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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榟言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醒来,回个应洗漱好后打开门,榟言便被拉着跑向湛堂的房间。
推开门,丫鬟便给自己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进去,反手关了门。
走进里头,淡淡的血腥为窜入鼻腔,榟言下意识的揉揉鼻子。脚步也快了几分,在看的湛堂时榟言感觉心脏都要停了。
榟言跑到床边以半跪的姿势,轻唤:“爹。”
“言儿,妳来啦,爹发现妳越发漂亮了呢…”湛堂转头看着榟言,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心里觉得充实许多。
榟言抿着唇,不说话。她怕…怕一开口就会泣不成声。看着湛堂胸前缠着的白色细布沾上刺眼的鲜红。
“爹,老了呢。也是该…”
“不!爹你会长命百岁!你会活得好好的!”榟言大声的打算湛堂,到最后甚至是用吼的。连带的把眼泪一滴滴逼了出来。
“好好~,来言儿好好收好这个。”湛堂拿出一块木制的厚板放在榟言的手里。
榟言把它翻个面后,愣愣的看着,随后似是嫌弃般的举起手要把它丢掉。
“言儿!”湛堂低喝一声,看着榟言僵在空中的手,心中一阵叹息:“言儿,好好收着。”
“我不要!这是爹你的!”紧紧握着手里的暗影楼令牌,拥有这个代表什么?楼主要换人了?这算什么?这是属于爹的,才不是我榟言的!
“爹怕再过不久,就要离开了,所以暗影楼楼主就是妳了,言儿。”湛堂看着榟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还带着不容拒绝。看榟言点头,湛堂微微一笑。
随后拿出一个圆形中间挖空似铜钱的玉坠子:“这是爹在找到妳时,在妳身边找到的,但以妳的性子应该很快就不见,所以一直帮妳收着,现在该还给妳了。”
榟言缓缓抬起头,看着那个玉坠子,问道“我的?”怎么没有印象,啊…说不定是这身体原本主人的。
湛堂点头,接下来闭起眼好一会儿后,开口:“言儿,其实妳原本的家人,都已经被暗影楼的人解决了,而我不是妳爹,妳可以恨我、不认我这个爹,妳不记得也很正常。”
其实这点在榟言知道湛堂是暗影楼楼主时,就大概猜到了。毕竟要自己躺在草地上那么久都没人发现还真是…。
“那又怎样!那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魂穿来的,你不知道也很正常!所以,现在的我榟言!只有你一个爹!也只认你一个! ”
“我知道。”
“什么!?”
“中国,我也是。”不理会榟言那震惊的表情,湛堂再次开口:“言儿,你去氏京找千驹,他是爹安插在朝的心腹,还有…从第一次见到妳时我就知道妳和我一样,在来剪短发后我就更确定了,呵…能遇到妳真好。以后也多给我讲讲现代发生的事吧…”
“哈哈…什么嘛!既然这样我要把你的暗影楼搞得天翻地覆!走在街上看谁不高兴就让刺客去暗杀他!你让我去找千驹我偏不去!哈哈!”榟言笑,带着泪,紧攥着令牌和玉坠子。
“好。”湛堂微微一笑,没有了遗憾了。
看着房顶眼前越来越迷蒙,肺部的空气越来越少。迷蒙间看见一澄衣女子背对着自己,看着她缓缓转过来看她朱唇轻启:“堂。”湛堂感觉一滴温热顺着脸颊滑下,多年的思念一瞬间得到解放,快步跑去揽过女子,轻唤:“心儿。”
“呜…呜啊!---”榟言趴在床上,哭得泣不成声。湛堂闭着眼看来就像没有遗憾的走了,今天暗影楼垄罩在一股阴郁的气氛中,今天暗影楼楼主易人。
湛堂的葬礼,没有过多的东西平平凡凡,楼中的刺客赶回来的很多不过榟言没空去惊讶,现在的楼主是自己,必须在重要的时候沉稳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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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湛堂下葬后,又过了好几个礼拜。千驹飞鸽来一封信让榟言明日起程去找他,当榟言收拾好行李后才想起还没跟小然道别,之前忙着湛堂的事都忘了找小然,拍了下额头,打开窗户跳出去。
榟言到小然那儿时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连平时走动的家丁、丫鬟都没看见,可是东西都还在。该不会是出游吧?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榟言跳到屋顶上半坐半躺的待在上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陶瓷碎裂的声音传进耳朵,在屋顶小睡的榟言立马睁开眼。
“不是贼吧?”说完神经一紧,越下屋顶朝小然的房间,直撞开窗户便感觉一道掌风往胸口袭来,下意识的就要回击,但感觉那掌风竟收。疑惑间看清人后,榟言伸手揽过人,惊道:“小然!妳会武功?”
小然此刻脸色苍白,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刚刚要不是自己熟悉榟言身上的气息怕是自己和榟言都要挨上一掌。小然抿着唇靠着榟言似是无力的开口:“妳怎么…才来?”
“嗯?”感觉到手上一股滑腻的感觉,抬手一看,榟言惊呼:“小然!妳流血了!”
“别管,没事儿…快走!有追兵。”
听小然这么一说,果然见几个官兵挡在门口大叫着“留下人!”
榟言抱着小然的双手紧了紧,那群官兵见榟言不放下人,立刻冲上前要夺人,榟言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愿,一掌打向官兵,看他们想靠近却又靠不近的样子,榟言心中一阵发笑。
趁着空档,榟言抱着小然跳出窗外,一跳就到了数十尺外。
踹开房门,带小然到自己房间,把她平放在床上,一会就看到她痛苦的动了动身子,榟言才想起她背后的伤。让小然侧过身也方便自己看看伤口,虽然看那血量并定是大伤但是真看到时还是难免震惊,几乎血肉模糊的背部也难怪留那么多血。这是谁干的,她一定要让那个人不得好死!
