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越想越不對勁,想著嘗試一下用密線聯繫其他兩隻,結果發現山鬼的“瘴”果然是會屏蔽時空師之間的一切聯繫方式的,於是也覺得問題有些棘手了。或者也試著耐下心來,玩玩走迷宮陣的弱智遊戲吧——內心卻也知道,若是能走得自然走得處的“瘴”,便不是山鬼設的“瘴”了。如今茶茶若是長久呆在某一次過久,會招來同困於“瘴”中的其他生物的注意,而那些生物多半是敵非友;若是繼續走,越靠近“瘴”的陣法中心,越容易被困得越深,旁人來找亦難尋得;若是破陣——已經說了——一定破陣,意味著宣戰,在無法聯繫隊友的情況下,盲目與對方宣戰,簡直等於找死,特別還是在這種茶茶完全不知對方能力去到什麼情況,不是知己知彼的惡劣形式下,貿然開戰簡直自己玩慘自己。因為山鬼很可能把他們分散開來,一個個分頭解決,然後後果肯定會不堪設想,搞不好會連累到淮王世子,這事就玩大發了。就算最後真的三位時空師都沒什麼很大損傷,弄傷了時界關鍵人物這個帽子扣到頭上,罪名也算不小了。神煩!
早知道就不打草驚蛇,不急著告訴恆大有關山鬼可能不是彥馨的事了。
兩難。
作者有话要说:
☆、面影
茶茶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解決問題的最優解,準備放棄來個破罐子破摔,破陣就破陣,宣戰就宣戰的時候,轉機很狗血地出現了。茶茶見到了那襲熟悉的白衣。
——是恆大!?
茶茶訝然了,直到恆大都走到她身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你下來呀,還懸在半空幹什麼,發神經啊?”
“啊?哦——!”茶茶還沒哦完,就差點因為地心引力整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還好有恆大在下面一把接住她。再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再然後——
“神經病啊?大清早的你懸在半空表演雜技乜!”鄭君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
“齊思呢?”
“余二小姐你一邊想事一邊會不知不覺念懸空咒的毛病你到底還想什麼時候才來改啊?”
“!”茶茶真心覺得自己玩大發了:“也就是說我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宣佈我們跟對方戰爭開始了嗎?”
恆大跟君書都一臉“你說呢?”的無奈表情看著茶茶,茶茶表示十分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有木有!但是——
“我剛剛問你們了齊思遙呢?”
“不知道,醒了就找不著人了。”
“你昨晚跟他一起睡啊?”
“你睡醒了沒有?還是你真的這麼久都不知道?他就住在我們隔壁房間。”
“……”茶茶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了,半晌又覺得不對了:“但是你們怎麼會發現我的——我是說山鬼怎麼會讓你們發現我?難道單獨對付我們,逐個擊破不是對於她來說,更有勝算的事?”
“蕪鈺,君書,茶茶?你們怎麼會也在這裡?”
“齊思?”眾人見齊思遙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都十分地訝異他為什麼會在“瘴”之中。
“我從昨晚就開始被困在這裡,剛剛才拜託了一隻怨鬼的糾纏。”
“還好這下終於人齊了。”
“黨務之急我們只能先從這個‘瘴’出去,如果山鬼一直不願與我們有正面衝突的話,我們直接破陣還是難度蠻高的。”茶茶說道。
這時恆大私下密線茶茶:‘梓悠今早找我,給我查了山鬼的底細,然後告訴我你遇到了麻煩,不然你覺得我怎麼會這麼快帶著你的編輯大,找到你?ps齊思不知是敵是友,小心!
‘咿唔吁你這話講了就跟沒講一樣……
本來茶茶還想吐槽多那麼一兩句的,怎麼知道,“瘴”內的局面一下子就改變了,地上開始出現裂痕,然後,還沒來得及等眾人作出反應,裂縫之間就突起了一道出墻,將四個人隔開成了兩兩一對。茶茶已知是計,但是轉頭一看,自己跟恆大被分在一起,這意味著鄭君書那個沒頭腦的跟齊思遙實在一起啊!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下不要美色誤事了才好!”
“相信我,君書不會的。”
“你哪來的自信。”
“我對於自己有這點美色的自信還是有的。”
茶茶有點迷糊了,不明白她哥那點狗屁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邊走邊說!”恆大抓著茶茶手腕就走:“鄭君書他自己會見機行事,你別瞎操心。我們必需避免和山鬼的所有正面交鋒,然後保證我們兩之間不再被隔離,不然山鬼的力量雖然不及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我們還是很容易被她的詭計迷惑。這隻山鬼很狡猾,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現在是要幹什麼?”
“‘瘴’會有缺陷,必需盡快找到,然後觸動那個機關,把這裡全部毀掉。”
“‘瘴’只能走出,沒有機關能一鍵清除,你以為360卸載啊?”
“這個‘瘴’不一樣。”恆大一邊抓著茶茶飛快地在“瘴”中穿行,一邊解釋到:“你聽說過怨童沒有?這個“瘴”是山鬼利用怨童的怨念建立的,人的怨念其實是很容易建立的,但也同樣很容易解除,只是一念之差的事情——茶茶!低頭!樹上掛著毒蜘蛛的網!”
茶茶聞言趕緊低頭:“這裡不會還有毒蛇吧?”茶茶傳說中時空界最怕蛇的時空師。
“不知道。如果看到毒蛇出現我會提醒你。誰知道這裡都有些什麼物種,應該是因地制宜而建,但是我也不清楚此處地理環境如何。”
“莫梓悠那是狗屁的情報!”
“行了,她查不就是你查,你兩一根筋的啦,你罵她不就罵你自己,省口氣兒算了。小心腳下!”
