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握笔的茧的手掌,有意无意地贴着他的下腹摩擦,引得他的腿根一阵紧绷的抽搐,他的手肘抵着桌面,却因为浑身簌簌的发抖而使案上摆着的杯碗发出相撞的清脆响声,极其悦耳,又清亮得如同一箓催命符咒,他张口吸气,又破碎支离地吐出来。
他觉得丢人现眼,也觉得愤怒难堪。但浑身就是悖逆着他的思想,无孔不入地在叫嚣着想要,何以至此、何以至此。这姿势让他见不到身后的人,所带来的空虚和不安极其让人恐慌,他又何故变得如此患得患失。
“你、你……”他艰难地开口,似乎每一个字都极尽地消耗着残存的清明,不安令他觉得绝望,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许久之前身困敌阵、手足无措的困境,偏生这个时候,粗糙的茧子磨在下身柱端的触感又骤然明晰起来,他忍不住,脱口大骂一句,话尾却顿出了哭腔:“停、停手……你他妈……倒是让我……嗯……看一看你!”
樊真一愣,听出这句话中带着的脆弱不堪与不安至极,他下意识松了手,华清远便立时脱了辖制,转过身来,他的眼圈又红了,浑身的衣物半褪不褪,裹着的身体却一层薄红,他喘着气,见得樊真脸面,似是放了心,但又极力克制着这点心安,不让它有所流露。
樊真看出他心中挣扎,这段情事自开始以来,便带着满盈的不安与绝望,大约在彼此眼中,对方都是明亮的火焰,义无反顾扑身过去,即便遭着焚心折磨,却仍旧不管不顾。樊真咬咬下唇,猝不及防便将华清远拦腰抱起,便到榻上去。
掌心药粉无色无味,却足以使人沉眠许久。
卞青萝满心忧虑,却只能道:“再过几日,城中便要戒严了。流民再也出不了洛阳城,我知道先生是护着华小道长,但他兴许不会理解你的这般做法。”
樊真将纸包一折两折,细细裹好,摇头道:“他也曾经舍命相救,是我没有珍惜,才置他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如今情景与当时如出一辙,我又怎能令他再次以身犯险。不理解便罢了,如今我已不求他原谅,但愿他周全。”
他忽又想起华清远对他的表白,说是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他已违背过一次,又怎能有第二次。
不能。
好疼。
他的瞳孔骤缩,旋即有些失神。身体生疏太久,已经不适应这般贯入的沉实痛楚,他单单觉得疼痛,痛得眼泪都要被挤出来,欲望在一瞬间里云散烟消,意识在一瞬间里格外清楚,甚至有要终止放弃的感觉。膝盖因着痛楚而本能地曲起,贴在樊真腰部的两侧。方才那人的开拓已经耐心温柔到叫人烦躁的地步,但挺腰进来的时候,却还是要把他痛得两眼发花。
“……你慢点、慢点……”从没有这样一次,华清远觉得自己莫不是得被一凿一凿钉入又抽出的力道cao弄到死,气力并不重——分明并不重。却让他满身汗毛倒竖,从痛苦中艰难地寻觅着一叠一叠上升的快感。
“啊啊……”他只觉难堪,疼痛的低呼逐渐变成尾调拖长的呻吟,下身直被做得发麻,直从腿根忍无可忍地、箭簇一般地扩散到足尖,他只觉一种濒临崩溃与失控的快感,伴随着灼心的痛楚升上来,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却每每都能看见万花的脸面。
有多恨,大约就有多爱罢。
他早知众生之苦,不过痴念。可他虽见得清楚,却难以跳脱如此樊笼。 他痛极了,仍带着怨愤的力气,一口咬在樊真肩头,血腥气顿然溢了满嘴。樊真也晓得痛,但却因此而将力度与频率都放得更快。华清远一声呜咽堵在喉头,指尖抠在樊真的背脊上没意识地抓挠着。
他的内x_u_e每一下,都将那粗硬物事吸纳得紧紧的,至于每一次分开时,都带出响亮拖沓的水声。他得竭力地顶着腰,才不至于整个人被撞向床头。汗水混合着粘稠清液,流得他腿间淋淋漓漓的一片。
碰撞的感觉比任何一次都要沉实且真切,可也存着前所未有的难堪。他一放声便再收不住,但却渐然感到天地浮沉,随着那快意的时起时落,而时昏时明起来。一下深深捣在x_u_e道的某一处,叫他浑身的血烧也似的,顷刻炸出头皮发麻、声音打颤的感觉来。第二下也仍是很准的,抵着那个点粗暴地翻搅顶弄,腹下的肌r_ou_忍无可忍地颤抖起来,双腿虚软地发着痉挛。他连声音都发不出了,几乎是要被这感觉生生送上云霄去。
倒是因着他的身体实在生疏,每一下都要得无比贪婪,反而是樊真先抵不住。挽着他的脖颈来亲吻,华清远神思迷离地同他换着吐息与唾液,身体没意识地迎合身上人的姿态,双腿紧紧攀着樊真的腰,随着动作发出簌簌的摩擦声,x_u_e口随着一进一出而一收一放,空虚与满足暧昧不清。痛苦的呻吟变成满足的叹息,他抖着手去摸自己硬得发热的茎柱,指腹却扫到两人连接的地方,青筋虬结遍布,不多时便将一股股清液蹭得他满手都是,华清远有一阵没一阵地喘,指端带着炽热温度,感受着反复进出的快意。
