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如果你真的是我所知道的那个江先生,”这是江立衡说的最长的一段话,秦世森拧着眉头,“我有一个合理的质疑,你难道是因为想要跟我联合起来进行合法化的‘走私’工作,才来调查我的私人背景的?这不太合乎常理吧,你的身边一定不缺顶级人才,何必要把这油水送过来让我捞了呢?”
江立衡的出现很突兀,他给秦士森提供了非常优渥的条件,但令人不解的是,秦士森在考虑这个所谓的‘江立衡’究竟是怎么找上自己的。江立衡这个人秦士森其实略有耳闻,在A市乃至全国,军工企业势头最猛的新集团负责人——一个握着秦士森所有秘密的底牌找上门来求合作的人,让他不安,更让他有种被扼住喉咙的感觉。但秦士森直觉,江立衡并没有恶意,可是直觉却不能作为佐证,秦士森不得不如履薄冰。
江立衡所说的合作,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资格接触到的官方交易的灰色地带,江立衡的身份不允许,所以必须有一个隐形组织的存在,帮江立衡消化掉由于国际法律及公约限制不能公之于众的那部分工作,也就是运输和保护与他国地方军交易的军火,直到它们离开本国边境为止。
相比起他个人的秘密,这件事才是完全不能透露的要人命的消息,江立衡会先告诉他,这一点让秦士森心动,又思疑。因为,他根本无人可说,就算是说,也不会有人信。
“不是。”江立衡似乎轻轻地笑了一声,“找你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家族里的一个小弟弟,无意中调查了你,觉得你的做事风格很另类又很和我心意,够狠够决断。除此之外,以后可能还会有一些以我的身份背景不好出面解决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秦士森早想到,孙海峰说的有人在背后查他,估计这个人就是江立衡了。拿着电话的手心已经汗s-hi,但秦士森仍然表现得从容不迫,“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不勉强。”
江立衡语气毫无波澜,秦士森在其中甚至听不出一点情绪,他忽然想会一会这个在商界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人,“如果有机会见面,再谈。而且我需要时间考虑,你说的前提可能会让我损失惨重。”
江立衡的合作前提是,秦士森必须在一年内把A市清理干净,也就是说,他要干掉所有地下势力,成为A市湖面下的唯一一个“老大”。只有这样,秦士森才能全心全意为他服务,不会受到各种帮派恩怨的干扰。任何一点意外的出现都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这是江立衡绝对不允许的。
“可以。”江立衡淡淡地说,“A市公共安全部门即将联合开展为期两个月的暴风行动,大好的机会,可是失不再来的。”
不等秦士森再回应,江立衡挂断了电话。
秦士森身上的汗水已经干得差不多,皮肤上黏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江立衡冰冷的语调中虽然听不出威胁来,但其实是认准了结果一定会令他满意。
江立衡这样的人物,随随便便掐死一个人跟玩儿似的,只是他不屑于这么做罢了,万幸不是敌人。秦士森想,除了同意,他没有别的选择,这或许真的是一个好机会。至于怎么“合作”,那是他扫除障碍以后才要考虑的事情了。
秦士森满腹心事地走回卧室,看见一个熟悉的大黑影儿在他房门前头,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秦士森这才露出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微笑,“怎么在这儿坐着?”
崔承看见秦士森,站起来活动了活动筋骨,然后上前搂住了秦士森的肩膀把他往卧室门里带,两个人身上皆是汗臭味儿,秦士森嫌弃自己,也嫌弃崔承,“还没洗澡?”
“待会儿一起吧。”崔承随口答,他完全没想过要绕弯子,进了屋,把秦士森摁在沙发上,开门见山地说,“来,宝贝儿,来跟我说说,原先你晚上为什么会失眠。”
第28章
转瞬间,秦世森脸上那点本就几乎看不见的笑容尽失,他沉默片刻,说,“你都知道了?”