“啊?啊——!”
“餘音繞樑啊你?至不至於?!”
“就是個陷阱,你就不能講清楚!我以為有毒蛇!”
“那別說話了,太好體能了,這樣相當于是在玩山地戰。”
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交談了。事實上情況也越來越惡劣了,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像路,兩邊雜草叢生,頭頂的樹墻越來越高越來越濃密,光線漸漸陰暗了起來,墻邊的蜘蛛網越來越多,身子要躬得很低才能勉強通過。而且,茶茶開始覺得她們在往深山處走,越走越高。常常登高的人都知道,上山是十分耗費體能的,茶茶漸漸也覺得爬得有點吃力,特別是山的坡度還是有點大的,又沒有人工台階,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往下滑著掉下去,還不敢隨便抓兩邊的任何著力點,要擔心被有毒的動植物傷到。
茶茶開始覺得這個決定不理智了。不起正面爭鋒真的能走出這個“瘴”?這完全就是消耗戰,如果體能沒有了,根本想使用術法也用不出來啊!而且即使是用怨念建起來的會有缺陷,這個缺陷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容易找到啊。
“茶茶累了嗎?不要放慢速度,繼續往上爬!”
“你確定你的決定是沒錯的?”
“茶茶!”恆大的語氣,毋庸置疑的強硬。
茶茶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上爬。直到終於爬上了坡頂,然後很悲劇的發現另一邊是峭壁……
“你確定你沒錯?”
“拿著,”恆大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一條麻繩:“把這個系在樹上,然後我們爬下去。”
“這是峭壁,我們根本就見不到底!”
“那也要爬,或者中途還有其他路徑可以走。見步行步!”
“那你確不確定這條繩能承受我們倆的重量?要是你再胖個十幾二十斤,我就不確定,你現在瘦成這樣,肯定就綽綽有餘!”
“你才受頤蕪鈺你全家都是受!”
“你就不是我們家的?”
茶茶其實也緊張,也不敢再廢話了,幫著恆大一起把繩子系好在樹上,然後跟著恆大一起往下爬。恆大爬得比較快,茶茶爬得頗為小心,所以兩個人很快拉開了一段距離,但是茶茶也沒力氣喊恆大爬慢點,所以也就由著兩個人之間的差距越拉越大了。茶茶爬著爬著才發現麻繩原來真的是很長的,可能恆大偷偷用了法術什麼的吧,反正不用擔心到不了底了,應該是可以無限延長的。
茶茶正要開心,突然卻聽到有人喚她:“茶茶,茶茶!救命!”
茶茶循聲望去,見到了彥馨正在離她不遠處的一根枯木上懸吊著,好像快要撐不住、就要往下掉的樣子。茶茶知道她一旦鬆手掉下去必然就是粉身碎骨,所以也著急了起來。
“彥馨!你怎麼會在這裡!”
“茶茶?茶茶!我不知道!我沒力氣了!我要堅持不住了!茶茶彥馨要怎麼辦?!”
彥馨的位置比茶茶還要第一點,茶茶稍往下爬,再左移一點,就可以接住她,但,茶茶突然就想起來,她們下來之前,哥哥對自己說的話“要是你再胖個十幾二十斤,我就不確定”——“再胖個十幾二十斤”——彥馨的體重肯定超了這個重量!但是難道要自己見死不救?但是哥哥的話絕對不會是說笑的,哥哥在這種這麼危急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跟自己說笑!所以——
到底怎麼辦?
彥馨眼看就要掉下去了。茶茶也很緊張。快速地爬到她身邊,根本來不及思考如果繩子斷了會怎麼樣,茶茶只是在彥馨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奮不顧身地抓住了她,努力不讓她往下掉,再然後,茶茶感覺自己整個人像失重了一樣往下掉,除了抱緊彥馨,盡量不讓她在接觸地面時受傷,茶茶……
“嘭——”
湖面濺起巨大的水花,茶茶自己都能聽到巨大的落水音,然後自己沉進水滴十幾米。終於阻力抵抗了小g,然後茶茶用盡了吃奶的勁兒往下蹬水,終於帶著彥馨浮上了水面。
簡直是難以至信的順利!
茶茶趕緊又帶著彥馨往岸上由,因為害怕水裡會有不知名生物對她們的性命構成威脅。還好,原來她們距離岸邊也不是很遠,不然茶茶真的要脫力了!開玩笑這相當於是跳完笨豬跳,然後又馬上義勇獻身搶救落水失足少女啊!全部妥妥體力活,中途沒出死掉簡直萬幸。
“茶茶!”後面那幾步茶茶走得一搖一晃的,還好在岸上的恆大及時發現,急匆匆跑過來救場,才像拖死狗一樣把兩隻救了上來。
“彥馨?”恆大見了彥馨,似乎有點意料之外。
“……這是在哪裡?咿唔吁你上岸那麼久了,知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走麼?”茶茶完全沒有留意到那一幕,而是在很抓急地環顧四周想要尋找出路——想想其實還是很放心不下鄭君書。“恒——”茶茶沒聽到恆大的回答正要發作,卻見到彥馨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來一盞小橘燈,提在手裡一晃一晃地,兀自往前去了。
“……”茶茶回頭尋找恆大,視線正好跟他對上,發現恆大也一臉不清楚狀況的神情,突然腦子裡幾千幾百個疑問不停地往外涌。但是當務之急也容不得他們多想了,只能默默地跟在彥馨的背後。
‘彥馨怎麼會和你在一起?
‘我在懸崖上看到她,快要掉下來,把她救了,然後繩子斷了,我們一起掉到了水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