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江闻言一怔,石捕快只觉那握着自己的双手一颤,下一刻却是牢牢圈进,力道之大只叫他隐隐作痛。
小石头可是不知厉鬼,是开不起玩笑的。阿江幽幽说道,森森鬼气迸发而出。
石捕快大骇,忙道:得、得!阿江莫气,我这不是、不是依约娶你了吗?
石头啊石捕快,活脱脱的一个惧内啊!怎么着?他不惧内都不成,这安陵上下千口性命可是捏在他手里的好哇!!
好在阿江最是好哄,他看石头急出汗来,一张嘴又张又合的,他只觉心里微微一紧,又犯了嗔念,躬身俯下,便在石头嘴上亲了一口。
石捕快感觉那什么东西碰了上来,然后他看见了阿江的睫毛,又浓又密,才知阿江轻薄了他。石捕快彻底成了块石头,待阿江放开,眨眼看他,石头一个趔趄,差点儿往地上栽倒!
好在阿江眼明手快,一手揽了石捕快的腰,红袖一甩,便将他掼到了床上去。
石头四肢并用爬了起来,睁大眼道:我是男的!
阿江答:我也是。接着便压下去。
我、我是凡人!
我曾经也是。他捧着石头的脸儿,亲一亲,啃一啃。
我、我、我我还没沐浴
无妨,待会儿我们一起沐浴。说着,就要摸进石捕快的衣襟里去。
石头猛地双手抱胸,使劲儿摇头道:总之不成,这不不不不不对──
阿江叫他摇头摇得也要晕了,忙摆正石头脑袋,耐心问:那小石头讲讲,哪里不对?
石头两手搁在胸前,眨眨眼儿,抬眼环顾一圈,只看那新房内满目艳红,两眼差点叫那大大的双喜闪瞎了去。
阿江窃笑一声,石捕快怔怔回头,却见一美人斜身将他压着,发鬓垂下一缕青丝,轻轻落在他的胸前。
你我已拜过堂,成了亲,方才堂里长辈俱能作证,就连旭日东神也已应承这门亲事。小石头,我亲近你,又哪里不对阿江用手拨了拨石捕快额前乱发,寒气拂到石头的面儿上。
石捕快的脸红得像是熟透的虾,他几乎抖道:这、这种事儿,两个男人也能成?那表情也足够匪夷所思的了。
阿江微怔,原来小石头真是什么也不懂!
可怜石捕快连姑娘的手还不曾牵过,他年少时一心钻研武学,因所学功法讲究的是阳气聚体,他连自渎都少得很。比他小几个师弟都已追着姑娘后头跑,他石头儿却还未开化,活到这般岁数,整一个清清白白的童子鸡。
阿江悟了,他甚至抓住石头手腕摸了摸脉,还真是纯气尚在,一片清明,未染上半点杂欲脏念。他当下便哈地仰天大笑一声,把石头弄得一愣一愣──
阿江怎么回事?这笑得也太不符合气质,莫不是这根本不是阿江,是厉鬼披了阿江的皮来寻他开心?!
阿江却不叫他胡思乱想,捧着石捕快的脸,逼他看着自己,问:小石头,你老实与我讲,你可跟谁亲过嘴?
石头怔怔,点一下脑袋。
是谁!
喝!厉鬼凶目,真真吓死人也!
石捕快抖道:不、不就是你么?
阿江陡然会意,那狰狞面目立马收了,石头终于明白何谓变脸同翻书一样。
阿江摸着石捕快的眼鼻耳唇,柔柔一笑,小石头,我亲亲你,可好?
