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阵频率还是被刀剑男士们好好把控着,但他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疲惫而焦躁的感觉。
在训练场切磋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尽管这样他还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教刀剑做刃(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是就算小短刀们缠上去询问,审神者也只是微笑着一刃给一个摸头杀,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
自从压切长谷部被撤了近侍,本丸的近侍岗位就由刀剑男士轮流担任。
这天的近侍正好是今剑。
晌午时分,完成佃当番的压切长谷部扛着锄头从农田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蹦蹦跳跳的今剑正扯着岩融的袖子要求举高高。
高大的薙刀付丧神从善如流地举起了小天狗,将他抛到了天上,换来小天狗一连串的笑声。
压切长谷部皱了皱眉,“今剑,我记得你现在是近侍,怎么不陪在主公身边?”
从天而降被岩融接了个正着的今剑扭头看过去,“是长谷部先生啊。主公大人说他想安静的处理一下时之政.府的公文,就打发我出来玩啦!”
“还不是因为你太吵了!”压切长谷部额角迸出青筋,“最近这几天主公的状态不对,身为近侍你应该寸步不离的守着才对!啊~果然我长谷部才是最适合担当近侍的刃啊!为什么主公就是不批准我的申请呢?”
“噶哈哈哈哈!”岩融大笑着放下怀里的小天狗,“就是因为长谷部总是紧迫盯人,主公大人才不想要你跟在身边吧!”
压切长谷部受到我方会心一击,重伤!
“不过长谷部先生的担心也有道理。我和岩融到农田来就是为了摘一些新鲜的果蔬好拿去慰劳主公的!”说着今剑捡起了之前放在一边的篮子。
说到关于审神者的事情压切长谷部瞬间满血复活,“我之前看到藤架区的小黄瓜成熟了,你去摘一些给主公送过去吧!”
“诶嘿,多谢啦长谷部先生!”今剑扯着岩融往藤架区去了。
压切长谷部到仓库安放好了农具,到底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回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跑到厨房沏了壶茶端着来到了审神者居住的二层小楼。
站在会客室的门前清了清嗓子正准备敲门,就见纸门“唰~”的一声被从内部拉开了,出现在压切长谷部眼前的居然是狐之助?
“狐之助?你怎么……”然而没等压切长谷部问完,就被狐之助打断了。
“你们这些付丧神到底是怎么看着审神者大人的?”狐之助人.x_ing化的直起身子挥舞着两条前腿表现出激动的情绪。“如果不是我今天碰巧过来送文件,都没发现审神者大人已经病到这种程度了!”
?!!!
压切长谷部大吃一惊,这时他才闻到了从会客室里隐约传出的血腥味!“主公……!”
将手里的茶盘扔到一边,压切长谷部快步走进室内,就发现审神者伏倒在桌案前,还有鲜血顺着桌沿滴滴答答的流下!
压切长谷部双手颤抖着将审神者扶起,就看到嘴角渗出.血迹的审神者已然昏迷不醒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探出手伸到审神者面前,试了下鼻息,确认审神者还活着,这才放松了一直屏住的呼吸,回过头红着眼睛看向门口的狐之助。
“你问我我去问谁?每天和审神者大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又不是我。”狐之助也是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就在一刃一狐争吵的间隙,被之前压切长谷部一声哀嚎震惊到的刀剑男士们也陆续赶到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长谷部又被主公拒绝了?”
“哎呀狐之助什么时候来的都没发现?”
伴随着乱七八糟的吵嚷声一窝蜂涌上二楼的刀剑男士,在看到室内压切长谷部怀里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唇角渗血的审神者时,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呆立当场。
几秒种后,又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
“主公大人!”
“主上!”
“主公这是怎么了?”
“要快点送医院啊!”
……
“如果药研哥还在就好了!”乱藤四郎扯着一期一振的袖子,一边急的掉眼泪,一边喃喃自语。
药研藤四郎自称是在战场上长大,有些许医术上的心得。只是……现在说这个也没用。
看着乱成一团的刀剑男士,狐之助跳上桌子大吼一声,“都别吵了!我已经联络了政.府,一会就有医护人员过来了。我去门口接应,趁这个时间你们最好想想审神者大人变成这个样子,你们要怎么向政.府解释!”
