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壁画中,并非如此。
双儿受孕本就比女子来的艰难,男后身子早在最初,就被太医下了断言,就是再精心调养,都不可能再有身孕。
皇帝对于男后,并非没有感情。
可再多的深情,再一次次被人否决之后,渐渐的有了变化。
他也不愿意艰辛打下的江山,为他人之后。
如此,只能够与男后商量,借腹生子。
虽是借腹生子,可生的那个孩子,必然是皇帝的子嗣。
这在男后心中又如何不感到悲哀。
可他经不住皇帝久久的哀求,只能够同意下来。
那十个月,他对外要满脸欢喜、要顶着一个假肚子不住庆幸着老天的眷顾,对于男后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十月生胎,孩子总算落地。
男后本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他的委屈他的坚持并没有白费。
可他却忘记了,男人的通病。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在后宫一次又一次的添了新人,他才知道自己的妥协根本就是错的。
他是双儿,是夫君的夫郎,更是一个爱惨的人。
可他同样是一个有勇有谋,帮着夫君共同打下了江山的人,这样的人,并不简单,内心的自尊也接受不了他继续的忍耐。
所以,便有了世人所知,男后离开的那一幕。
只不过。
世人并不知道。
世间虽然很大,可皇帝出动的人手,他在两年之后,便已经寻到了男后和玉玺。
有时候,爱过了恨过了,所有的感情都已经淡去。
只因男后以死相逼,并不愿意再回到宫中的牢笼,才被皇帝悄悄的囚禁在了这个小地方,甚至就是死去,他都不想再与皇帝同墓。
此时,林其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他双手紧紧的攥着男人的衣摆,心中有着庆幸和伤怀。
他不认识男后,可是世人都知,当初如果不是男后一次一次的谋算,今日就没有这般的太平之日。
这么好的人,一身却过的如此的悲惨。
庄辛延摸着小夫郎的头顶,他继续说道:“太太上皇寻到男后的第三年,男后便去世,那座墓x_u_e之所以如此的隐蔽以及数不清的陪葬,就是因为它背后的人是那时的皇上。”
林其将脸在男人身上擦了擦,将脸上的泪痕擦掉,他问道:“我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那时的皇上还要对外说并没有寻到男后和玉玺?”
“大概是一种遗憾吧。”庄辛延淡淡的说道:“太太上皇给予了男后一个承诺,不管生还是死,永不回上京,太太上皇至死都遵守了这个承诺,他留下那番话,也无非是希望他的后人,能够寻到男后,再将他的尸骨迁至皇陵吧,生前无法在一起,最起码死后能够同x_u_e吧。”
林其抿唇,他无法理解这种感情。
对于男后,他觉得可惜。
而对于太太上皇的感情,他觉得可耻。
他无非给予男后一世一双人,可他还囚禁了想要飞扬出去的爱人。
可耻可恨。
他愤恨的道:“倒不如将这件事说出去,让世间的人都看看,太太上皇是怎样的一个人。反正这幅壁画想必也是太太上皇所绘,他也不怕人知晓。”
庄辛延伸手勾了勾他的鼻尖,这是小夫郎第一次这般的神情,不由觉得有趣。
他说道:“太太上皇是不怕,可是怕的人是当今的圣上。”
当年,世人都以为继承皇位的,是男后所生的孩子,名副其实的太子。
可其实,那个孩子,不过就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奴仆。
这样的身份,对于现在的皇上来说,是耻辱。
这也是他担心的原因。
现在朝局稳定,可是当初太太上皇纳入后宫佳丽无数,所生的孩子更是不少,现在就有无数个王爷在上京之中,但凡这件事泄露出去,无人知道会不会引发些什么事出来。
毕竟,那些王爷的身份可比现在的皇上要来的高。
最起码,他们的生母可是记录在案的妃嫔。
第119章
太太上皇的临终前的想法, 无非就是让当时的太子寻到男后的墓x_u_e,在他死后同x_u_e。
只是,他并没有想到, 那个时候的太子为让太太上皇能够安息,给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庄辛延这个时候, 真的很想知道。
当初太上皇说寻到了男后的尸首和玉玺, 那是不是代表着现在与太太上皇同x_u_e的的尸骨, 是一个根本不重要的人, 或者, 皇陵里面其实只有太太上皇一人。
庄辛延想了想, 怕是只有太太上皇一人。
太上皇驾崩后,就已经说了,寻到男后和玉玺是假,又叮嘱着现在的当今圣上一定要寻到男后的尸骨以及玉玺。
那皇陵中哪怕一开始里面葬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 那么现在也已经被清理了出来。
不过, 倒是还有一件事极为的有趣。
庄辛延对着小夫郎说道:“你可知道, 现在朝廷上的那枚玉玺是真是假。”
林其有些心不在焉, 他道:“不是假的么, 男后带走,又被寻回来,结果又说是为了宽慰太太上皇,到现在龙椅之上的玉玺都是假冒的。”
庄辛延却是勾起了嘴角, 笑得极为的令人寻味。
……
在石襄村这处。
蒋县令看着拼凑出来的壁画,琢磨着画上的意思。
画并不长, 可是有几处地方,却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他问道身旁的人:“可还有其他的碎块?”
