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又如何 下 by:写好末生【完结】

2019-02-20  作者|标签:写好末生

第37章:一直一起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沉默良久,白溟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双手扶住了许娇娘的肩膀,温柔的看着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从我们发生关系那一天之后,你就似乎很不安,亮亮,凌萧亚是凌萧亚,你是你,你和他完全不同,你不用担心你会重蹈他覆辙。”

“我和他哪里不一样,”许娇娘拍开放在他肩膀上的一只手,神情严峻,“你现在是很迁就我,会为我学着做饭,会为我端茶倒水,会送我各式各样的礼物讨我开心,会因为我的玩笑就背着我这个大男人走楼梯,甚至因为一点吵闹我耍脾气踢你下床不让你进房睡就在门口拿床被子窝一晚等待我的原谅,白溟,这些你或许都没为凌萧亚做过,可是,我总觉得,终有一天你会受不了我,你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人又怎会一辈子为一个人任劳任怨……”

“时间还未证明,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白溟深深的看着许娇娘,说得极其认真,那态度仿佛早就下定了决心一般,让人不知不觉的想要选择相信。

许娇娘赶紧摇晃了下脑袋,从险些陷入了白溟温柔的沼泽中脱身而出,依旧不肯善罢甘休道:“你现在信誓旦旦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凌萧亚呢,”许娇娘伸出手指不留情的戳着白溟的胸膛,边戳边说,“他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开除他,他那么认真的在这里上班,就因为你无妄的猜测,甚至都没有得到证实,二话不说就开除他,你是老板了不起啊,老板就可以随便开除人拉,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不明是非明理的小人。”

白溟抓住许娇娘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是我的错行了吗,我会向他道歉,如果他愿意回来,我这里永远欢迎他。”

许娇娘抽回了手,呸了一声,“人都被你赶出去了还想着人家回来,你想得美,白溟,要是以后你又看上别人了,是不是又故技重施把我也开除了,我跟你说,想开除我没门,要走也是我自己堂堂正正的走,对了,分手费每个几十万百万的老子死都不会放过你,你最好有个大出血的心理准备。”

“你胡说什么呢。”白溟上前拥抱着许娇娘,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以后会怎样,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心里是只有你的,我知道,你没谈过恋爱,一谈就和一个男人谈上了,你顶着压力,想着在你越陷越深之后,你家人会不同意,心里很不安,你担心会失去,可是,亮亮,你如今连世俗的眼光都不畏惧选择和我在一起,之后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凌萧亚和你是不同的,因为我从一开始找上他就明说了,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和随时可以终结的关系,我没在他身上放过任何感情,我也没想到,明明是一纸关系,他最后会喜欢上我,我不问事情经过,不问缘由就开除他是我不对,那时,我只是生气你被人欺负,想替你出头,你能理解的对吗。”

没有一个人能抵挡住爱人的温柔,许娇娘也不例外,焦躁沉沦的一颗心,因为白溟的话语又变得鲜活起来,他知道,他很自私,他同情凌萧亚,可同时,他更希望白溟心里只有他一人,那种爱人心思全部聚集在自己身上的那种安定感,让他欢喜。

许娇娘回抱着白溟,把头埋在白溟的胸膛上,他能很清晰的听见白溟那颗为他跳动的心,和白溟身上足以温暖他心房的热量,他想,他是真正的喜欢上了这个人。

他渴望和白溟有着更深的接触,这般想着,许娇娘从白溟怀里出来,仰头勾住了白溟的脖子,和白溟亲吻,而白溟也似乎在回应他的期待,加深了这个吻。

灼裂的气氛越加浓厚,两人紧紧想贴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唇齿相依间不约而同两人的步伐皆往办公室内室而去。

白溟反手将门一锁,走到了床边,和许娇娘纷纷倒在了床上,喘息声渐浓,唇与唇相融的地方发出了亲吻的声响。白溟离开了许娇娘喘着粗气的红唇,一路由脖子往下,两人陷入了只有彼此的世界。

事后,经过了一番清理,在寒冬中,被白溟来回折腾了几回的许娇娘窝在了被窝里直接累得睡着了,白溟坐在床上,看着那睡得香甜的睡眼,唇角微扬,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轻轻的呼出一口白烟。

在他的人生中,许娇娘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很傲娇,很倔强,时常对他颐指气使,从来只有别人服侍他的准则,到了许娇娘这里完全颠倒了过来,可这样强硬的许娇娘,有时候却非常柔弱,在和他翻云覆雨之时,会因为承受不住他的强硬侵略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而现在又因为担心他们以后的感情而惶惶不安,让他忍不住想要给他更多的保护,给他想要的安全感。

不过才两个月的样子,他发现,他也不想离开这个小爷们了,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一直在一起,至少,他现在是这样想的,而那个小爷们,似乎也是这样的想法,思及此,白溟拧掉了烟头,也跟着躺到了床上把这个不知道在做什么梦嘴里嘀咕着什么的小爷们抱在了怀里,把工作丢在了一边,做个只爱美人不爱朝政的昏庸君王。

年关将至,天气变得越发的冰冷,很快就到了放年假的前一个星期,许娇娘很早就打了电话给许老爹说了大概的回程日期,把许老爹欢喜得连连说好,叮嘱了许多回家路上小心扒手,别饿着冻着的话语,让许娇娘又无语又心暖。

李言学校很早就放假了,没有回家,而是找了兼职一直在做。许娇娘没有搬到白溟家里去住,而是和李言继续住在一起,两人相处模式没变,虽然许娇娘早已把他和白溟的情况告知了李言。

当李言听到许娇娘的坦白之言时,只是平静的问了一句话,他说,“许娇娘,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

许娇娘毫不犹豫的说,“不会让自己后悔。”

不是不会后悔,而是不会让自己后悔,李言听出了那话语的弦外之音,第一次,主动走到了许娇娘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就算后悔了也没关系,我永远是你的好朋友,随时是你坚强的后盾,所以,如果真喜欢,就勇敢的尝试一回吧。”

许娇娘听言,抱住了李言第一次在李言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着一边敲打着李言的后背,直说好兄弟,把李言敲得肺都差点咳出来了才作罢。

这天,下班回到家里,许娇娘正在房间整理东西,李言倚在门口看着他拿着给他老爹买的新衣服一个劲的往根本就没有空间的行李袋里一直死命的塞,忍不住说道:“许娇娘,你已经塞了几分钟了,塞不进就不要塞了,赶紧做饭,饿死了。”

“不会塞不进了,就差这两件了,说什么也要塞进去。”许娇娘依旧自顾自的为这艰巨的任务奋斗者,然而,几分钟后,一直被摧残着已经鼓胀得不行的行李袋在许娇娘惊惧的眼光中,哗啦一声应声而裂出了一个超长的大口子。

李言忍俊不禁笑出声。许娇娘黑着脸捶打了行李袋一拳,嘴里骂道:“没出息的家伙,还没完成你的使命就已经身先死了,不过才用了你几年,亏我还一直好好把你保存着。”说完,瞪了李言一眼,径自走出了门口,做饭去了。

李言看他一脸气呼呼,笑着跟在了许娇娘身后到了厨房。今晚,两人准备打火锅,李言在洗菜池里帮忙洗着青菜,边说道:“要不今晚去买个袋子吧,顺便我也想去买些东西。”

许娇娘正在给汤底调料,听到李言这样一说,当下赞同,“没问题,我骑车去吧,早去早回。”

李言说了声好,两人一起准备好了材料,搬出了客厅放在了茶几上,煮沸了汤底,直接坐在之前买的毛茸茸的毯子上,热火朝天的吃了顿火锅,收拾好了餐具,穿好衣服,系好了围巾便骑车小绵羊出门了。

已快过年,哪怕寒冬冷风中,街上的行人没有减少反而越加增多的趋势,来来往往,非常热闹,各大商店做起了优惠活动,很多行人提着大包小包欢声笑语的,让人能从中感觉到了那浓浓的年味。

许娇娘和李言,锁好了车辆就直奔一家卖包包的商店而去,进了店内,老板正在做打折活动,许娇娘挑选了许久,选了一个蓝白格子的行李箱,一问价格一百块。

许娇娘当然不可能不讲价,当下就直接说道:“老板,优惠点,不是说打折吗,打折还那么贵。”

老板是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穿着厚厚的蓝色羽绒服,带着个针织帽子,一听是讲价的,当下就连连摆手,“小伙子,已经很便宜了,我这里是打折,买两个打八折,这样吧,你买两个,我算你一百七。”

许娇娘嘴角抽了抽,“老板,你当我小学毕业的,两个打八折是一百六好吗,还一百七呢,明明占我便宜了,说得好像还便宜了我一样,既然你有心给我便宜,那一个八十卖不就行了吗。”

“不行不行,”老板连连摇头,“已经很便宜了,你去别家店看看,同样的质量,同样的款式,保证买不到我这个价格,这样吧,你买两个,我算你一百五,你不是还有个朋友吗,要买干脆一起买。”

许娇娘看向了李言,问道:“要买吗?”

李言迟疑了两秒,说道:“刚好我也缺一个,买吧,你先付着,回去给你钱。”

许娇娘欢快的应了声好,拿出钱包付了钱,出了店门,和李言一人拖着一个行李箱走在了大街上。

“李言,你什么时候回去。”许娇娘边走边问道。

李言沉默片刻回道:“跟你同一天回去。”

“那感情好,正好可以一起去车站搭车了。”

李言不置可否笑笑,两人找到了车子,许娇娘驾车,李言在后面一手扛着一个箱子往家里的方向而返

第38章:车站分离

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年假,放假了的那一天,一下班,许娇娘就被白溟拖到了他的家里,一进门,两人便迫不及待的你拉我扯,天雷勾动地火,互相啃咬成一团,扑到了床上狠狠的缠绵了一番。

事后,许娇娘喘着粗气,哑声吩咐道:“我要喝水,我要冲凉,我要喝粥,赶紧去弄。”

白溟亲吻了下许娇娘额头,十分爽快道:“没问题,请夫人稍等,为夫这就去办。”说完,立马掀开被子,穿好衣服,十分殷勤的去客厅到了杯温水放在了许娇娘床头,扶起他喝完,接着又去浴缸放好了热水,把许娇娘抱去浴室,进行了一番清理,让他泡在了浴缸里舒展舒展一下满身的疲惫,之后又去厨房洗了排骨在煲排骨粥,看到沸腾之后,调小了火,就去浴缸把许娇娘捞出来擦干水渍给他穿上衣服,放在了被窝里,才转身去厨房看粥去了。

主卧室里,窝在被窝里的许娇娘窃笑出声,脸上满满都是幸福,卷着被子就满床打滚,以来告示此刻他高兴的心情,和之前还软成一滩泥的形象完全不相符合。

滚了几圈,想到什么,拿起床边桌子上的手机得意忘形的就直接跳下床,接着远在厨房的白溟就听到了卧室发生嘣的一声响,连忙放下手中的调料,跑到卧室,只见卧室床边地上赫然躺着一具动都不动的‘死尸’,赶紧阔步走了过去,把那‘死尸’抱起来放在床上坐着检查了一番,边说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你想起来就起来,走那么急干嘛,幸好地板上有毯子,不然这一下有你受的。”

许娇娘指了指额头,哭着脸道:“没看到这里起了一栋楼了吗,你以为我想啊,那腿根本不听我使唤,说到底还不是怪你,不知节制的。”

白溟一听他诉说,脑中就自动脑补了许娇娘脚落地时突然一软摔在地上的场景,不禁觉得好笑,“我的错,行了吧,我去下面店里买瓶药酒吧,家里没有,等我下。”

许娇娘拉住他,“不用了,我抹点口水就好。”说完,还真的用手指沾了点嘴里的口水抹了抹。

“这也行?”白溟觉得有些惊奇。

“怎么不行,”许娇娘看着白溟,追忆道:“我们农村里面长大的孩子,天天爬树捞鱼砍柴的,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撞到了就用口水抹一抹,要是不小心割伤了,就用山上一些药草自己弄烂敷敷,依旧强强壮壮的长大。”

白溟双眼上下扫了许娇娘一眼,“就你这身板还强壮啊,跟个竹竿一样,不过身上该有肉的还算有点肉,肥一点手感可能更好。”

“怎么,还挑剔了,白溟,我跟你说,不管我瘦成竹竿还是肥得跟个圆球一样,你都已经是我许娇娘的人了,别想着吃里扒外的,要是你敢见异思迁,我保准饶不了你。”许娇娘故作凶狠警告。

“要是我真见异思迁了,你打算怎么饶不了我?”白溟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许娇娘一听,心里立马不快了,伸手就去扯白溟的俊脸,“你敢,小爷我这么一个直男特么为了你直接变弯了,你说我还可能变直吗,反正这辈子就别想甩开我,要是你真有个三心两意,你有意一个,我拆散一个,拆不散,你找别人,我也找别人,反正不让你过得比我好。”

白溟也伸手去扯许娇娘的脸蛋儿,咧着嘴说道:“你个小泼夫,光伺候你一个人我都已经费尽心思了,我哪敢再去找别人。”

“不敢最好,”许娇娘小尾巴都快翘起来了,转念一想,两人明天就要分离,一时间明媚的小脸蛋又垮下来了,“我回去了,你记得天天给我打电话啊,话费那么贵,要是我打给你了,你也不能接,记得按掉给我回拨过来。”

“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不就十几天吗,很快就过去了,你先坐着,我去看下粥。”

“好。”

许娇娘在白溟家里住了一晚,隔天白溟就开车送许娇娘回了宿舍,之后把许娇娘和李言一起送到了车站。

李言买的票刚好到了发车时间,和许娇娘告别后,就赶紧上车了。许娇娘握着车票,进了安检,看着在不远处向他挥手告别的白溟,突然眼眶发酸,一直看着白溟站在原地不动。

白溟察觉他的异常,掏出了大衣口袋的手机,按了许娇娘的号码,看着十米之外的许娇娘拿出了手机,接通了自己的电话。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

许娇娘快速的眨了眨眼,深深呼出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你。”

白溟笑了,即使相隔甚远,许娇娘依然能看得到他那明朗好看的笑容,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溺爱的小傻瓜三个字。

许娇娘第一次体验到了和爱人离别的愁绪,心情有些压抑,有些难过,有些不愿,听着熟悉的声音,那种情绪变得更浓了。

“白溟,我会想你的。”许娇娘缓缓的说道。

握着手机的白溟身躯微微一怔,周围来来往往嘈杂的人群和四处传来公式化的广播,在那一刻,仿佛都被他的意识塀弃在了他的脑海之外,他看着被人群不断来回阻挡着的忽隐忽现的人儿,一种强烈的情感呼之欲出,铺天盖地的想要将他理智淹没,几乎一瞬间,他就要踏出了那一步,想要穿越过层层人群,推开那些会阻挡住他的安检员,将那个单薄的青年拥入怀中。

最终,他站在了原地不动,失笑道:“我也会想你的,不过就半个多月而已,怎么搞得好像要生离死别一样,如果实在舍不得我,要不过几天在回去好了。”

“晚几天,还不是照样要分开,也许我也就现在不舍,回到家里也许我就不会这样的不想离开你了。”许娇娘自我安慰道。

“亮亮。”白溟柔柔的唤了一声。

许娇娘默默地嗯了一声。

“你的发车时间快到了,广播已经在喊了。”

“啊,那我先挂了,我走了啊,再见。”

白溟笑着看着他的小爷们慌慌张张的挂了电话,提着一个行李箱走在了人群中,在人群的海洋中,那一抹围在他脖子上的鲜红围巾,显得各位的显目。

经过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大巴车,许娇娘回到了一个山村里面的小家庭里。许娇娘的家,是座两层小楼房,外面贴着白色的瓷砖,在午日阳光下,瓷砖上散发着的白色的光辉。这栋房子,是许老爹这些年辛辛苦苦赚的钱盖起来的,模样普通,结构简单,非常接地气,却是他倾注了不少时光的心血。屋子大门口,还有个用竹子围起来的小院子,小径两旁种了一大片在冬季已经变得干巴巴的太阳花,等冬天过后,春天来临,小院子里就会开满娇艳美丽层层叠叠的小花朵 ,煞是好看。

许娇娘回到家里,许老爹就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许娇娘放下行李,洗了把手,在许老爹面脸笑容下,饥肠辘辘的边吃和许老爹边说话,倒也把和白溟分别时的离愁冲淡不了不少。

冬日里,白天的时间总是比夜晚的要短,不过下午五点多,天色就已经暗沉,许娇娘闲着无事六点多做好了饭,两爷子一起吃完晚饭,一起看了会电视,不过八点,许老爹就说要上床休息了。

农村里人的习惯,一般都是九点多就上床休息,更别说是日渐寒冷的冬日。许娇娘也见怪不怪,冲了个澡,也就打算窝在床上玩电脑。

刚打开笔记本电脑,开了机,桌面上的图片就映入了他的眼帘,那是白溟从后面抱着他两人一起拍的自拍照,白天因为有人陪伴减退了不少的思念,一瞬间又抑制不住涌上了心头。

说来,自从他上了车到现在,白溟都没联系他呢,许娇娘心里有些失落,从洗澡前脱下来放在了凳子上的大衣里搜出了手机,再躺回了床上一按,黑屏的。

“原来没电了。”许娇娘喃喃自语了一句,赶紧起身从包里找出了充电线链接上,等了好一会,开了机,果然有好几条短信,和未接电话。

许娇娘忍不住咧嘴一笑,翻阅起了那写着死变态的信息,第一条写着:路上小心扒手,不要睡着坐过头了。许娇娘心里高兴,又不免腹议了一句,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儿了,谁还会坐过头啊。

第二条写着:如果到了通知我。第三条写着:好几个钟了,还没到?第四条写着:电话怎么关机了,快开机。第五条写着:叫你开机了,还不开。第六条写着:难道没电了,开了回复,尽快。

许娇娘看着那些尽是关切的信息,心里甜得如同喝了蜜糖,明明每条信息只有几个字,却也细细观摩着,直到看完确认了一条不漏才赶紧快速的回了一条,“的确没电了,已经平安到家,想你。”

对方很快也跟着回复了一句,“我也想你。”

看到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许娇娘心里突然就暖融融的,和白溟两个人互相发着短信儿,直到困意袭来,不知不觉中慢慢进入了梦乡。

第39章:狗血桥段

许娇娘回到家里,前两天帮忙整理家里一遍,把该洗的洗了,改收拾的收拾好,之后每天就溜溜狗,去河里钓钓鱼,和那些已经回来的同学打打牌,去附近爬爬山,去别的大婶大叔家混混饭吃,很快就迎来了除夕。

在和白溟电话里一起倒数十个数里,许娇娘和白溟相隔异地却共同的迎来了他们在一起以来的第一个年,许娇娘看着天上璀璨亮丽的烟花,就着那巨大的嘣了的一声,就对着电话里面大喊了一句,“白溟,我他妈的真想你,老子想死你了。”

白溟在电话那头失笑,“还有一个多星期,快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许娇娇开心的笑道:“上班前一天我就回去,你说我给你带点什么礼物好呢,要不我给你带点我自己做的特产怎么样。”

“好啊,那我等着,那你回来那天快到车站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亮亮,我哥叫我了,我先挂了,晚上在聊。”

“好,你去忙吧,回去我要红包,记得给我备着哦。”

白溟连声应允。许娇娘挂了电话,又仰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中飘飘洒洒着一道道美丽绝伦的色彩,他觉得,他迈进二十五岁的这个年,有白溟的存在,实在太好,太幸福了。

农历年初十上班,许娇娘本来打算九号在回去,可是他嘀咕了白溟在他心中的位置以及重要性,那源源不断的思念和渴望让他决定提前两天回去。当然,是秘密回去,他想给白溟一个惊喜,如果白溟已经在家,他就吓他一跳,如果没有在家,就把白溟家里收拾整齐干净等着他回来那天给他做好饭两人好好温存一番。

初六那天,许娇娘拒绝了同学前来邀请去镇上玩,一整天就待在了家里厨房制作各式各样的点心特产,这举动还让许老爹以为自家儿子交女朋友了,一问之下,许娇娘的略带赧然表情另他更加的确定,一天乐呵呵的一边在帮忙打下手,一边在回忆当初他和自己妻子之间的事情,教许娇娘应该怎么对待自己爱人,怎么抓住自己爱人的心,让许娇娘一改对他老爹的木讷形象。

年初七,许娇娘一大早醒来,收拾好了行李,吃了许老爹准备的早餐,由许老爹骑着三轮车把许娇娘送到了镇上车站。

许老爹眼中满是不舍,连连叮嘱。许娇娘温声宽慰,再三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才坐上了长途大巴往他心心念念的地方而去。

经过几个小时的车程,许娇娘到了车站出来坐上了一辆的士往白溟家里的方向而驶。路上,许娇娘内心有些激动,他幻想着如果白溟在家,突然看到他的出现,会有着什么样的表现,一定有些吃惊,许娇娘暗暗的想,甚至有可能直接扑过来了,思及此,许娇娘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来。

