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姬阳皱眉看着混沌异常的模样,突然想起昨天被它吞吃的商初雪,“难道是那个女人?”
姬月挑了挑眉,提溜着血龙后退两步,却没有离开。
姬阳伸手用灵气将混沌包裹起来,却发现他的灵气一旦碰上的混沌便如雾一般消散掉了,根本毫无用处。
这时,混沌身上的金色渐渐消失,变成了一道浅色蓝光,接着它的表皮开始裂开,却没有血,而是湛蓝的一片。
强大的压力自蓝光上传来,姬阳和姬月不约而同的冲出门去,下一刻,一声清脆的凤鸣响彻天际,巨大的青鸟扑扇着翅膀将整座大宅压成了废墟,而后一扇翅膀腾空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天空中。
姬阳“噗”的一声口吐鲜血,跪坐在地上,神情中满是慌张,他跌跌撞撞地冲入废墟之中,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混沌消失了?那东西就是凤凰?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姬月冷眼看着姬阳慌乱的在废墟中胡乱的刨着,将瓦砾刨得到处都是,揪着血龙的手却越来越紧。
突然,姬阳停了下来,然后一手插入瓦砾中将某个物体猛的提了上来。
“是你干得对不对!”姬阳将浑身是伤,头发花白的女人猛的扔到了地上,恶狠狠地道:“我早该杀了你!”
看着姬阳拿出长枪朝着商初雪刺去的时候,姬月终于笑了,十分开心的笑容,下一刻,姬阳手中的长枪掉落在地上,他呆呆的低下头,那里一只血色的龙头自他的心口穿过,口中衔着一颗还在微微跳动的心脏,然后,啪叽一声,鲜血飞溅。
姬阳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缓缓地转过头,死死地盯着笑靥如花的姬月,口中鲜血直流,难以置信道:“为什么……”
姬月迈着轻快地步子来到姬阳面前,低头俯视着姬阳,十分愉悦地道,“我说过了吧,亲爱的弟弟,没了混沌你便什么都不是了。”她一脚将姬阳踩在地上,高兴地捧着脸,“太棒了,我还以为这一生我只能靠着别人才能杀掉你呢,却不料上天这般爱我,让我可以手刃你,真是太棒了~”
娇小的鞋底在姬阳的脸上不停的碾压着,姬阳想要反抗,体内却被血龙钻地乱七八糟,连丹田都被它吞了下去。
因为失血过多,让姬阳的视线开始模糊,他睁着无神地双眼紧紧地盯着姬月,“你,你……”
“我什么?”姬月敛了笑,看着姬阳的眼神冰的像是九幽的毒水,“我啊,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呢。”她的脚用上了力气,将姬阳一寸一寸的踩进瓦砾,“从那一天,从我被你推进了鬼池的那一天我就一直等着了。”
说话间,姬月的脚上猛地一用力,“钶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之后,姬阳的身体便失去了一切生机。姬月放下手,环视着周围察觉到动静而围绕过来的魔门魔修们,指着辛邬娇笑道:“姬阳已死,现在开始辛邬便是新的魔尊了。”
魔修们面面相觑,面上是犹豫,震惊,还有些蠢蠢欲动,其中一个魔修高声道:“姬阳已死,魔尊自然该有能者居之,凭什么要我们听你的选这样一个下人做魔尊。”
姬月冷笑,知道这些魔修们果然没那么容易听话,她右手成拳,黑色的魔气自她身上冒出,冲向说话的魔修,将他团团围住,那魔修连惨叫都来不及便被黑气侵蚀化作了一堆白骨。
接着姬月吹了一个响哨,一排大乘期的玄衣修士突然出现将魔修们团团围住,魔修们对视一眼,没有料到最近在魔门中闹得沸沸扬扬的细作事件的幕后主使居然是姬月。
见那些魔修们的的表情姬月便知道他们误会了,不过这也正是她需要的效果。姬月放下手,娇俏可人的面上却如恶魔般笑着,“没有第二遍,顺我者生逆我者死,现在开始辛邬便是魔尊。”
魔修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一个个缓缓地跪在了辛邬面前,齐声拜道:“参见魔尊!”