“不知道。”崔承蹲在沙发前,正好与坐着的秦士森平视,有什么比秦士森开心更重要的事儿呢?应该是没有的。怪自己沉不住气,这话早知道就不应该问。崔承笑了笑,“我们先去洗洗,该睡觉了。”
秦士森睫毛颤了颤,他刚想开口,却被崔承伸手抱起来,走进了浴室。
这下想如实相告也不是时候了。
崔承可以对天发誓,今晚他绝对没动别的心思,只想好好冲个澡搂着秦士森睡一觉再说。看见爱人的裸体是个正常人都会有反应,他一心一意地帮秦士森擦背,自个儿都没打算搭理那根支棱起来的长枪,哪知秦士森今天主动曲了膝盖,在淋浴下热情似火地含住了他。
秦士森只会青涩地舔舔柱身吮吮头部,但崔承生理和心理同时得到了无法言喻的满足,他用最大的耐力控制住自己不往那温室一般的口腔中冲撞,焦躁的两只大手不断地抚摸秦士森的头发和脸颊。
只是秦士森第一次做这种事,有些不得要领,除非崔承用强,想要整根吃进去是不可能的。好几次尖锐的牙划疼了崔承,崔承吃痛,又不忍心打消他的积极x_ing,他咬着后槽牙承受着这要人命又无上欢愉的折磨。
没多久,秦士森腮帮子酸得不行,然而崔承还是一点儿想要s_h_è 的迹象都没有,他终于含不住了,将那黑紫色的大东西吐了出来。
花洒依旧开着,秦士森微微张着嘴。刚才崔承低弯腰低头,给他挡住了不少水花,现在秦士森稍微离远了一些,脱离崔承上半身的庇护,密集的水滴兜头而下,在他鼻梁和唇线旁形成一股股潺潺细流,配上那副对自己技术不佳的羞赧与对崔承始终没成功出来的带有指责意味的复杂的表情,像泪。
硕大的下身又涨了一整圈,崔承没忍住,边俯身亲上去边把人托臀压在了墙上,秦士森搂紧他的脖子,用唇舌热烈回应。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顶喷下如帘的水珠都浇不熄两人的热情。
秦士森双腿不着地,悬空挂在崔承身上,全身的支点全在那两副身体相连的地方。虽然前所未有地爽,但浴室s-hi滑,到底不方便,崔承也怕一个姿势久了秦士森小腿肚子会抽筋,于是把人连cao带抱地带回卧室大床上,才发现秦士森的后背都红了。
崔承强健猛浪,自从发现秦士森对情事适应良好后,一上阵就喜欢用尽全力,刚才虽然他一手护着秦士森的头部,但靠着冰冷的瓷砖,秦士森被他干得直往墙上撞,肯定是那会儿弄的。
那粗大的玩意儿始终没完全离开过秦士森的身体,崔承轻轻往前推送着,难得进出温柔,他心疼地舔着身下大片星星点点的血痕,“疼也不说。”
“没你废话多。”秦士森抽着气,被崔承舔得心痒难耐,崔承喜欢用粗鲁的方式干他,而他也同样享受这种痛快并存的x_ing爱,他很不想承认,自己在这方面对感官的刺激或许有些异于常人,“快点儿。”
崔承哪有不从的道理,猛地往里一顶,腰上的马达跟突然充了电似的回到了最初的速度和力量,他咬着秦士森的耳朵,“要快还不好办?这样行不行?”
“呜!”秦士森再无法分神与他说话,红着脸儿喘,闷着声儿哼。
一番云歇雨毕。
秦士森懒懒地拍了拍崔承,“给我找件衣服来。”
崔承闻言,先慢条斯理地把人弄干净了放进浴缸泡着解乏,自己又飞快地冲了个澡,才给秦士森捞起来裹上浴巾擦干后穿上了睡衣。
从浴室出来,秦士森径直走出门外,“跟我来。”
秦士森走路的姿势有那么一点别扭,崔承没问这夜半三更要做什么,只想过去把人抱起来,却被秦士森冷脸拒绝了,“不用。”
用人可前不用人可后,这就翻脸不认人了。怕把人惹急了,没敢真把话说出口,崔承舔舔牙挑唇一笑,事实上他心里对秦士森的小模样受用着呢。
夜深,别墅里静得只剩下两人一前一后又轻又慢的脚步声。如果不是秦士森此时刻意带崔承走近,崔承都没太注意走廊的尽头是一道楼梯。秦士森开了壁灯,灯光却并没有照到头,崔承跟着秦士森一阶一阶登了上去,才发现他从外看一直以为的阁楼,也是两间房。
房门用老式挂锁锁着,没有灯,外墙也没有开窗,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整个走道儿乌漆墨黑。秦士森不知从哪里捏出一把钥匙,c-h-a进锁孔里,推开了门。
秦士森进屋摁开灯,崔承随他进去,忽然瞪圆了眼睛。
屋内像是一个客厅,摆设很复古,大头电视,单开门老式冰箱,曾经流行过的成套的蕾丝沙发巾和餐桌布,连天花板上的灯,都是现在很难见到的白炽灯管,架子上甚至摆着泛黄的旧报纸……唯一看起来比较新的,是一台漆黑的雅马哈钢琴,所有的东西保存得很好,表面也不见浮土,但它们组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置身其中,仿佛让人回到了少说十几年前。
秦士森拿起桌上的瓷娃娃摆件儿,那是一对儿有些年头的母子天鹅,好像还修补过,他轻轻摸了摸,又放了回去,自从进了这间屋子,秦士森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很多,但这样沉浸在某种未知情绪里的柔和,却让崔承看得难受。
“你看,这是我曾经的家。”秦士森冲崔承笑笑,“可是现在已经没人住在这个家里了。”
崔承一手把秦士森搂紧,“如果你不想,什么都不必说。”
“没有不想。”秦士森握了握崔承放在他腰间的大手,摇了摇头。
秦士森曾以为自己在说出这些话前会顾虑太多,然而真的对崔承倾诉时,却能用三言两语概括完毕,“爸妈去世后不到半年,我妹妹,被人……轮j-ian了。后来,我开车把欺辱晚菁的两个人撞死了,其中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杨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