前面开车的司机,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后座在那傻笑的漂亮青年,笑着摇了摇头,这哥们,恐怕是想着能见到女朋友就十分激动了吧,想必那哥们的女朋友也十分漂亮,唉,真有点羡慕,可怜的他暗恋的对象喜欢上了别人,还大冬天的那么早来上班,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车子行驶到了小区楼下,司机看着那一栋栋的高档小区,心里更加羡慕了,看来这哥们不但人帅女朋友美还有钱。许娇娘可不知道司机在那里YY什么,下车付了钱,许娇娘没有大门的卡,只有白溟家里的钥匙。保安大哥早就认识许娇娘,有时候许娇娘买个水果啥的还会给值班的保安一两个,大家倒也熟络。保安一看到时许娇娘,两人寒暄了一会,不用登记,就直接开门让他进去了。

许娇娘拖着行李进了电梯直达七楼,到了白溟家门口的时候,深深的吸了口气在缓缓吐出,他从来不知道,一想到白溟可能就在屋内,他一颗心就十分紧张激荡。拿出了包里的钥匙,许娇娘轻手轻脚的开了门,再缓缓拉开,屋内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主卧室传来的声声高昂尖锐的娇喘也随之直达耳内。

许娇娘身躯猛然僵住,脸色大变,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已经握的指节发白。许娇娘直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传起,一路透过他的身体直达脑海,让他浑身冰凉透彻,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行李放在了门边,蹑手蹑脚的经过了客厅,直达卧室门口。

卧室的门大开着,许娇娘甚至不用偷偷开门,就看到了里面那能够让他彻底崩溃心凉的一幕,只见那平日里白溟不知道和他恩爱了多少回的大床上,白溟骑在了一个人身上,喘着粗气,英俊的脸上满是欲念与沉迷,粗狂的身躯的在身下之人身上不断的索取,发出羞人的声响。

许娇娘心中一痛,眼泪当下跟着掉了下来。许娇娘就隐蔽的躲在门口,看在那个曾经把自己捧在了手心而且明明是GAY的男人用他平常不知道摩挲了自己身体多少回的双手,抚摸上了他身下的女人,不停的爱抚。

许娇娘原本期待欣喜的一颗心,瞬间被深入骨髓的冰冷所代替,眼泪顺着他白皙的脸颊蜿蜒而下,一滴又一滴的滴在了紫檀木板上,心里装着波涛汹涌的怒气,看着房内的两人沉浸在他们的世界当中,最终什么也没做,失魂落魄的走出了门外,拖上了行李离开,仿佛他不曾来过一般。

许娇娘流着泪乘电梯一路往下,原本带着有多么热烈的欣喜,现在就有多么浓烈的悲痛,出了电梯,一路走,一路在心里鄙视怒骂着自己的没出息,他没想到那些电视上会发生的狗血桥段在这一天也会降临到他的身上,他很想愤怒的冲上去就给白溟这个吃里扒外虚伪滥情的伪君子暴打一拳,可他知道,一旦他冲上去了,他和白溟的情感就会在此止步,再无可能,一想到两人在一起的道路会划上一个句号,他犹豫了,他没出息的落荒而逃,选择了一个人逃离了那令人窒息的地方。

出了小区大门,保安大哥就看到了许娇娘双眼含泪的拖着一个行李箱,整个人仿佛被掏空了一般,茕茕孑立,被一层厚重的悲伤落寞层层覆盖着。许娇娘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小区开始,他漂亮的脸上永远都是明媚的,脸上洋溢着醉人般的幸福,第一次,保安大哥看到了如此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许娇娘,他看着许娇娘目空一切,一步一步无力的往街头上走去,不知怎地,心里竟然也有种淡淡的感伤。

到底是在楼上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才会让这个几分钟之前还朝气逢勃脸上带着满满欣喜的青年,在短短时间内就落寞萧条得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让人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许娇娘在路上的时候买了几罐他平常都不喝的啤酒,打的回到了他和李言居住的宿舍,把行李撇在了一遍,就坐在沙发旁边地上,一罐接着一罐的不停往嘴里灌,酒水打湿了他的衣领,透出冰凉他也毫无在乎,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酒精麻痹着自己。喝急了,一边咳嗽嗦着,又一边狠狠的往喉咙里咽,直到酒精终于发生了作用,才晕晕沉沉的趴在了地上动也不动,只是,泪水却始终没有停止过,哪怕此时此刻,他早已闭上了眼。

昔日白溟和他在一起的场景,如同走马灯一幕幕的在他脑中回放。许娇娘的一颗心,在打开门的那个瞬间,就仿佛被白溟用一把尖锐锋利的刀在他的心间上,狠狠的戳了一个洞,他痛苦,他怨恨,他心寒,他愤怒,那床上刺眼的一幕,仿佛就此在他心里扎了根,每时每刻提醒着他自己有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悲哀。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哦我什么什么都愿意,翻开日记,整理心情,我真的真的想放弃,你始终没有爱过,你在敷衍我,一次一次忽略我的感受,我真的感到力不从心,无力继续。”

电话铃声响起,许娇娘睁开了朦胧的泪眼,摸摸索索的摸出了身上口袋里面的手机,拿出来,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就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许老爹关切的声音,“儿子,去到没有啊,吃饭没呢?”

许娇娘一听是自己老爹的声音,顿时泪涌如泉,到嘴的话语在心里压抑了许久,在许老爹连问着怎么不说话之时,才故作轻松的哑声说道:“爸,我已经到了,嘿嘿,放心吧,已经吃过饭了,忘记给你打电话了,爸,搭车挺累的,我先休息一下。”他怕,他再说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他老爹面前哭出来。

许老爹听出了许娇娘声音的异样,忙关心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声音怪怪的,是不是感冒了。”

许娇娘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干笑了几声,“爸,没有的事,可能在路上吹了点风,嗓子有点干,爸,放心吧,我都这么大个人了懂得照顾自己,就是这次搭车有点累,我想休息了。”

“好好好,那你休息吧,你王伯还凑我去下象棋呢,那我就先挂了哈。”

“好的爸,那先这样了,改天在给你打电话。”

两父子挂断了电话,许娇娘浑浑噩噩的起身,步履蹒跚的走进了房间,鞋也没脱,重重的往床上一摔,把自己卷在了被窝里,小声啜泣。

第40章:仿若未曾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许娇娘身心疲惫恍恍惚惚就睡了过去,等到许娇娘醒来,窗户外边的天色早已经暗沉,整个屋子里空荡荡的黑漆一片。许娇娘没有开灯,在黑夜里,眼睛睁着,四肢平躺着,就这样一直看着同样黑漆漆的天花板。

如果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梦,那该有多好,他就不用在为之伤心,为之在意,为之痛苦,他就不用内心挣扎,不用面对现实,不,如果他没有提前来到,那该有多好,他就不会发现,他就可以沉沦在那虚伪的幻想中,和白溟恩恩爱爱的在一起,至少,那虚伪里,他过得很快乐,不是吗?

所以,都怪他自己,怪他自己亲手解开了那遮掩虚伪的那一层黑幕。

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许娇娘开始恨起了那个在白溟身下的女人,一个能让白溟这个声声称自己是个GAY并且还把他这个直男都拐弯了的男人都走上了能正途的女人。一个破坏了他原本幸福恋情的女人。一个让他深痛恶绝的女人。想让他许娇娘从此止步,自动退出吗,不,是他的东西,他绝对不会退让。

许娇娘眼里迸发出了一股决意,他很喜欢白溟,他人生中第一个如此喜欢的人,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人夺去。只要他自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要他不跟白溟对峙,谁又知道他曾经看到的一切。

可是,尽管如此,为何他心里还是那么堵呢,仿佛被一颗巨石压在了心上了一般,透不过气来,让他异常的难受。

许娇娘强迫自己压下了那股悲哀凄凉的情绪,逼迫自己回忆和白溟之间以前美好的回忆,可越想,心里就越酸楚,越想,眼泪就留得越凶,越想,浑身就越感觉冰凉。许娇娘干脆蒙头就睡,哪怕饥肠辘辘,胃里翻滚得难受也置之不理。他越想睡着,脑子里的意识就越清醒,在床上碾转反侧翻来覆去,最终无奈的头重脚轻的下了床,给自己煮了一碗净面索然无味吃完,去浴室冲了个澡,在一脸疲惫的躺回了床上,盖着被子,一双红肿得如同核桃的双眼在白色的灯光下,越发的显眼。

许娇娘如同一个木头人,一动也不动,良久,他伸手了一只手,关了床头上的灯,闭上了眼,那一天,白溟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

许娇娘一觉睡到早上十点,被一个电话吵醒。许娇娘睁开有些酸涩肿胀的双眼,脑袋依旧蒙在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摸索到了桌子上的手机,带进了被窝里,看着荧屏上死变态三个字,眼眶顿时发热。许娇娘第一次发现,原来接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电话,在某些时候心情也会变得非常沉重,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电话铃声一直响着,直到第三遍,许娇娘调整了下自己快要哽咽哭出的声线,按了接听键,对方传来的声音,让他一直企图控制着的眼泪跟着一掉。

“亮亮,干嘛呢,怎么才接电话。”白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温柔的声线中带着能让人心沉迷的磁性。许娇娘一直很喜欢那声线,可今天,他却有种想要直接挂掉关机的冲动。

听着那声音,许娇娘直觉如鲠在喉,久久不能言语,直到白溟在电话那头一直在喊他给自己取的名字,许娇娘才努力的平复了下内心的波动,咳了一声道:“刚有事……”

一出声,许娇娘就面色一变,他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样,如同一个枯槁的老人,从喉咙深处里发出的嘶哑一般。白溟自然也听出了许娇娘的不对劲,忙问道:“怎么了,声音怎么变成这样,感冒了吗?”

“没事,”许娇娘应景的咳了声,声音依旧嘶哑,“可能这两天感冒发烧了,有点不舒服,吃点药就好了。”

白溟听出了许娇娘说话时浓重的鼻音,也信以为真,“那你自己注意一些,多穿点衣服,这两天天气还会下降,别冻着了。”

许娇娘淡淡的说了声好。

许娇娘的性格怎样,哪怕在一起时间也不是很长,白溟却了解得八八九九,就算感冒了身体不舒服,接到自己的电话也应该如往常一般语气中带着欣喜向自己诉说他有多难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太过于沉静和平淡,反而让人感觉到了异常。

“亮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许娇娘忍不住心中一酸。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句话难道不是应该我来问出吗?许娇娘差点就脱口而出质问,最终还是咬唇将那些话咽进了肚子里,笑着道:“哪有什么事啊,就是很难受,对了,我回去那天不用来接我了,我现在也不确定时间。”

没有人看见,许娇娘此刻脸上的笑容有多牵强。

白溟闻言心中疑惑更甚,却也没有多问,“那你好好休息,回来那天我去接你吧,你快到的时候,打电话给我。”

“真不用了。”许娇娘声音中带着坚持,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带上自己的行李又去机场一次,让白溟来接一遍,他需要好好沉淀一下,好好整理一下,再努力恢复以往平常的状态和白溟相处。

既然不想离开他,离不开他,那自己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白溟没有作过多的纠缠,又叮嘱了许娇娘注意身体,就挂了电话。许娇娘握着手机把脸埋在了枕头上,无声的流泪。

到底还是不一样了,如果以往,白溟怕是会不厌其烦的一直询问到自己说出心里话为止,而如今却没有了那个耐心。许娇娘心里矛盾极了,他希望此刻白溟不要在继续打扰他的同时又希望白溟能够坚持不懈继续问下去,让他可以有更多的诉说机会,让他把横在两个人之间的梗一举摧毁。

但是,真的是一举摧毁那梗,而不是直接斩断了他们之间的羁绊吗。说到底,许娇娘还是怕,他第一次有了害怕失去一个人的感觉,他害怕失去白溟,现在,至少他还有余地不是吗,他真的很怕,他一捅破那道纸两个人就真的形同陌路了,他还没有那个心理准备接受白溟会离开他这个事实,胆小鬼也好,缩头乌龟也罢,这次,就让他窝囊一回吧,为了——他那早已破烂不堪的爱情。

许娇娘在宿舍里颓废木然的过了一天,期间白溟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许娇娘的语气和状态仿佛又恢复了之前。白溟看不到的是,许娇娘挂断了电话后那淡淡悲伤的表情。到了九号那天,许娇娘把屋子收拾清洁整理了一遍,在中午的时候,许娇娘就打电话给白溟说已经回到宿舍了,十几分钟后,房门就被敲响。

打开门的时候,许娇娘看到穿着黑色大衣带着一身寒气依旧俊逸非凡的白溟,身体先与大脑行动,一个箭步就抱住了面前高大男人的腰身,把头埋进了白溟的胸膛上。

白溟身躯微微一怔,伸手回抱着怀中的人。是他的错觉吗?刚才他的小爷们眼里蕴藏的点点光亮晶莹,是他的错觉吗,那为何他明明还没来得及看见那可能不存在快要落下的眼泪,却还依然能感觉到怀中之人的颤抖和不安呢。

白溟紧了紧怀里的人,“亮亮,怎么了,见到我有那么激动吗。”

“我只是很想你。”许娇娘吸了吸鼻子,哽咽说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和别人跑了,我在后面怎么追你,怎么喊你都无济于事,你依旧牵着那个人一直跑,远远把我撇在了一片黑暗之中,把我一个人丢下了。”

白溟眼神身躯有一瞬间的僵硬,眼底闪过不明的情绪,他埋首在许娇娘脖颈上,吸取着许娇娘身上的气息,温柔低声道:“不会的,放心吧,别多想了。”

许娇娘听言从白溟怀里出来,红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白溟,哑声问道:“你这话当真,昨晚做梦都吓得我担心了一晚上,要是你敢让我噩梦成真,我可饶不了你。”

白溟啄了啄许娇娘的唇,柔声道:“你可真是傻,你自己都说是梦了,进去吧,外面冷。”

许娇娘任由白溟拉着进了门。一关上,白溟就回身把许娇娘紧紧抱住,俯身吻住了许娇娘有些苍白的薄唇,一路往下。许娇娘呻吟一声,伸手抵住了白溟的进攻,“白溟,别这样……”

“为什么,我想和你做,你之前在电话里不是也有这意思吗?怎么,你不想我吗?”白溟停下了动作,目光深深的看着许娇娘。

许娇娘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说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做过,如今你要进入我的身体,我会感觉很膈应吧。他不能说,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不想就不做了,那给我抱抱总行了吧。”白溟退而求其次,拉着许娇娘到了沙发上坐定将他拥入怀里。

许娇娘坐在白溟腿上,闭上眼环抱着白溟。两人想贴的很紧密,温香软玉在怀,又岂能坐怀不乱,白溟又开始蠢蠢欲动,许娇娘察觉,却假装什么都没感觉到,享受着两人静静的温馨。

第41章:录音承诺

最终,一只手伸进了从腰侧那里许娇娘衣服里。许娇娘不动声色的伸手拍掉,那爪子依然没有退缩,反而越发的猖狂,抓住机会就往许娇娘身上摸。

“白溟,别闹。”许娇娘出声制止。

“亮亮,我想你。”白溟深深的看着他。

许娇娘沉默着不说话,心里又难过又有点欢喜。白溟对他还是有情的,他能感觉得到,只是他心里的那道坎实在有点难迈过,他到底该怎么做,他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得不到许娇娘回应,白溟干脆主动出击,伸手抬起许娇娘下颚,就咬上了许娇娘的唇,深入吸允,横扫着许娇娘唇里的甘甜,动作温柔,却传达着丝丝爱意和炙热,把许娇娘吻得晕头转向浑身发软倒在了沙发上。

白溟跨在许娇娘身体两旁,脱掉了外衣,双手撑在许娇娘身体两侧,俯身低头和许娇娘唇舌缠绕,吸取着许娇娘口中的温热,一路往下,咬上了许娇娘的脖颈,伸手将许娇娘毛绒睡衣扣子一粒一粒解开,温柔亲吻。

许娇娘微微仰头,口中吐着热气,伸手抱住白溟,心里渐渐也跟着融化了。

“白溟,白溟……”。

白溟听着头顶传来轻声的,一声又一声的,柔情满满的低喃,动作控制不住越发粗暴,仿佛被那温柔的低唤迷失了心智,变得越发的急切,脱掉了浑身的束缚,待开拓好了领土,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让身下之人尖叫出声。

渐渐的,屋内旖旎正浓。

事后,白溟给许娇娘清理了一番,两人到了床上互相拥抱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许娇娘抱着他曾经以为他即将要失去的恋人,内心被一种失而复得的情绪充斥着,他不禁在想,也许白溟只是一时冲动,也许白溟只是身体上的背叛,也许白溟还真的很喜欢他,如果这些也许都是真的,那他就觉得足够了。

年少轻狂,谁都有控制不住的时候。许娇娘最终为自己找到了这样一个明显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理由来敷衍着他那颗不愿意失去白溟的心。

这次许娇娘回来性情明显变了,从前阳光开朗每每两人一单独相处,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而现在眉宇之间却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忧愁,抿着唇,什么也不愿意开口。

在年假的那段时候,他的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如此哀伤。白溟紧了紧怀中的人儿,亲昵的吻了吻他的鬓角,呢喃问道:“亮亮,你是不是不开心,我总感觉,你心里有事。

“没什么,只是有些难受,本来就感冒的,加上……”许娇娘声音更加嘶哑了,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白溟却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时间有些懊恼自己不懂得节制。

“抱歉,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你,我很想你。”

许娇娘闻言只感觉鼻头发酸,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在白溟看不到的地方,掉落了下来。这就足够了,他就知道,白溟还是喜欢他的。

许娇娘笑了起来,话语中带着爽朗,“做都做了,说什么抱歉,再说了,我也爽到了,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我不想,我还不给你折腾呢,我这把老腰都快被你折断了,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

白溟听言挑挑眉,这个小爷们,性格转变得比女人还快,听着怀里的人有些俏皮的请求,心情也愉悦了不少,“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许娇娘从白溟胸膛上挣出头来看着白溟,“你先答应我,你一定能做到的。”

“你先说。”瞧着小爷们眼里一片狡黠,谁知道会想出什么主意整蛊他。

许娇娘撇撇嘴,“你先答应,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了,我第一个请求你都不答应,我这些日子白给你上了。”

白溟只感觉小腹上又被这个面前的人无意中添了一把火,看着面前之人明显有些苍白的脸,强压下那股邪火,额头轻碰了下许娇娘带着宠溺说道:“说吧,我答应你。”

许娇娘贼笑,“你说好的,为了避免你反悔,我要录下来,去把我手机拿过来,还有你的也一起拿过来,一式两份,”说着就揣了下白溟的小腿,“快去,我冷,瞧你之前身强体壮的,让你多运动一下,免得你到处发情。”

“亮亮,让我在躺一下,外面好冷,被窝里有你好温暖,我舍不得离开你,”白溟像个小孩子一样蹭着许娇娘的脑袋耍赖,“我虽然身强体壮,可刚才和你那个,我已经花费了很多精力了,而且都到你那里去了,放心吧,我答应你的自然不会反悔,你快说吧。”

现在是答应了,可听完之后又反悔了呢,许娇娘才不干,他一定要让白溟为他的承诺录下凭证,万一白溟反悔了,就天天播放那段录音给他听,看他知不知羞。

许娇娘又伸脚踹了白溟几下,故作恼怒道:“好啊你,刚才一副什么都依我的样子,现在连让你拿个手机都不去,快去,不然以后别想和我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溟一听,连忙妥协了,“我去,我去行了吧,看在我要去执行如此艰巨任务的情况下,大爷给面赏个吻呗。”

白溟闭着眼嘟着嘴停在了许娇娘面前,许娇娘失笑,捧着白溟的脑袋,就给了他深深的一个舌吻,过后,拍了拍白溟的俊脸,“去吧,孩子,大爷我在床上等你,快去快回哦。”

白溟舔舔唇,心满意足的下了床,非常快速的奔跑到客厅,从两人一堆凌乱的衣衫中,找到了手机,又快速的奔向房间一钻溜了被窝里,抱着许娇娘取暖。

许娇娘分别给两部手机按了录音键,递到了白溟面前,说道:“可以了,现在已经在录了,好了,我现在开始说了,咳咳,白溟,我有个请求,可以答应我吗?”

“你先说说看什么请求,我……啊,亮亮,你干嘛踹我啊。”白溟哭着脸。

许娇娘瞪了白溟一眼,“谁让你不按照剧本来,重来一遍,白溟我有两个请求,可以答应我吗?”

“怎么变成两个了,你让我亲一下,我就答应你……啊,亮亮,你干嘛又踹我,万一不小心踹到了不该踹的地方怎么办,你这是对你的终身性福不负责任知道吗?”

