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祸 作者:我本轻狂【完结】(39)

2019-01-26  作者|标签:我本轻狂


  呵~自嘲式的轻笑。
  圣经言:惟能站在黑暗中。不可有姓名……
  “呐~”荣爱反射性的接住景树抛来的东西。
  辛辣醇厚的味道充斥着嗅觉,一坛酒,准确的说是烈酒。
  景树刻意的回避了荣爱的疑惑和不解,笑得灿烂“今日共尽一杯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那一瞬间,荣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依稀感觉到那个站在阴影处的孩子所独具的,那种耀目的悲观厌世和高处不胜寒的慵散寂寞……
  下意识的转动手里的扳指,即使逃亡的时候为了保证安全,几乎典当了所有东西,却还保留着儿时怀熙送的那枚扳指的自己,归根结底不过是不愿切断我与他之间最后的羁绊罢了……我可以恨他,埋怨他,甚至可以一生不见他,但现在就将这个曾经是我记忆内唯一专注的身影彻底抹去,我还办不到……
  :无边际是不是广博的定义?
  :看不见是不是渺小的界定?
  :大无边际,微不可见,究竟何处是?
  又或者,何处不是呢?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迷己为物……
  等待。归来。
  记忆。忘却。
  周而复始的上演。
  如果的事,如果的人……
  太多的东西只是生不逢时,河西河东,
  人和,却取决于天时地利,真残酷~
  我们却总是固执的不愿相信,
  在现实身上寻找过去的影子,
  不停的用忘记这样的字眼来彼此铭记,
  甚至刻意不去想那些吉凶未卜的长短,和离奇宿命的使然,
  甘愿只顾朝夕,强迫自己沉溺于那片刻美好的错觉,
  以为明日如今日,日日如此。
  这种无可救药的自欺欺人,
  贯穿了整个被蹉跎一般的生命……
  “嘘……让我靠一会……就一会……”很轻很轻的一句话,穿过灿烂的烟火和微醺的酒香,有种让人动容的力量。所以荣爱纵容着身边人孩子式的沧桑。
  这像是经年才能形成的默契,又似同是天涯沦落人共有的敏感,
  不问……不说……
  我与你,只是逆光而行,看一场缺少独白的电影,
  依偎着等待内心最深沉的末日降临,
  夜色太深,情意太切,即使要后侮,也是明天的事……
  远处的上京,宦官尖细的嗓音混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喊着:
  “赐良缘龙凤配,麟麒应瑞凤和鸣——一拜天地谢恩典,再拜高堂福寿长,三拜乾坤生贵子,荣华富贵兰菊芳……”正红的礼堂,像是张开的血盆大口,将最后一点怜悯吞噬干净。
  呐~我想带你下地狱……
  那里景致如此美好,满是时光焚毁的花火……
  景树对荣爱,怀熙对怀锦,死者对生者,爱与恨是生生不息……
  (PS每一章的评论回复在下一章的作者的话里~)

  第 46 章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遇到,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轻轻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离开临水之渊,二人的关系似乎有些缓和,对景树的聒噪,荣爱偶尔也会应对两句,而那瞬间的软弱和扶持都默契的不去提起,就在这样的氛围里前往鹿山。
  初听见荣爱报出鹿山的地名,景树心里还有一丝诧异。
  风云阁内留有凌绝祖师对止剑山描写的卷宗:
  九万灵山拥此峰,毓秀而峥嵘。凌绝顶,独叹奇。奇雾散空茫,任凭目无穷。崖宜修竹、瀑奔林壑、岚锁长河、虹卧银波。倚危亭,当陶醉,红推翠滴,闻笛音,方知晓泉水潮生……
  而那鹿山恰巧是止剑山群外围不远的一座小山,是巧合么?
  这般目的明确,分明是早已知晓南傲之的位置,之前却故意走一趟临水之渊,怕是心存顾虑,狄荣爱,你是认识他的吧。还有那天闪避旭云人攻击的时候,你用的是师父独创的“刹那芳华”,却不会任何本门其它的武功……只可能是那一次师父外出的三年……
  一切的一切,是你的巧合还是我的巧合呢?
  明天就该揭晓了。
  景树不禁又望了一眼隔壁昏黄的灯火。
  其实那天的最后,他隐约听见那人的声音:“在乎一个人,是拿砒霜做了琼浆……”语气很平静“饮鸩止渴又何必……”那人身上含着一丝看破红尘的倦怠,藏着一缕高不可攀的骄傲……
  当时的自己依然合着眼睛,只是笑,浅浅的笑容模糊了所有其它的表情。
  —————————————我是鹿山的分界线——————————————————
  书院的学生早已离开多时,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山谷特殊气候的原因,他们来的时候,那篇曼珠沙华还开着。
  景树毫不顾及它的毒性,随手折了一支荼靡的花轻嗅“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曰曼珠沙华。”
  荣爱不由的一僵,当时苏涵山也说话同样的解释,自己怎么答来着?呵~有缘有分,则为姻,
  有缘无分,便是劫。阳寿未尽,擅违天命,若犯……则无来生……原来一切冥冥中早有定论。
  “原来如此……”景树突然轻笑起来,只是笑不进眼底,像吹散蒲公英的种子一般,将手里变成的粉末的花吹散在风里……“可惜啊~世上终是没有‘醉生梦死’那坛酒~也没有永远不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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