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盆混合了天然的果木香味以及j-i爪的鲜香,酸酸辣辣十分爽口。
两人面对面坐在厨房的饭桌旁,肖妄吃得太认真,嘴角都是酱汁。陆羡浩用手腕褪下左手的一次x_ing手套,拿起旁边的手机,“咔嚓”就是一张照片。
肖妄懵懵懂懂地抬头,又是“咔嚓”一声。他看到陆羡浩盯着手机,笑得有几分狡黠。
陆羡浩:“发给肖逸安,他还不知道我见到你了。”
肖妄嘴巴动了动,吐出骨头,问:“我哥最近在忙什么?”
陆羡浩有些讶异:“你是不是他亲弟?多久没见面了?”
肖妄回想了一下,五一后就没见过,他哥肖逸安酷得要死,从不主动联系他。但他比肖逸安更酷。
“快半年了。”
陆羡浩在微信里按下发送键,感叹这薄凉的兄弟情。他说:“你哥忽然转了x_ing,最近在做慈善,给一家孤儿院捐了很多钱。”
肖妄显然不信,拿起另一只j-i爪,不咸不淡道:“为了避税吧。”
两人正说着,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肖妄咬住j-i爪看向陆羡浩,陆羡浩比他反应快,端起锅站起来,小声说:“收拾一下。”
j-i爪只有一人份。
再说,大晚上让别人看到他们在这里开小灶,却没叫上他们,有点尴尬。
肖妄拿起垃圾桶将桌面上的骨头和餐巾纸都扫进去,陆羡浩把碗放进锅里,再把锅盖盖上。等掩饰好一切后,转身看到肖妄嘴角还没擦干紧,连忙牵起睡衣的衣袖在他嘴边横扫一通。
所以当程丞出现在厨房门口时,看到的是两个并排站在料理台前的男人,什么事也不干,光是面对门口,像在等着谁出现一般。
程丞想到《闪灵》里的片段,大半夜被他们两个盯得有点发怵。
陆羡浩率先开口:“我刚要上去,还怕等会动静大了把你吵醒。”
心里却想,还好伪造了现场,要是被程丞知道他们把他买回来的j-i爪吃了,不知作何感想。
程丞洒脱地摆手:“我要真睡着,雷打不动,就是有点渴,下来喝水。话说,肖妄你这么晚也没睡?”
肖妄嘴里还有半块j-i爪,不方便开口,于是点点头,回避他的视线。
程丞走过去,打开冰箱,拿出一瓶橙汁,一边扭瓶盖,一边在空气中嗅了嗅:“哎,你们能不能闻到什么香味?酸酸辣辣的,闻着还有点甜,像柠檬,像……”
程丞完全被飘散在空气中似有似无的气味吸引,打开了瓶盖却忘了喝,昂着脑袋像狗一样,辨别那缕诱人的香味。他皱了皱眉,狐疑地看向陆羡浩:“哥,你是不是炖j-i爪了?”
陆羡浩假笑,装傻:“啊?”
程丞凭直觉走到燃气灶前,揭开了锅盖,揭开了真相,一脸震惊地看着只剩半碗的卤j-i爪。
陆羡浩觉得没脸见他,默默转过脸,埋在肖妄肩上。
拿程丞的j-i爪,给肖妄投食。他知道自己很失职。
程丞目光如炬地看向陆羡浩:“哥,这是什么。”
陆羡浩:“j-i爪……”
声若蚊呐。
肖妄见不得陆羡浩这么受委屈,舌尖将半块j-i爪推到一边含着,道:“吃你几只j-i爪怎么了,明天买一冰箱的还你。”
程丞愤愤不平:“你们这是吃独食!辜负的不是我的j-i爪,而是我的信任!肖妄,我们的革命友谊呢?吃的时候就没想过我在楼上吗?微信上叫一声我就下来了,这么多天我忙前忙后,吃顿宵夜都不配吗!”
程丞负手而立,像是不忍看见锅里已经被炖掉的j-i爪,昂起头闭上眼,深沉道:“是我付的钱,是我一路把它们拎回来,是我欢天喜地地把它们交到哥的手上,现在却来不及见他们最后一面……”
陆羡浩:“……”
肖妄:“……你想怎样?”