许娇娘没好气道:“给我认真点,在耍无赖,我就踢你到床下去,重来,白溟,我有三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白溟认真了起来,咳了声,回道:“当然愿意,只要是亮亮的请求,我都愿意答应,不管在艰巨,在辛苦,在困难,我都愿意,谁让我稀罕他呢,我白溟在这里起誓,我此次承诺,终身有效,无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况,只要亮亮提起,我都必须到他的身边履行我此次承诺,如若违背,罚我此生终将孤独一人,得不到挚爱,怎样,可以吗?。”

在白溟深情的目光中,许娇娘狠狠抱住了白溟,“我信你,白溟,不管之前如何,只要你仍然喜欢我,我就可以不在乎一切,你要记得你说过的承诺,只要是我的要求,你就必须要答应我,如若违背,我就诅咒你一辈子都孤独终老,一辈子都得不到自己所爱之人。”

白溟内心微震。原来,他没有恢复以往,他仍然是非常不安,所以才迫不及待的用这些其实在真正意义上根本做不了什么保障的承诺来给他的心理一点安慰,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放心吧亮亮,只要你说的,我都会履行。”所以,你不用那么不安,你不用那么心惊胆战,你不用那么患得患失,我看见了,我会心疼。

“亮亮,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吗,你说说看先。”白溟试着分散许娇娘注意力。

“有,”许娇娘抬起头,如玛瑙般的眼睛里,散发这亮眼的光辉,只听他一字一句,非常肯定,非常认真以及非常兴奋道:“白溟,我想上你,我他妈想上你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如今我据实以告了,你说哪天你准备一下呢,明天后天,还是日子随我定。”

白溟嘴角抽了抽,真是悔不当初啊,感情这小爷们故作伤感,就是为了坑他的呢。许娇娘有那个心思,白溟并不奇怪,是个男人很多哪怕本身就是小受体质的恐怕也有想要做主导方的时候,他的亮亮想要尝试一下,也纯属正常,不过,要是给他亮亮得逞了,他以后在家里作为丈夫这一角色的地位就不稳了,所以……

“亮亮,你换个吧,你不是主导的这块料,要是让你上了,我恐怕几天下不了床。”

许娇娘非常不满,“你什么意思,你意思是说我技术不好是吧,我是技术不好,因为我跟你之前还是个处的呢,哪像你啊,身经百战花样繁多的,刚还说都答应我呢,现在就出尔反尔了,你就一句话,给不给。”

小花猫又炸毛了,白溟只得先把他的毛捋顺了先,“行行行,我答应行了吧,不过你也要给我点准备啊。”

“多久?”

白溟随口一说,“一个月的样子行了吧,虽然时间好像有点久,不过你也要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一下,毕竟我从来没有做过受方。”总之先忽悠过去再说,至于以后,谁压谁,还不是一目了然么。

许娇娘哼了声,也算是答应了。只是——许娇娘那个时候,还没有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世事无常,瞬息万变,当他被一步步推到了悬崖边上,经历着万般煎熬,他没想到,最终推了他一把的,仍然是那个曾经给了他无限幸福又让他沉沦地狱的人。

第42章:间隙初开

年初十,许娇娘和白溟一同前去了公司上班。进入了办公室之后,和一干同事打了招呼,特地给白溟留了几盒之后,拿着袋子把其他自制的糕点特产都分发给了外间的同事。同事们一众给许娇娘竖了个大拇指,连连夸赞许娇娘手艺好,特别是袁倾这个超级深资腐女,在一干同事面前,没头没脑的就直说桌白总有个好媳妇,把许娇娘尴尬得不行,直接落荒而逃了。

外间办公室响起了揶揄的笑声。隔着一扇门,许娇娘在心里骂了袁倾好几遍,特别是对上白溟那戏谑的眼神,更是羞得想在地板上挖个洞钻进去了。

许娇娘和白溟的的生活依旧一成不变,甚至比之前还更恩爱了一些。白溟俨然把许娇娘捧在了手心里疼爱,许娇娘也对白溟更加的重视,两人如同热恋中的男女,难舍难分,十分甜蜜。

许娇娘也渐渐淡忘了他曾经看到的那心痛的一幕,横在他心里的那道梗,被他用一层又一层的爱意慢慢覆盖掉了,他坚信,白溟真的只是一时失足,不然此时此刻,白溟就不会还在他的身边,他的生活,也不会还是如此美好。

直到一个月后。

两人下班回到了白溟的家里,许娇娘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白溟先去浴室冲凉。突然客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而那手机铃声还是白溟的。许娇娘听到,搅动着锅里肉片的手一顿,转身拿了墙上的的毛巾擦了擦手,跑到了客厅拿来了手机按了接听键,边喂的一声,边回到了厨房重新炒菜。

“喂,是白溟吗,我是安纯。”

许娇娘浑身一怔。鹌鹑?女的,不知为何,对方还没说出什么话,许娇娘心中已是浮着一股莫名的不安,他总有种预感,这个来电话的女的,一定就是之前和白溟好过的女人亦或者和那女人有关。

“我不是白溟,你是谁?”许娇娘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和警惕。这一个月以来,他们都相安无事,他以为白溟已经处理好了一切,如今看来却不尽其然。

对方名为鹌鹑的女人,许娇娘看不到她的表情,无法猜测她此行目的,可还是听出了那安素话语中带着怯弱,似乎被他的语气所吓倒了一般,支支吾吾的,“我,我是白溟的高中同学,我有事找白溟,可以转告一下白溟吗?”

“他现在在洗澡,有什么时候可以跟我说,我可以转告他。”许娇娘语气仍然有些不好,只要有关白溟的,想要和他争夺白溟的,他绝对不会友善相待。

“这……”安纯有些犹豫,似乎想了一会,态度又变得十分坚决,“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只想和白溟说,请您把电话转交给他行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他说。”话说到最后,安纯明显是有些迫不及待,这无疑又让许娇娘的一颗心沉了不少,连着握着锅铲的指关节都开始隐隐泛青。

“我是白溟的爱人,你跟我说,我自然会转告给他。”许娇娘开始宣布着占有权。在没弄明白对方是谁之前,他本应该不会这样做,可他到底还是害怕了,他怕他好不容易软化的那道梗,又在一次突突兀兀的横在了他的心间,让他只能战战兢兢的选择不去触碰。

安纯一听他是白溟的爱人,似乎非常不可置信,说话都口吃起来,“你,你明明都是男的,怎么,怎么可能是白溟的爱人,我不信,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在糊弄我了,我真的有急事和白溟说,我求求你了,赶紧把电话给白溟好吗,在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呜呜……我的素素,求你赶紧把电话给白溟吧……”

许娇娘听着电话里头的哭声,一颗心渐渐沉沦,还想说什么,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亮亮,在干什么呢,拿着我手机在接谁的电话呢,”白溟说着走了过来就想要拿过许娇娘耳旁的电话,许娇娘察觉,赶紧把手机一收,紧紧的攥着,轻笑道:“没事,打电话来推销的,我觉得无聊就和他聊了几句,反正也不用浪费电话费,呵呵,我这就挂掉,你先去外面准备一下吧,菜就好了。”

许娇娘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揣在了自己衣兜里。许娇娘表现太过异常,白溟微微皱眉不语,果真听着许娇娘的话,出去收拾桌子去了。

许娇娘暗自松了口气,拿出手机,赶紧把之前的来电记录删除,才微微放下心来。端菜上桌,和白溟一如往常边吃边说。

吃完饭,许娇娘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白溟洗碗出来走到许娇娘身边揽着他的肩膀,和许娇娘一起看电视。可惜好景不长,许娇娘衣兜里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心中咯噔一声,伸进口袋,就想挂掉,白溟却先一步伸进他的衣兜里,把电话拿走,按了接听键。

“喂……。”

“白溟,我是安纯……。”许娇娘在旁边离得近,他就听到了这样一句,接着,白溟面色一变霍地站起身,目光复杂看了他一眼,就疾步走到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毫无动静。

许娇娘面色发白,一颗心逐渐冰凉,刚才,他都看到了什么,白溟走之前的那个眼神中,分明带着责怪和一丝丝愤怒。许娇娘苦笑一声,双手掩面,该来的——终究回来。

“亮亮,有人打电话给我你为何不和我说,”不久,白溟穿上了外套,来势汹汹走出了房门就对着木然坐在沙发上的许娇娘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非常自私,万一我朋友家人有事,打电话向我求救,你知情不报,导致后果严重,你让我怎么办,算了,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我出去一趟,今晚不回来了,不用等我了。”不等许娇娘回复,白溟已经走到了玄关穿上了鞋子把门一关风风火火的走了。

许娇娘看着那早已没有任何身影的门口,眼眶泛红。他不知道那个鹌鹑的女人跟白溟说了什么,他唯一知道的是,那个女人,到底还是找上门了,虽然毫无根据,但是,心中有一种直觉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让他坚信不疑。

客厅里,电视里面放着一部喜剧片,隔着一道屏幕,里面的人哈哈大笑,好不开心,外面的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背靠着沙发,任眼里的泪水在白皙无瑕的脸上,划出了一条条的水痕。

白溟啊白溟,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不会罔顾我的真心,给我期待的平淡幸福,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你才会撇开一切,给我难得的真情实意,我到底应该怎么做,你才会果断斩断过去,给我一生的安稳踏实。难道我所期待的东西,真的有那么难吗,如果你爱我,哪怕世界众人皆用异样眼光反对,我亦义无反顾勇敢面对,可是你呢,我在你心里真的有你表面表现得那么重要吗。如果真有,你又岂会因为别人而来苛责我呢。

许娇娘最终离开了白溟的家里,那个家里太空荡了,留在那里只会徒添伤心。回到宿舍,

李言正抱着他的大头狗在看电视,而好巧不巧,看的正是他之前所看的那部喜剧,看到他回来了,微微有些讶异,“回来了。”

许娇娘点点头,脱掉了鞋子,换上了拖鞋,走到了李言旁边坐定,一把抢过李言怀里被捂得正热的大头狗抱着,神情淡漠,让人看不出喜乐。

目光一转,就看到了桌子上被吃剩的半桶泡面,很显然,李言今天没有吃饭,而是弄泡面吃了,许娇娘漫不经心问道:“干嘛不做饭,偏要吃泡面。”

“我不会做饭,”李言淡淡出声,“试过了,煮的很难吃,比泡面还难吃。”

许娇娘有些讶异,“那你之前怎么过的,我没在家煮饭你就吃泡面?”

李言点了下头,目光依旧看着电视。许娇娘心里突然有些愧疚,这些日子,他光围着白溟转了,完全忽视了李言,甚至被爱情冲昏了头,过年回来一个多月,才回来过几次,完全没有管李言到底过得怎样,他是不是太自私了。

许娇娘把大头狗扔回给了李言,站起身对着李言说道:“冰箱里还有菜吗,我去做,正好今晚有点事,我也没吃饱。”

李言仰头看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买了很多,可惜大部分都被拿来做实验了,我也没吃饱,我去打下手吧,”说着,李言也放开了大头狗,站起身,率先走进了厨房。

许娇娘跟了上去,两人如同往常一般,一人煲饭,一人洗菜切菜,弄好了一样,许娇娘就先炒着,半个钟左右,两人共同一起做好了两菜一汤搬上了客厅的茶几上。

一道青蒜炒猪肉片,一道香肠煎蛋,一碗冬菇三鲜汤,很普通平常的家常菜,到了许娇娘手里,味道却非常的美味,色泽也非常好。李言捧着饭碗,姿态依旧斯文优雅,许娇娘却从中能看出,李言吃饭的动作快了不少,似乎饿了许久了一般。

第43章:旧爱安素

许娇娘心不在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朝气。李言察觉,心有疑虑,却没有多问。许娇娘的性格,他多少了解几分,如果许娇娘心里有事,他想告诉你,在他一回来的时候就会向你大吐苦水,相反,如果他回来一开始什么都没说,哪怕你问几遍,他肯定都会告诉你说,我没事。

而现在唯一能让许娇娘变得如此忧愁,能够挑动许娇娘心弦的,不外乎只有白溟一人。情侣之间闹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事情,就算他知道,他也无能为力帮不上许娇娘什么。从一开始,他不过就是个局外者而已

两人头一次一言不发吃完一顿饭,李言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许娇娘直接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拿着手机犹豫着是否要给白溟打电话。今晚的那个名叫鹌鹑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和白溟好过的女人,她之前哭着喊的素素又是谁,还是那个素素才是和白溟好过的女人,她如此着急找白溟又是所谓何事,白溟为何接了她的电话就那么急匆匆走了,鹌鹑和白溟说了什么让白溟如此责怪自己,白溟到底什么时候回回来,白溟会不会丢下自己不顾和那个女人再续前缘,种种问题,萦绕在许娇娘的心头,让他非常难受,翻来覆去的依旧得不到任何结果。

许娇娘拿着手机,一直看着手机屏幕,然而望眼欲穿,白溟还是一个电话和一条信息都没有,许娇娘实在忍不住给白溟发了一条信息。

“你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从来都是立马回复或者立马回电的白溟没有回复,直到许娇娘等到了深夜十二点也依旧没有音讯。焦躁,惶恐,不安,压抑,种种情绪向着许娇娘袭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白溟现在到底在做什么,会不会就和那女人在一起,许娇娘一想到这种可能,胸口就像堵了一块巨石异常难受,急需做些什么来缓解他心中的苦闷。

许娇娘纠结酸楚的心情,白溟无法得知,晚上接了安纯的电话离开之后,就下楼驱车往安纯所说的方向而去。

白溟不是没有看到许娇娘受伤的表情,只是,安纯电话里面的内容实在震撼,让他不得不选择忽略了许娇娘而急忙前往。

安纯是他的高中同学,安素的知己好友,安素是他的初恋,他们曾经相恋三年,他们曾经一起幻想过未来,他们曾经面对过重重家庭阻力,只因安素家庭贫困,而他是个富家公子,他们发誓说好要一起面对,一起迎刃而上,然而安素却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在他二十岁生日他准备向她求婚那天,带着他妈妈给她的一百万从此消失了。

安素辜负了他对她的爱情,安素打破了他心里美好的形象,安素为了一百万抛弃了他,他恨安素恨到了骨子里,血液里,他开始自暴自弃,他开始讨厌起了女人,他开始选择了尝试男人的滋味,而一开头,便无法停止,他最终恋上了许娇娘。

他以为,这人生得此伴侣便已足以。初七那天,他和安素街头偶遇了,当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容颜之时,他才现在原来藏在心底四年的恨意从来没有消失过,反而在见到了安素之后如野草般疯狂的生长。

安素还是和之前一般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永远一副什么都无法打破她脸上云淡风轻一般,曾经有些婴儿肥的脸蛋变得有些消瘦,只是那两个深深的酒窝仍在,笑起来,甜甜的,如同春日里,那和煦的阳光。安素剪去了他曾经很喜爱的及腰的长发换成了一头黑色俏皮的短发,身穿着他曾经给她买的显得有些陈旧黑色大衣外套,笑着问候。

他把安素带到了他的家里,安素熟门熟路的给他倒了杯水,说了声对不起。后来,他们两个做了,在后来,他丢了一张支票给她,安素还是依旧平淡无波,非常平静的拿起支票走了。

当安素走后,他心里开始后悔了起来,他想到了许娇娘,他害怕许娇娘知道什么,他曾经想过坦白,但是他害怕许娇娘知道后,会从此离他而去,而他,不能失去他,所以他选择了隐瞒。

原本以为,这段插曲会从此过去,就像人生中那大大小小的意外,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安素怀孕了。

而安纯打电话给他,是因为安素穿着高跟鞋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就开始肚子痛了起来。安纯告诉他,安素原本不想告诉他,她只想自己一个人将孩子养大,可是,没想到出了意外,只能向他求救。

白溟从回忆里抽出思绪,一路到了安纯所说的,一栋偏僻又破旧的楼房里,找到了安纯的所在地,一进门,还没来得及观察环境,就看到了躺在破旧沙发上面色苍白神情十分痛苦被汗水浸透了的安素,和一旁正在一直落泪的安纯。

安纯看到了他,着急喊道:“白溟,救救素素,救救她孩子,要是流掉了,她也不想活了,快带他去医院,快,我抱不动,呜呜,救救她,我打电话给医院了,但是他们一直没来,救救她孩子……”

白溟皱眉阔步走了过去,抱起了正睁开了眼看他的安素,急忙往楼下走去,安纯抹了把眼泪也跟在了后面。

“我,我就知道,不管怎样,你都无法舍弃我,呵呵,你真来了。”安素气喘吁吁看着白溟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知道你有个爱人,咳咳,你只要给我钱就行了。”

白溟冷脸低声呵斥,“别再说了,我不会让你有事。”

安素虚弱的笑了笑,不在言语,只是痴迷的目光从未在白溟的脸上移动过。

白溟将安素送到了医院,交给了医生,就坐在了医院走廊两旁靠墙而立的长椅上等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白溟拿出来一看,是许娇娘发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溟拿着手机看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回,关了机,放进了口袋。他害怕面对许娇娘,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娇娘,他选择了逃避。

安纯坐在白溟对面的长椅上,红着眼突然开口,“白大哥,你一定很恨素素吧,恨她当初不离而别。”

白溟看了她一眼,垂下了头,不说话。

安纯眼泪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往下掉,“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素素和你之前在一起就是为了钱,很多人都误解她,唾弃她,但是,素素不是这样的人,你妈妈给的钱,她自己一分钱都没用,她把那些钱全都拿给了我给我爸做化疗费用了,她只不过在爱情和朋友方面舍弃了爱情来成全了我,是我对不起她,之前老受同学欺负,要她为我出头,我爸需要巨额医药费,她就用她自己的幸福来换给我,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或许你们早就结婚了,素素也会生活得幸福美满,呜呜,要是我从来没认识她就好了,她就不会为了我变成这样,你知道吗,离开你后,她日日哭夜夜哭,把嗓子都哭哑了,可她拿了你妈的钱,她没脸回去找你,只能每天看你照片,最后大学也没上了,就直接出来打工了,说到底,是我害了她……”

白溟默默听完,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安纯所说的,完全符合安素的性格,经常为了朋友而不顾自己,曾经安素就做过这样的傻事,因为高三年级的男生欺负了安纯,特地自己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前去单挑的,后果可想而知,被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男生揍得落荒而逃,后来搬到了他这个救兵前去,才占了一些便宜。

后来为了他,又做过一些更严重的傻事……

思及此,白溟神情慢慢柔和了起来,如果不是安素,他的人生在很久以前就走到了尽头了,那个时候的他,很爱很爱安素,在安素离开之后,他甚至有了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他接受不了安素的背叛,对安素恨之入骨,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安素还是他脑海中的那个人,一直,从来没变,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对着站起身的白溟问道:“你是孩子的爸爸?”

白溟犹豫了一会,淡淡的应了声是,“医生,她怎么样了。”

“母子都平安,要是在晚来一步就晚了,现在开始才要时刻注意,病人曾经受过很深的刀伤,身子骨本身就非常虚弱,而且营养不良,一个不好,都有可能出事,你们这些家属要注意点,现在可以进去看病人了。”

白溟点了下头,“谢谢。”

医生走后,白溟和安纯进了病房。安素躺在了病床上,脸上仍然没有一丝血色,看到白溟,朝着他轻笑了一声,“医生说我没事,谢谢你了。”

“谁让你有身孕还穿高跟鞋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白溟沉着脸训斥。

安素笑了,仿佛对白溟还如此在意十分开心。安纯却赶紧从中插话解释,“素素也不想的,但是她现在上班的地方必须统一制服,女性还要统一穿高跟鞋。”

白溟皱着眉,“不用去上班了……”

“你会给我钱是吗,”安素苦笑着接过他的话,接着又自嘲笑道:“也对,除了钱,你也不能给我什么了,现在有你的生活,有你的爱人,白溟,我只是没有想到,几年不见,你的性向会因为我的离开也跟着变了,也不知道对方是个怎样的美人。”

第44章:香水有毒

说到许娇娘,白溟心里现在满满的都是愧疚,安素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做不到不管不顾,可如果他再和安素牵扯上,又置于许娇娘于何地,他不能离开许娇娘,他也不会让许娇娘离开他,至于安素这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白溟还未开口,安纯就抢先开口:“依我看,一定是个醋坛子,素素你出事的时候,我找白大哥让他给接了电话,我苦苦哀求他有事找白大哥,他都不管不顾,最后还直接挂了电话,倒是你……”安纯看着安素埋怨道:“知道是白大哥爱人接的,就抢过手机不让我打,要不是救护车一直没来,你恐怕还不会松手让我在打呢。”

“接到陌生人找自己爱人会警惕是正常的,”安素说完,目光看向白溟,浅笑,“看来你爱人也很爱你,说实话,我都有些妒忌了。”

可同时,正因为很爱,所以才会接受不了他外边和别人有情感上的牵扯,自己的爱人在外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按照许娇娘性格,知道后一定不会原谅他的,白溟心里莫名的有些恐慌,“我先回去了,有事再给我电话,安纯,你在这里照顾下素素。”

“等一下。”白溟刚想转身而出,却被安素急急叫住,“白溟,再陪我几天行吗,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去打扰你们的生活,只是,这个时期,你是否可以陪在我身边几天呢,等我身子好了一些,我自然会离开你的视线。”

白溟脚步一顿,听着后面已经带有些哭腔的话语,身体便再也往前不了一步。安素在他面前从未哭过,三年间都未曾有一次,安素总是脸上带着笑容和他相处每一天,而现在,他无法丢下一个怀着他孩子如此脆弱不堪的一个女人。

看到他转身,安素忍住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笑了,“我就知道,你无法舍弃我。”

白溟走后的那一晚,许娇娘接近一夜未眠,第二天双眼透着血丝前去上班,而白溟没有前来上班的认知,无疑又让他一颗沉沉浮浮的心再次跌落了谷底。打白溟电话,关机了,许娇娘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过的,他只觉得从前向来觉得时间飞速的他,第一次觉得居然如此漫长,如此煎熬。

白溟失踪了三天,许娇娘每天下班回到宿舍给李言做好饭吃完,都会去到白溟家里等待,接着一次又一次的在那空荡又沉闷的屋里听着墙上滴滴答答秒针走动的声音呆上一个晚上,等不到人,又骑着他的小绵羊花一个多小时回到他和李言的出租屋休息。

第四天,许娇娘在白溟屋里等到了十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正准备回去,大门就被人打开了。许娇娘眼里闪过欣喜,霍地站起身,果真看到了白溟从门外进来。

许娇娘眼眶有些湿润,他走上前两步,“你回来啦,吃过饭了吗?”

