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一个都对他们来说很不利,但是后一个就更加无耻了点。
焦适之却是笑着拦住正欲出门寻多格的塔卡,“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还是赢了,这样的事情会彻底杜绝吗?”
塔卡眉头皱得死紧,“那是自然,我们向来尊重强者。但是八对一,就算是铁人也是挡不住的,你这是拿你的小命在开玩笑,也是在拿我的命开玩笑!”混战当中,一不小心死个人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焦适之死了,他的解药要向谁取?他可只拿到第一个月的解药而已。
焦适之笑眯眯地说道:“放心,我向来很看重我的x_ing命,绝不会拿着它开玩笑,你就应了吧。”
塔卡心里快要把焦适之砍死了。呵呵,他看重他的x_ing命?这才是最大的笑话吧。
直到他们出现在场地中,塔卡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坚持地认为刚才答应的自己绝对也跟多格一样脑子出问题了。
相比较塔卡,这几年一直跟着巴尔斯博罗特的多格更被人所知,一旦知道多格向人约战,除开士兵外,特意过来看的贵族可是不少。塔卡一看到那个场面,脸色就越发难看,多格那个家伙是故意宣扬开来的!不然不可能出现这么多人!
对比起塔卡这个“主人”,焦适之这个侍从倒是显得格外淡定,在看到多格身后站着的八个人后,连眉峰都不动,淡淡在他们身上扫过一眼,权当是认人了。
多格昨天饱受重伤,今日的姿势还是不太正常。看到塔卡便是仇人见面,两人眼睛都渗着血色,恨不得把对方都斩于当场。
不需要有人裁定,旁观的所有人便都是最好的见证者。
焦适之握着剑走到场地中央,多格身后那八个人也走了出来,光是他们几个走动的声音,就带起了地面微微的震动。
这八个人,全部都拥有着庞大的身躯,其中几个甚至还带着大锤子。
场面中顿时形成非常明显的对比。
即便是站在多格那边的人,也对着完全不公平的场面窃窃私语,毕竟他们崇尚武力的自然美,对这种以多胜寡的比试并不感兴趣。
焦适之慢条斯理地抽出长剑,剑鞘往后一抛,直直地c-h-a在身后的土地上,宛若在等待着主人归来。他仰头望着那几个大个子,露出笑容,说出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一起上?还真合我胃口。”话音刚落,焦适之左脚往后弓起,弹指间冲到了那人面前。
他说的是汉话,听出这句意思的人并不多,但是对面那八个人却是直接感受到挑衅的意味,顿时勃然大怒。他们本来就把今天的事情当做是活动身体罢了,结果眼前的小虫子居然还敢主动挑衅?
为首的那人望见焦适之的动作,嗤笑了身,两手已然举起了锤子。在那锤子堪堪落下之前,焦适之矮身从地面滑过,理都不理他便冲向第二人,为首者正欲返身去追,脚踝处却骤然升起剧痛感,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惨叫,挣扎着往后看去,却见他两只脚踝不知何时已经满是血迹。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围观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在焦适之矮身滑过的那瞬间,他的剑身巧妙地在动作的掩映下划过为首者的脚踝。只是那瞬间绝大部分人都以为只是巧合,没想到……那时机竟是抓得如此巧妙。
八人去其一。
巴尔斯博罗特对瓦达尔说道:“这剑不错。”借助滑动的力量,常人固然能刮破皮r_ou_,但不会如现在一般直接伤及筋骨。
“济农若要,便可向塔卡讨来。”瓦达尔冷硬地说道。
巴尔斯博罗特笑着摆手,“这样的剑我已经有了不少,还要它干什么?”
在他们的对话间,场中的局势已经骤然转变,在焦适之显露出他温润皮下的凶猛后,剩下七人收敛了轻视的态度,立刻按着以往的配合而为,再不给焦适之留下一点空隙。
然而焦适之在几人间左右闪躲,自己身上没有多少伤势,他们倒是增添了不少。他似乎是有意在这几人中闪动,有时明明能够避开,却还是贴着他们游斗,为此倒是有了几个本可避免的伤势。侧身避开长刀,焦适之凌空后翻,又越过了锤子的阻击,矮身跳过攻下路的双刀,在此空隙他一个箭步滑过大半个场地,回望着他们几人,视线隐晦地在他们的手腕上滑过,心里暗数,三,二,一……
“*&¥#……”一人拿捏不住手里的锤子直接砸在脚上,疼得他飚了一连串焦适之听不懂的话语,其他数人手里的武器也拿不住,纷纷掉落在地,捂着手腕处,似乎有着什么伤痕。
不远处,焦适之左手指尖灵活地跃动着一把小刀,这是施华的独门把戏,他为了学会这个可是花了不少时间。
毕竟j-i蛋不能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是吧。
多格望了几眼,顿时跳起来吼道:“那人干什么,那是暗器!”
