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个发展不对啊,他俩怎么大白天就叠在一起了。喂,你嘴上说不要却叫得这么欢唱是几个意思。推开他啊,边做边和好的节奏是闹哪样!
土方此刻完全处在混乱之中,同时也不明白银时为什么能忽然出现并顺利抢回身体的控制权,难道他的灵魂一直在这个身体里?那他从头看到尾也不阻止?
他如同被关在黑暗中的玻璃房里,唯独眼前的场景清晰可见,不过很快他连画面都看不到了,只是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进入一条好黑好长的隧道。那里的时间和空间完全扭曲,分不清前后左右,东南西北,只有虚无的黑暗延绵而去看不到尽头。
不知走到何方,脚下一塌,开始下坠,人也在几乎要把心脏挤出胸腔的失重感中失去知觉。再醒来时,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是土方在真选组的房间。
他挣扎着爬起来,觉得浑身疼痛难忍,手脚好像要散架一样。怎么回事,记得当时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身体为什么会这么痛呢。冲进洗手间,在镜子面前确定自己依旧是土方十四郎后,一时间有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难道和桂那短暂的甜蜜,全都只是南柯一梦?
可是,如果只是梦,那触感也太真实了吧!
“十四,你终于醒了!”听见动静的大猩猩很快冲进来给了一个拥抱,直接让副长又吐了半碗血:“总悟那孩子太过分了,那天你刚睁眼又把你打晕,这次足足昏迷了三天啊。你放心,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了,罚他跑遍全城提你买齐所有口味的蛋黄酱。”
他买回来的还能吃吗,铁定下药了,吃完会死吧,那个死小鬼。副长捂住胸口,感情自己伤得那么重都是拜他所赐!
不过近藤怎么说他醒过一次,怎么完全没印象,脑子里除了和桂的记忆特别鲜明外,其他都跟浆糊一样。那短暂的一夜究竟是荒唐的梦境还是奇幻的现实,只要去万事屋一趟应该就能分辨了吧。
他摇摇晃晃往外走,把大猩猩吓坏了:“十四,你怎么闷不吭声一句话也不说啊,你还记得我吗,还记得总悟和大家吗,你该不会又失忆了吧!”
哈?又失忆?说得他以前失忆过一样,等等,这强烈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我失忆过?”土方一把抓住近藤的衣领,焦急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
土方的表情很可怕,搞得近藤也不敢有所隐瞒:“这事很久了,还在武州的时候,算起来起码十年了吧。你当时头部受伤,失去了好几天的记忆,但自己没有察觉。在咨询过医生后,发现对生活没有太大影响,大家决定不再提那段时间的事。后来到了江户,这事儿就彻底过去了。”
“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一旦提及过去,仿佛触动某个开关般,一些隐隐约约的片段便浮现在脑海中。他仿佛看到少年时期的桂,头发侧扎着,在白白亮亮的阳光中冲他露出笑容,似乎在说——等着我。
头好痛,越想看清楚却越看不清,但他直觉这段过去和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好像是道馆和其他武馆进行比武大会的紧要关头,但是总悟那小子发疯一样和你闹别扭,说你出场他就不去。最后你主动退出,和终两个人留守道馆。”大猩猩努力回忆当时的事,然后说:“我们去了三天吧,加上路程耽误了五天,回来时你已经受了伤。终那个样子,问他什么都只会回答Z,所以大家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完大猩猩的解释,土方立刻冲进三番队队长齐藤终的房间。这家伙是个惜字如金的闷葫芦,不可能问出任何经过,但他爱写日记,而且不管多少年前的日记都会保存。这里面,肯定有蛛丝马迹!
第8章 真相
他招呼也不打,完全无视手足无措的齐藤终,直接翻箱倒柜,最后在一堆日记本上翻到十年前的记录。一点点查看,找到关键的那几天。
O月X日:一觉醒来大家都去参加武道会了,可是没人叫我。我在空荡荡的道场里不知所措,结果发现土方也还在,他看见我,居然拍拍我的肩膀说,其实你不用刻意留下来陪我。啊啊啊,谁要留守啊,我想去参加武道会啊,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可是我不认识路,该怎么追赶大部队呢。就在犹豫的那几分钟,我被土方押着去买蛋黄酱,回来的路上,我们在柴垛后面发现一个浑身是血的伤患。土方拨开那人的头发看了几眼,就两眼冒光地把那个血团子抱走了,还让我清扫痕迹。等我忙完这些,发现土方已经帮那个人擦洗了身体。虽然是个男人,但是真好看啊,不过他的状态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像发了情的母猫似的。
O月X日:我很想知道伤患怎么样了,但土方不让我靠近,他说他被人下药了身体还很虚弱,而且会袭击人。虽然不知道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袭击别人,还我还是相信土方的话。他们整天都呆在屋里,而我则孤独的守着一堆蛋黄酱,还是想去参加武道会啊,为什么大家总是无视我呢。
O月X日:试图前往武道会现场,中途迷路,回家时看见土方和伤患嘴对嘴不知道在干什么。事后土方解释说,那是急救的一种,叫人工呼吸。不过伤患没有失去知觉啊,为什么需要人工呼吸呢。伤患看见我,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不过还是很礼貌地跟我打招呼。啊,已经很久没人靠近我,主动跟我说话了。伤患一定是个好人,我要保护好他!
