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堂的小厮是个机灵人,今夜端午节,街上戴面具的人多了去了,见此人进店还带着面倒也没多问。
只不过能买到白泽神兽面具的,想必有几番鸿运,于是小厮屁颠屁颠的跑去给他打酒去了。
鬼灯不想进屋引起别人的注意,便站在酒坊门口等着。
“小姐,可否看个手相?”
鬼灯闻言愣了愣,全身僵硬,猝不及防被虐了一把。
为何刚才还觉得此人形容美好,嘴唇柔软而光泽,现在看来却是如此的面目可憎,不知检点,拈花惹Cao呢?!
“不如,你帮我看看?”鬼灯面具下的脸皮笑r_ou_不笑,嗓音清冷低沉,颇有些诱惑的味道。
系统:呵呵,好怕怕哦!
看着眼前白得过分,毫无血气的手掌,白泽竟还真的认真端详了起来,手指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指甲壳也修整得端正整齐,指腹处还有微微薄茧,这一看便是一张手握大权,掌管生死,颇有权威的手。
白泽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微微蹙眉,这人清瘦高挑,露出的脖颈修长细腻,通身红襟黑衣,说不出的熟悉感。
透过面具的瞳孔,他只能望见那人纯黑的眼眸,黑得通透,黑得无懈可击,却又好像泛着微微水光,活生生的一股黑色幽泉,让人望而却步,却又生生被吸入那股黑泉中。
那纯黑的瞳孔深处仿佛有股让人沉溺的魔力,凡是望进去的人皆会深陷于此。
白泽有些恍惚的甩了甩头,随即恢复本色,一脸暧昧认真:“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小哥你不得了啊!”
鬼灯淡淡看了他旁边的姑娘一眼,认为他又要说些大忽悠,刚刚提起的兴致也随即消散。
小厮正巧将酒打好,鬼灯给了钱拿了酒就想离开,背后突然传来那人大声的调侃。
“小哥你桃花运将至!而且还是朵命中注定的大桃花!!”
此话一出整个酒坊的人都暧昧的看着他,言语之间颇有些放浪的意味。
鬼灯似乎有一瞬的怔忪,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白泽,不紧不慢的提着酒坛离开了。
系统看向白泽:让你作!
想着刚刚那人别有意味的一眼,白泽不由打了个激灵,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看着旁边那貌美如花的姑娘,所有的疑虑立刻变成了浮云。
“小姐,我们继续!”
拒绝上/床系列
白泽一脸笑眯眯,盯着姑娘的眼色暧昧放浪,却因着一张过分清丽的脸而丝毫不让人反感,俊逸的眉眼说话时七分暧昧二分放浪。
眼角处不同于鬼灯妖异细腻的红痕,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娟秀至极,一身白衣青扣,左耳上带着一条中国结耳坠,耳垂处是精致的红色花结,下摆串着一枚铜钱,两道红色流苏配上碧绿的珠玉,妖异却不妩媚,丝毫不显娘气……
鬼灯回到旅店时已是戌时,小鬼已经走了,他倚着窗沿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天上萦挂的皎皎月光。
系统:“隔着空气,我却闻到了淡淡的忧伤。”
鬼灯:“我现在不想说话。”
系统:“……”好高冷(⊙o⊙)哦。
清风徐来,心中却是微微烦闷,方才酒坊的发生的事情还萦绕心头,那人温润清雅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月色静好,正是良辰美景之时。
只听见楼梯处一阵嚷嚷的吵闹声,一听就是哪个醉汉喝多了在调戏姑娘,鬼灯静静的关上了窗户。
此次来出差的主要任务是解决系统所说的“飞头撩”,当然也不能落下自己身为辅佐官的责任,必要的事物还是要处理的,只是不会再像从前那边拼命的没日没夜罢了。
双手端正的放在桌上,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笔头处赫然是一只金鱼Cao,萌萌的小金鱼大张着嘴,看上去有些滑稽。
相比之下鬼灯却写的分外认真,事无巨细,前因后果写的清清楚楚。
“啊!!!”
“你是什么鬼!!”
尖锐的叫声在隔壁房响起,仿佛受到了十万点暴击,鬼灯放下笔,耳朵动了动。
“你太丑了!我拒绝和你上/床!!”
就在声音的主人刚说完,房门立即就被劈成两半,力道之大可见一斑,一只狼牙木奉直接锤在一个背影纤细妩媚的女子身上。
背影妩媚的女子猝不及防,一口老血喷在眼前的男人脸上,愤怒的转过身去,大吼一声,似乎在愤怒自己的好事被打扰了。
鬼灯看着女子的面孔,微微皱了皱眉。
眼神嘲讽略带报复的快感,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男子,淡淡道:“白泽,最近换口味儿了?”
“千年老妖婆你也忍心辣手摧花?!”
坐在地上的男子看起来非常懊恼,脸上还残留着斑驳血迹,说:“死鬼!老妖婆生气了!!”
