榟言一惊,赶紧让沉鱼去处理伤口,她本就不是会为了小事为难下属的人,何况空气血腥味有点重必定是流很多血吧!才会那么容易被自己发现。沉鱼在谢过后,紧案着手上沾着血的手娟样子就像是在止血,随后用另一支手关起房门。
看着沉鱼急急忙忙的跑出去,看那样子是恨不得能用飞的出去,看她这样榟言有点难过,她很可怕吗?
摇摇头,别人的想法不是自己能参透的。和前几天一样,榟言保持着端坐的姿势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楚央然。
这道是让楚央然非常紧张,自己在宫中时,发现行刺的刺客躲在暗处,要不惊扰到别人的情况下,只能让那刺客在必要的条件下完成必需的事,不然自己贸然上前去杀了那刺客,被有心人拐着弯说,着实让自己头疼,所以入夜时自己只能装睡让那些刺客自己送上门来,一开始还失败了几次,时间久了也能保持睡姿不动。
尽管这样……但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从旁而来的视线,就在自己快装不下去时。
榟言深呼吸了一次,无奈笑道:“小然,我好像……被怒气冲昏头了呢……”楚央然正疑惑着,就听榟言接着话,把她杀了皇帝、皇后、三公主和让楚成钧继位的事情都说出来。
“虽然妳现在听不到我在说什么,但我觉得有必要……演练一下……”
楚央然听榟言到后头越来越小的声音,也知道她是有些后悔的。其实楚央然对氏成帝没什么亲人的感情,何况是皇后、三公主,说自己无情可能是吧!这样反倒让自己松了口气,榟言不会被皇宫牵制,也能放心让成钧好好治理国家,毕竟母后一直夸他很有这方面的才能。
一放松了紧绷的情绪,楚央然便感觉到如浪般袭来的疲倦感,竟昏睡了过去。不知又睡了多久,一天?两天?这个身体似乎连对时间的感觉都变迟钝了。睁开眼就见榟言放大的脸贴着自己,下意识的往旁边移,却被榟言一把跩回来。
就见榟言张大眼睛盯着自己瞧,接着掐了下榟己的脸颊,“好痛!啊啊!小然妳终于醒了!……不然我……我就要”听她胡乱的讲了一堆话,最后竟哭了起来,直扑进楚央然怀里。
楚央然无奈的笑笑,看她像小孩子那样哭着,愣在空中的手缓移至榟言背后轻抚着。
榟言,希望我离开的时候妳别像这样哭,我怕我会忍不下心离开妳。
幸好榟言哭了一下就停止了,毕竟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多没气概呀!更别说扑在她怀里,虽然感觉不错……
两个人就这样互看着,榟言想告诉她自己做错事,楚央然却在想其他事,两人就这样陷入一种莫名的处境。
榟言抿着唇,想开口但话到了嘴边竟又缩了回去,最后竟举手往脖子左侧抓去,楚央然看她极力克制却不行的样子,微弯过头去就看到榟言脖子左侧有一块红斑,看那也不像蚊虫做的,疑惑问道:“脖子怎么了吗?”
“好像是过敏吧!”榟言回。
“过敏?”
榟言这才想起这里没有过敏这种说法,便转口道:“就是……被虫螫到!”
“那要不要让大夫帮妳看看?”
“好好好!我这就去!”榟言感觉脖子越来越痒,真怕这样下去会把皮都抓破,赶紧移步就往外走,刚走没几步又转身回来,“我会顺便让人给你抓药,补补身体!”
楚央然点点头,在榟言走出房后,低着头,从怀中拿出那块又被沉鱼硬还给自己的玉牌,现在也不用怕成钧那会有问题了,那这块玉牌就留给榟言吧,摸着上头的刻痕‵央′,自己和母后都有着的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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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大人,这是上次的荒草,可能是您不慎让那杯带有毒素的茶沾到脖子才会如此。”千驹眯起眼,仔细的为榟言看着脖子上的红斑,深怕一不小心就让榟言性命受到威胁,经过上次刺杀三驸马的事,就让千驹把暗中跟着榟言的暗卫从三人变成轮班的十个人,这让榟言汗颜……在自己不断努力下才变成五人。
“咦……那会不会……?”榟言紧张的以手在红斑处比划了一下。
千驹也懂她的意思,笑道:“楼主大人放心,这伤过几天即可痊愈,不过不能再抓了,只怕会恶化。”
榟言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不管痒不痒都忍了!
-貌似在过几天 啊!对了……小然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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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公主殿下,喝点水吧!”沉鱼把手中的水递给楚央然。入冬了,也让身中寒殇掌的楚央然难受,失去内力本就经不起冷的身体又刚好到了入冬,就像身处暴雪中,身体暖不起来,不断打着颤。沉鱼把暖炉、被子,能拿的都拿了进来,就是不见楚央然久暖和的迹象。
楚央然把身体缩在被中,微睁起眼睛看沉鱼把水递给自己,摇了摇头,又重新钻回被中。以双手摩擦,呵出一小口气,竟是寒冷的。楚央然见放弃般的闭起眼,拉了下身上至少三件的被子。
沉鱼来回渡着步,怎么办?告诉驸马爷?不行,公主殿下交待过不可告诉驸马爷,那么找大夫?或许根本没人能医好……
-要是那天晚上自己保护好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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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又要去找她?”沉鱼问。
楚央然笑着,“恩!不然我们溜楚来干嘛?”
