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喝酒才抱了个姑娘,所以现下时间难免长些,”叶锦城突然怪怪地冷笑一声,陆明烛感觉到他呼吸中橘子酒的甜香,混合着辛辣的味道直喷在自己脸上,“难为你把它弄起来,算你本事……不好好享受,却叫我停,这算是怎么回事?”
陆明烛觉得一股热血直冲上头,叶锦城觉得双手压制下的手臂一阵撼动,要不是早有准备,他险些要被掀出去,一个错手,陆明烛已经挣脱开压制,叶锦城被他结结实实地一拳捅在肩窝下面,只觉得身体一阵剧震,不由自主地往后一跄,肩头上的剧痛却也让他本来就不稳定的情绪瞬间无限扩大。叶锦城反手撑住身子,一扭腰反身直扑而上,陆明烛本来被他推成仰卧,想要起身却终究是慢了一分,立时被叶锦城合身压上,两腿被牢牢制住。叶锦城说话流利,动作敏捷,根本不像是醉酒之人,可力气大得简直匪夷所思,显然的确不在常态。陆明烛来不及叫出声就被他死死压住,叶锦城右手用力按住他一侧肩膀,另一只手强硬地伸到陆明烛两条长腿之间将它们分开,下身用力向之前那已经被顶弄得s-hi软泥泞的x_u_e口推进去,几乎是同时陆明烛没被压制住的右手啪地一声搭在叶锦城肩上,叶锦城猝不及防,已经被陆明烛一把钳住了脖子。
那手上力气极大,简直像是藏剑山庄打铁时用的钳子一样刚硬有力,叶锦城被陆明烛推得被迫缓缓抬起上身,两人的距离拉开一尺有余。
“……滚下去!”
叶锦城知道挣脱不开,便只是微微一笑,根本不管还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只是用力挺动了一下腰,陆明烛呼吸一窒,半声喘息被硬生生压在喉间,可叶锦城看见他那双棕色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泛着怒意,不炽烈,却绵延持续,像他这人的x_ing子一样——钳在脖子上的手指收紧一分,叶锦城觉得喉间被捏得微微作痛,窒息的感觉随着陆明烛丝毫不放松的力道而逐渐加深起来,他却并不停下动作,只是竭力往下倾出身子,下身报复x_ing地用力往陆明烛最敏感的地方顶过去——他们在一起太久,三年的时间太久,每一次怀着不可告人目的的情事都太久,久到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身体无比熟知。
“你……发什么疯……滚下去!”
他能感觉到陆明烛钳着自己的那只手腕骨颤动,可力气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窒息的感觉逐渐让他觉得眼前开始模糊,又像是之前弥漫着温暖柑橘芳香的酒意重新上头,他摆动着腰,不管不顾地往那紧紧包裹住他的甬道深处顶弄。
就这样,就这样也不错,什么也不用想,即使两人一起就这么死了,那也不错,也算是报仇了,也算是——陆明烛似乎发出不稳的哽咽,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突然松了力气,他能感觉到包裹着他的甬道猛然抽搐收缩起来,一阵阵地咬紧他,猛然松开的手让他瞬间能够自由吐息,窒息后倏然的舒松让叶锦城觉得眼前一阵阵金星乱迸,本能却促使他竭力咬住了牙,忍住想要释放的快感。陆明烛的手无力地滑落下去,叶锦城忍得辛苦,脱力的感觉让他往前倾去,小腹相贴处一片冰凉的潮s-hi。
屋外似乎传来隐隐的雷声,他分不太清。夏季多雨,每个夏季都是这样多雨。尤其是四年前枫华谷的夏季,没完没了的暴雨简直能淹没一切。一切都是模糊的,目力与听觉都不大清楚——听着陆明烛急促的喘息声,叶锦城骤然觉得太阳x_u_e两侧抽搐地痛了起来,窒息的余韵让他开始觉得胸腹间升起一股呕意,后心冷一阵热一阵,极其不适的感觉滚过肌肤,那感觉十分诡异,为了要摆脱这种感觉,他咬着牙竭力动起腰来——到了这份上,这已经不是两情相悦的情事,而是报复或者掩饰。陆明烛适才刚刚泄过一次,根本没有休息的余地,哪里受得了他这样的弄法,立时发出忍无可忍的呻吟,竭力往后躲去,无奈腰腿酸软没什么力气,被叶锦城拉着顶弄不休,刺激太过强烈让他只能抽搐着躲闪,榻上的被衾顺着竹簟滑落到地上,反而将更大的空间留出给两人。
叶锦城只觉得呕意越来越强烈,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之前的窒息所致——他竭力抽送了一阵,下身却变得更加灼热硬挺,丝毫没有要泄的意思。他开始觉得惶恐,又抽送一阵却仍然泄不出,快感持续着堆积成许多层,渐渐聚合成痛楚,胸口的呕意褪去了——那不是因为酒,也不是因为窒息,他发现那是因为惶恐和茫然,更让他无所适从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惶恐和茫然从何处而来。陆明烛似乎再也忍受不住,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你……你到底怎么了——住手!我……啊!我明日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别太过分……啊!”
叶锦城的动作猛然一停,陆明烛尚未反应过来,叶锦城却两手按住他腰胯,狠狠地用力往里面一顶,陆明烛只觉得撕裂似的痛,还未叫出声,叶锦城已经凑过来,陆明烛看见他双眼眼神模糊不清,那俊俏的脸因为酒意泛着桃花样的红晕,白森森的牙齿咬起来。
“……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教中来来回回,总归是那么点事情,哪件对你来说是不重要的?!陆明烛,你骗我,你们都骗我——说好跟我去杭州,果然最终还是舍不得长安这一摊子事情,终究又回了这里来,你心里装着的那些教派是非我不懂,你们心里装着的那些门派是非我不懂,我都不懂!我……我就是不明白,为何平安相守这样艰难——你放不下,你们都放不下这些是是非非——这江湖我烦了!陆明烛!我烦了!”
