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办法,他攥紧了拳头,咬咬牙,还是走了进去。
他凭着记忆里面冯博说的那一串名单,一家一家的搜索,汗水顺着脖颈流到后背上,后背的衣服s-hi嗒嗒的贴在身体皮肤上,额头上的汗水让面容之间s-hi漉漉的显得更加柔顺,眉眼之间水雾朦朦。
他轻轻地喘着气,快速移动,眼睛一眨不眨的搜索着,灯光太暗,人群太密,还有意识模糊不清的人们阻挡着道路,中途甚至还被一个满脸粉刺的大汉纠缠。
淡蓝色的灯光下,人们的五官被刻意模糊,酒精的作用使人们的表情放大拉伸。
一家一家的,一家一家的找,SUNDAY,镁格妮斯,西丽,无氧,地下丝绒……
都是徒劳无果,直到最后还剩下一家,其实也是吴良最常去的那一家,名字叫鸢尾。
鸢尾店面不大,但是十分精致而独特,一看酒吧的老板是就是一个十分有格调,与众不同的人。
只是这是最后一家,吴良肯定是在这里面,望易刚要抬腿进去,这时他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
如果自己进去看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会不会那两个人已经走了?还是自己会看到,更加让自己血脉膨胀、怒发冲冠的一面一幕了?
那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跑到这一家一家找的人,是给自己找气不是?自己到底是求证的心理,还是担心他?
自己现在过去,是凭什么原因而来,绕是等会儿自己说的舌灿如莲又能怎样。
这么做是不是有提着半吊子真心胁迫人家,强求人家的嫌疑?
人家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周围朋友开个玩笑,自己倒是巴巴的往上凑,紧张得不得了,不好笑么?
他站在门口迟疑了半天,路上的小石子都被踹起来一堆,扬起小小的尘埃。
这些他都没有想过,也无从想过。
……
门外是华灯初上,人影绰绰,门内是旖旎风光,晦明暧昧。
雪茄甜腻的味道,充满了整个房间,不仅让人们的神经变得松散,眼神变得困倦,更煽动起来人们的欲望,暗流涌动。
在前面坐得笔直笔直,一动不动的吴良,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姿势。
在一旁的躁动不安的调酒师按耐不住了,艾默把自己的领结扯到一边,他感觉自己今天没有喝几杯,可是却头晕的不行了,甚至招架不住。
艾默的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吴良的肩膀,甚至还想顺势往下顺着背部往腰下摸去,他觉得自己口渴,但是不得不压抑自己难耐的心情。
看着眼前的醉得已经迷迷登登的人依然冷静自持,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一样,清冷面容依然是俊俏万分。
他更加激起了一种胜负欲,腾出的另一只手,勾起了吴良的下巴,望着他不再清醒的眼神,说道:“要不,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他轻抚着吴良的后背,时不时用指尖挠一下,隔着薄薄的衣料,完美的肌r_ou_线条还是让他很满意,“我等会儿早早打烊,去我那儿好不好?”
吴良没什么语气的问了一句:“这家店是你的?”
艾默轻笑一声:“对呀,你可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顾客了。”
说完又补了一句“做不成你枕边人,做胯(和谐)下鬼也可以。”
挺括的衣料衬托出艾默的细腰长腿,他随意的轻靠在桌沿边,微眯着的眼神意乱情迷,寻思着旁边这位怎么还是毫无反应。
已经下肚的五杯酒已经让吴良的身体缴械而无法抵抗,但是那冷清的眼神中却依然坚定着,甩开了他的抚摸,也不予言语来回应他的撩拨,只是目不斜视望着门口,好像在期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目光的冷清越来越凉。
他会不会是生气不来了,还是压根没当回事?
来的路上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安不安全。
身体在烟雾缭绕的极乐之中,脑袋壳里担心着其他无关风月的事。
艾默见状,越发好奇起来,觉得他是不好意思,“别紧张,或许你是第一次,没事慢慢来,习惯就好,你需要找个人跟你一起放松一下。”
……
冯博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接到电话就屁颠屁颠跑过来的望易,人还在门口瞎琢磨瞎转悠,忙给吴良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人折腾狠了。
吴良眼神冷冷的,只是眨了眨眼,意思是知道了。
他一抬手扣住了艾默的手腕,艾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反应惊了一下,但是心中也窃喜这家伙终于有点反应了。
他更没想到是,吴良立刻反客为主,抽身从椅子上站起来,硬生生把他压倒,两个人的脸靠的很近,都能感到对方的呼吸声。
尽管背景音乐嘈杂刺耳,就是这个动作和这样近的距离,艾默感觉兴奋的的都要晕过去了。
他看着对方冷冷清清的眸子,倒映着自己的面容,近在咫尺,可是好像脑子里却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
望易终于不再在外面瞎转悠,他下定决心一样,稳稳的走了进去。眼睛因为突然的光线变暗,他适应了一会儿,开始搜寻,一颗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儿,半天没上来喘口气。
在旋转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让他十分难忘的身影。
已然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也是听了鬼故事也要靠在一个被子里面的身影,此刻正在站在的桌子前的将另一个人按在身下,两个人贴的很近很近,仿佛就像一个人一般。
那个陪伴了他那么久的身影,那个在林荫道上穿着红色外套骑着单车的身影,那个睡在杂乱的书堆后只露出来半个肩膀的身影……
那个在关键时刻把他从小就流氓那里拉过来的身影,那个在厨房里面切水果认认真真按下去的那个身影……
那个给分析物理题没有戴眼镜,贴着试卷,微眯着眼睛的身影……
那个给他讲鬼故事故意吓他的,反而得意的笑了的身影,那个在宾馆房间里面把他按在身下,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营养的身影……
那个答应好和他一起探究梦境暗示的身影,那个讲述自己的家世以及童年y-in影的失落的身影……
这些个身影都重叠在一起,汇聚在眼前,最后定格这一刻。
所有的所有,我们一起经历过的,参与过的,你就这样要放开手,不去管它。
可是这所有的所有,如果我现在还不想回想,只是去逃避的话,我又怎么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直到这一刻,望易心里面才知道自己真的多在乎无聊。
以至于他的什么要求自己都会答应,他的什么痛处他都会同情、难过,甚至比他本人还要难过。
以至于,他的每件事他都要cao心,以至于那个电话里面的一个说不上是个玩笑一样的话,就让他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