石头瞠着双目,很快,阿江的嘴又贴了上来。他这次有了准备,就是再慌也有了底子。这一次,他终于感受到了阿江的唇,那是冰凉的、软绵绵的,像是把嘴贴在冬天的白雪上,一股柔软清气从阿江的嘴渡了过来。
阿江亲的很久,石头觉得气不够了,只好微微张开嘴来,却叫阿江逮着了空隙,软绵的舌头竟伸了进来。石捕快哪试过这样,登时整个人一僵,刚要推拒,阿江却猛地圈紧了他,将他重重抵在床上。
阿江猝不及防地逼近着,石头频频吸着气,他的舌头狼狈地躲着,阿江却那样坏,一直一直纠缠上来。阿江的吻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直至分开之时,石捕快已经快要岔气,全身骨头俱都软了,等他回神,才知自己双手竟牢牢地攀住了阿江,原来是方才他们吻得太入迷,石头两手不知往哪处放,只好紧紧地抱住阿江。
舒服么?阿江问。
石捕快觉得眼前的阿江是他的阿江,却又不完完全全是他知道的阿江。原来,阿江也会这样说话,原来,阿江的呼吸也会乱。
他过去也想过,阿江会不会是天上的神仙,总是那样清冷寒冽,不想阿江竟是东道鬼君,可到底是美得不似凡人。
阿江亲了他的眼,问,再来一回?
嗯
石捕快学得极快,他仿佛醉在了那清甜的气息之中,与阿江一次又一次的唇舌交缠,交颈缠绵,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脖子、喉结、锁骨、胸前之上
石头一惊,有些慌地推了推阿江,他此下几乎不着片缕,阿江犹是那样齐整,叫他生出一股难言羞耻。
他咽了咽,哑声道,真、真的要做?
阿江握着他的掌心放在嘴边亲了亲,红烛之下,像个要勾男人的艳鬼,他轻声说:小石头莫怕,我服侍你。
接着,石头仿佛坠入一个惊险万分的梦境之中,他看到阿江埋下了身,将他那个地方用嘴含住。石郎不曾有过风月,哪是百年鬼王的敌手,他惊慌推搡,四肢却酥软无力。
不他惊喊,声音却变了调。那呻吟全然不似自己的,石捕快只好咬住了嘴,阿江仿佛不知餍足,他自降身段服侍这肉身凡躯,却是不觉有何辱没。这小小石头哪曾这样舒服过,不过一阵便卸甲投械,纯阳之精溢入口中,却无半点腥臊之气。
石头任由鬼王舔舐抚摸、揉捏摆弄,只闻那几声布帛悉窣,懵懵抬眼,便见那精壮胸膛袒于面前。阿江生得太美,身子也叫人羞于多看,那冰肌仿佛透明一般,此时因着情欲显出淡淡粉色,石头到底是健全男人,自也爱惜这世间美物,他目光不偏,怔怔下移,却见那昂然巨物翘首而起,好似利剑一般正面于他。
石捕快微微一悚,他悄悄地向后退退,茫茫然问,这要、要进去哪儿
他声细如蚊,脸庞羞得欲滴血一般。
小石头,我来教你。
阿江低低说着,呼着阴气,石头只觉两臀叫那冰冷双手揉摸一阵,他似懂非懂,只糊里糊涂让阿江掰开双腿,玉枕将他腰间掂起,他手里亦抱了一个,因羞处叫阿江一览无遗,石头窘道,别一直看
阿江却言,夫君这处太美,阿江不小心看迷了眼。
你、你石头气煞,羞耻之感累累叠起,却又舍不得将阿江推开,他只得抿唇闭上两眼,纯当眼不见为净。
突地,一粗长手指摸着那羞涩凹处,不等石捕快会意,便直闯而入。
石头骇得一颤,好似懂了什么,傻傻张嘴看着阿江。
阿江趁着他发愣之际,一举塞入三个指头,他那指上不知何时沾了柔滑秘药,伸到那紧实甬道之内,冰得叫石头一颤一颤。
你、你干什么!
夫君且忍一时,一会儿便让你舒服起来。
不、你石头踢着腿儿,轻易便让阿江拿下。他看着阿江的眼,那里深得像是要吃了他一样,石头只觉有什么撞上了心口,他嗫嚅着,却再说不出拒绝的话。
此下他终于明白,阿江于他,必是前生欠下的孽障,叫他今世便是挫骨扬灰也要偿还。
阿江对石头已是足够怜惜,他是那样小心翼翼,俯身下去一遍一遍亲着石郎,接着一个深吻下去,利器冰锥终于扎进了那像是等了千万年的肉躯。
啊石头两腿腾空直颤,那垫在身下的红袍叫他十指紧紧揪住。他知那庞然巨物进来了!
