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邪牙埋在了它和师傅最喜欢晒太阳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见凌绝祖师的祠堂,那个传奇的人一生,有着太多传说,我决定相信最想相信的那一个。
最后的最后,我还是决定,不告诉那个理论上应该“百毒不侵”的师傅,因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对师傅开口。
毕竟,世上有一种人属于:傻就傻在太聪明了……
梨花再次盛开的时候,师公的坟边上,搬来一个怪人。
看打扮有几分落魄,却胜在样貌气势非凡。住在简易搭建的屋子里,却有一把好剑:百炼钢铸,三尺二寸,无剑镡环佩,盘龙纹,篆单子狂草——傲。
虽然不明白师公为什么要把的坟墓建在最远的山门,可绝尘宫尊主的墓地怎么也不能让冒犯,所以我让古槐伯伯去赶,谁知道,古槐伯伯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说“大人的事,小孩别管~”然后就消失的比兔子还快。一点都没有尊敬我这个新尊主的意思。
所以我只好自己去赶。
没想到,却看见那个人对着师公的坟喝“梨落”。
看数目,估计连师傅离开前埋下的最后一坛都没能幸免,不知道师傅知道了会不会抓狂,毕竟他那个懒人,每年最有记性的恐怕就是酿这几坛酒了。
“你是什么人?”10步之内,却是对方很有底气的质问我,这是什么道理?
“这话该我来问吧?”不要以为你武功好就这么嚣张!要知道祖师立本门门规里就有一条:非本门弟子,无绝尘令擅闯者,杀!要不是知你与本门颇有渊源,我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
“呵~非本门弟子,无绝尘令擅闯者,杀!”他竟说出了这条门规“你不动手说明你很聪明,” 似乎微微有点笑意“去把花景树叫来,我有话对他说。”
“我师傅不在,在下是绝尘宫的第十一任尊主,阁下有何见教不妨对我说?”难道是仇家?师傅你果然是很会惹麻烦的。
“这便是你教出的弟子么?”他微微一愣,没有看我,手却抚上冰冷的墓碑,视线一寸一寸地落下,竟有种与世无争的错觉,哪怕我明明知道他杀人无数……
多年之后,我赫然明了:也许最深刻莫过于,记不起,挥不去……
那瞬间,他让我想起了弥师伯。
很久以前,弥师伯也会来师傅的院子,但从不走近,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一人一虎,却总让我有种近乎直觉的错觉: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那种淡雅到悲哀的味道。
那时尚年少,不知天高,不识地厚,不懂情殇……
唯有庆幸,自己从未点破过,哪怕当时,他们自己本就心知肚明。
突然有些倦了,他愿意留,就留吧~
止剑山不大,容不下那个“天下第一”,
但如果只是一个叫“南傲之”的伤心人,
我可以不那么计较。
再后来,我竟然有了半个师弟~
之所以说是半个是因为,他是师傅的弟子,而师傅却早已不再以前绝尘宫尊主自居~
那个名叫薛辞风的少年,但从形貌,就能知道:他与师傅私奔的对象大有关联,
所以我难免为师傅这样的行为感到丢脸,
好歹曾经也是一方传奇,后辈景仰,
居然用“曲线救国”“死皮赖脸”这么狠的招术,
哎……罢了,
能让师傅这么“装模作样”也不容易~
就好比,后来很多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但是能够“入土为安”总比“暴尸街头”要好~
这叫两相其害,取其轻也为之~
哎呀~好像回忆的太久了呢~
先到这里吧,我那狐狸崽子徒弟今天过生,去晚了真不知道要被他讹走什么~
真是的,秋家明明做的是情报生意,怎么就教出这样奸商强盗,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番外
新年来的时候正赶上轩辕氏登基,天下大赦。
只是对这些较为边陲的百姓来说,只要吃饱穿暖,誰坐这个天下都无所谓。
他们沉浸的喜悦来源于对新的一年的期盼……
如果你顺着这个小镇一直往风景秀丽的地方走,一定会惊奇在这样偏远的地方,会有这种临山向水的好宅子,倒不是有多富丽堂皇,而是每种东西都恰到好处的精致。
屋里焚了薰香,有淡淡的兰草味道。
“闲云野鹤无常在,何处江天不可飞……”那是流转的笔锋微顿,完成了最后一笔,写字的人终于抬起头,看见对面男子的脸色,微微皱了好看的眉“风儿遇见了麻烦?”
“他可是我教的~”那张英俊到邪恶容颜的主人,正是我们绝尘宫的前尊主——景树。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荣爱自景树手中抽出书信,展开就是辞风熟悉的笔迹,上面说他在秋家遇见了一个命格诡异的有趣孩子,他打算留在那里,而那个孩子给他改名为留风……
“竟然想将无形无念的风留住……”景树皿了一口茶,微微笑开“好大的口气……”
“你认得?”荣爱将信收了,坐在几案另一端,不得不说景树泡得茶还是不错的。
“你说巧不巧~连宁前年刚收了个徒弟,就是秋麟的儿子。”景树想起自己弟子对那个叫“阿然”的孩子的评价,从“天资聪颖”“乖巧听话”到“混世魔头”“狐狸崽子”……明明气得跳脚,又偏偏舍不得……就觉得有趣的很~
“可有古怪?”荣爱却是担心薛辞风遇上什么麻烦。对姐姐留下的这个孩子,他很在乎,甚至有些纵容……
“没事,毕竟是连宁的弟子……”景树极自然的帮荣爱理了理垂下的发“风儿师承你我,不会吃什么亏的,你呀……怎么像要嫁女儿一样……”
荣爱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就是你的弟子,我才担心~”
“荣爱……”景树笑的有那么一丝委屈,可却被笑意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