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的交谈,被称作老妖婆的女人已经怒火滔天,一张脸上竟然是两副极美与极丑交织的面孔,半张脸白皙娇嫩妖娆异常。
然而诡异的却是剩下的半张脸就是活生生的半个骷髅,脸上的皮肤如枯树皮般皱缩,满脸的褶皱,皮肤枯黄,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头发早已被打散,从头皮中间划分,一边是浓密黑亮的润发,一边却是干枯稀疏的白发,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美少女和一老妖婆从中劈成两半。
然后被活生生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不伦不类,让人毛骨悚然的怪物。
在白泽说话间,老妖婆“嗖”的一下向鬼灯扑去,那架势吓得白泽赶紧用手捂住眼睛,食指和中指间眯开两条缝。
“砰!”
老妖婆被鬼灯一木奉子挥在墙壁上,整个身体顺着墙壁滑下,正好落在白泽边上。
在下滑的过程中老妖婆整个人已经变成了一具骷髅,眼窝深陷,就像两个黑洞,满脸褶皱搭在骨架上,身上的衣服如破布般挂着,窗口处一阵y-in风吹来,便如同丧尸般佝偻摇摆。
白泽看了看自己脚边的骷髅脚趾,慢慢抬起头来。
“啊!!!”
老妖婆正y-in森森的盯着自己流口水,那恶心的骷髅脸与自己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几乎要贴在自己脸上,一阵骨头腐烂的恶臭味儿迎面扑来,吓得他浑身一激灵,一巴掌扇过去,只听见骨头错位的“咯咯”声。
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鬼灯身边,双手双脚搭在他身上,状似不经意的将刚刚那只掌掴的手贴在鬼灯的衣服上蹭了蹭。
笑眯眯的,说:“快去搞/死那臭不要脸的老妖婆!”
鬼灯淡淡瞥了他一眼,也不叫他下来,可白泽突然觉得这人的眼神怪怪的,有些高深莫测。
鬼灯就这样驮着白泽对老妖婆挥了几木奉,狼牙木奉上尖锐的利角c-h-a/进老妖婆的骨头缝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利角上带着淡黄色的骨水,散发着和老妖婆身上一样令人作呕的气味。
鬼灯一个跃起跳到了敞开的窗口,看着地下悬空的地面,以及“呼呼”吹向自己屁股的冷风,白泽严重怀疑这死鬼是故意的。
他死死的抱住鬼灯的腰身,顺便还不怀好意的摸了两把,感受到腰间不安分的手,鬼灯有些怔忪,整个脊背僵硬的挺直。
他这一挺不要紧,倒是吓得白泽以为他是害怕得退缩了,不由双手齐齐在鬼灯纤细有劲的腰上胡乱掐着,说:“死鬼,你倒是赶快上啊!”
鬼灯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眼神有些幽暗,当即伸手抓住腰上不安分的双手,一个反扑,将白泽整个人从背后提了起来。
恰逢老妖婆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鬼灯立即将背后的人用力一甩,白泽只觉得整个人被人拖着在空中转了一百八十度。
“啪,啪啪,啪啪啪。”
骨头断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啪啪”作响,于此同时白泽整个人压在一副骷髅架上,浑身咯得生疼。
躺在地上的老妖婆已经彻底咽气了,白泽吃力的坐了起来,嫌弃的拍了拍衣袖,眼神幽怨的看着那个始作俑者。
“砰!”
一记狼牙木奉锤在老妖婆的胸口处,力气之大可见一斑,仿佛是鬼灯对他幽怨眼神的回复。
白泽:“……”
骷髅老妖婆经过这一击,全身的骨头便都散了架,像软骨一样脱落下来,一阵风一吹,便成了一堆白骨灰,灰飞烟灭。
系统(捂脸):吃闷醋的男人好可怕!
听着屏风后哗啦啦的水声,鬼灯坐在桌前一动不动,一双黑瞳直勾勾的盯着笔头上的金鱼Cao。
腰上柔软的触感仿佛还没消散,那人的手细长白嫩,柔软非常,是一双没有任何老茧和伤疤的手,被那双手一捏,鬼灯只觉整个人都有点不自觉的酥了。
“嚯”
屏风后的白泽开始起身了。
“簌簌”
屏风后的白泽开始穿衣服了。
“咚咚咚”
屏风后的白泽出来了。
鬼灯听着声音计算着时间,幽幽的转过身去,那人的头发s-hi哒哒的贴在额头上,右耳处精致的红色中国结耳坠搭在x_ing/感的锁骨上。
鲜红的细绳印着白皙的肌肤,两颗碧绿的玉珠印上嫩白的肌肤和鲜红的流苏,平白增添了几分魅惑的味道。
此时的白泽看上去魅惑至极,身上的每一寸细胞都在勾引鬼犯罪,只是他自己毫不知情,还十分s_ao包的用手捋了捋自己耳边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