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某种液体沾s-hi了他的指尖,花满楼怔了怔,伸出舌舔了舔那根手指。咸的。
——陆小凤,真的哭了?
刹那间,一种突如其来的心疼蔓延开来,而后便是来得更为迅速的喜悦,一种两情相悦的喜悦。
陆小凤抓着花满楼的袖子,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但还是挣扎着道:“花满楼,我喜欢你……真的!”
打盹的小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揉了揉眼睛洗了把脸,甚至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才终于确定这不是做梦。
花满楼微微而笑,寻到珍宝的心满意足使得他脸上都发出光来,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我知道。”他极轻极轻道:“我也喜欢你。”
陆小凤努力眨了眨眼睛,只觉得眼前的花满楼已经分成了三个,更肯定自己出现了幻觉,头一歪睡着了。
花满楼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道:“店家,这里可还有空余的客房?”
“……”
伪·小二·真·司空摘星觉得压力很大。
谁能告诉他在他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的两个好朋友就这样在他眼皮子底下私定终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花陆哦,花满楼攻~虽然年糕可能没写出那种攻受的感觉QAQ
总而言之,就是陆小凤以为他对着空气表白了,没想到是本人,相信他醒来的时候,一定很惊喜的~亲们自行脑补吧XD
为司空摘星抹一把同情的泪水,这个番外总算让他出场了←←记得原著里好像是说司空摘星、花满楼、陆小凤三个是小时候就认识的,于是必须由他见证这个私定终生的时刻啊!
PS:妖怪扔了一个地雷,么么哒=3=
☆、白轩绝X玉罗刹
云朵和岩石从他眼前以极快的速度掠过,玉罗刹在往下坠落的时候,恍然间有了种飞翔的错觉。
也许正是因为想要飞翔于天空之上,想要成为让人仰望让人不敢冒犯的存在,他才创立了神教的,但神教发展地实在太快,快而不稳定。招揽来的高手有许多在江湖上也是一方大豪,又怎甘愿屈居于人之下?
还有这张脸。玉罗刹知道他这样的容貌并不能让人臣服,因为他已很少现于人前,能够得见他真容的只有区区几个人而已——但背叛他的,也在这几个人之间。思及那几人眼中露出的yin邪之意,便有有暴虐自心中升起。
玉罗刹的威信本是无可替代,任何人若是想要杀了他登位只会得到一个分崩离析的神教,因为老资格的教众们一个个势均力敌,待“王”一死,便要“诸侯”割据了。
但自玉罗刹有了儿子之后,情况就变了。玩一出“挟天子以令诸侯”,不也是个好计策?
幸好他真正的儿子玉吹雪,已经被托付给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人抚养了,总算还有个血脉留在世上。不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会不会为父报仇?这样想着,玉罗刹嘴角竟勾起丝笑容来。
对于亲生儿子玉吹雪,玉罗刹自是寄予厚望的。他亲自挑选了最好的女人,不论是容貌身段还是习武天赋都万里挑一,而后更是花大心力扮演了一回情圣才终于和那女人生了个孩子,父母如此优秀,儿子必然也是极优秀的。
玉罗刹想了很多东西,也只是短短一瞬。
悬崖之下岩石遍布,幻化得千姿百态,尖锐的部分并不少,若是有个人落下来,便是必死无疑。
风在耳旁呼呼地响,玉罗刹凝神听去,竟好像有丝水声传入耳际。他咬了咬牙,聚起最后一丝气力,在稍平坦些的岩石上借力跃起,跃向流水的所在。
人在穷途末路之时,往往会爆发出想象不出的潜力,但在这潜力用尽之后,大概就要任人宰割。
恍若仙境。
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很难让人相信,这世间还有如此风景。
天光是种明亮的白,白的耀眼却不甚刺目,边缘处可以瞧见翠绿植被的影子,绿油油地充满生机。
四壁由褐色的岩石与遍布的绿意组成,一道道细小的瀑布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流泻下来,轻缓地像是害怕惊扰这一方天地。
玉罗刹处在水中。水波清荡,是种湛蓝的色泽,像是天空颠倒了方向,落入这水中不舍离去。这是个巨大的坑洞,也是天地的馈赠,坐井观天的感觉实在太美妙,玉罗刹今日方知,井底的那只青蛙为何不愿意出去见见这世间。
倾听如同云端奏响的仙乐般的流水声,世间的肮脏与污秽,都似已远去。
有个声音轻轻道:“你是谁?”鸣珠溅玉,清幽脱俗,仿佛合着种瞧不见的节奏响起回荡在此中,这声音竟不似凡人发出来的。
玉罗刹如闻惊雷。武功到了他这个地步,即便重伤垂危,耳力也远非寻常人可比,更何况离得如此之近,他竟然没有察觉到水中有人,当真是不可思议。
他心念电转,已想好七八种应对之法,但真正转过身去时,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那个人竟是赤果着的。
长长的乌发如黑夜弥漫,在水中漂浮荡漾,有几缕调皮地缠绕在他优雅地锁骨上,缠绕他修长的身躯,莹润白皙的肌肤在水波映衬下竟像是要发出光来,整个人就犹如美玉塑成,似是不染凡尘的仙,已久不食人间烟火。
然后玉罗刹就说了一句他日后每每想起来都恨不得自己没说的话:“你怎么没穿衣服?”