待魔修们离开后,姬月走到昏迷在地上的商初雪面前,皱眉看着她,喃喃道:“灵根没有了……是被混沌吃掉了吗……”
辛邬看着她,道:“为什么是我?”
姬月斜了他一眼,道:“除了姬阳,魔尊是谁对我来说都无所谓,选你不过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多,用起来方便。”接着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商初雪抱起来,看向辛邬,毫不在意地道:“而且你期望的不是魔门一统天下吗?与其将希望交给别人来替自己实现,不如自己来做不是更好吗?”
辛邬沉默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还有一丝不解,道:“姬阳既死,应该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你了,为什么不趁机离开呢?”
姬月愉悦地听着辛邬毫无尊敬的称呼姬阳的名字,面上却是全然的冷漠,“不要试探我,你该知道一旦阵法完成启动,身为钥匙的我无论在哪里都躲不开,既然如此,我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呢。”
辛邬退后一步低头道:“属下惶恐。”
“做好你的魔尊吧,你的敌人可不是我。”姬月嘲弄地看着辛邬一如既往的低姿态,低声道:“我迟早离开的消息对那些人也不是秘密,他们可对你一点也不服气,在我死后你能不能继续坐稳这个魔尊的位置才是你该在意的。”
说完之后,姬月抱着商初雪转身离去,完全不在意身后低着头的辛邬此时的面上是何表情。
目送着姬月离开后,辛邬缓缓地来到被血龙掏空了的姬阳的尸首面前,将他埋入瓦砾中的头提了起来。
辛邬仔仔细细的看着姬阳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头,久久才轻舒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头放下,而后一脚将头踏碎,没有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去。
原本不可一世的魔尊姬阳便这样如同儿戏一般的结束了他的一生,而他的死,也不过一颗微小的石子落入湖中,激起的波澜很快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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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着青色的小鸟亲昵的蹭着老人的脸颊,看不清模样的女人道:“我没想到你会帮她。”
“倒也不是特意。”老人轻轻的咳了一声,道:“我不过选了一个适当的时机收取代价罢了。”
女人道:“无论如何我该谢谢你,混沌虽然是生物,其身体却是自成一个空间,所以才能吞吃万物,若不是你将青鸾引出来,趁着青鸾现世时破碎虚空之力,仅凭那孩子的话是不可能自己逃脱的。”
“我不过可惜她罢了。”老人摇摇头,“那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何必再让她更可怜呢。”
女人没有说话,见她沉默,老人叹息一声,“罢了罢了,你已经决定不要她了,我又何必多事呢。”说话间,老人带着青鸾消失不见。
女人也是叹息一声,轻声自语道:“亲情与爱情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个,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完美于我,对我们来说也只能是错过罢了。”话音刚落,女人随即也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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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初雪发现自己再一次的来到了那神秘的宇宙空间,她坐在生机勃勃却没有人类也没有妖兽出现的地球上,面前是那个曾经创造出了地球的发光的人影。
但此时的人影却不似曾经她见到的那般平和喜悦,即便看不清他的表情,商初雪也能知道他是在生气,非常的生气,无数的星球在他手中碰撞,破碎,爆炸,人影却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生气,将整个宇宙都搅得一团糟。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影冷静下来,回到地球身边抱着它蹲了下来,然后莫名的,商初雪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
“为什么呢?”陌生的语言,奇异的是商初雪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那个声音似乎是在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没有办法再创造和你一样的星球了呢?”
和你一样的星球?地球吗?
人影继续道:“为什么这么久了你的上面也没有孩子诞生呢?明明那些不完美的星球都能有存在灵魂的孩子诞生,为什么你没有呢?”
存在灵魂的孩子?