0月X日:伤患好像好一些了,早上他洗漱时看到我,非常礼貌地鞠了一躬,又主动和我说了很多话。他真好看啊,茶色的眼睛像水晶一样,闪着让人向往的光芒。不过他好像说刀丢了,想出去寻找,但土方不让。最后,我自告奋勇去帮他找刀,路上看到许多幕府官兵正在张贴通缉令。画面上的通缉犯长得真的特别好看,而且很像家里那个伤患。我把找到的刀藏在怀里,避开耳目回到道馆,心情有些复杂。我注意到刀的铭文刻着长船清光几个字,是一把用了很久的好刀,但刀刃都打卷了,不知道砍过多少人。那个长得像女人的伤患,居然杀过人,这让我觉得很震惊。
O月X日:两个官兵不知道怎么追到道场来,土方把他们引开干掉了,虽然杀人是不对的,但是如果不杀掉那两个人,伤患就会被抓走。近藤老大曾经说过,为了捍卫武士尊严而战的人都不是坏人,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所以伤患他,应该也不是坏人吧。我把刀还给他,很希望能和这个人较量一番,因为他一定是个真正的高手,可惜土方不让。这天夜里,伤患执意要走,我迷迷糊糊地听见他说要去寻找什么黎明,但一定会回来,只要找到黎明就回到武州来,让土方一定等着他。
O月X日:伤患离开后不到半天,近藤老大他们就回来了,但土方心情很郁闷地坐在后山,没有前去迎接。我看见总悟拿着一根狼牙木奉,暗戳戳地奔向后山不知道做了什么坏事,之后重伤的土方被大家抬回来。
0月X日:土方醒了,但失去了那几天的记忆,他不记得伤患,也不记得那个等待伤患的约定……
O月X日:攘夷战争结束了,废刀令正式生效,为了保住大家手里的剑,近藤老大决定带我们前往江户。这几天每个人都在收拾行囊,与亲人朋友告别,唯独土方无所事事。他说自己是飘来的,再飘走就行了,在这里没有任何眷念和不舍。但是,你明明答应了伤患,要在武州一直等他回来的啊。怎么办呢,我很想提醒你,可是一开口就忍不住腹泻,等我去找写字板的时候……你们又丢下我自己走了,我要怎么才能前往江户啊!
合上日记,土方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如果交换灵魂不是梦,那极乐中桂脱口而出的那句十四也不是梦。
他还记得自己……
土方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万事屋,但里面传来的暧昧声响刺得他神经痛,打算踹开房门的腿也变得虚弱无力。他的身体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闯入不了那个世界。
因为在那一瞬间,他想起来了,想起自己曾经承诺过的约定。
那是攘夷战争后期的事,武州是个三不管的小地方,基本没有天人出没,战火从未蔓延到附近,他们对战争的了解都是来自于报纸和过往的旅人。跟生灵涂炭的别处比起来,这里简直是个世外桃源。他只知道那是一场武士捍卫尊严与主权的战争,但更深入的情况也不清楚。
留守道馆的那天,土方拖着齐藤终去买打折的蛋黄酱,一人抱着两箱回来的时候听到柴屋传来一些响动。那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本不想管,但今天全馆的人都不在,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查看。
闯入道馆的并不是小偷,而是个身受重伤的年轻男子。他浑身颤抖地蜷缩在柴垛后面,体温很高,嘴里咬着衣角,眉头紧缩的样子似乎在忍耐什么。拨开沾满血污的凌乱长发,那人的脸渐渐清晰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眉眼间还有些稚气。这个年纪就上了战场,让土方觉得有些不忍。
最近好像听说有一队攘夷志士逃窜到附近,这人大概就是其中一员。
战争的局势已经无法挽回,幕府即将在天人的帮助下最终取得胜利,反抗者们被打上国贼的标识,处处遭到肃清。按说这个时期,不要和攘夷志士扯上关系比较好,但土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并不想把这个人交给官兵。是同为武士的惺惺相惜,还是对年纪轻轻就被迫上战场的少年的同情,又或是对那张清秀的脸产生了心动的感觉,土方其实搞不太清楚。
他把桂带到房间,替他清洗,包扎,很快边发现不对劲的原因。
桂的手脚无力,身体绯红,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是他的胯间却精神抖擞地挺立着。这绝对不是重伤的人该有的表现,土方很快明白,他被人下药了!
怎么办呢,多喝点水让药效过去?可是看他的样子,已经无法忍耐了。那么去找个游女来舒缓压力?也不行,万一暴露了身份和行踪,不但会招来杀身之祸还会连累道馆。
土方纠结了一会,就把桂抱到自己腿上,用手握住那根东西帮忙解决。
被陌生人的手握住,和自己有着完全不同的感觉,桂的身体似乎受到极大的刺激,但他根本没力量反抗,身子一缩就歪在土方怀里释放了全部。只是那药的刺激太大,那玩意根本没有疲软的架势,反而胀大一圈,更加精神地要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