白轩绝在这地方洗澡,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自幼时发现这儿以来,他就已经把这里划归为自己的领地,所有在这池子里的东西,都是他的所有物。
——是所有物还是闯入者,全凭他来判断。
血染的衣裳已瞧不起原本的颜色,一片鲜红艳丽如同黄泉的曼珠沙华,凄美的传说和这人妖魅的容貌相合,那倔强又戒备的神情让白轩绝想到寨子里养着的几只红蝎子。
极毒,也极美。
男人总喜欢征服既毒又美的东西,越是身居高位越是如此,宠物都需要尖利的爪子,但却无论如何挣扎都伤不了主人。豹子、老虎、食人花一样的女子……这些东西,历代将军或是君王似乎都会或多或少豢养一些,而白轩绝最喜欢的,是蝎子。
他乌黑的眼瞳中笑意满满,陡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回道:“莫非你洗澡的时候,还会穿衣服不成?”
玉罗刹说完之后就已后悔了,但他本是高傲惯了的人,又怎能忍受别人的调笑?但他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一运真气,身上大大小小伤似乎全都开始叫嚣疼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白轩绝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等到红衣人失去了意识沉入水底,他才慢悠悠地挪过去把人抱出来,拽着根自上垂下来的绳子上去,将人随意放平了。
晴空一望无垠,白云悠悠千载,白轩绝坐在一旁细细抚过红衣人的眉眼,脱去了他的衣物查看他身上的伤势,确认这人还有活下来的可能,才终于俯身,贴合在了已失去意识的人的唇上。
有规律的吸气呼气,白轩绝一只手按压着另一人的胸膛,接触到那光滑的肌肤,只觉心情大好。
玉罗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醒来的时候,周身一股清凉之意,伤势都已被处理过了,上好的膏药让他产生种伤势尽复的错觉,而依照常理,这样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的重伤要好起来少说也得十天半月。
他靠在一个人怀里。
一颗红艳艳的果子递到唇边,核已被体贴地剔除,玉罗刹也不逞强,张口把那果子吃了下去。今时今日,他仅仅是自己而不是教主,身上也没有什么令人觊觎的东西,倒是难得的放松。
自创立神教以来,多久没有这样的日子了?
之前的血衣已不知所踪,玉罗刹身上披着件青色的轻纱,和如今怀抱着他的人衣衫同色,两人距离太近,远远瞧去就似一朵青云,轻轻飘荡在人间。
萍水相逢,为何相救?
玉罗刹不是个会相信话本故事的人,那些义薄云天的大侠离他太远,何况这人若是精通医理,给他换衣服的时候就会发现他身上带的药物都太狠毒,跟正道是不沾边的。
他本以打定主意不说话,但当第二十个果子下肚的时候,玉罗刹终于忍不住道:“吃不下了……”
白轩绝伸手撩起玉罗刹衣衫下摆,在他阻止之前将手掌贴在了他的小腹上,严肃道:“嗯,好像的确饱了。”
玉罗刹惊怒难言:“你!”
忍俊不禁的笑声轻轻响起,青衣人见好就收,示意他去瞧身旁叶片上的果子,道:“我还在猜你要多久才会说话呢。”
耍他很有意思么?玉罗刹气闷地扭头,总觉得在这人面前,自己显得太弱势了些,这种感觉让长期身处高位的他分外不自在。
白轩绝饶有兴致道:“小蝎子,这地方偏僻地很,你是怎么掉下来的?”
玉罗刹对这个称呼没有任何反应,也不说话。
搂着他的人兴致勃勃地继续猜测:“兄弟反目?父子相残?偷腥被妻子发现?……”
眼看着这人越猜越离谱,玉罗刹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属下夺位。”
白轩绝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怎么这么普通,一点都不刺激。”
玉罗刹:“……”
一双手捧起他的脸,两人的脸庞几乎贴合在一处,精致的五官近看更是令人心神动摇,白轩绝柔声道:“被下属背叛还有时间摔落悬崖,跟这张脸也有关系吧?”
玉罗刹闭了闭眼,沉默。一个人的容貌,本不是可以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