沉鱼叹了口气,公主殿下好像找上了那小姑娘,虽然很高兴她能恢复笑容……
突然,一黑影闯入视线,就见他一剑朝着楚央然刺过来,沉鱼一惊,抽出腰间的软剑就迎了上去,几招下来渐渐占了上风,楚央然想上来帮忙被自己拒绝了。就在自己快解决道那名刺客时,从一旁的树林中竟又窜出一名女刺客,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没一掌打向楚央然。
“啊!……”就见楚央然吐出一口血,勉强抵挡着女刺客的攻击。
沉鱼一惊,一刀解决掉刺客,飞身上前,掩护楚央然让她赶紧先跑,但是最后却让那名女刺客跑了,自己从她身上撕下一块布,后来经过自己追查,结果竟是三公主的人,呵……
之后便是沉鱼把楚央然带走,却又听了楚央然的命令折回皇宫,挨了鞭受了罚。
作者有话要说: 练文笔 练字数
☆、未说过喜欢妳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楚央然难耐的吟了一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温暖的,身上一件件厚重的被子就像徒给自己重量毫无作用,艰难的睁开眼,就见沉鱼原本阴郁的脸上多了些高兴的光芒,不过很快又沉了下去。
“宫中飞来了一支信鸽。”说完便从袖中拿出一张卷起的纸张递给楚央然。
楚央然用双手撑起自己上半身,接过纸张,现在皇宫中除了楚成钧和宫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这封信必定就是楚成钧写的,打开看着里头的内容,楚央然觉得脑带像被雷击般变的空白,颤抖的双手一失力,手中的信随着重力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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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鱼,去查右相的动静!”楚央然咬牙,紧握的双手指甲深陷进手掌中。
“是。”沉鱼答了一声,快步离开,虽然不知道楚央然为什么突然要查右相,但是看情况大概是宫中右相不死心又继续活动了吧。
“为什么……”楚央然低喊着,曲起腿把脸靠在膝上,样子是无比无助。
而榟言推门进来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把手中刚煎好的药放在木桌上,温柔唤道:“小然?”
楚央然一惊,抬起头来看着榟言脸上充满着担忧,眼角的泪珠顺着滑下。自己竟然没发现榟言,那以后自己是不是也找不到她?
“怎么了?怎么了?”榟言慌乱问着。
楚央然摇摇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母后。”她没说谎,自己总是在不经意时想到陈央,但现在她想的是榟言。
榟言松了口气,轻拍楚央然的背,“没事的,她会想起妳的,过几天我们回暗影原,可好?”刚好再过几天便是小然的生辰!
“……”没有回答,把脸埋进双膝间,楚央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见到自己所有思念的人,也许今天一闭眼明天就睁不开了,所以楚央然没办法给榟言一个承诺。
榟言也不介意,就当楚央然在考虑吧,拿起一旁的药碗,“那……先把药喝了吧!”
楚央然微抬起头盯着那碗药瞧,皱着眉,尽管自己从小没少喝过药,但是那种苦涩的感觉还是令自己厌恶。
“哦……其实这一点都不苦!”榟言看得出楚央然对手上这碗药的厌恶感觉,毕竟谁喜欢喝药,但药还是要喝!连拿来骗小孩的谎话都用上了,见楚央然眼中充满怀疑,榟言握拳说道:“我……我……我喝给妳看!”说着,拿起手中的药碗,仰头喝了一大口,‵咕噜′的一声,顺着喉咙往下,苦涩的感觉刺激着喉咙,榟言抖着身体,强撑道:“妳看……一点……都不苦喔!呵呵……唔!”
楚央然满脸黑线,自己小时候经常被这样呼弄,久而久之自然知道这是谎言!不过看榟言一副‵妳若不信,我可以在喝一口′的表情,楚央然真担心自己没喝到榟言倒是喝了大半碗。无奈的笑了笑,这也算是榟言的优点吧,接过她手中的碗,仰头喝下碗中黑色的药,抿着唇,真不是一般的苦,不过……
“很苦吗?”榟言双手撑在床榻上,盯着楚央然,着急着问。
楚央然勾起嘴角,摇摇头。
苦中带点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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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咳咳!”楚央然单手撑在木桌上对着沉鱼问,空出来的手握着手娟捂住嘴,赫见上头斑斑血迹,吞下喉中些许腥甜。
沉鱼原想上前,但楚央然对她摆摆手,也就作罢,“是,右相下朝后便待在府中书房不出,就算出府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顿了一下后,担忧问道:“公主殿下,妳还好吗?……”
自楚央然失去内力以来,身体状况只能说是垂直下降的状态,现在入冬就已经犹如身在冰雪之中,时常咳嗽咳出血来,没有治疗的方法,那现在不就只能等到哪天身体撑不下去?
楚央然摇头,拿起一旁的毛笔,在纸上写着,一笔一划虽缺少力道但还不算差,这就像自己现在的状况,楚央然惨淡的一笑出声。
右相既没有出现奇怪的行动,也没有在朝中搞鬼,那他是放弃了吗?那位什么还会有那封信的出现,楚央然案着太阳穴,紧咬着牙。
如果,真要在自己和榟言两人中选择一人活下,那我会毫不犹豫选择榟言。
“沉鱼,帮我把信送到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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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沉鱼出城已经过了一天,不知道信能否交到她手上,现在只能相信沉鱼了。今早气温变的暖了些,楚央然也趁着这所剩无几的机会步出房,缓步移至后院,许久未感受过的阳光洒在身上,举起自己白纤的右手遮挡眼前的光,忽地眯起眼,一道闪光从上头往这迎下,楚央然一惊退了一步,险些跌坐在地上,抬头惊见地上嵌进一支黑色的箭露出外头的箭身。
楚央然上前拔起黑色的弓箭,心被高高悬起,这支箭能穿过暗影楼重重防卫到这,是说明暗影楼的人被解决了,还是趁着暗影人刺客交接时攻击?而且这支黑箭不正是那夜三驸马府的箭雨,那么是三公主?那那天死在皇宫中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