“妳等着,我去找伤药给妳!撑住喔!”榟言急忙要起身去找药,刚转身时右手便被一把抓住。
榟言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小然,看她有话对自己说的样子,榟言连忙靠近她。
“我…是……楚…一……然…”小然艰难的开口,背部的伤口时时刺痛自己,感觉意识越漂越远,但是她必须…必须告诉她!
“楚依然?”榟言愣愣的看着小然,但是她说出口后小然立刻摇头。
“咳!…”看着还想说的小然,刚想开口却吐出血来。榟言慌了。
“妳别说话!会更严重的!”榟言急忙的想让小然不要继续说,她怕…怕又和湛堂一样,说完就走了。
小然抿着唇,痛苦的颤抖手臂,随后强撑着意识从怀里拿出一条手链给榟言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小然!依然?”榟言刚要起身找药,窗户却突然窜近一个人影。
“沉鱼?”
看那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沉鱼点头后,榟言立刻喊道:“救救小然!不对…救救依然”
沉鱼一瞬间不着痕迹的皱了眉一下,不过她立刻跑到小然旁边点了她几个止血穴,抱起昏迷的小然对榟言行了一礼:“公子救了小姐一命,沉鱼在此谢过。”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公子…?榟言愣愣低着头看着身上染血的男装。
作者有话要说: 嗯! 四千字 表示兴奋
一样练文笔
☆、六年间
隔天,榟言搭着准备好的马车要前往氏京,大氏国皇城的所在地。可因榟言吩咐马车行驶到小然家门口,但此时门口大开,里头聚集着大群的官兵。
“依然…”榟言拉起帘子看着在小然家里走进走出的官兵,视线一瞬间变的凌厉,锁定着昨天被自己打了一掌的官兵,那官兵现在正高傲的指挥着旁边阶级较小的兵样子跟昨晚时差了十万八千里,榟言冷笑一声后,道:“起程吧!还有…我要那官兵两天后出现在我面前。”
“是。”驾车的车夫恭敬的答了一声后,左手在别人没注意时打了个手势,这个动作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在抓痒,但只有暗影楼的人才知道这是刺客间们护想传递讯息的无声语言,这车夫正是暗影楼的其中一名刺客。
“依然,妳去哪了…”榟言低声喃喃着。右手抵着胸口,心就像被挖空般难受不堪。
两天后,榟言来到了氏京。马车行到了一处停下,榟言跳下车扭了纽僵硬的腰部,马车什么的真让人头疼。看了看停下的地方,好大的官邸啊…榟言刚要走近去敲门
谁知连门都还没碰到,门就自己开了。
榟言愣愣的看着打开的门,手僵在空中不知举着还是放下,最后选择了放下。从里头走出一家丁,见他走路不带声音,榟言悄悄后退一步。
“楼主大人!”那家丁看榟言后退一步,并不觉得这是懦弱而是有警觉心的表现,暗自点点头。
“啊…好好。对了,千驹在哪儿呢?”榟言汗颜,还是不太习惯有人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样子。
“副帮主还没结束早朝,还要请楼主大人移往里头等候。”家丁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顺道让了个让榟言通过的口。
“那个慢些来。”榟言晃了晃手,随后眯起眼问道:“我要的人呢?”
家丁一愣,随即四处看着,确认没有人看到后,再榟言耳边恭敬说道:“请楼主大人随小的来。”
榟言点点头,跟在家丁左拐右弯来到后院的一座假山后,看他在一个地方敲了几下那个地方疑了一下,旁边的石块竟开始移动,里头漆黑一片还有个向下的楼梯,家丁一手举着火把一边领着榟言走下去。
越往下走窜入鼻腔中混合血腥的绣味就越来越重,榟言反射性的揉了鼻子。到了最下面,是一间间分开的牢房,有些还关着人有些则是只剩下骨头。
但是榟言目前在意的只有那个官兵。
家丁带着自己走到一间牢房前,看着头被套上麻布袋全身被绑在木桩上的人,榟言先对后面的家丁点点头让他手在不远的地方而后面无表情的走近,一手扯下他头上的麻布袋。
那官兵满脸血迹头发凌乱不堪整体而言非常狼狈,他惊恐的看着榟言打着牙颤:“你是…是…谁!?”
“在那之前,回答我。”榟言目光一凌,看的官兵全身打颤,榟言冷笑:“两天前,为什么要抓那女孩?”
“我不知道…什么女孩…求求你放过我,我还有妻子小孩!不认识什么女孩!”官兵颤抖着身体,到后头开始胡言乱语。
榟言看着他心里一阵厌恶,听他还在扯着其他的事情压根就没有听自己的问题。榟言怒!后果很严重。拔出一直藏在腰间的小刀,刺进他的肩膀中,面无表情的看着从他肩膀流出的鲜红。
“啊!---”官兵扭着身体,痛苦的哀嚎。
榟言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厉声道“回答我!两天前的女孩。”
“我…我只是遵照…上头的命令…不关我的事…不关…”官兵难受的吸着所剩不多的氧气,脸上满是泪混着血迹格外狰狞。
榟言松开手,挑着眉:“谁下的?”
“刑部…尚书…其他的我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榟言无表情的走出牢房,对着守在不远处的家丁挥了挥手,道:“解决掉吧。”
“是。”
那官兵看着越走越近的家丁,心中恐惧越发扩大,后来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榟言离开的方向大喊:“你是…两天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