商初雪有了一丝好奇,修道者是相信有灵魂的存在的,却没有人见到过真正的灵魂,曾经也有人怀疑神识是否就是灵魂,最终却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个猜想,毕竟,连什么是灵魂他们都不能够确定。
不过既然面前这疑似世界的创造者都说了灵魂的存在,那么灵魂果然是真正的存在着的吧。
现在的她是否就是所谓的灵魂呢?毕竟,她现在应该是死了的。
商初雪心中有些伤感,那边的人影却还在继续自言自语,道:“是因为力量还不够吗?若是要诞生完美的孩子,应该是需要更多的力量的吧。”
说到这里,人影突然放开地球,然后将除了太阳以外的所有了星球全部推开远离地球,整个星域瞬间一片荒芜,接着人影忙碌起来,飞来飞去的将各样的星球一个一个的重新摆在地球身边,商初雪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星域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接近现实中的星空。
亲眼见证着宇宙的形成,商初雪心中却是各种滋味,总觉得……好像小孩子玩的拼图一样呢……
随着地球周围的星球越来越多,商初雪也很快的感觉到了地球的不同,地球附近的灵气,似乎是增强了许多?
终于,人影将星图摆好了,地球上的灵气也浓郁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人影十分高兴的模样,商初雪却惊讶的发现宇宙中所有的灵气都被聚拢到了地球身边,曾经充满了生机的宇宙变成了她熟悉的死气沉沉的模样。
聚灵阵……吗……
商初雪哑然,终于知道为什么除了地球之外宇宙中再无任何地方有灵气存在,她曾经以为地球得天独厚,却原来,是因为地球掠夺了整个宇宙的灵气才得以变得这般多彩吗?
“碰!”
“碰!碰!”
巨大的爆炸声自远处传来,商初雪抬眼望去,却见到宇宙的边缘开始收缩,无数的星球破碎,化作粉末,那样的景象商初雪并不陌生,在识海之中,她早已经见过了千万次,只是到如今她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景象。
灵气的缺失让这些星球干涸,再也无法支撑,只能毁灭。
为什么?商初雪不明白,这样下去整个宇宙都会被毁灭,人影不会不知道后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人影并没有回答商初雪的疑问,他似乎对宇宙的存在或是毁灭都毫不在意,只是高兴的看着灵气浓郁的地球,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地球上的生命被灵气环绕着,越发生机勃勃,突然,商初雪听到了一声水声,又似乎是什么东西破土而出的声音,接着她便发现面前的人影突然来了精神,紧张的盯着地球的中心处。
商初雪也随着他的视线望向地球的中心,仔细一看,她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小的轮廓正在成型,被灵气环绕着,如同胎儿在母腹之中成长一般渐渐长大。
小小的轮廓终于长成,最终有了实体,完美无瑕的身体,充满了生气与力量,可那熟悉面容却让商初雪呆立在那儿不知如何反应,怀疑自己现在见到的一切不过只是臆想。因为,那人的模样明明就和商初雪一模一样。
“阿。”
人影变小来到那和商初雪一模一样的人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轻轻地触上了那紧闭着双眼,“你的名字,阿。”
接着,那和商初雪一模一样的人,被人影取名“阿”的人睁开眼,然后,世界在那一瞬突然震动起来。
人影慌乱的牵住阿的手,却在碰触到她的一瞬间被挣脱开来,而后,阿面露痛苦,身体被一股神秘的力道撕扯开来化作九十九片血肉飘散在空中。
人影焦急地想要将血肉重新融合,世界却又开始了变化,宇宙开始分裂,地球,太阳,宇宙中所有的星球,包括他们上面的石块,绿草,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分裂,一个,两个,直到第九十九个,层层叠叠形成了无数的圆,然后,阿所分裂而出的九十九片血肉分别飞向了那九十九个地球,随即,世界分隔,成为了各自的圆。
见状,人影一跺脚,突然化作虚无,将自己融入了九十九个世界,引导着血肉的回归与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