白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换了双拖鞋,径自从许娇娘身边走过,到茶几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

许娇娘愣住了,身体僵硬了几秒,才转过身看着白溟,外套还是之前离开时穿的外套,里面的衣服却换过了,俊美的容颜依旧,除了多了几分冷漠。

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打你电话一直关机,发的短信也不回,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你。”

“是真的担心我,还是担心我外面有人。”白溟放下杯子,神情淡淡的望着许娇娘。

许娇娘笑了,笑容中带着苦涩,“白溟你什么意思,你身为我男朋友,出去这些天,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甚至去哪里都没有跟我报备一下,你现在倒反过来说我了,你是我爱人难道我连问这些的权利都没有吗,难道我就不能真的担心你吗?还是你心虚了,我明明都还没说什么,你就要不打自招了。”

白溟神情有了波动。面前的人才几天没见,脸颊似乎更苍白消瘦了,原本一双黑白分明漂亮的眼睛也微微凹陷,里面渗了血丝,神情带着憔悴,这是认识许娇娘以来,白溟第二次看见这样的许娇娘,第一次是年后回来第一次见面,第二次是现在。

他对许娇娘是有情的,他对许娇娘是不舍的,白溟走到许娇娘身边将他抱住,闭上了眼,掩盖住了他眸光里的挣扎。

许娇娘回抱着白溟,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突然脸色一变,一把狠狠推开了白溟。白溟毫无防备被一股力推开,身体后退几步,撞到了背后的茶几,身体往后倒去之时,身体自然反应用手撑住了茶几,却还是把茶几上的杯子撩拨在地,应声而裂,发出突兀的清脆之声。

“许亮亮你干嘛。”白溟略带愠怒呵斥,站直了身体。

许娇娘瞪大了发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溟,苍白的嘴唇隐隐颤抖,原本就不红润的脸色此刻完成变成了透明色一般,他伸手指着白溟怒吼:“你给我出去,你给我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白溟沉着脸不说话,本来就非常焦躁的心情,因为许娇娘莫名其妙的发怒,一下子被无限倍放大,理智一下子仿佛被磅礴大雨冲毁令他口不择言道:“许亮亮,这是我的家,要出去也是你出去。”

许娇娘一怔,眼泪倏地滑了下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身后之人拉住。

“亮亮,我无心的。”

许娇娘狠狠甩开了白溟的手,转身看着白溟哽咽说道:“白溟,我是爱你,但是你也不能仗着我离不开你就这样对我。”说罢,许娇娘转身离去,白溟手疾眼快赶紧抓住许娇娘的手臂,不让他前进离开。

“亮亮,我错了行吗,我这几天是因为一个朋友出事了而耽误了几天,我心情很不好,所以才没和你联系,对不起,你别生气了好吗,我向你道歉。”

许娇娘泪眼模糊,回头狐疑的看着他,“真的只是你朋友出事,而不是别的,白溟,你有事你千万别瞒着我,这会让我感觉很受伤你知道吗,这几天你对我不闻不问的,我差点就以为你要和我分手了。”

“我不会和你分的。”白溟急忙接着许娇娘的话回道:“亮亮,相信我,我心里一直都有你,我不会和你分开,你别走了行吗,这几天我吃外面的饭菜吃腻了,我今天晚上还没吃饭呢,我想吃你给我做的饭菜。”

许娇娘哼了声,一颗心软了下来,吸了吸鼻子,抹了把泪,就径自朝厨房走去。白溟笑了,屁颠屁颠赶紧跟了上去,“亮亮,我给你打下手。”

两人合力做好了饭,许娇娘纯属当吃夜宵了也跟着白溟在一起吃了晚餐。白溟负责洗好了碗,就拉着许娇娘一起进了浴室。

两人自然而然的做了,从浴室到卧室。许娇娘沉醉在了欢愉的世界里,仰头看着白溟沉迷在欲望里的俊颜,伸手勾住了白溟的脖子与他亲吻,唇齿缠绕,口中音色糜绯不断的喊着白溟的名字,和白溟耳鬓厮磨,痴痴缠绵,融为一体。

白溟是他的,是他许娇娘的,他绝对不允许别人从他身边夺走,谁都不行,哪怕是那个在白溟身上沾染了那个香水味的主人。

事后,白溟抱着许娇娘到了浴室清理了一番,才回到浴室两人说了一会话,互相抱着沉沉睡去。黑夜中,白溟用指腹摩挲着许娇娘滑嫩的脸颊,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而另一边,在白溟另一处房产名为景园小区的高级公寓里面,白溟走后,安纯正在整理着两人刚搬进来的衣物,看到化妆镜面前的一个淡粉色香水,拿起来看了看,闻了闻,转而对着正躺在床上,目光不知看向何处的安素问道:“素素,你之前不是说最讨厌香水的味道吗,现在怎么喷香水了。”

安素回过头来看着安纯淡淡一笑,“小纯,听过香水有毒这首歌吗?”

“听过啊,我还挺喜欢那歌来着,怎么了,这和你喷香水有什么关联吗。”安纯拿着香水瓶细细观察,一脸不明,“这瓶子倒是挺好看的,你该不会就因为这瓶子买回来的吧?”

安素轻轻摇头,嘴角始终噙着笑容,“你不是一直叫我把白溟抢回来吗?现在可明白了?”

安纯一下子瞪大了双眼,立刻明白了过来,“素素,我懂了,你是想让白大哥那位心生疑惑,质疑白大哥,就像香水有毒里面的那个女人一样,可是被白大哥察觉了他回去之前换掉衣服怎么办?”

“香水不是喷在我身上,而是这个房间里头,白溟又岂会想到这层关系,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恶毒。”安素话这样说着,却丝毫没有会因为别人看法而改变自己主意的意思。

安纯连忙摇头,“素素,我是支持你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不是你,我底下两个弟弟根本就没有机会读书,我爸爸也不会陪了我们这么久才走,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的,再说了,我对白大哥的爱人完全没有好感,虽然我没见过他,但是从一个电话就能听出来了,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这样的人,和白大哥完全不配,肯定是个狐媚子,仗着自己样貌勾搭上白大哥的,素素,你要加油,你现在怀有白大哥的孩子,就应该趁此寄回,将白大哥夺过来,可是……”

第45章:女人之心

“可是什么?”安素垂下眼眸,话语依旧不疾不徐,平平稳稳,伸手抚摸着还未隆起平坦的小腹,让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

安纯放下香水瓶子,走了过去,站在了床沿,看着安素有些担忧道:“素素,白大哥现在很喜欢那个男人呢,你也看到了,这几天他虽然陪着你,但是总有些心不在焉的,要想白大哥甩掉那男人,恐怕没那么简单。”

安素勾唇一笑,再次抬眼里,眸光里盛满了志在必得,“再坚固的爱情,也是经不起三番五次背叛的,等着吧,许娇娘总有一天回来找我的,只要他来找我,他就输了。”

“许娇娘?那个白大哥的情人么,素素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不过这名字也太娘气了,一个大男人取了这样的名字,听着就有点渗人。”安纯皱了皱眉接着说道:“不过,素素,为什么他来找你他就输了,我怎么听不懂啊。”

安素笑着点了点安纯的额头,“你啊,就属读书的时候脑瓜子灵活,在别的方面简直蠢死了。”

安纯嘻嘻一笑,“素素,你就说嘛,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奇死了,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白大哥离开那个男人啊。”

安素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安纯说道:“小纯,你可知道为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等安纯回复,安素又接着缓缓说道:“我现在的情况就好比那个光着脚的,而许娇娘就是那个穿着鞋的,我在爱情里已经一无所有了,而他拥有着比我更加珍贵更加不舍得失去的东西,我可以慢慢等待,慢慢消耗,只要白溟隔几天前来看我一次,我就满足了,可是许娇娘不同,原本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被别人分享了,特别还是爱情这种本来就应该自私的东西,他会着急,会不安,会猜疑,会否定,就算一开始他没有和白溟闹翻,隐忍不发,可随着次数多了,他心里蕴藏的东西,就会像一个不断吹着气的气球,总有一天会到达一个那气球不可负荷的一个程度,我可以不着急,但是他不能,他一定会先找上我,和我谈判,到时,我自然有方法那他们的矛盾重重加重,最终在矛盾的窒息中,更何况……”

安纯看着安素却一直等不到她的下文,顿时急了,一把抓住安素的手,“更何况什么,素素,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快说你快说。”

安素又笑了,如同夏日清风般,她眼中盛满了慈爱,看着自己小腹位置道:“更何况,我有了白溟的孩子,这是许娇娘穷其一生都不可能为白溟孕育的,白溟是这个孩子爸爸的事实永远也无法更改,只要有这孩子在,许娇娘就永远不可能胜过我。”

“可万一,许娇娘能接受这孩子呢,白大哥现在的态度很是明显,他不可能放弃许娇娘,更何况他之前已经和你提过,他会抚养这孩子,只是,让你离开……”说到这里,安纯有些不忿起来,“白大哥也太过分了,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对你,也不想想当初你为他做过那么多,如果不是你,白大哥可能早就……”

“好了,”安素浅笑着打断她的话,伸手握住安纯的手,安抚道:“我知道你为我好,你在为我不平,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特别是在白溟的面前,不然他只会认为我是在拿旧日的恩情来束缚他,放心吧,我会让白溟舍弃许娇娘,也会让许娇娘主动离开白溟的。”

听到安素如此胜券在握,安纯脸色才好起来,“素素,只要能让你重新拿回属于你的幸福,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要不要我先去打探打探许娇娘消息,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能了解对方,我们也有把握一些。”

安素不置可否,淡笑着俯身就要从床边抽屉里面拿东西,却被安纯紧张阻止,“素素你要拿什么让我拿,你现在可是有身子的人,凡事注意一些。”

“哪有那么娇气,才一个月呢,抽屉那些书底下,有一份资料,你帮我拿起来。”

安纯应了一声,走到抽屉旁边弯着腰身把抽屉里的十几本书拿起来,果然看到抽屉最下面安然躺着一个密封袋,安纯拿了出来,刚想递给安素,就听安素说道:“你打开来看看。”

安纯坐回了床边,小心仔细大打开密封袋,从中抽出一叠资料,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漂亮青年的笑着的照片,安纯眼里闪过惊艳,忍不住惊呼,“这人是谁,长得好俊。”

不过安纯很快就惊艳不起来了,因为那资料的名字,姓名那一栏,赫然打印着许娇娘三个字,安纯不免咂舌,“果真有勾住白大哥的资本,竟然比你还好看。”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安纯连忙一手捂住嘴巴,又赶紧松开对着安素歉意道:“素素,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许娇娘就是靠着这长相赢得白大哥的,我……”

安素笑道:“好啦,紧张什么,我又没责怪你,这许娇娘长得的确比我好看,甚至可以说连我们当年学校的校花都比不上他,这要是换做女儿身,一定会成为风靡万千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安纯也深感赞同,心里不免想到,也幸亏许娇娘是个男儿身,不然素素这次想要夺回白溟的概率简直就少得可怜了。男生女相,很多注定成为男人的身下之脔,但是如果一个女人生长成那个模样,就注定成为万千男人追逐的对象,这要是放在古代,许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的确可惜了。

两个女人正在策划着夺去他的爱人,许娇娘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的是,每隔几天白溟身上就会出现一股诱人却令他十分恶心的香味,他一次一次询问白溟去了哪里,回答的答案永远一致,朋友生病去看朋友了。

第一次,许娇娘选择了相信,可随着次数增多,许娇娘终于意识到,白溟可能出轨了,试问,如果真的是一个朋友生病了,就算关系再好,也不会隔三差五就去一趟,试问如果真的是一个朋友病了,那病人在如此病重的时候,又岂有心情还喷香水,试问真的是一个朋友病了,白溟为何不愿带他一同探望,难道他这个爱人就这么带不出手吗?

而今晚,白溟接了一个电话后,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许娇娘脸色阴沉的坐在客厅沙发,听着墙上时钟滴滴答答不停转动,一动不动。时间过得越久,许娇娘心里的怒气和妒忌就越发的高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选择了一次又一次原谅,为什么还要如此变本加厉对他,他许娇娘做错了什么,不就因为爱上了你吗,难道就可以因为他的爱而肆无忌惮一次又一次伤害他吗?

白溟,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我原以为,我们互相都把对方放在了同等了位置,我们之间的爱情谁都不能少了谁,你心里只有我,我心里只有你,谁都插不进来。可当你一次一次放纵自己,而不顾我的感受之时,我才发现,或许从一开始,我们的位置都不是对等的,你可以有别人,而我,除了你,我谁都装不下。

不知何时,许娇娘眼眶里早已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掉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临近十点,空荡荡异常安静的房子才响起了门铃声。

许娇娘躺在沙发上闭着眼不动,门铃响了三遍后,按了密码锁后,发现打不开之后,白溟开始拍门大喊,“亮亮,在吗,开开门,我回来了。”

许娇娘陡然睁开双眼,一咕噜爬起身,走下了沙发床上了毛绒拖鞋,径自走了厨房,拿了一个洗菜盆,放到水龙头底下盛了半盆冷水,才转身走到了玄关处,一手半圈着盛了冷水的盆子,一手开了门接着往后退了几步。

“亮亮,你是不是睡着了,怎么那么慢才开门。”白溟嘀咕着推开了门,刚一抬头,面前之人冷着脸双手端着一个洗菜盆兜头就朝着他泼了过来,白溟还没反应过来,哗啦啦一阵声响,全身上下被冷水泼了个透心凉,身体被冻得一阵寒颤。

白溟抹了一把脸上的冰水,完全愣住了,“亮亮,你干嘛呢。”

许娇娘皱着秀眉,二话不说又进了厨房,完全置白溟不顾,不一会端着洗菜盆走了出来。白溟被泼了一盆水身上散发这一阵阵寒意,面对许娇娘突然来了这一出,心中不明,正在换鞋,听到动静传来,一扭头,哗啦啦一阵,又被泼了个透心凉。

“许亮亮你干嘛呢。”白溟浑身打了个寒颤,略带愠怒道。

“臭。”许娇娘面若寒霜从嘴里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臭?白溟眉头紧了紧,拿起了湿透了的衣领闻了闻,完全没有任何臭味,他抬头沉声道:“亮亮,你不要无理取闹行吗?”

无理取闹,他无理取闹,许娇娘闻言心里气急了,积压了一段时间的怒气就爆发了出来,拿着洗菜盆二话不说就一个劲的朝白溟扔了过去。白溟万万没有想到许娇娘说动手就动手,猝不及防之下,愣是被洗菜盆盆底敲击了到了脑袋,发出咚的一声,洗菜盆落地直接盖在了地方发出了声响。

“许亮亮。”白溟喊的咬牙切齿。

第46章:矛盾加重

许娇娘站在了原地,就一直看着白溟不说话,眸子里带着愤怒和悲伤。白溟被泼了两盆冷水又被洗菜盆实实在在的敲了一下,刚想发怒,一个抬眸,就这样直直撞进了许娇娘的潋滟着波光双眸里,让他浑身一怔,心脏突然一疼。

眼前的这个人,穿着松松垮垮的毛绒睡衣,软软的头发贴着他白皙的皮肤,漂亮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太多他无法言喻的情绪,单薄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仿佛,随时都能被任何东西压垮,明明被冷水覆盖了全身的是自己,可他却感受到了,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比他还要冷,犹如站在了冰天雪地中,孤单而可怜。

白溟那被带出来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想要过去将那柔弱的人抱住,却发觉自己早已满身冰凉,一时之间,站也不是,进也不是,只得站在了原地和对面之人遥遥相望。

“亮亮,你……怎么了。”压抑的氛围里,白溟最终先示弱开了口。

许娇娘之前做了太多的让步了,面对自己的一步一步让步,白溟却只会越来越得寸进尺,哪怕如今看着浑身湿透的白溟,许娇娘心里心疼得要死,却没有打算就此揭过。

“白溟,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去外面回来,你身上就会很臭,”许娇娘面沉入水,言辞灼灼,“我一次一次纵容你,你就一次一次带着那满身的恶臭来恶心我,难道我没有跟你提过吗,我最讨厌香水的味道,特别是你身上从别的女人那里带回来的味道。”说到最后,许娇娘的声音变得越加的激昂,似乎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白溟心中一惊,脑里突然回想起了,之前他去过安素那里回来,许娇娘老是催他去浴室赶紧洗澡的一幕幕,原来,亮亮早已发觉,却一直隐忍着。怎么办,他到底要不要把安素的事情说出来,不,不能说出来,说出来他们之间可能就会从此画上了一个句号,没有谁能容忍自己的爱人在外边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如果彼此之间相互有爱的话。

白溟心中百转千回,出现了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圆,事已至此,他说什么也不能让许娇娘得知安素的一切……

“亮亮,我……”

“够了,白溟,别想再用什么借口来忽悠我,如果你今日能够和我坦白一切,我仍然可以既往不咎,只要你心里还有我,你就和你外面那位的关系统统斩断,你做的错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依旧可以和从前一样,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让你和那个人撇清关系,从此一刀两断,你能做到吗?”许娇娘目光从未离开过白溟,而他,看到了白溟眼中的挣扎,不免心中一痛,那个女人?在你心中,已经重要到和我同等的地步了吗?还是,你宁愿舍弃我,也不愿意舍弃她?

