我撕碎的模样。
他见我出来,缓缓展开修长的五指——
有枚天鹅绒的小盒子躺在掌心。
这人抬手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刀子狠狠剜在我身上,偏生语气还是平静至极:“……你刚刚在电话里说想我,我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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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谨长腿一迈便径直朝我走了过来:“我本想给你个惊喜,所以问了保镖具体地址后一直在包厢出口守着。没想到是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这人走到一半忽然顿了顿,凌厉的目光落在我微敞着的领口处停留了足足数秒,这才将视线重新移回我的脸上,歪了歪头:“所以你是不是根本没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