被撕裂的过程竟如此磨人,他像是被扼住喉咙的鸭子,叫了一声,便再发不出第二声。他屏住气息,面目扭曲,此事竟比给他一刀还要刺痛。
可那对他做这事的不是别个,正是阿江。想到这天,石头觉得一股酥麻袭遍头皮,他在苦海之中懵懵想着──是阿江,阿江进来了,他们连成了一体,血融成一块儿了,往后他再也不怕找不到阿江。
这个念想给了石捕快无限的勇气,凭着这年头,他神奇地纳下了鬼王的巨枪,冰龙深深撞进他的身体。
阿江亦发出了叹息,他紧紧抱着石郎,十指几乎要嵌进那凡躯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刺激、满足、感动等等,快要淹没了他。阿江啊了一声,抱着石头,边狠动边急促地喘道:石头儿,你也摸摸我亲亲我
他求的那样可怜,那样真诚。他的身体是冰的,连心跳都闻不见,可他的魂魄是热的──那在百年前寒了的心也渐渐跟着捂热。他们眼里再容不下天地万物,狭窄得只剩下彼此。他们一同被抛向了九天云霄,阿江越动越急,下手越来越狠,石头被他腾空抱起,撞得发鬓皆乱,他抱起这赤裸热躯,下身利剑频频冲撞,只看石头赤身背影快速上下颠动,他已经毫无主张,慌得心颤,只全然将自己交给了这许了他千百万年的厉鬼,任由阿江的痴、欲、爱、恨全发泄在自己身上。
最后他们携手齐齐攀峰,石头只觉下身被何物满满填了,原来是阿江全丢在他的体内。他眼前白光一晃,一阵刺痛。原来是阿江咬住了他的肩,留下了一排深刻齿印,然后又心疼地用舌头轻舔。
石捕快迷糊想,阿江在他身上烙了印,想来这一世,他也逃不了啦
第七章
阿江可真不愧是百年厉鬼,一将那绊住自己的石头捏在手里,便将他翻来覆去耍玩似的,让石捕快觉得自己就像那砧板上的一条鱼,被这只厉鬼煎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晓得阿江使了什么法力,石头总觉得自己被撂在床上好似过了七八百年,一觉醒来,却看自己一身齐整躺在床上,他茫茫爬起来,原还想自己竟做了一夜春梦,哪知刚运动身子差点没滚下床去,耳闻风中一声轻轻笑声,不似取笑反是满满心疼同无奈。
石头扶着床沿爬起来,怔怔看那案子上翼王牌位,红布已掀,江燕云仨字赫然跃于眼前。
他费劲儿起身沐浴去,除了肩上那青黑牙印之余,身子果真无半点印记,只是背后诡异的还觉有几分余韵在,好似那冰冰凉的东西还留在那里,叫他走起路来姿势都不由别扭起来。
石捕去了衙门,他那毛坯房太小,不能当宴客之所,县老爷便将衙门院地空出来摆了数张桌子,只看他来时其余人还在蒙头大睡,那张大人同老班头喝得两颊通红,两个老头正亲亲密密抱揽在一起,呼噜声震天响着。
今天全县人也不怎的睡得那样沈,之后起了,都道昨夜里做了很久没有的好梦哩!
现下石头只得回去屋里先把残局拾掇拾掇,甫一拉门,就看那毛坯房顿时焕然一新,他这一脚宛如踏进了另一时空,也不知他那小院何时成了这豪门府邸。他看那装潢何其雅致气派,就连县里首富王员外府邸比起这个也要贻笑大方。
姑爷。
那甜腻嗓音叫得石头差点又一踉跄,却看前方两个红妆少女,面目俱是可爱讨喜。
姑爷,您且坐下吃了早点,王此刻正去东神殿拜见东神,再稍一会儿便会回府──两个少女推着石头入上座,过会儿便有侍儿带着食盒进来,精致小菜细致糕点排了足有两桌,一双少女翘着筷子,凑到姑爷身边甜甜道,姑爷,静儿兰儿为您布菜。
石捕快哪见过这般阵仗,两女殷殷献殷勤,石头儿还未有身为有夫之夫的领悟,只僵硬由着她们摆弄──姑爷尝尝这个,姑爷这是京里玉春楼的水晶小笼,姑爷喝酒,姑爷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