陆明烛惊讶地瞧着他。叶锦城说着说着一眨眼睛,两颗泪珠先后落在陆明烛光裸的胸膛上,洇开两个s-hi热的小点。
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哭了。
他确实不知道。连此时此刻所说的话,所做的事,他都已经不太分得清是真,是假;是醉乡一梦,还是发乎情切。
(四十三)
朦胧的光很早就透了进来。叶锦城醒了。宿醉的头痛反而让他醒得更早。他挣扎着撑起了身,下衣还半褪着,身上的衣服却穿得好好的。他也不记得昨夜到底是怎么睡过去的,只能隐约回忆出一些朦胧的片段。头剧痛不已,无法持续思考。叶锦城忍着不适穿好了衣物,将轻剑佩好,再将重剑挂在腰后——他头一次觉得这重剑这样沉,甚至沉过了他幼年第一次练习重剑时候的感觉,沉得他简直要迈不开步子。他挪动着步伐,走到榻边撩起纱帐。
陆明烛俯卧着,凌乱的栗色卷发散在脸上和后背,发尾盘踞在腰间。他没有醒,眼眶下晕着两弯浅浅的青色。叶锦城动也不动地站着,像是俯视猎物的蛇。清早的天光虽然是光明的征兆,此时却还未能完全照进屋中。叶锦城逆光站着,他脸上的表情藏在屋中本来弥漫着的昏暗和额前垂发的y-in影里,模糊不清。
他伸出了手。修长泛着青白的手,像是要触摸熹微的晨光,却终于一路探了过去,停留在陆明烛的耳边。指尖微微颤栗着,做了一个拨弄的动作——他似乎想要将陆明烛脸颊旁的卷发拨开——可这最终仅仅是个虚空的手势罢了,指尖在将要挨到那光泽卷发的一瞬间缩了回去。
叶锦城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双手环抱,猛然转身大踏步地走出屋去。
他走到院子里,冷不防猛然一道蜜色的影子从一侧的屋顶直窜而下,发出威胁的呼噜声,横挡在他面前。叶锦城本来心烦意乱,被吓得一个激灵,定睛一看正是桃桃。这猫今日也不知怎么了,离叶锦城几尺开外弓起脊背,龇着嘴露出尖尖的牙,竟然是一副要拦他去路的样子。叶锦城镇定下来,抬手用力挥了一下,示意那猫滚开,可桃桃不但不走,反而逼近前来,像是发了疯一般不断冲他发出低沉的咆哮。这副杀气腾腾的模样,瞬间让叶锦城想起四年前枫叶泽里那些明教教徒,怒意陡然涌上心头,下意识的反应比理智更快地牵制了他,叶锦城想也未想,一脚冲着那猫踢了过去,可桃桃出奇地灵活,猛然弓起腰跃到另一侧,四肢着地一个打滚,重新冲着叶锦城龇起牙发出威胁的咆哮。叶锦城一踢不中,又见这猫丝毫没有逃跑的意思,只能反手一扯轻剑,桃桃已经转身跃起,冲他扑来,这一跃简直气势迫人,叶锦城闪身并没躲开,桃桃已经跳上他肩头,叶锦城只觉得左边脸颊颧骨处一痛,随即散开一片温热,他知道这是被猫抓破了脸。桃桃扭身想一跃避开,可痛觉激发怒意,叶锦城杀心顿起,桃桃来不及躲,被叶锦城用带着剑鞘的轻剑一甩手拍了出去。这一下实在够狠,虽然没将它重伤,可桃桃伤了前爪,也终究不能再阻拦叶锦城,只能发出刺耳的叫声,蹒跚地逃向一边去了。
叶锦城低声骂了一句,按捺住升腾而起的杀意,用丝帕捂住脸,反手推开院门走了出去。轻微的带门声,像是早晨的光线一样晦暗。
陆明烛昨晚累得狠了,很迟才醒过来。先是觉出腰痛,整个人一动,随即浑身都痛了起来,只觉得有人砰砰地在自己的耳边敲什么东西,他用力捂住额头,那声音却还是挥之不去。他思索了好久,才突然意识到是有人在敲大门,那敲门声急促无比,显然是有急事。
“糟了!”陆明烛惊叫一声,手忙脚乱地穿了衣服快步去开门。门一打开,外面是谷清泉,一双圆睁的绿色杏眼简直要喷出火来。
“师兄啊!你在干什么呢——这、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好不容易……”
“对不住,我——”
“师兄!别废话了,赶紧走啊!”谷清泉俊俏的鼻尖上布满细细一层汗水,说话间连推带搡地催促陆明烛出门。
陆明烛觉得满心愧疚。谷清泉叫他参与这回的会议,是明教最高机密,他知道,她一个姑娘,在教中攀到如今的地位,并不容易。自己之前那样让她伤心,她却仍然想着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为自己争取这样一个机会,自己却这样怠慢,恐怕又是在伤她的心。
虽然她并不明白,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诚然,被拉下原来的位置,让他难受,可教中如今密谋发动事变,企图逼迫朝廷承认自己为国教——这个野心太大,大得让他怀疑熊熊明尊圣火能否托起这样沉重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