“回大人,所有的都在这里了,再有的便是一些碎沫,上面根本看不出东西来。”一位官差说着,他伸手向着一侧一指,就见那里堆成小山一样的碎石。
上前倒是有些壁画的痕迹,可是每块上面多的不过几笔少的就是留了点痕迹而已,根本拼凑不出东西来。
蒋县令又问:“赵玢呢,他现在回来了没?”
“还没,他去了镇上治伤,看着时辰应该没这么快回来。”官差往好的说了说,也是因为他平日里与赵玢的关系不错,自然是愿意在大人面前为他多说几句话。
蒋县令微微沉呤,稍微顿了顿他又问道:“庄辛延离开的时候,身上可是有伤?”
那官差想了想,并不是很确定,他道:“属下并不是很确定,只不过庄辛延主仆三人离开,身上都是略显的狼狈,衣裳之上也尽是灰土。”
说道这里,他又道:“不过,就是他没有受伤属下也并不觉得奇怪,说来惭愧,虽然只是将过庄辛延出过几次手,可不说属下,就是衙门中的兄弟大部分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般厉害?”蒋县令倒是有些惊讶。
官差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接着说道:“别的不说,想要以一人之力打得老虎的人,在我们这片地方还真是寻不出几个。”
蒋县令这时也才想起庄辛延打虎的事迹,心中刚才冒出的怀疑,倒是消散。
他再次细细看了这幅壁画,虽然少了些东西,可是和他知道男后的一些事来说,倒是也吻合。
如此,他立马便兴奋起来,整个朝野寻了几十年的男后和玉玺,居然被他给寻到了。
其他的不说,光是他寻到男后和玉玺这一点,就能够记在史书之中,流传千世。
这般想着,心中是越来越激动。
他就知道,庄辛延这人就是他的福星啊。
先是菜籽油,造福世间百姓。
随后又是带动了镇上以及周边的创收。
现在,更是给了他这么大一个功劳。
身子因为激动有些微微发颤,他吩咐道:“让人继续挖,再将石襄村整个封闭起来,闲杂人等不准出也不准进,再去衙门,给我带来上奏的文贴,我要书写奏书快马加鞭送到上京。”
官差立马领命,迈出去几步之后,他又回身问道:“大人,那您回京的事?”
蒋县令挥了挥手,他道:“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能离开。”
回京复职,对于他来说是大事。
上级已经暗中和他谈起过,这次复职,给他的官职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比得上。
可是这个时候,他心中倒是有了一个想法。
如果可以,蒋县令反而希望继续的留在这里任职。
一来他在这里任职多年,怎么说还是有了些感情,而且这里民风淳朴,倒是希望带着这些百姓继续奋进。
再来,他知道,艮山镇不说,就溪山村那个地方,在给几年的时间,定是能够发展的更好。
而且,这沾了庄辛延一次又一次的光,蒋县令摸了摸胡须,总觉得沾上瘾了。
……
时间过去了几日。
庄辛延像是忘记了石襄村的事一般,这几日只顾着宣纸的生意,就是连派人去石襄村打听都没有。
倒是宣纸的生意,现在做的是越来越大。
小溪那边的空地上,现在已经建造了一座极大的工坊。
为的就是造纸的事业。
袁轶这次上门,他脸上荣光满面,看着面前的这一幕,他脸上的喜意反而加重了。
他道:“景家纸在江中和上京两个地方生意做的最大,你既然要与他们打对台站,便从这两个地方开始,将他们的生意一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