塔卡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声喝道:“你八对一倒是很公平呢!”
多格语塞,脸色涨得猪肝红一般,他没想到焦适之的身手如此灵活,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派这几人出去。真是失策!
焦适之早在昨日塔卡提出这个问题时想到了混战的可能,他从不会低估人x_ing的险恶。若是车轮战,焦适之自然有信心熬下来,若是混战,多格派出来的人定然是深谙配合之道的。
那么只能当机立断先砍除掉其中一人,即便配合再默契,失去了其中一部分,再想重新调和就困难了。
更别说他们现在还失去了武器,焦适之可是花了大力气才贴合着他们划过手腕,而且又拿捏着一个度,令他们几乎同时失去了抓握的能力。过早容易被其他人察觉,过晚他自己会出事,难得用个暗器还如此费脑。
焦适之偏头望着咆哮着冲来的几人,似笑非笑地念道,“还真是入不敷出啊。”
没有武器,这几人在焦适之眼中就如同曾经在演武场陪同他训练的新侍卫。空有力量,却不知如何施展,白白浪费力气不说,一旦被打乱脚步,就失去目标,露出更大的破绽。
“唔——”其中一人捂着脸往后退了几步,一口血水吐了出来,连带几颗牙齿都掉了。他愤怒地望着站在他左侧的同伴,恶狠狠地冲他叫嚣,“你打我做什么!”
同伴一脸懵逼地看着他,“我明明打的是他。”他伸手一指,要指焦适之,然而那身影早已在旁边与另外的人游斗起来,与这些人对拼力量是最不可取的,焦适之只是巧妙地变动了攻击的角度,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好了,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场外忽然传来一道声响,焦适之正一脚踢在一人的脖颈处,借着力道往后翻身,落地后望向声音的来源。就连原本坐着的不少人也全部都站起来了。
焦适之望着同样停下动作的几人,视线又重新望向漫步而来的青年,迎着阳光,他的头发显现出一种金黄璀璨的错觉。这人……是巴尔斯博罗特?
他不确定地想到。
不过随着他人以拳抵胸,单膝跪下行礼,高声呼喊,他的身份立刻呼之欲出了。
此人的确是鞑靼的济农,巴尔斯博罗特。
他走到边上,拍手笑道:“这的确是一场精妙绝伦的比试。塔卡,我为你拥有这样的侍从而感到骄傲。”
塔卡欠身道:“是济农过誉了。”
巴尔斯博罗特笑着摆手,朗声说道:“塔卡,我的兄弟,你不用这样拘束。你的侍从虽然是汉人,但是勇士都是令人钦佩的,这场比试,是他赢了。”
多格顿时急了,上前一步说道:“济农,这胜负未分,现在还……”
巴尔斯博罗特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觉得你那几个人,还能撑得过几时?”多格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到那几人身上,脸色青白交加,顿时沉默下来。
焦适之的武力不一定比他们强悍到哪里去,但他显然是用他的脑子把他们几个都拆解开来,让他们所特有的力量反倒成为了拘束,缓慢的动作在他眼中全然是破绽,简直是,简直是!多格不得不打落牙齿往里吞,憋出笑脸,“您说得没错,是多格失礼了。”
巴尔斯博罗特转头看着塔卡,笑着拍着他的肩膀,“看到你身体恢复实在是太好了,随我去喝酒庆祝一番吧,你这位侍从也一起来,今日倒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焦适之走到剑鞘边,随手挥落剑身上的血珠,归剑入鞘后,便被塔卡一言不发地带走了。他刚才离得远,也没有听到他们几人的对话,不过从塔卡的态度倒是能看得出他些许紧张的情绪,不过这样的情绪在进入巴尔斯博罗特的营帐后瞬间便消失了。
一直跟在身边的焦适之也不得不感叹这份变脸的速度。
巴尔斯博罗特的营帐身处在最中间,也是最为宽大的一个营帐。不过今日巴尔斯博罗特倒是没有邀请其他人,也没什么讲究。焦适之坐在塔卡旁边,听着这两人言笑晏晏的对话,又想起刚才塔卡的态度,心里顿时有种诡异的感觉。
不曾巴尔斯博罗特的注意力竟然会落到他身上,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是怎么会追随塔卡的,毕竟从汉人来到这里,需要改变的东西不少吧?”
焦适之视线落到塔卡身上,心中闪过朱厚照的面容,心口顿时软化下来,连刚才因比试而锋利得刺人的眼神也柔和下来,带着温暖的神色,轻声道:“他救了我的命。”
巴尔斯博罗特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扫动,脸上露出微妙的神色,叹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咳咳,救命之恩呀。”
塔卡懵逼地看着巴尔斯博罗特的脸色,两人毕竟曾相处那么久,一下子就猜出他是什么想法,顿时脸色怪异起来,这想法可与现实情况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啊!刚才焦适之那样的眼神,想起的人绝对是他所效忠之人,怎么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