绷得死紧的腰线渐然颤抖起来,小腹上的肌r_ou_微微一缩,他摇头避开亲吻,忍不住要喊,自觉遥遥到了崩溃边缘,快意丛丛叠叠了许久,到了即将溢满的顶点,爽快得无以复加。
“啊……啊啊……”他半闭着眼,只剩濒临绝顶的呼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连“喜欢”二字,都说不出来。太生涩,也太困难。
腹下一抽,却是樊真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开了填在他身体中的*物,华清远只觉下腹一股潮s-hi微凉,睁开眼睛,待得水雾褪尽,半撑起身子朝下瞧,才见得腹下一片白浊,一些喷在他的腹上,一些沾在下体的毛发上,他面上一阵烧热,气喘着哑声问:“怎么不在里面……”却觉樊真只是喘着粗重的气,低头轻轻吻他的眼睛。
他的声音同样沙哑,却很温柔:“我知道你不太喜欢。”
华清远冷哼一声,声音却因着情欲使然,而带着些不屑的慵懒,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同樊真说话:“你还知道么?倒是想起关心我来了?从前可都是……嗯……你做什么——呃……”他一下瞪大眼睛,见得樊真一声不响地去舔他下腹的白浊,舌尖柔软的刺激温温吞吞,但却非常、非常舒服,直弄得华清远像是被挠了下颔耳根的猫儿,发出了满足的低哼。他可是想遏止住心下爱慕的意思,但却怎样都阻不住。
粉色的舌尖一点点将那些东西送进口中,华清远知道自己还未s_h_è 过,那动作却越发撩拨得身下之物硬热如铁,器宇轩昂地挺翘起来,他便也是一刹那,便明白樊真想做什么,他含混地叫了一声,却聊胜于无,万花接下来的动作叫他整个人如同雷劈电击一般,头脑一片空白,全身不住剧颤。
s-hi润温热的口腔裹着他的x_ing器,s-hi腻柔软的舌苔卷着端口反复舔舐着,过大的刺激险些令华清远扯着声音大叫出口,他的双腿随着每一下舔弄而剧烈地发着颤,太多羞耻感觉带着叫人头皮发麻的快感,险险爽得令他开口骂人了。
“唔!别、别碰……”华清远见得眼前场景,心中非礼勿视炸响成一片烟火,他别过脸面去,却因为看不见而使触觉更加敏感,带着握笔茧的手指落在两个囊袋上,捻按挑动。气力有些大,大约是因为这第一次的生疏,樊真的齿列时而刮蹭在肌理之上,却引了更大的刺激。华清远忍无可忍,人是抖索的,声气也是抖索的:“嗯啊……不、不成,我——啊……”他的目色骤然一个模糊,生生被身下的舔吻做到高潮,吐息光入不出,双腿不住抽搐痉挛,不知从何而来的雪片子埋了眼珠子,又被他滚热的眼泪融化得一塌糊涂。
腰一下子软了,满身气力仿佛被卸过一遭。他再睁开眼睛时,恰好看见樊真将嘴角残着的白浊擦掉,他一愣,只得有气无力道:“脏、脏……你不要……”
樊真摇一摇头,倾身过来抱他,华清远累得不想说话,由着樊真静静拥着他。大汗淋漓的两具赤裸躯体,连气息都已经混成一种。他听见樊真在他耳边轻柔道:“清远,抱歉。”声音分明很沉,却似是柳絮子飘进耳朵里,勾得心中阵阵发痒。
“你跟我说千句万句抱歉、对不起,也是没有用的。”华清远说着没好气的话,却是凑过去咬了咬樊真的耳垂,对方似乎笑了,抬手帮他擦鬓角的热汗。华清远将姿势躺得更舒服些,一条长腿跨到樊真两腿的空隙里,倒大大咧咧地成了另一个交缠的姿势,只是他没力气再做,身下物也软软趴着,樊真动了一动,将华清远额间汗s-hi的鬓发朝后拨弄一下。
“……你累不累?”樊真问他,鼻尖蹭在面侧,弄得华清远面上一阵热。
华清远瞪他一眼,道:“会被你干到死也犹未可知。”
这荤腔开罢,华清远终究扑哧一笑,眼睛眯成弯月一般的两个弧,里头含着未干的泪,看来竟是很清润可爱的。樊真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华清远一个倦怠疲累的呵欠打断了,华清远眨了眨朦胧的眼,道:“困得要命,去洗洗,睡了。”
这模样,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又似乎经历太多,而终于尘埃落定那般。
樊真看得定了,心中却不可抑止地涌起一阵接一阵的不舍留恋来。
此去一为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
千万保重。
第四十二章
樊真擦着s-hi发回屋时,华清远早已睡得人事不省。夏季天候闷热,远地里传来木杵捣衣的寂寞响声,一下又一下,空落落的。
华清远的被团盖得不踏实,被囫囵踢在旁侧。半干的头发s-his-hi嗒嗒粘在他的面侧颈边,亵衣贴在后背,显出几团不大不小的水点,隐隐约约将窄瘦腰线勾勒出来。衣服穿得不很仔细,衣带早便辗转地松开了,露出少年人从肩下到胸腹一段紧实白r_ou_,仔细可辨得一些或深或浅的伤痕,但并不妨碍骨r_ou_恰到好处的起伏与形状。他总归很喜欢这个人的,如下才如此清晰刻骨地觉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