白溟沉默了,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无声的告知着许娇娘答案。许娇娘满心都是颓败,因为他根本就拿白溟没办法,如果他可以离开白溟,在第一次发现白溟和那女人欢好的时候,他就上前踹白溟一脚从此一刀两断了,又岂会让自己没有尊严的站在这里看着白溟一次又一次去见别的女人。

许娇娘笑了起来,他在笑自己没出息,没勇气,拖泥带水,不决绝,窝囊废。笑着笑着,眼泪笑了出来,不禁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口口声声说爱我,却背着我在外面养女人,白溟,我是离不开你,但是你既然敢在外面找女人,我也敢在外面找一个,咱们平等了。”

“你敢。”白溟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怒喝。

许娇娘毫不在意笑笑,耸耸肩摆手道:“你都敢,我为何不敢。”

一想到许娇娘要和别的女人像和自己那样亲密,白溟一颗心就被麻绳死死纠结住了一般,面色乌云密布起来,他出声警告,“许亮亮,要是你敢在外面触碰那些女人一根手指头,我绝对不饶你。”

“哦,是吗,”许娇娘笑得越发灿烂了,如果忽略那眼角的泪痕,无疑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笑容,“你能把我怎么样,想打我呢,还是囚禁我……”

“我会舍弃你。”

一道无情冰冷不容置喙的话语横冲直撞就这样撞进了许娇娘的心间,让他原来已经在汩汩流血的伤口顿时撕开了一道更深的口子,如置冰窖。

许娇娘笑容倏地停止,瞳孔微缩,手脚冰凉,面色涨红,他不确信的低声再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白溟神色复杂,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不要你了。”一语中的了许娇娘死穴。

许娇娘睁大了双眼,泪眼瞬间流下。我就不要你了,我就不要你了,我就不要你了……一声声,一声声,在他脑中回荡,眼中的情景渐渐模糊,包括那个他时时刻刻放在了心上的人,也在那一刻慢慢成了一道虚影……身体也慢慢不由自己控制,一阵天旋地转,最后,他仿佛听到了一声焦急的呐喊。

“肖辰,他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晕倒呢。”

白溟看着床上面色通红的人儿,对着正在检查的一名穿着黑色大衣带着副黑框眼镜的斯文男子略带焦急问道。

此人正是白溟的青梅竹马加好友,肖辰,一个舍弃了家族优渥的资源从而从医的一个花花公子。

肖辰回头白了白溟一眼,“急什么,我才刚来呢,这不正在看吗,倒是你,人家正在和我老婆恩恩爱爱的被你一个电话催过来,水都没给我倒一杯,你倒真会使唤人。”

“你先帮我看看他,等下你要喝多少给你倒多少行了吧。”

肖辰来来回回的扫了他一声,突然扑哧一声笑出声,调侃道:“白溟,你去冬泳啦,还穿着衣服冬泳,去去去,别碍着我,先去换一身衣服出来,看着碍眼。

“那你赶紧帮他看看。”白溟叮嘱了一声,走到衣柜旁,拿出了换洗衣服,前往浴室,出门前,目光担忧的看了床上正闭着眼的许娇娘一眼。

没多久,白溟随意冲了个凉换好了一身居家衣服出来,一进卧室,就看到肖辰正在抚摸许娇娘的脸蛋,眼中闪过怒火,立马上前就推开了肖辰。肖辰毫无防备被一股狠劲一推,差点没摔了个狗吃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刚想回头怒骂,白溟已经冷着眼看着他了。

“肖辰,他不是你能碰的人,你最好有点分寸。”

肖辰不明所以,听白溟一说,瞬间明白了过来,不禁没好气道:“好家伙,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肖辰指了指床上的人,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我是好色,我呸,我是喜欢美人,但是我也不是所有美人都喜欢,你的人,谁敢碰,我有那贼心还没那贼胆呢,之前我给他吃了一些退烧的,不过是测试下他体温而已,你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的讨厌鬼。”

“他怎么样了。”白溟直接忽略了肖辰的愤愤不平,坐到了床沿,给许娇娘掖了掖被子。

肖辰瘪瘪嘴,“死没良心的,就知道奴役我,发高烧了,三十九度,加上气急攻心晕倒了,哎,我说白溟,这美人脸蛋儿都红成这样了你都没发现吗,还是这人根本就是你气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要是能找到这样的绝色,我一定整天把他当成我的小心肝一样捧着呢。”

白溟沉默不语,目光看着躺在床上喘着热气,面色潮红,一脸难受的许娇娘,俯身亲了亲,用极其低微的声音说了声,“对不起。”

“喂喂喂,我还在呢,别把我当透明好吗,在我面前秀恩爱,你不怕折寿啊你,”肖辰双手抱胸,一脸不爽。

白溟目光依旧看着床上的人,淡淡说道:“安素回来了。”

“哈?”肖辰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那个女人居然还有脸回来……”

“她还怀了我的孩子。”白溟淡淡的又加了一句。

“你说什么……”肖辰目瞪口呆,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十分惊悚了,他指着白溟张口结舌,“你,你这个臭小子,居然,居然脚踏两条船,感情这床上的美人就是被你这条惊天的消息给气的。”

“他并不知道。”

肖辰完全傻眼了,一副痛心疾首,“白溟,美人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给你这样糟蹋的,要是被他知道了,他还不保准给你活生生气死啊,还有啊,那安素不是卷着你妈给的钱跑了吗,怎么还有脸回来,而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和这美人闹翻脸,我说你是不是傻了。”

白溟微微皱眉,解释道:“安素拿了那钱是给安纯她父亲做化疗了,并没有自己私藏,甚至没用一分一毫,我们是偶然遇见的,现在她有了孩子,我不能置她于不顾,可是亮亮这里,他已经发现了端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哟呵,我刚一说,就急着替她澄清了,白溟你是不是对安素还有眷恋之情啊,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当初你们爱得死去活来的,而安素为了你还差点见阎王了,你对她有情也是应该的。”肖辰陷入了回忆摇摇头,只是要苦了床上这个美人了,想想,还真有些不舍啊。

安素,白溟内心深处记了几年的人,一个为了救白溟可以无怨无悔把自己一条命搭进去的人。时光的流逝将很多东西都已磨灭,包括他们曾经那几年美好的回忆,唯独对安素这个人,白溟无法狠下心忘却。

可面前之人,同样重要,也是他目前无法舍弃的,白溟执起许娇娘的手,握在手心,眼神复杂,“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不要伤害到他。”

第47章:可怜肖辰

“你已经对他造成伤害了,”肖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白溟你想要两者共存享齐人之福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了,虽然你白二少有权有势,依安素的性格不可能,而这美人刚发现端倪就被你气的晕倒,那表示他性格也是非常极端的,这个时候,就看你心上住的是谁了,其实办法也很简单,依我昔日这个有恋爱专家着称的分析来看,要么给安素一笔钱打发掉,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远走高飞,不过估计你舍不得你白家的血脉,如果被你父母知道了,依照他们两老的性格,也一定会强制安素生下孩子,所以,这条路行不通,你还可以走第二条,就是舍弃床上的这个美人,你和安素重归于好,走回正途,一起共同孕育她腹中孩儿,组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肖辰在那里自顾自的侃侃而谈,白溟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让他舍弃许娇娘,那完全不可能,许娇娘是他的人,他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

肖辰身为白溟二十几年好友,又岂会不知这个人的占有欲,一看白溟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高中的时候,安素学习成绩好,喜欢助人为乐,为人爽朗,长相还算漂亮,不是没有追求者,可很多碍于白溟的后台力量,无人刚与他争夺,除了他的堂哥肖天。

安素心系白溟,一早就拒绝了肖天的追求,这无疑激起了肖天更强的好胜心,一次趁安素不注意偷亲了安素一下,照片被送到了白溟手里,当天,肖天就被送到了医院,白溟也不例外。

而事后,身为受害者的安素,还被白溟冷落了一些时日。安素为此伤心了一段时日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唯独肖辰得知了其中原因。白溟就是一个变态,超级恐怖的变态,占有欲比平常人不知道多了几十倍几百倍,他这是在接受不了安素被别人染指了,他需要时日来忽略这个事实。

而至于许娇娘那一次,纯属被许娇娘插科打诨外加赌约原因和突如其来的大哭把白溟还未激起的变态因子一下子被许娇娘的眼泪给泼了回去。

肖辰叹了口气,“白溟,过于优柔寡断只会给两方带来更深的伤害,我劝你尽早该斩的斩,该断的断,想要一起兼顾两头,别说这美人不同意,我也不同意,要不,你把这美人给我……”

话没说完,白溟无数个冰冷的眼刀子就唆唆唆的向肖辰袭来,肖辰立马噤若寒蝉,无辜的耸耸肩,不吭声了。

没办法,谁让他身子骨比较弱,打不过白溟呢。

肖辰打了个哈欠,“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就回去了,我家老婆还等着我呢,记得啊,下次要叫我提前通知,半路刹车刹多了会刹出毛病的。”

“不许走,在亮亮还没好过来之前,你乖乖给我在这里呆着。”白溟脸色稍霁,下达了命令

“喂喂喂,要不要这样子对我,这美人的体温已经开始下降了,平常注意休息,注意饮食,注意心神不要老是刺激他就没事了,何必还要我呆在这里做电灯泡啊。”肖辰一脸不满,他家里的温柔乡还等着他呢,真是死没良心的。

“自己收拾下客房睡吧,每个月都有人来定期管理,灰尘应该没多少。”白溟直接忽略了肖辰的不满,就这样决定了肖辰的去留。

“算你狠。”肖辰看白溟是下定决心要他留下来了,既然走不了,那就好好享受得了,当下就出了门熟门熟路去了白溟的一个叫酒窖房间里,拿了几瓶他家里也没有珍藏的好酒和酒杯,美滋滋的进客房去了。

白溟关上了房门,上了床,关了灯。怕许娇娘难受,这次没有抱着,而是拉着许娇娘的手,在黑夜里,时不时探了探许娇娘额头,直到了半夜确定了许娇娘的烧退了之后,才闭上眼休息。

隔天,白溟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六点多起身,就去厨房煲粥,吃了早餐,去房里查看了下许娇娘状况,看他面色已经恢复自然,呼吸也非常平稳,留了张纸条在床头旁边桌子上才放心离开。

许娇娘一觉醒来,已是十点多,一睁开双眸,一张带着黑框眼镜的脸不断在他眼前放大……

“啊……”许娇娘被吓得尖叫一声,二话不说从被窝里抽出手使足了劲一巴掌扇了过去,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黑框眼镜脱离了他的主人飞奔到了软绵绵的被子上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还没完,醒来发现了自己床上蹲着一个陌生的猥琐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能不怕就怪了,许娇娘以为家里遭贼了,扇了那男人一巴掌后,生怕那男人愤怒趁机反扑,把脚一缩,隔着被子就把那蹲在床边缘被甩了一巴掌还没反映过来的男人一脚踹到了床下地板上,发出了非常结实的咚的一声,旋即哀嚎声响起。

许娇娘喘着气有些狼狈的爬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往门口跑去。地上之人蜷缩着身体痛苦哀嚎着伸手向前想要抓他,许娇娘吓得啊的一声,惊恐着伸脚就朝着那男人踹了几下,出了门口赶紧把门关上。

刚想报警,却发现手机没带,赶紧跑到大门口想要先逃出去再说,脑袋一转又想到家里的那些宝贵东西。许娇娘急的冷汗都快来了,面对小偷正在他的屋里,而自己又不能跑的情况下,许娇娘只得跑到一间客房,把门关上,反锁,才气喘吁吁的走到客房床沿惊魂未定的喘着气。

怎么办,白溟又不在,难道就任由那小偷如此明目张胆偷走白溟家里的东西吗,拿走钱财是小,可万一拿走了至关重要的东西怎么办,白溟有时候会把公司重要文件放在书房,如果那小偷是个知识分子知道那文件重要性,顺手牵羊带走了给白溟公司造成巨大损失怎么办,许娇娘越想越心惊,赶紧走到门边,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发现还没有任何走过来的声响,咬了咬牙,就开门直奔厨房,拿着一把菜刀走了出来。

而肖辰在地上哀嚎了许久,脑袋稳妥妥撞在地板上,一阵晕眩和痛感向他袭来,看到床上的人下来了,刚想伸手求救让那人扶他一把,不料想,一张俊脸又被踹了几脚,好不容易爬起身,摸着还晕晕沉沉的脑袋走出房门,就看到面前一个漂亮青年,眼神凶狠,正拿着一把菜刀对着自己,顿时吓得三魂去了六魄。

“赶紧滚出这里,不然我就报警了。”许娇娘心里非常害怕,却故作凶狠道。

肖辰完全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阻止,“别激动别激动,我不是坏人,我……”

“一般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别想说些有的没的蛊惑我,我是不会上当的,赶紧滚出这里,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许娇娘紧紧握住菜刀,小心翼翼盯着那人,生怕他突然袭击过来。

肖辰表示,他真的被眼前之人萌到了,他失笑解释,“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是白溟的朋友,我是医生,昨天你发烧了,他打电话叫我过来的。”

许娇娘将信将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真的啊。”肖辰点点头,说得十分认真,“我叫肖辰,是白溟的青梅竹马,不信,你可以打电话给白溟问问,我刚才只不过是想要看检查你身体状况,没有恶意。”

“那你蹲在我床上干嘛。”许娇娘还是没有松手,现在懂得高科技的小偷多了去了,不过知道这屋子主人的名字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起了床,房里没拖鞋,于是赤脚走到了你房里,但是站久了有点冷,所以我干脆蹲在床上了。”早知道就不要在意那小小细节了,不然也不会被扇了又被踹了,现在还被人怀疑是小偷了,肖辰十分欲哭无泪。

谨慎起见,许娇娘还是决定打电话问问,“你把我房里的手机拿来,手机壳是一个卡通人物的,我问问。”

为了让对方赶紧放下那恐怖的菜刀,肖辰乖乖的到了房里,找到了许娇娘的手机,走出了门口,问道:“还要我帮你拨打电话吗?”

“打吧,死变态那个。”许娇娘虽然心中百分之九十认为这男人是白溟朋友,但是,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确认下。

肖辰压根就没听懂许娇娘后面几个字什么意思,翻了半天也没翻到白溟,溟溟,小白,或者老公老婆这样的字样,于是问道:“白溟在你手机的备注名是什么。”他有点好奇。

“我刚不是说了吗,死变态那个。”

肖辰恍然过来,扑哧一笑,死变态,哈哈,这名字起得实在太贴切了,他发现,他对眼前的这个美人真的是越来越有好感了,虽然不久前还对着他又扇又踹的。

电话接通了,肖辰按了扩音,白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亮亮,醒了吗,感觉好点了吗,厨房里温的粥喝了吗?”

肖辰表示白溟被酸到了,如此居家好男人的形象,他还是第一次遇见,看了眼对面青年,白皙的脸上有些微红,十分可爱。

肖辰酸酸的对着电话说道:“我是肖辰,就想打电话问下,你那厨房里温的粥,有我的份吗?”

“没有,”白溟斩钉截铁,“亮亮没事的话,你就可以走了,别妨碍他休息。”

肖辰朝着许娇娘挑挑眉,意思是,现在信了吧。可白溟的说的话,又让他愤愤不平,“你不给我吃,我偏要吃,哼,挂了。”

白溟还想要在说什么,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刚想再打过去,办公室的敲门声就响了,白溟喊了声进来,决定先开始工作。

第48章:争夺之心

许娇娘挺尴尬的,对着肖辰干笑两声,赶紧把菜刀放进厨房,出来看着那半边脸明显发红的肖辰歉意道:“不好意思哈,因为我没见过你,加上你蹲在我床边很奇怪,所以……”

“没事,人之常情,误会解开就好。”只是这手劲大了点,现在他脸颊还火辣辣的呢,不过,还挺有意思就是了。

如果许娇娘知道肖辰心里的想法,一定又会骂他死变态了,被人扇了被人踹了还觉得有意思,不是变态是什么。

“肖辰,那你先到客厅坐下吧,我去洗个脸,你自便。”许娇娘说完就往浴室走去,刚走几步,看到肖辰也跟了上来,便问道:“你这是要去上厕所吗?”

肖辰嘴角抽了抽,笑道:“我也还没刷牙,有新牙刷吗?”

“有的,我备有,跟我来吧。”许娇娘带头走在了前面,进了浴室,从镜子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个还没开包装的牙刷递给了肖辰。

两人刷了牙,洗了脸,一同到了厨房,许娇娘打开了高压锅,拿来了两个小碗,刚好装满。白溟明显只留了一个人的份,可许娇娘总不能让那个眼巴巴跟着他来的人喝西北风吧,所以明知道自己一碗吃不饱的情况下,还是给了肖辰一碗。

两人端到餐桌一勺一勺的吃了个底朝天,还意犹未尽。肖辰笑着说道:“没想到白溟也有做饭这方面的潜质,你教的?”

提到白溟,许娇娘自然而然的就想到白溟昨晚对他说过的话,过了一晚,不代表他就释怀了,他心中的疙瘩依然存在,他没有忘记白溟那无情的威胁,和那永远混沌着的抉择,白溟一天不向他坦白,一天不给他个明确的回复,他的心就永远没有平静的时刻。

“肖辰,你认识白溟多久了。”许娇娘面容平静的岔开了话题。

肖辰点头,“很久了,从小一起长大的。”

许娇娘抬眸目光定定看着肖辰,嘴唇蠕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最终站起身却说道:“我还没吃饱,我想去煮点汤粉,你要么?”

肖辰身为风月情爱中的花花公子,又岂会不知道对面之人想问什么,如果是平常,别人不问。他或许就会就此揭过了,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白溟的所作所为对这个青年太过残忍了,让他有些不忍……

“想问什么就问吧,关于白溟的,可以说的,我都会告诉你。”肖辰一脸认真开口。

许娇娘微微一怔,重新坐了下来,垂着眼眸,弯卷的睫毛微微眨动了几下,半晌,才平静问道:“白溟在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了。”

“是的。”干净利落却也非常伤人的回答。

在那一瞬间,眼泪啪嗒掉了下来,落在了米色的餐布上,浸染出一个一个不规则的湿点。一张纸巾递了过来,许娇娘接过说了声谢谢,用纸巾抹掉了那痛心的眼泪。

美人梨花带雨,对于肖辰这个爱好美人的变态医生来说,那是不能容忍的,他的宗旨就是,美人如瓷君如瓦,如若伊人落梨花,万千风雨辰必来,让君为伊抹孤泪,只愿美人笑,美人闹,美人凶,美人恶,不愿美人为情落下珍珠泪。

按照现在白溟身陷两难的情况之中,白溟很难给面前的这位青年一个幸福的安慰之所,既然如此,那长痛还不如短痛……

“亮亮是吗,我知道你和白溟之间的情况,其实我是偏向你这一方的,但是,哪怕我心有余,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给你一句忠告,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我多管闲事……”

许娇娘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有时候真相或者事实,不是你能所承受的,不要在探索下去了,趁早离开他吧。”身为兄弟,肖辰知道此举非常不义,但是,他更不愿意等这个青年,知道一切之后,沉入更重的痛苦之中,所以,白溟,请你原谅我吧。

许娇娘怔住了,趁早离开白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为什么?如果他能离开,他还至于这么痛苦吗,如果他能痛痛快快将这段情石沉大海,他还至于这么举足无措吗?肖辰没有说谎,他看得出,他甚至体会到了肖辰是真的为他好的一番好意,白溟到底还向他隐藏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相,才会让白溟这个兄弟倒戈相向,心中不忍,对他提出了如此一个建议。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许娇娘的声音接近有些哽咽。

肖辰敛下了眼眸,低声道:“抱歉,有些事我不能说。”

“谢谢你的建议,但是,我是不会离开他的,不管白溟外面的是什么人,我都会把他抢回来。”许娇娘眼神坚决,站起身就想要离开。

“没用的,你斗不过她,有些东西不是你想抢就能抢回的。”肖辰同样站起身,出声阻止。安素都已经有孩子了,她跟白溟已经完全牵扯不清了,只要白溟还要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她就永远都是白溟孩子的妈妈,这些血缘关系又岂是说抢就能断的,他真的不希望这个青年去挖掘真相,最终撞得头破血流,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许娇娘扬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白溟他舍不得我,我知道。人生就像一场赌博,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谁赢谁输,如果我不去追寻答案,我只会更痛苦,与其一次一次的猜忌把白溟推得更远,那还不如趁他心中还有我的时候,让他做出一个还有点胜算的抉择,就像你说的,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离开,我往后的日子我只会一直后悔,一直陷入到和白溟的回忆之中,如果我得知了残酷的真相而不能接受,那至少在以后的未来,我记的,是白溟如何负我,我只会恨他,慢慢遗忘他,所以,白溟不说,我就自己去找答案。”

“你又何必呢,有时候装糊涂反而会更幸福,亮亮,千万不要去想着找那女人对峙,你在她面前时没有胜算的。”安素是个什么样的主,肖辰多少有些了解,她既然决定回来了,甚还怀了白溟的孩子,那就表示她是打定主意要抢回白溟了。安素是个能狠的人,为了白溟可以连自己命都不要的人,眼前这弱不禁风如同一朵小白花的亮亮,根本就不可能是安素的对手。

如果亮亮真的找上了安素,他敢保证,无疑会以卵击石把亮亮推向更深的境地,别看安素活泼漂亮,心地热情,那也是对她没有妨碍的情况下,一旦出现敢挡她路的人,她很有可能就笑着在背后给了你一刀,不然你以为,家世富足,长相俊美一流的白溟,会在读书的时候没有一个追求者,如果说安素没有从中搞鬼,打死他都不信。

许娇娘唇角浅笑,带着些萧条,“那又如何,她都向我宣战了,我又怎么能够不接,如果我还装作若无其事,她只会越加变本加厉,甚至在暗地里嘲笑我,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心意已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她的名字,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找她一次。”

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人,肖辰有些颓败,叹了口气道:“她叫安素,和白溟在一起三年又让白溟恨了四年的的初恋情人,而白溟的性向会转变,可以说完全是因为她离开的原因。”

“她为什么会离开?”许娇娘有些在意。

“听说,她一个好朋友的爸爸得了癌症,需要化疗,她为了替她朋友筹钱,答应了一直想要她离开白溟的母亲的请求,拿了一百万走人了,至于,现在为何又突然回来了,我也不知道。”不过,他总感觉有些不简单,不然为何早不回晚不回,偏偏白溟有心上人的时候才回,这个时间太过蹊跷了,可一时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原因,或许,真的是她一直忘不了白溟而特地回来的。

听了这番话后,许娇娘内心也是有些波动,为了自己的朋友,放弃了自己的爱情,这份勇气的确可嘉,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但是,敢抢他男人就是不能原谅,逝去的毕竟是逝去的,当初为了自己朋友而离开的时候,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是她自己舍弃了白溟,凭什么,她一回来,白溟就得回到她的身边去,明明她才是小三儿,明明是她要抢自己的幸福,他又岂能善罢甘休。

“肖辰,你认识安素比我久那么多,听你说得,你们当初也应该常在一起,而我,和你认识还不到一个钟,被我扇了一巴掌,又被我揣了几脚,你为何要站在我这一边?”许娇娘对于这个肖辰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善意非常不明所以,换做是他站在了肖辰那个角度,他是无论如何也会支持那个和自己是朋友,又认识了这久的人。这个肖辰,倒是挺例外的。

听到被扇了一巴掌,又被踹了几脚的时候,肖辰嘴角抽搐了一下,接着又笑着理所当然道:“必须支持你的呀,其一,因为我也是个GAY,大家身为同一个战营的人,自然要互相支持,其二,你对我眼缘,让我不由自主想要站在你那边,其三,谁叫你长得比安素好看呢,我喜欢长得漂亮的人。”

许娇娘额头划过了三条黑线,他听着,怎么觉得肖辰说那么多,其实最后一条才是关键啊,看来这人也是个变态。

肖辰可不知道许娇娘早在心里把他定义了,直囔着肚子饿。许娇娘看在他的确是支持自己的份上,进厨房重新做早餐去了。

第49章:情敌交锋

想要得到安素的电话,非常简单。晚上的时候,许娇娘趁白溟去洗澡的时候,查找了他的通话记录,很快就找到了安素的名字,把她的手机号记在了自己的手机里。

许娇娘进了客房,锁上了门,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四声之后,接通了,对方喂的一声,传来了一道非常清爽舒适的嗓音。

许娇娘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意图,“安素是吗,我是白溟的男朋友,既然你已经出现了,那就说明你应该知道的了,我想和你见见,你什么时候有空?”