说完狐之助就跑了。
留下一屋刀剑男士面面相觑。
“主公昨天出阵时没受伤啊?!”昨天跟着审神者出阵的物吉贞宗第一个开口。
“再上一次出阵是三天前,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太鼓钟贞宗补充道。
“我们这阵子都有看着审神者,隔两天才让他出阵一次。”烛台切光忠皱紧了眉头,“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注意到的?”
“早上在训练场的时候主公大人还是好好的,握枪的手还是那么沉稳有力!”今剑努力回想,也想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
就在刀剑男士一筹莫展的时候,狐之助领着两个政.府工作人员走上二楼,介绍说,“这位是前来调查的特派员渡鸦大人,这位是灵能方面的医者桑梓大人。”
其中那个穿着巫女服白衣绯袴的女子上前一步,“先让我给这位大人看看吧。”
挤在室内的刀剑男士赶忙让开通路,看着那个女子走到审神者旁边,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审神者的面色,继而伸手凌空以灵力画出一个咒印,轻轻拍在审神者的额头。
一旁抱着审神者的压切长谷部眼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感激地看向那位桑梓大人。
这位巫女随即咬破食指,用渗出的血在附近的地板上画了一个纹路复杂的灵阵,指挥着长谷部将审神者安放在阵中。
然后才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和她一起来的同事,“没有生命危险,情况已经稳定住了。”
另一位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渡鸦肃着一张脸点点头,问:“他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频繁穿越时空导致的身体机能紊乱,暂时只能靠静养恢复。”桑梓这样说着,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圈屋内的刀剑男士。
“这不可能!”压切长谷部第一个跳了起来,“审神者三天才出阵一次,这个频率在正常的范围内!”
“长谷部君冷静一下。”烛台切光忠先是对着桑梓鞠了一躬,“感谢您对我家主公的救治。关于您提到的这个问题,主公刚来到本丸的时候确实无节制的连续出阵了一段时间,请问是那时留下的后遗症么?”
桑梓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据我判断,最近这位大人一直在频繁的穿越时空。”
“没有必要听他们说,直接查看一下时间装置的使用记录就知道了。”渡鸦直接转身下楼来到庭院中的时间装置前,拿出一个特别的检测仪器对着时间装置使用了一下,“测试显示,这台时间装置一个月之内被使用了129次。”
“怎么会!?”跟上来的刀剑男士都感到不可置信。
一期一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这些出阵记录,都是什么时候的?”
渡鸦仔细查看了检测仪器,“大部分都是深夜。”
“这样就说得通了!”一期一振想到了那次在屋顶与审神者夜谈的事情,“主公表面上听取了我们的劝谏,背地里却趁着深夜自己一个人出阵?!”
这个结论让刀剑男士们无法接受。
“主公到底在寻找什么?非要如此频繁的穿越时空?”早就有所猜测的三日月宗近抚着下颌,提出了这个疑问。
审神者——迪卢木多到底在找什么?这件事情就要从头开始说起了。
那时贺司送别了友人,决定带着迪卢木多回到自己的初始世界去看看。
原本布置得万无一失的传送阵,也确确实实发挥出正常的功效带着贺司与迪卢木多穿越了时空。
但在世界与世界的缝隙中经过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股极大的拉力,牵引着贺司偏离了原定的落点。若不是当时迪卢木多死死攥.住自家主君的手,就要被单独留在这世界的夹缝中了。
即便如此,受到被动破开世界壁障的冲击,迪卢木多还是在到达这个世界的一瞬间失去了意识。也因此和贺司分散开了。
在一片废墟中醒来的迪卢木多还是能保持住冷静,侦.查自己所处的环境的。因为凭借与贺司之间灵魂相连的契约,迪卢木多能大致判断出主君目前为止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这是一个类似废弃工厂的地方,从天而降的迪卢木多砸破了一间厂房的屋顶,周围是成堆长满铁锈的机器。
深夜的工厂没有半点声息,只有从顶棚破洞里倾泻的月光静静的照在迪卢木多的身上。
虽然暂时不会有目击者,减轻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迪卢木多环视着厂房内辨别不出用途的废弃机器,这带给他一个信号,意味着这个世界科技的发展程度,与可能存在于天空中的无处不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