程丞:“我就想尝尝味道。”
肖妄:“……”
陆羡浩:“……”
饭桌旁原本只有两人,现在变成三人。程丞吃得不亦乐乎,一边赞不绝口:“真香!”
肖妄和陆羡浩坐在一旁看着,都没了胃口。
第11章 逮捕
西镇的天亮得特别早,从地平线开始,慕斯蓝由深及浅一层层往中天里铺开。房屋的影子、山峦的身姿、云朵的尾巴,都清一色刷了蓝色染料。现在的西镇,灌在秋风里,如同冰柜里陈列的一块精致蛋糕。
肖妄修长的手指上绕着车钥匙,一圈一圈地转,脚步轻快地出门。假期前被老妈强行塞进行李袋里的Burberry风衣起了作用,骤然变凉的天气里,挡风,装13,都十分奏效。
陆羡浩抬头时恰好看到,架在半空中的双手还在淅淅沥沥滴水,被秋风拂过有些冷,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肖妄走进院子里,不自觉露出颇具深意的笑。深蓝色双排扣的风衣敞开,露出里面考究的浅灰色西装三件套,身姿挺拔腿又长,肖妄就是这么一个自带高级感的优质青年。
高中时期的肖妄还不起眼,只是长得漂亮,有点酷,爱吃醋,生气时n_ai凶n_ai凶的,但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经过军校的磨砺后,青年那种从骨子里散发的魅力已经不那么容易被忽视了。就算能够抵挡,但在看到他时视线也会止不住多停留两秒。
陆羡浩心底坦荡荡:“越看越顺眼,我觊觎他的美色。”
肖妄走到银色汽车的旁边,车子“滴滴”响了两下解锁,忽而听到身后拨水声,往后一看,陆羡浩坐在小板凳上,双腿岔开,曲起伸展,中间放一只巨大的红色澡盆。里面扑腾着七只小鸭子,小鸭子们形态各异。有一只大概没睡醒,一动不动随水波晃动,有一只却异常凶悍,蹭到谁边上就是猛力一啄,把澡盆里的小黄鸭都啄遍。澡盆周围撒了不少水,庭院里褐色的地面浸染成s-hi润的黑色。
肖妄抬手:“早。”
“早。”
陆羡浩捏住那只“霸王鸭”捉到眼面前,往他圆滚滚带了两条褐纹的小脑袋上抄水,低声恐吓:“不许欺负其他小朋友!”
肖妄:“……”
“霸王鸭”缩起脖子抖两抖,双眼迷离,冻得神志模糊。
肖妄走到澡盆另一边蹲下:“这些鸭子有名字吗?”
陆羡浩短暂思考两秒,单手托住“霸王鸭”,翻过来,露出黄灿灿打s-hi了的肚皮。因为霸道,吃得比谁都多。
“这只叫‘吃太撑了鸭’。”
捉起另一只悠闲戏水的,取名:“今天也要开心鸭。”
又指指一直处于梦游状态的小黄鸭:“这是‘今天不想上班鸭’。”
这时,一只小鸭子不注意间脑袋栽进澡盆里,陆羡浩眼疾手快把它捞起,随口说:“它叫‘翻车了鸭’。其他的没想好。”
肖妄:“……”
名字贴切得让人无法反驳。
肖妄原计划先去案发现场检查有没有更多的线索,但局里先来了电话——
近一年内去医院购买安眠药的患者名单已经整合出来,经过搜寻和排查,他们发现一个熟人的名字。
肖妄暗自叹气:“偏偏是他。”
他对着耳机吩咐下去:“带上搜查令,先把人带回局里,再彻底搜查。”
方向盘往右打了两圈,肖妄调转路线,暂且将案发现场的事搁置。
等他到达村中一座鹤立j-i群的房产前时,同事们已经展开搜查,只留沈淘一人不依不挠,在偌大的客厅里闹脾气。肖妄不忙着进去,站在门口打量四周,此处与瑶水村毗邻,巧的是,跟姚友民家地下室的出口在一条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