安素轻笑了一声,“爱人?许娇娘是吗,没想到你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找上门,也好,我也有话跟你说,明天早上九点吧,我最近身体有些不便,我给你地址,你来我这边吧。”

许娇娘闻言就知道安素肯定也调查过他的了,只是这女人一副风轻云淡的口气真的另人非常不快。许娇娘没有多说就直接挂了电话,他有种直觉,这个女人恐怕也在等待和他见面挑明了。

咚的一声,许娇娘手机里就来了一条短信,许娇娘查阅了地址,把手机放回了睡衣袋子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虽然他已经准备了和安素见面,也已经做好了知道事情真相的觉悟,可他,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怕……

他怕,那真相会远远超出他的意料,到时,他又该怎么办呢。

景园小区,白溟的公寓里面。

安纯端着一碗清淡的粥进来房间,安素正挂了电话,安纯瞧见了,便随意问道:“白大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安素微微一笑摇头,“是许娇娘打来的。”

“啊。”安纯把粥放在了床头桌子边,心里有些兴奋,好奇道:“他跟你说什么了,约你见面了吗?”

“是啊,看来是等不及了,不过,也正合我意。”安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

安纯把粥端到安素手里,仍然有些担忧,“素素,你说,你和那个许娇娘的见一面就能把他推离白大哥更远,期间你要做什么,两个人谈个话,难不成那许娇娘还会动手不成,万一他真动手,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万一……”

“他不会动手的,我也不会告诉他我有身孕的事情。”安素舀了一口粥,轻轻的吹了吹才吃下。

安纯更加不明了,“难道谈一场话就能重创他们的感情,这不可能吧,许娇娘肯定没把这次你们见面的事情告诉白大哥。”

安素不以为意,勾唇一笑,“明天,不过走走过场而已,之后才是关键,勾心斗角的宫廷剧看多了,学一两招就行,对付许娇娘让他彻底死心离开白溟,如果一切正常的话,三步就行,明天就是第一步,到时我会告诉你怎么做的,你啊,不要老是在意我的事,你不也还没吃东西,赶紧去。”

安纯嘻嘻一笑,摆了个军姿,敬礼道:“遵命,白夫人。”

安素失笑摇摇头。

隔天早上,许娇娘跟白溟说他身体还不舒服想要呆在家里两天不上班,白溟本身愧疚加心疼,不过就是两天不上班,自然应允。如果许娇娘愿意,白溟甚至觉得让许娇娘天天不上班都行,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

白溟走后,许娇娘回到了房间着装打扮了一番,平常飘逸的刘海也用发蜡全部梳起,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男人气概,从白溟送的外套中选了件比较沉稳的穿上,配上一条比较正式修身的西裤,搭配上欧美风棕色皮鞋,面容平淡无波,薄唇轻抿,让他一改以往柔弱形象,俨然一个翩翩贵族年轻公子。

许娇娘出门下了楼,招来了一辆的士,直往目的地。安素约的见面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在市内有不少连锁店,距离白溟家里只有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这个认知,让许娇娘揪心。白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把安素安排到了距离如此近的地方,如此不顾及他的感受,在白溟心里,他到底算什么。

早上九点,咖啡厅有些清冷,只有零零散散七八个客人。许娇娘没有见过安素,但看到安安静静坐在咖啡厅左边方向靠窗的一个角落的女人时,他脚步便自发的朝她的方向而去。

事实证明,许娇娘的第六感非常准确,当许娇娘走到那女人那一桌桌边的时候,那女人就抬起头对着许娇娘优雅一笑,“许娇娘?”

许娇娘不置可否落座。安素面容秀丽,脸颊干净白皙,唇角两边有两个很深的酒窝,搭上一头清爽利落的黑色短发,穿着中性,里面一件米色高领毛衣,外面套了一件有些陈旧的黑色长款外套,看起来不是非常漂亮,却给人一种非常爽朗大气的感觉。

这个女人不简单。一打照面,许娇娘就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打发的,她眼神锐利,坚定,身形比他还要弱小,气场却十足,给人一种骨子里都带着坚决不易屈服的高傲。

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拿着餐牌来到许娇娘身边,放在了他的面前,温声说道:“先生您看下需要点什么。”

许娇娘把餐牌递回了给她,刚想点一杯卡布奇诺,余光瞄到了安素桌面上的黑苦咖啡,对着服务员浅笑道:“一杯美式咖啡,不加糖,谢谢。”

“好的。”服务员笑着点头离开。

安素饶有兴趣笑道:“没想到我们爱好挺一致的,都喜欢喝苦咖啡,还有——都喜欢同个男人。”

我呸,谁跟你爱好一致,要不是在你面前要表现出沉稳气质,我至于抛弃他的最爱卡布奇诺选择那苦不拉几的苦咖啡吗。许娇娘心中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也跟着笑道:“万千世界,各式各样的事物数不胜数,有一两样相同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你喜欢的男人却不一定会喜欢你,有时候识时务自己给自己留点尊严离开,放弃那些本就不应该属于的人,我觉得这样的人活得会更加的帅气。”

“所以呢?你这个抢夺了本来就属于我幸福的人,什么时候才能识时务给自己留点尊严主动离开呢。”安素唇边带笑,说出来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

来之前,许娇娘就给自己做过心里准备了,当遇到那些死不要脸的人物之时,千万不能动气,相反,自己的脸皮一定要比她更死不要脸。许娇娘目光也是带笑,不慌不忙故意曲解讥诮说道:“你说一个为了钱放弃了一份多年感情离开了自己爱人的人,现在又不知廉耻试图破坏别人幸福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安素,白溟当初的确是喜欢你,可是是你自己放弃了,人总是会变的,何况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白溟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

“看来你把我打听得很清楚嘛,”安素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的抿了一口,慵懒的背靠着沙发,一手放在了桌上,敲打着,目光锁定了许娇娘,不紧不慢道:“如果我说不呢,你又如何?”

许娇娘握在桌子底下的拳头紧了紧,面上平静无波道:“今天我来,也没打算一举成功,你肯与否,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我的感情里出现了一个第三者,我有义务前来查看一下,看一下,那个死皮赖脸死缠着别人爱人不放的小三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女人,原本还以为长得倾国倾城,不料想却是一个比我还老的阿姨,呵呵,倒让我长了见识,我想,你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没人青睐,所以只好把风向转到过往的初恋身上了吧。”

安素一直淡笑着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龟裂。在容貌方面,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被别人说老,安素也不例外,特别是看到对面的那青年一张俊俏的脸上白嫩得能滴出水来的皮肤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她在一般人群中已经算是漂亮了,一般小孩子见到她还甜甜的叫声姐姐,可没想到在和她明明同龄情敌眼里,居然成了阿姨,更可愤的是面前青年的确有嚣张的资本,样貌一流,二十五岁看起来如同十九二十左右,两者对比起来,她竟然老了一大截。

即便如此,安素仍然面带微笑,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刺伤人,“可悲的是,在你如此绝色面前,白溟还对我这个阿姨动了心思,许娇娘,你心里怕是非常不好受吧,从知道我的存在开始,已经过了两个多月了,现在才来找我,想必也是忍受不下去了吧。”

许娇娘刚想反驳,突然脑中一道光闪过,等等,两个多月?怎么可能是两个多月,从安素真正找上白溟不过是一个多月以前,为何安素为认为是两个多月?

“呵,抓住重点了。”安素调皮的眨眨眼睛,笑的残忍,“亲眼看见自己所爱之人和别人在你们曾经恩爱过的床上欢愉,你的心,一定很痛吧,不然那眼泪怎么会掉个不停呢,我差点以为你就要冲上来了,没想到你竟然逃了,多么可悲。”

许娇娘被人突然揭开隐藏在内心不愿提及的伤疤,他很想就站起身指着安素破口大骂,把二十几年学的全部脏话统统都骂到眼前这个贱人身上,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够被激怒,如果他动摇了,他就会输得更彻底了,所以,哪怕此刻他心里疼痛万分,也绝对不会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让对方毫不留情的攻击。

第50章:第一布局

许娇娘笑了,笑得风轻云淡,“原来那个不知廉耻敞开大腿让人上的人是你啊,你这行为倒和你这个人的人品挺符合的,想必这几年没人看上你,已经饥渴难耐到一定地步了吧,所以才会那么骚,还有,你的身材真的很一般,可以的话,我建议你去健健身。”

“这就不容你费心了,”安素仿佛完全没把许娇娘的言语攻击放在心上,依旧含笑嫣嫣的,“倒是你,长得一副绝色,却还是让自己男人跑到容貌身段都比不上自己的女人怀里,看来你也得好好反省反省了,我建议你平常多了解白溟的一些喜好,不要做让他反感的事情,不然一不小心他不要你了那你可要伤心死了。”

贱人,许娇娘心里狠狠咒骂一声,心里对白溟近日的行为变得更加不满起来,如果不是白溟在外拈花惹草,他今天就不会站在如此不堪的角度,一个大男人居然找一个女人质问,而那女人甚至仗着白溟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非常嚣张的出言讥讽,一句一句的不断摧残着他那颗原本已经千疮百孔的心,让他处于如此难堪之地。

心中在痛,在愤怒,在咆哮,许娇娘笑容就更甜,这时服务员端着咖啡上了来,许娇娘微笑着对服务员说道:“麻烦给我加两颗糖,我突然喜欢喝甜的,谢谢。”

服务员是个女性,一看到许娇娘那美艳的笑容,魂都被勾走了一半,当下连连点头,不一会就拿了两袋糖包上来,才眼中泛着花痴依依不舍的走开了。

许娇娘慢条斯理的拆开糖包,把方块糖放进去,拿起小勺子搅拌着,抬眸看着安素笑道:“看来你是没打算放开白溟了,那就各凭本事吧,我得不到完整的,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反正现在白溟大多数在我这里,僵着就僵着吧。”

“是吗?你就这么有把握你能僵住。”安素笑的有些诡异。

许娇娘心中一惊,“你什么意思?”

安素耸耸肩,天真的笑了笑,“没事,随便说说,瞧把你吓得,我只是突然想起来,白溟上次说会照顾我一辈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哄我的呢,呵呵。”

许娇娘呼吸一窒,差点就没喘过气来,安素每说一句话,他心里就仿佛被人用木桩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重,让他差点就想重蹈覆辙——落荒而逃。

白溟,我把你当成我一生挚爱心惊胆战唯恐把你失去,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一辈子,你居然对别的女人跟她说一辈子,我许娇娘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而且还一次一次的,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绝对不会。

许娇娘桌子底下的拳头早已用力得发青,指关节之间一红一白,无疑在隐忍着极大的怒气。安素垂下了眼眸,端起了咖啡,在那深棕色的液体倒映着她那模糊的双眼,以及那杯子本身隐藏下的得逞笑容。

许娇娘,隐藏吧,积蓄吧,等到了一定程度来个大爆发吧,现在忍得越多,将来发泄出来的就越庞大,你越要用云淡风轻的笑容来掩盖你内心的愤怒,爆发起来你就越克制不住,从来丧失你基本的理智,就会到达了一个更加你无法预料的后果。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天真,就凭你这三言两语也想让我主动退出,我是否应该感谢你的不谙世事,心思单纯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许娇娘沉默许久,终于找回了一些理智,他看着安素道:“挑拨离间之计而已,很多人都会用,但是我不会上当,我相信白溟,他对你,可能有一些我无法知道他也不愿诉说的情感,年少青春,有很多宝贵的东西是来到社会之后无法体会的,我也有这样的情感,但是他绝对不会对你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可以确信,所以,你这一招,对我没用。”

安素失笑,有些懒洋洋道:“想不到你这么信他,可惜啰,他恐怕要辜负你对他的期望了,许娇娘,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趁早离开白溟吧,不然以后你只会越来越受伤。”

许娇娘身躯微微一怔。又来了,一个两个让他趁早离开白溟,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难道白溟还瞒了他什么更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不告诉他,为什么要把他藏在鼓里,让他像个傻瓜一样到处乱窜,那事情就那么的让人难以启齿吗?为什么一个一个把他赶出了局外,让他只能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他受够了,真的是受够了……

此时此时,许娇娘脸上早已没有了以往的故作坚强和那强撑起来的笑容,但是他也没哭没闹,只是很平静,一口一口喝着那早已慢慢冷却的咖啡,如同他的心一般,一点一点失去了热度。

“安素,你爱白溟吗?”许娇娘突然出声。

安素一愣,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变得认真起来,“爱,本来就没有变过,只是之前有很多阻挡住了我们在一起的东西,而现在,那障碍没有了,我自然就回来了。”

“但是我不会让给你的,”许娇娘捧着咖啡杯,看着杯子里面因为晃动而泛起微微涟漪的波纹,笑容也变得有些诡异,“永远不会,只要他没有舍弃我,只要他还对我有一丝一毫的留恋,我就永远不会让给你,所以,你也别想能得到他的全部,相信我,我有那么能力,而你心里应该也知道,白溟他还爱我,我不会退让的,特别是你这个抢我幸福的贱人。”

安素眉头一皱,看来许娇娘对白溟的痴恋和占有欲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第一步完成之后,务必要尽快完成第二步,第三步,免得夜长梦多,白溟是她的,她安素的,谁都别想从她身边抢走,许娇娘,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冥顽不灵,垂涎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你的人,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你自己不听,那就请你做好被摧毁的准备吧。

谈话到如今,安素也懒得跟许娇多多费口舌,“看来我们两个此行的目的都达不到了,我也有点困了,我先走了。”说完,安素便起身往门口方向走去,一出到门口,安素就给安纯打了一个电话,嘴里说了几句话,便挂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捧着杯子出声的人,眼底一片阴冷。

回到屋里,安纯正坐在沙发上焦急等待,一看到安素回来了连忙上前说道:“素素,你疯了,你居然要我买堕胎药,你就算想赶走许娇娘,让白大哥厌恶许娇娘,你也不应该用孩子来做利用工具,要是肚子里的孩子真没了,白大哥或许就不会……”

安素看安纯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禁好笑,“谁跟你说我要打掉孩子,好了,之后你就会知道的了,给白溟打电话了吗,堕胎药买了吗?”

安纯闻言松了口气,连忙点头,“买了,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还是去买了,也已经给白大哥打电话了,也已经按照你的吩咐说了,他说马上就来,那你现在要怎么做。”

安素伸出手,“药给我吧。”

“啊……”安纯吓了一跳,“你真要吃啊,素素,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谁说我要吃了。”安素直接给了她一个暴栗,“赶紧拿来,等下就来不及了。”

安纯皱着脸哦了一声,赶紧回身把茶几上的一盒药递给安素。安素接过,走到茶几旁倒了杯水,就直接进了房间。

安纯连忙跟了上去,心里还生怕安素突然把药吃下去。一进房,就看到安素拆开了药盒和包装,拿出几粒扔进了床头旁边的垃圾桶,然后喝了一口水,在嘴里来来回回漱了一下,直接吐到垃圾桶里面,接着把水杯和药盒放在了床头柜上,胡乱搞了下头发,就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

安纯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安素对她勾勾手示意她过来,才回过神,快步走了过去,“素素,你到底要干嘛啊,我怎么看不懂啊。”

安素拉过安纯的手,叮嘱道:“小纯,等会白溟来了之后,他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就会回答你在电话里头和你说的那句话,不过加多几个字,就说,我见了许娇娘之后一回来就想要打掉孩子,幸好你及时阻止,让我吐了出来就行。”

安纯有些紧张,忐忑道:“素素,这样真的可以吗,就算白大哥听了我们的说的话,他回去也一定会向许娇娘询问的,还是,许娇娘真的要你打掉孩子。”

安素摇摇头,“不,许娇娘他还不知道我怀了白溟的孩子。”

“那你现在是?素素,许娇娘他甚至都不知道你怀有白溟的孩子,你如何把这个黑锅安到许娇娘身上,这根本行不通,许娇娘他也会解释不是吗,到时许娇娘一口否认有这种行为,白大哥又相信了他的话怎么办?”安纯简直满头疑问,完全不明白安素这样做到底有什么用,到时适得其反把白大哥推向了更远怎么办,白大哥一定会认为素素是个有心计的人,虽然……的确有心计,但是也不能让白大哥知道了不是。

第51章:间隙如河

安素笑了,“所以我在赌,赌我还了解白溟,孩子一直是他不愿和许娇娘提及的事情,就算回去质问,也绝对不会提起孩子的事情,而许娇娘就会完全认为白溟在说他找过我的事情,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模棱两可的,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两边的导火线我已经点火了,相信许娇娘不会让我失望,你现在就按照我说的话做完,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看到安素如此郑重保证,安纯心下稍安,咽了咽口水,深吸了一口气,不到一秒,已然哭出了声,她一把扑到床边,抓住了安素的手,哭喊道:“素素,你怎么可以这样想不开啊,你怎么这么傻,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这孩子吗,难道那许娇娘让你打掉你就打掉吗,你干嘛这么听他的话,凭什么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喜欢白大哥,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呜呜,要是孩子真有个什么好歹,你怎么办啊,你不是说最喜欢这孩子的吗?”

安素被她如此逼真的演技逗得笑出声,“小纯,我发现你不去演戏都浪费了,啧啧,瞧这眼泪哭得稀里哗啦的,简直跟真的一样。”

安纯哀怨的瞪了安素一眼,一本正经道:“素素,你别玩行吗,被白大哥拆穿了你就完了,瞧瞧你现在的样,哪有痛苦伤心的感觉,要是我……。”

话还没说完,安纯完全傻眼了,只见刚还笑嘻嘻的安素,此刻一脸哀伤,眼眶泛红,眼泪泛滥成灾,没一会,就已经泪流满面了,活像真的被逼到了末路的伤心之人。

安纯呆愣愣的给她竖了个拇指。

当白溟放下手中工作,急急忙忙赶到现场,进了卧室,就看到躺在床上盖着被子一脸无助彷徨,眼睛发红的安素,以及在房间椅子上坐着同样一脸哀伤明显哭过的安纯。

安素看到白溟,眼睛一亮,就折腾着坐起身,欣喜道:“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上班吗?”

“是我叫白大哥来的,”安纯连忙坐起身站出来说话,被安素一蹬,赶紧低下头不敢吭声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溟看着两人的小动作,语气带着关切。

安素笑道:“哪有什么事啊,可能就有点胎动,有点不舒服,小纯那丫头大惊小怪的,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你回去上班吧。”

“明明是许娇娘……”安纯又急忙想要说话,却被安素用眼神阻止,转而对着白溟道:“真没事,我很高兴你如此担心我,呵呵,你回去上班吧,有空再来看我也不迟。”

白溟目光低垂,不经意就看到垃圾桶里面的白色药丸,以及一些浑浊的水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嘴里吐出来的,想到什么,眸光微冷,却也没有拆穿,温声道:“那你好好休息,今晚再来看你。”

安素仰头笑着说了声好,脸上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白溟神情有些动容,脸色也更加柔和起来,走到床边亲昵的捏了捏安素的脸,“那我先走了。”

安素笑着甜甜的再次说了声好。

白溟转身走到门边,扭头对着安纯说道:“安纯,好好照顾素素。”

“我会的,白大哥。”安纯笑着应承。

白溟点了下头,一回首,面寒如霜,走出了门口。

看到白溟走后,安纯出来把门锁上,才转而进到房里走到安素身边,坐在床沿说道:“素素,怎么办,白大哥都没问。”

安素看了眼垃圾桶里面的肮脏物,淡淡笑了,“放心吧,这样的效果只会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强烈,小纯,帮我把这垃圾处理一下,我看着恶心。”

安纯连忙应了声好。

安素走后不久,许娇娘把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付了款,走出了店门,到了马路旁招了一两的士直往白溟住处。

一路直达小区,许娇娘上了楼,按了密码开了门,走进屋内,观望了一遍,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他想,等晚上白溟回来,他一定要跟白溟好好谈的,不管白溟有什么不能诉说的苦衷,他都愿意静下心来听他诉说,只要能和白溟一起,他很多事情都可以让步,只要白溟心里只有他一人。

见了安素之后,他是非常愤怒,可同时也更加深刻的了解到,他真的不愿与别人分享白溟,更加不愿别人抢走白溟,他也接受不了没有白溟的生活,白溟对他是有情的,他能深深的体会到,之前他发烧那晚,意识朦胧,却也知道有一双手,总是隔不长时间就探上他的额头帮他测试体温,一整晚如此。

白溟平常有点大男子主义,但是更多的时候却非常温柔体贴,白溟给他剪过脚趾甲,给他按过摩,端过洗脚水,给他洗过内裤,给他系过鞋带,给他穿过衣服,给他梳过头发,给他送过很多礼物,为了他还学了做饭,拖地扫地,洗碗,甚至把烟戒了,还忍受了他许多无理取闹的小脾气,不管做什么永远是白溟的错,这样的人,他知道,他此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现在的他,甚至完全不敢想象,要是白溟离开他了,他的人生会脱离轨道到何处何方,或许,会直接跌落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一直是白溟对他无限度的退让,而现在,应该轮到他了,而且,他也应该相信白溟的,不管多少个人,想要让他离开白溟,他都不会这样做的,绝对不会。

想通了,许娇娘心里豁然起来,他站起身,决定出门买点菜,做好饭给白溟送去,不知道白溟看到他准备的爱心午餐会如何呢,许娇娘这般想着,深深吐了口气,就准备出门,刚走到玄关,他就听到了按密码的声音,接着房门被打了开来。

心中所想之人,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许娇娘心里没由来的高兴,他笑着走了上去,“怎么那么早回……”

“啪……”一道刺耳的巴掌声,突兀的响彻在了屋内。

许娇娘抚上了火辣辣的脸庞,愣愣的看着一脸阴沉的白溟,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来了,喃喃自语道:“呵呵,可能在做梦了,不过这梦倒也挺真的,居然能感觉到痛觉,白溟怎么可能打我,一定是梦,我还是回房间睡觉好了,说不定睡够了就醒了。”许娇娘边抹把眼泪转身就想回房,一只手就被人拉住。

“怎么,还想打我。”许娇娘头也不回非常平静的说着,旋即挣脱开了那握着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只打了许娇娘的手还在隐隐颤抖,种种复杂的情绪袭上心头,到头来,问出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许娇娘脑筋一转,就知道白溟说的是什么事情,安素那个贱人报信倒是挺快的,然而,他并不觉得他这样做有何过错。

许娇娘冷笑一声,“你就为了这件事情打我,看来安素对你很重要吗,重要到一直把我捧在心上的人突然有一天变得让我如此陌生,是,我是这样做了,但是我有错吗,”许娇娘转身就对着白溟接着怒吼,“我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为了我你就要做到那种地步吗,亮亮,我一直认为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残忍。”他心目中的人不是这样的,他心目中的人虽然贱贱的,对着他总是不可一世,但是同时也是个心地很柔软的人,不像现在,做了如此残忍的事情还理直气壮死不悔改。

许娇娘怒极反笑,他伸手指着自己,“我残忍,对比起安素那贱人堂而皇之想要抢我的男人,我这种态度已经是非常客气的了,你瞧见她那嚣张的态度了吗,你瞧见了我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的可悲模样吗,我难道就不能为我的幸福争取一下吗,难道你一定要让我放任不理将来好让她光明正大登堂入室吗?白溟,这些痛苦都是你带给我的,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我残忍,你凭什么为了一个第三者一见面就给我一巴掌,啊,你凭什么。”

许娇娘越说越激动,越说心里就越委屈,安素真的有这么珍贵吗,不过找她谈话,希望她能识相离开,怎么到了白溟心里就成了残忍了呢,在白溟眼里,他就那么不如安素吗,安素已经重要到连说她几句都不行了吗,亏他还想好好听他诉说解开两人之间的心结,感情他就是个白痴,没脑子的白痴。

气急之下,打了许娇娘,白溟心里在下了手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可现在已经容不得他退让。安素什么错都没有,是他把安素带到他身边来的,如今她怀有身孕,他为了许娇娘不能给她一个名分已经是十分愧欠,在什么都给不了她的情况下,他至少要让她衣食无忧,给她一方安宁,她说过,她什么都无所求,她只要那个孩子就好,为什么反而是自己身边的爱人连她那个小小的心愿都要如此狠心剥夺呢,如果不是安纯阻止,让这悲剧酿成,安素可能就什么都没有了,到时候,她又该怎么活,他只会亏欠她更多,而他和许娇娘也会从此越走越远,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认错吗,许亮亮,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口口声声贱人贱人的,她是我的初恋,我曾经相恋的几年的恋人,她是贱人,那我是什么,现在和我谈恋爱的你又是什么,我打了你,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必须给安素道歉,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行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她甚至还试图替你遮掩,如果你向她道歉,这次的事情就既往不咎。”

第52章:狗熊救美

“哈?我向她道歉,”许娇娘气得发笑,面色一转已然冰冷如冰,只听他一字一句对着白溟说道:“想——得——美。”

“许亮亮,”白溟喊得气急败坏。

许娇娘干脆双手抱胸梗着脖子不说话,他白白被扇了一巴掌的账他都还没跟他算的,还想他给安素道歉,真是痴人说梦。

许娇娘如此冥顽不灵,白溟心里的怒气也越发的高涨,“你今天不去也得去,”说着,就一把拽过许娇娘的手拖着就往门外走去。

“放开我,白溟,我叫你放开我,想让我给安素那贱人道歉,想得美……”许娇娘手腕被握得生疼,一直想要掰开却掰不开,心中又痛又怒,只得被白溟硬生生拖着到了门口,伸手一把紧紧搭住门边,不让白溟前进。

白溟沉着脸,回头弯身就把许娇娘扛起来,直接前进。许娇娘气得对着白溟就又踢又打又骂,奈何身形力气方面根本敌不过白溟,只能心中藏着一腔气氛任由白溟扛着他进了电梯。

“白溟,你他妈的放开我,我去到我也不会道歉的,就算去到那里我也只会骂死她,那个死贱人,装十三,还丑得跟大妈一样,我不会道歉,打死我都不会道歉,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如此对待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原谅你的。”

白溟身躯微微一顿,继而恢复如常,面无表情道:“只要你向她道歉,时候我任你怎么打骂都行。”

“我不想见到你,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放开我,我爸妈都没打过我,从小到大就没人打过我,反倒是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一进门二话不说我给我甩了一个耳光子。”安素会委屈,我就不会了吗,安素是你的小心肝,我就只是一坨屎吗,亏我中午还想着给你买些你喜欢吃的菜做好给你送过去,亏我看你进门还笑脸相迎,最后却换来什么,只是一次一次在我受伤的心口里不断撒盐,白溟,老子是稀罕你,可也不带你这样,老子哪怕是铁石心肠,被你一次一次敲打,也总有一天会碎的不是。

白溟闻言,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但是态度却依旧十分坚决,“亮亮,我打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是同样的,你也要给安素道歉。”有些事情,他们三个人是到了要说开的时候了。

“你简直就是神经病,你现在为了这点无足轻重的事情就敢打我,要是哪天我忍不住把安素揍了,你是不是直接杀了我呢,白溟我跟你说,我跟安素就是势不两立,你想要我们关系友好简直就是做梦,不,你就是做梦也绝对不会梦到,我叫你放开我你听到没有,啊,放开我……”许娇娘气呼呼破口大骂。

白溟视若罔顾,叮的的一声,电梯门开了,而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肖辰。

“哟呵,你们两夫妻这是要干嘛呢,扛布袋一样,啧,白溟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美人是要温柔对待的,啧,你这般的行为实在太过粗鲁了,这样不好,不好。”

许娇娘听到肖辰的声音,顿时见到了救星一般,扯开嗓门就大喊,“肖辰,救我,妈蛋,难受死了,快叫那神经病放我下来。”

白溟出了电梯,看着肖辰,俊眉微蹙,“你怎么在这。”

肖辰笑道:“当然是找亮亮啊。”肖辰说着就对着许娇娘喊道,“亮亮,有没有空啊,哥哥说好带你去见识见识不一样的世界的。”

许娇娘忙不迭应道:“有空有空,你快让这神经病放下我,居然让我去跟安素道歉,简直痴人说梦,快让他放我下来,你去哪里我都跟你去。”

肖辰刚想行动,白溟眼神骤然冰冻如冰,沉声道:“肖辰,你最好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无权干预,哪怕你最好的朋友也不例外。”

肖辰没脸没皮的笑了笑,“哪有干预你什么啊,我只是看不惯你的做法,你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你这种行为,我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赶紧把亮亮放下来吧,你以为这样被人扛着很好受啊。”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亮亮是我的人,也不劳你费心,就不招待你了,你也知道我家里密码,要进去就自己进去,不进就哪来哪回去。”白溟说着就要扛着继续往前走。

肖辰上前就拦住了白溟的去路,白溟冷声道:“肖辰,我说了,有些事你无权干预,赶紧给我让开。”

“我若不让呢。”肖辰笑得一脸玩世不恭。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肖辰,你逾越了。”白溟眼神微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要动怒的预兆了,说实话,肖辰也挺怕的,可是——他不能让。

肖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目光看向那瓷砖的地上,神情竟比往日严肃几分,他抬眸看着白溟,语气里带着斥责,“你眼睛都被安素蒙蔽了吗,让你居然做出如此伤人的举动,被你扛着的那个人在对你骂骂咧咧的同时,滴落在瓷砖上的那些泪水你都看不到吗,看不到,有心的话,总能听得到,感觉得到吧,他说了,他不愿意去,你为什么要逼他呢,没看到他已经哭得泪流满面了吗,今天,有我在,谁都别想欺负他。”话说到最后,竟然无比坚决。

许娇娘听着肖辰的话,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流得更凶了。 白溟回头看了一眼那白色瓷砖上印着的点点水渍,眼底闪过懊悔,他轻轻的把许娇娘放了下来。许娇娘刚一着地,抹了把泪,二话不说朝着白溟小腿就狠狠的踢了一脚,让白溟吃痛嘶了一声,快速后退几步躲到笑辰背后,恶凶凶骂道:“白溟,这件事情,我跟你没完,居然敢如此用蛮力逼我就范向安素道歉,你想得美,我今天直接跟你说了吧,要么有我没她,要么有我没她,你自己看着办,今天老子不想见到你。”

肖辰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扭头看了一眼许娇娘笑道:“亮亮,你立场也太不坚定了吧,你说了两遍要么有我没她呢,怎么着也得说狠一点不是……你,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要你管。”许娇娘剜了肖辰一眼,“你给我拦着他啊,我心情不好,我要回去了。”

肖辰垮下了脸,“不是吧,你也太不仗义了,我把你解救下来,你现在却要先开溜,让我给你当挡箭牌,喂喂,亮亮,做人要厚道。”

许娇娘拍了拍肖辰肩膀,非常郑重道:“拜托你了。”说完,转身就走,从始至终没有看白溟一眼。

白溟一张俊脸如同乌云密布,看着两人熟络的互动,心中的怒火和醋意如同火箭一般蹭蹭蹭的往上升了。

“许亮亮,你给我回来。”白溟沉声怒喝。

许娇娘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充耳不闻。哼,还想他回去押着去给安素道歉,我呸,你就是给我三叩五跪首,也别想我如此作践自己。

见许娇娘根本毫不理睬,白溟就想要追上去,肖辰苦着脸拦在了他前面,“白溟,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是吧,等下别打脸行吗?”

“肖辰,你给我让开。”有些事情必须今天说清楚,一直以来他不愿意面对的,终将要做个抉择。

肖辰稳妥妥站着就是不让,“抱歉,白溟,这次我是站在亮亮这一边的,你不觉得安素回来的太巧合,也怀孕得太巧合了吗,就好像专门来拆散你们一样,哈哈哈,我开玩笑的。”

白溟眉头皱得更深了,“肖辰,安素是个怎样的人,你难道还不了解吗,她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有心机,她到现在也没有向我开口要求过什么,倒是亮亮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哦,什么过分的事情,你说来听听。”肖辰一脸兴致。

眼看大门口许娇娘的身影早已消失,白溟不耐烦的拨开肖辰,“我现在没空和你多说。”

白溟刚走进步,腰身就被后面的人死死抱住了,“肖辰,你他妈给我放开。”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亮亮,我就绝对不会让你去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情,白溟,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亮亮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对安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他都亲口承认了,你给我放开。”白溟咬牙去扯腰间的手,奈何肖辰就像个树赖一般紧紧抱着怎么掰都掰不下来,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住户均像他们投来奇异的目光,僵持之下,白溟只好先妥协,“你给我松开,我不去逼他了行了吗?”

“当真?”肖辰又摇摇头,“不,我不能相信你,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你那么阴险狡诈,我得多提防一点。”

白溟被气得不轻,“在不放手别怪我无情了。”

“怎么,想揍我啊,行,让你揍吧,只要别揍我的脸就行。”肖辰一副任由你处置的模样。

白溟冷冷的笑了,“听说你的新欢叫宇宇是吧,我觉得有必要把你之前分手的对象列一张超长清单和各种亲密照片寄过去给他看看,你觉得呢。”

原本以为这招肯定屡试不爽,然而白溟却料错了,肖辰哭丧着脸似乎犹豫了一会,还是紧抱着不放,只是语气有些沉痛,“你要寄就寄吧,如果他不能接受我的全部,说明他也不是很爱我,那分了又有何妨,你寄吧,正好可以试试他对我的真心到底有多真。”

白溟气得给他一脚在扇他三个耳光的想法都有了,深吸了一口气,他平静了下来,“你放开吧,其实这次要亮亮给安素道歉,除了亮亮做错的事外,我其实是想带着他去安素那里做个了断的。”

“那巴掌印,是你打的吧。”肖辰悠悠说道,转移了话题。

白溟沉默了一会,回了一句是。

肖辰放开了他,面色平常走到了白溟的面前,在白溟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伸出脚毫无征兆快速就踹了白溟一脚,然后自己啊的尖叫一声,当下脚底抹油逃之夭夭,边跑还边喊道:“白溟,你活该,哈哈哈哈。”徒留了白溟一人,气得咬牙切齿。

第53章:瞬息万变

许娇娘这几天回到和李言住的地方就闭门不出,天天看看电视,玩玩游戏,做做饭,洗洗碗,拖拖地,门都快被白溟敲裂了也丝毫不为所动,白溟给他造成的伤害,这一次无疑比以往更重,更加沉痛。

他也不愿意在去想他和安素在白溟心中的重要性谁能略胜一筹,他要的是全部,而不是和别人分享。从不知何时开始,他见到白溟只有满心的酸涩和苦楚,以往的那种甜蜜好像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被分散了,亦或者是被悲伤和落寞一点一点积压,被堆落到了一个深藏的角落。即便如此,他还是离不开白溟,他也不想离开,一想到两人会分开,心里还是感觉会痛,他能做的,只是暂时隐藏到属于他自己的空间里,慢慢沉淀,时间不会把这伤口医好,但是或许可以给他一点喘息的时间。

白溟依旧天天会来,许娇娘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他厌恶至极的安素居然还会来找自己,用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说了一个地址,约他见面,最后署名,安素。

许娇娘直觉安素此举必定有诈,就像之前那次见面一样,背后给白溟打小报告,从而让他和白溟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可他不能不去,因为安素在信息上写的很清楚,“如果你来,让我看到你的决心,我可以离开白溟。”

安素那女人一看就是难缠的主,如果能让她知难而退,许娇娘就算直觉此约有诈也会毅然决然的前往,他也想看看安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趁白溟没来的时候,快到约定时间下午五点,许娇娘收拾一番就出门了,到了安素所说的那个路口,安素已然在那里等候,穿着打扮还是之前那样的风格,脖子上多了一条驼色围巾,脸上化了妆,比起之前的素雅多了几分魅惑。在冷风中,短发被吹得有些凌乱,看到许娇娘正在往她的方向而来,唇边泛起了一些笑意。

许娇娘走到安素身边,不冷不热问道:“找我来,到底何事?”

安素笑得阴险,“当然是坑你的啊,没想到你真来了。”

许娇娘微微蹙眉,“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了,我可没有心情陪你在这里吹冷风。”

“别嘛,是真有事,”此时,安素脸上多了几分苦涩,垂下了眼眸,“许娇娘,我很爱白溟的,但是,经过这些时日,我深深的了解到了,哪怕把白溟强制留在我身边,他的心也总是在你那里,白溟是我的初恋,我这些年一直就没有忘记过他,原本以为我重新回来,只要他能把目光稍微停留在我身上就行了,但是你知道的,感情这事,时间越久,只会祈求越多,而我知道,只要有你在白溟心里,白溟就不可能给我一段完完整整的感情,所以,我决定离开白溟。”

许娇娘目光一直看着安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番说辞吗,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跟我争跟我抢,不过一个多星期,你就改变主意了吗,别说我不信,恐怕你连你自己都说服不了。”

安素也回看着他,眼里竟然有了些黯然,“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可这也是事实,白溟亲自来找我了,说他会选择亮亮,他不会离开你,他都这样说了,我有什么办法,一个人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就算想争想抢又有何用呢,我也很不甘心,我也非常讨厌你,如果不是你出现了,我这次回来,说不定我们就能重归于好。为了能夺回白溟,我之前甚至想了种种方法让你们两个矛盾重重,只要白溟有我,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位置,我都不会失去动力,我都会越战越勇,把你们彻彻底底分开,可是,白溟都不要我了,我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

“那你要离开,你自己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离开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找我。”许娇娘此刻心里也是半信半疑,因为他看到了安素那被妆容掩盖过之后还依旧显得红肿的双眼,还有那充满血丝的眸子里带着的不甘心和痛苦,那些感受,他太了解了,一个人如果不是真心痛苦,又何必把自己折磨成这等模样。

安素故作坚强笑笑,“都说了,是为了坑你了,我决定从白溟的屋子里搬出来了,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收拾收拾,不然我心里那鼓气憋得我难受死了,怎么,你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这就找白溟去。”

安素作势要回头往回走,许娇娘连忙哎了一声,有些不情愿道:“你屋里在哪?”

安素笑得阴险,“这么快就心软了,你不怕我把你坑了,你知道的,女人狠起心来可是很恐怖的。”

许娇娘瘪瘪嘴,“废什么话,带路。”

安素笑了,“跟我来。”说着,走在了前头,许娇娘犹豫了几秒,最终跟了上去,他们两人没有看到的是,一双邪魅的眼睛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继而随着他们的脚步跟了上去。

安素带着许娇娘走到了一片普通住宅区,经过七拐八拐到了一栋六层楼的显得有些年代的楼房面前,上了五楼,找到了门牌,打开了房门。

许娇娘跟着安素进了屋,果真看到屋内摆放着很多箱子,屋子里还有一股尘霉味,让人一看到就是刚把东西搬到此处准备收拾的模样。

安素走到阳台拿了把扫把和簸箕递到许娇娘手里,吩咐道:“先把我屋子的地扫一下,我去抹尘灰。”

许娇娘接过走到了房间里面,开始一间一件扫地,而安素带着口罩拿着抹布和盆装了水开始往屋子里四处擦拭。

许娇娘先一步扫完地,安素又从卫生间拿了拖把毫不客气的对着许娇娘吩咐,“把地拖了,拖干净一点啊。”

两人合力把屋子清理了一遍,直到安素满意了,才一起拆开那些纸箱子,把物品归类整理好,许娇娘一个大男人被安素指挥来指挥去的把体力活全干了,临近晚上七点半,两个多钟后,才把屋内整理得干干净净。

许娇娘累得气喘吁吁,看着在那里喝水的安素,走到了沙发处坐下,咽了咽口水,说道:“给我也来一杯。”

“自己倒去。”安素没好气道,“我也累死了好么,啊饿死了,吃什么好呢。”

许娇娘心里腹诽了一句凶女人,自己拿起了桌子上的另一只杯子,倒了杯温水喝了,顿时感觉嗓子也不干涩了。

“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许娇娘坐了一会站起身,突然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摸了摸额头,也没感觉发烧,一抬头,就看到坐在他对面的安素笑得一脸诡异,许娇娘心里咯噔一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安素笑着站起身,“没做什么,给你喝了可以让你沉睡的东西而已,这药发挥得还挺快的,许娇娘,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天真得让我觉得可笑。”

许娇娘意识到自己上了安素的当了,心里又恨又恼又害怕,他没想到安素安排了接近一晚上,花费了差不多三个多钟,跟他装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他放松戒备,在最后一刻,给他沉重的一击。

许娇娘不愿多说,拔腿就想跑,可是脚上却浮浮沉沉,虚脱无力,眼皮子一直往下瞌,心下一狠,狠狠了咬了一下自己舌头,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眼看一步一步就要走到了门口,向其他人求救,然而,希望的曙光在照进之前,一睹肉墙,堵在了许娇娘面前。

一个高大强壮的肌肉男氵壬笑着接近,许娇娘眼里闪过惊恐,一步一步往后退,“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你们这是在犯法你知道吗?”

肌肉男却不理会,氵壬荡的目光一直来来回回打量着许娇娘,转而对着安素笑道:“这个活果然接的直,瞧瞧这身段,这样貌,老子上了那么多男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极品,你可以走了,结果保证让你满意。”

许娇娘看着安素睚眦欲裂,意识越加模糊,想要怒骂,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软绵绵的有气无力,“安素,你好狠的心,你为了白溟居然对我使如此手段,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原原本本告诉白溟一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敢做,就把一切都已经处理好,”安素不再对许娇娘做过多的理会,转而对着肌肉男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要确认结果,你可以把他抱走了,虽然这画面会很恶心,但是我需要一些证据。”

肌肉男一听有人旁观,反而更加兴奋了,猴急着就把连脚步都已经站不稳的许娇娘抗在了肩上,往卧室走去。

许娇娘还来不及挣扎,意识最终被黑暗剥夺,在闭上眼的时候,一滴晶莹的眼泪,滴落在了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瓷砖上,发出了一声细微不可听觉的声音。

肌肉男把许娇娘扛进了房间,直接一扔,就把早已失去意识的许娇娘扔到了床上,虎目大眼里满是波涛汹涌的欲望,嘴角竟然溢出来一些口水,开始迫不及待宽衣解扣。安素看到,眼底闪过厌恶,看着床上闭着双眼不省人事美丽脱俗的人,最终什么都没有阻止,任由那肌肉男眼底放光,一步一步的朝着床上的接近,狂笑一声,扑了过去。

第54章:万丈深渊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卑微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你心里另有其人,我还不顾一切死皮赖脸的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身边的温度早已不够温暖。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虚伪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你的身体早已背叛了我的一颗真心,我还依旧若无其事装聋作哑的想要和你一往如初,哪怕你的怀抱早已不再紧固。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酸楚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如今虚假的爱情是我固执己见不肯承认你早已不爱我而强求把你留下,我还依然宁愿心痛不肯离开,哪怕你正在把我的手指一颗一颗掰开。

许娇娘是被一个耳光扇醒的,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就对上了一双极其愤怒似乎要把他千刀万剐的双眼,心下一惊,随后一喜,“白溟,你来救我的吗,我跟你说,安素那贱人……”

“啪……”刺耳的巴掌声再次响彻房内,接着就是白溟红着眼歇斯底里的怒吼,“许亮亮,你这个贱人,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方式吗,我白溟心心念念的想着你,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居然真的敢在外面找男人,你这个贱人。”

许娇娘完全懵了,听着白溟说着他那完全不能理解的话语,后知后觉掀开了自己被子一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接着一波波记忆袭来,让他恐慌。

安素,安素,安素那个贱人,许娇娘心里把安素这个罪魁祸首恨到了极致,她居然为了争夺白溟,居然使出了如此龌龊的手段。

“白溟,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安素,是安素设计我的……。”

“够了,许娇娘,”这是第一次,白溟用许娇娘的原名称呼,话语中没有了往日的柔情,只有满满的冷酷,“我说过了,如果你敢在外面勾搭其他的人,我就不要你了,我今天就说到做到,”不等许娇娘回答,白溟气势汹汹就朝门口走去。

许娇娘慌张的用床单卷起自己赤裸的身体跳下床,因太过急切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右脚脚踝上的痛楚传来,他咬牙忍住疾手抓住了白溟正阔步离去的裤腿。

他眼神惊恐带着哭腔抬头祈求。

“白溟,别走,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解释,别丢下我。”

白溟到底还是顿住了前进的脚步,许娇娘微微暗喜,白溟不会丢下他的,他就知道,这个男人也爱着他的,他就知道。

他语气中带着无助和余悸,“我没和他做,你相信我,我一觉醒来他就在旁边了,我没和他做,我连他是谁我都不清楚,你信我。”

“是吗?”

平淡无波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让人听不出说话主人的喜怒。

许娇娘忙不迭点头,待仰头看到他没有回头,又伸手列出四指连忙保证,“我没骗你,我完全没点感觉,我和他绝对没有发生关系。”

他真的好怕,好怕白溟……不要他了。

不然他也不会,明明看到了那痛心的一幕和忍受了那么多痛苦还选择了装作若无其事。

他爱这个男人。

白溟攥紧了拳头,隐隐颤抖的身体似乎在极力忍耐着滔天的怒火,没做?呵呵,当他是傻的,没做他身体上会有这么多肮脏暧昧的印记,没做肛门会被扩张过,没做整张大床会这么乱,一想到他身体被别的男人进入横冲直撞过,他就很不得狠狠的干死他。

他白溟的东西,哪怕他不要,也轮不到别人来践踏。

他深深吸了口气,回头似乎在看什么腌臜至极的东西的眼神看着他,吐字清晰,冰冷至极,如同千年寒冰划作一道道利剑戳进了许娇娘心窝,瞬间鲜血淋漓。

他说:“别碰我,脏。”

许娇娘的眼泪瞬间从他那双依旧漂亮却充满了悲伤的大眼顺着脸颊滑下,滴在白色的床单上,印出一道道荒凉的水渍。

他居然……说他脏。

白溟……不信他,他不信他,是他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的认为两人互相之间深厚的羁绊,不管因为任何原因理由,都没有任何人可以斩断。

怎么可以,不,不可以,他不要和他斩断。

他带着急切和颤抖吼道:“白溟,你他妈的居然不信我,我许娇娘心里只有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去和别人上床,你脑子被屎糊了吗,我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喜欢你,其他人别说上床了,我硬都硬不起来,你瞎定论什么。”

白溟冷笑道:“你现在不是做了吗?许娇娘,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这个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呆。

刚跨出一步,大腿却被人紧紧抱住。

“放开。”

没有一个男人,头顶上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能无动于衷,他为自己心中的那股莫名的焦躁找到了理由。

对于许娇娘,原本他还有一些愧疚和满心留恋,如今,那些东西却是对他赤裸裸的嘲笑,嘲笑他许娇娘没了他仍然可以在男人堆里如鱼得水,好不自在,既然如此,那他就成全他。

许娇娘摇头不放,依旧紧紧抱住,他有种预感,要是他真的放开了他,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了白溟,那他怎么办?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行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安素,是她带我来这里,是安素设计我的,我喝了她桌上的水,亲眼看着她叫了一个男人进来来侮辱我,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白溟,你找她来,我一定会问清楚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够了,许娇娘,安素一直在和我在一起,你怎么可能跑来陷害你,如果不是那男人接了我打给你的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背着我做这些肮脏的事,敢做不担当,还企图把罪名安到一个无辜女子身上,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给我放开,许娇娘,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明日梁秘书会把你工资结给你,给我离开公司,滚出我的视线。”

“呵呵……”

他们一直在一起么。

许娇娘一边流泪,一边笑了,白溟,你好狠的心,就算想为安素开罪,也不用编织这么荒诞的借口。

还是,你根本就知道安素对我的所做所为,还放任一切冷眼旁观。

也对,现在安素是他的心头肉了,那他呢,他算什么……

“那我呢。”许娇娘声竭力嘶大喊:“白溟,我在你眼中算是什么,当初是你说想要跟我在一起的,凭什么那个安素回来了,你就这样对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她上床了,初七的时候,我提前回来,我亲眼看到了,可是为了我们之前的感情,我选择了什么都没看到,那时候我心里有多悲伤多难过你知道吗,呵呵,真是可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GAY的人,居然和女人上床了,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有那么一瞬间,白溟像被妻子揭穿了自己出轨一般,心虚了,还存在了一疑虑,一个许娇娘不是知道他有孩子了为何还要这样说的疑虑,可看到那地上之人白皙颈间的点点红莓,积攒的一腔怒火和疑问很快代替了那股情绪爆发,让他失去了理智,想也没想,抬脚往那流着泪人儿的心口上一踹。

“啊……”

许娇痛呼一声猝不及防被揣翻扑地,手掌摩擦在瓷砖上渗出点点血迹,心脏传来的疼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一波一袭,痛得他把整个身躯如同被烫熟的大虾蜷缩了起来。

白溟看着那脆弱无助的人,欲伸手去拉,最终却什么都没做,径自走了出去。

许娇娘差点没喘过气来,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昔日把他捧在心头的人,今日会把像垃圾一样毫不留情的践踏,那莫大的偏差以及亲身体会的无情,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没殆尽,让他窒息。

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时,任何的解释都是企图开脱罪名的借口,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时,任何以往的回忆都会像删除了相机底片一样被消灭得干干净净,当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时,任何的孤零无助和痛楚,他都会仿佛没有看见一般,置若罔顾。

今日,许娇娘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什么是世事无常。

很久之前,他体会不到萧亚心中的酸楚,甚至还当做了一场笑话,当他身临其境之时,他才知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的那等凄凉。

一向充满了柔情的眼神变得冰冷无比,一直把他捧得高高在上的手会突然狠心将他摔倒在地,一直真挚的感情,也会突然的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他许娇娘算什么,难道只是安素不在时,白溟所拥有的消遣物品……而已吗?

思及此,他趴在地上低声抽泣起来,那一声声的凄凉回荡在房间内,让白溟走出门外的脚步再次停住了。

那哭声仿佛哭进了他的心中,直达深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踏不出那一步,似乎在牵引着他回去抱住那悲凉忧伤茕茕孑立的人儿。

一人在房内哭泣,一人在房外挣扎,良久,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白溟接了电话,轻柔的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许娇娘抬眸,泪眼朦胧,眼底尽是悲痛,他知道,那是安素打来的。

眼看着举棋不定的白溟终于踏步准备离去,许娇娘心中呐喊着留住他,留住他,拖着一只已经扭伤的右脚,左脚一步一步,疯了一般,连爬带走走了好几大步,双手从腰间穿过,抱住了他的腰身,哽咽道。

“别走。”

白溟瞬间觉得喉咙里堵了一块棉花团似得,塞得他浑身难受,他能感受到抱着自己腰间的手心惊胆战的颤抖着,牢牢的禁锢着,仿佛生怕他离去一般。

他低眸看着那十指交叉骨关节突出的双手,硬生生的掐断了脑中以往美好的回忆,伸手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掰开,然,被掰开的手指却又一个个到回了原先位置,依着它主人的意志,坚守着它的岗位,不肯离去。

“许娇娘,放手。”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白溟,别走,别丢下我,别不要我,你和安素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可以再像之前那样生活,我不会在耍脾气,我不会在让你做家务,我不会在踢下你下床,你不满意的我都改,别走……”

第55章:沉入谷底

禁锢在腰间的手更紧了,泪水透过了衣衫直达他的后背,冰凉冰凉的,白溟撤开了腰间想要掰开他的手,就这样站着,谁也没有在说话,任时间沉淀着这沉闷的一切。

良久,就在许娇娘以为白溟心中改变了主意之时,他漠然开口了。

他说,许娇娘,你可以当做什么事情没发生,但是我不能,就算重修于好,我看到你我只会想起今天不堪的一幕,我讨厌被人玷污过的东西,包括你。

许娇娘顿时呼吸一窒,绝望的闭上了眼,任泪水肆溢,最后,他缓缓的松开了他,在他快要走到大门口之时……

他若无其事笑了,“白溟,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一定会让你相信我的。”

许娇娘没有看到,此时,他脸上的笑容是有多么的悲凉和牵强,那个傲娇的小爷们早已因为爱情卑微到了尘埃里,一去不复返。

白溟到底还是走了,直到很久以后,他的脑海中都会时不时回响着,那藏着太多道不明说不清情绪的句我一定会让你相信我,每每,他就在想,那个时候,那个曾经对自己说过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会对着这个背叛了又抛弃了他的人,说出这么一句让人痛彻心扉的话语。

只是,时过境迁,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白溟走后,许娇娘凝视了门口许久,抹了把泪,回到房间从地上找到了衣物穿上,在看了满床狼藉的时候,心中一阵刺痛,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和那个肌肉男做了,一想到那种可能,对安素的恨意就如同那滔滔江水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碎尸万段。

这一切,绝对是安素那娘们搞的鬼,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许娇娘眼底满是坚决,安素越想他消失,他就越不会如她所愿,肌肉男早已经不知所踪了,但是他一定会找到他,让他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诉白溟,拆穿安素那虚伪恶心的真面目。

许娇娘穿好衣服,一瘸一拐下了楼,刚走出楼梯口,就看到了倚着一颗树对他似笑非笑的凌萧亚,看到他出来了,还对着他挥了挥手。

许娇娘心情糟糕透了,压根不想理会,径自从凌萧亚旁边走过,凌萧亚勾唇一笑,朝着许娇娘的背影就说道:“许娇娘,我说得没错吧,很快你就会成为第二个我,怎样,那滋味好受吗?”

许娇娘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凌萧亚冷声道:“我不会成为第二个你,如今不过是个误会,我会让白溟相信我的。”

凌萧亚嗤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诮,“许娇娘,看来你也不是很了解二少呢,跟了他之后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他是最不屑的了,你觉得你能例外吗,我看你是自信过头了,脸上的巴掌印还那么明显呢,就敢大言不惭了,呵呵,真是天真得可爱。”

“把我的爱情当做一场戏看,真的有让你那么痛快吗?”许娇娘红了眼眶,声音里已然有了一丝哭腔,不是因为凌萧亚落井下石,而是因为凌萧亚话里陈述的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事实。

凌萧亚内心微微一震,硬邦邦笑了笑,“切,看戏,谁会那么无聊,只不过看在我们曾经相识的份上,也看在我讨厌那女人恶心做法的份上,想好心帮你一个忙。”

许娇娘眼睛蓦然睁大,忍痛快速走到凌萧亚身边紧紧的抓住了凌萧亚的双手,迫切道:“你都知道?凌萧亚,你是不是都看到了,你也看到安素那女人了是吧,那你跟我去向白溟解释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能没了他,只要你肯为我解释,你要我答应你任何条件都行,行吗?”

凌萧亚挣脱开许娇娘的手,鄙夷道:“许娇娘,没想到你也有那么卑微的一天,这样的你,看着实在让人了无生趣,怪不得二少也不稀罕你了。”

许娇娘心中一痛,垂下了眼眸眨了眨,浓密乌黑的睫毛之上已然晶莹点点,“算我求你,跟白溟解释清楚,我会报答你的,之前我态度不好,词语之间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你帮帮我行吗?”

凌萧亚突然就感觉心里好像被堵了什么,目光看向了别处,深深的吐了口气,语气中已然多了几分温和,“我可以帮你解释,我手中也有证据,可就算我解释了你和二少就真的能恢复以前了吗,许娇娘,如果你听了我所说的这个消息,你仍然还想捡回你那可悲又可笑的爱情,我就同意帮你一把。”

“什么消息?”许娇娘紧张的看着他,眼里已然多了几分生气。

凌萧亚突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美丽青年挺可怜的,至少,自己和二少纯属一纸关系,他和二少却不同,如果真的知道了那真相,眼前之人,真的能承受住这事实吗,在往后还会永远保持那颗不变的赤城之心吗?

一瞬间,凌萧亚有些不忍,可即便如此……

“安素怀孕了,她和二少的孩子,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二少一直和她撇不开关系了吧?”

“你说什么?”乌黑光亮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唇半张半盒,蠕动了几下,竟然什么话语都说不出口,眼泪直流,最终竟然笑了起来,喃喃自语,“我就说,我就说,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白溟的苦衷,怪不得安素如此有恃无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只有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怪不得肖辰一直让我离开白溟,原来他也知道,哈哈,就我一个人像个傻瓜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还在那里指望这白溟能够和那安素切断一切,原来我才是局外者,他们想必心里都是在取笑我吧,笑我如此愚蠢,人家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我才是那个真正的第三者,我才是第三者……呜呜,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不是说最爱最喜欢我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凌萧亚看着蹲下身体掩面哭泣的男人,鼻头突然有些泛酸,他会密切关注二少和许娇娘的一切,纯属是因为他自己不甘心,想要处心积虑的拆散他们,然而,他才刚行动,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把许娇娘打入万丈深渊了,可真看到许娇娘如他所愿被二少舍弃的时候,他心里竟然非常不是滋味。

许娇娘对比起他,许娇娘被二少伤得更重,更痛,更彻底,想起第一次和许娇娘见面之时,许娇娘还是一个阳光朝气无忧无忧的青年,时间到底将这个青年耀眼的光芒彻底磨灭了,整个人被笼罩上了情感的忧伤,和以往判若两人,变得毫无生气。

夜色早就暗沉了,如同此时此刻许娇娘的心情,黑暗一片,冰冷异常。许娇娘蹲在风中一直在哭,凌萧亚靠着树干双手抱臂一直在无声的陪伴,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两人也丝毫不为所动。

“许娇娘,你现在还要我向二少解释吗?”冷风中,凌萧亚最终沉沉开了口。

哭声停止了,许娇娘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着凌萧亚,接着又垂了下眼眸,哑声说道:“不用了,凌萧亚,谢谢你。”

凌萧也面色有些不自然,咳了声,“谢什么谢,我还巴不得你不要我去解释呢,哈哈,终于把你们拆散了,老子心情别提多爽了。”

谁对你好,那感觉是可以体会得到的,如果凌萧亚真的是来看他笑话的话,早就看够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陪着他站在了冷风中冻了那么久,许娇娘内心存着感激,用衣袖擦干了泪水,慢吞吞的站起身,突然脚上一麻,身体不受控制,华丽的扑街了。

“哈哈哈哈,”凌萧亚哈哈大笑,“瞧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刚才真应该把这段录成视频的,哭够了没啊,哭够了赶紧起来,我还没吃饭呢,既然要谢谢我,请我吃饭吧。”

许娇娘趴在了地上一会,直到脚步有知觉了,才慢慢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凌萧亚说道:“你要吃什么?”

凌萧亚站直了身体,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说道:“火锅,吃火锅吧,麻辣的,这么冷的天气吃火锅就适合了,这附近,刚好有一家,味道很不错。”

“那你带路。”

凌萧亚手擦口袋,率先走到了前头,许娇娘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和凌萧亚并肩走着,“呐,凌萧亚,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情。”

凌萧亚目不斜视说道:“我有事刚好路过外面那条街道,看到你和一个女人鬼鬼祟祟的……”

“我才没有鬼鬼祟祟。”许娇娘插话道。

凌萧亚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好吧,没有鬼鬼祟祟,我看见你和安素……”

“你怎么知道安素?”许娇娘再次插话。

“你能不能别打断我啊。”凌萧亚一脸不满,看许娇娘弱弱的不吭声了,不禁心情好好,让你之前那样气我,现在不敢吭声了吧,哼,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天就到我家。

第56章:彻底消失

凌萧亚接着说道:“我为了拆散你们,我密切关注了你和二少的行动,自然认得安素,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在你们身后的座位上了,听着你们两个在那里刀光剑影你来我去的,后来,我一路尾随你,到了公寓门口,去小店里买了瓶水,还没喝完呢,就看到二少急匆匆的上楼去了,接着不久,就看你脸上印了一个火红的五指山出来了,我心里那个乐呵啊,依照我对二少的了解,应该不至于你和安素谈了话,就如此生气,我聪明的脑袋一转,就知道你们之间肯定出了一些误会,具体什么误会嘛,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和安素那个阴险的女人脱不了干系,接着今天下午,我看到你们两个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谈话,我一路尾随你们而去,之后的,你也知道了。”凌萧亚没有告诉许娇娘的是,他对许娇娘的手机做了追踪定位。

“那,我真的被那个肌肉男……”许娇娘没有把话说完,凌萧亚已然明白他要说什么,笑了笑,非常得意,“当然没有,别说我讨厌安素,就算不讨厌,我也看不惯那女人恶心的行为,在你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我就出马了,安素和那个肌肉男很快就被我吓跑了。”但是,和他们达成了一个交易而已,一个给许娇娘做出假象好让白溟盛怒的交易。

“那既然什么都没错,我身上,和那里,怎么会这样。”一想到,白溟那绝情的目光,许娇娘心里忍不住一痛,白溟,说到底,不信他。

凌萧亚非常尴尬,幸好在黑夜中,许娇娘也看不到,凌萧亚,停顿了一下,说道:“你那吻痕,是我画上去的,那里,也是我弄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许娇娘一怔,停下脚步,生气的看着凌萧亚怒道:“凌萧亚,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些所作所为,白溟才会不信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果不是这样,白溟或许就不会不相信我。”

凌萧亚转过身看他,面上严峻起来,冷声喝道:“许娇娘,你说这话,你怎么不摸摸良心在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那肌肉男不知道做了多少遍了,我承认,我的行为里面包含了很多报复心理,可是,如果不是我,你难道愿意永远生活在二少编织的谎言里面吗,你永远都体会不到二少的无情,你永远都不舍得离开,然后呢,等安素的孩子呱呱落地,和二少结婚,你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才死心离开吗?我的行为里面有私心,可更多的是让你看清了事实,怎么,到了现在还不承认吗,我说了,如果你想,我现在就可以把手机上录的那段视频发给二少看,我也可以跟他解释清楚一切,让你继续回到那夹缝中每天痛苦挣扎去。”

许娇娘沉默下来,两人互相对峙着不动,良久,许娇娘把目光撇向一旁,哑声道:“对不起。”

凌萧亚面色稍霁,“算了,不跟你计较,还吃不吃饭了,饿死了。”

两人来到火锅店,点了一桌子的菜,在拿了一瓶白酒,闷头喝酒吃菜。凌萧亚看着对面吃火锅吃得泪水稀里哗啦的家伙,不禁有些黯然。

到底是辣的呢,还是借着这个由头来发泄心里的悲戚呢,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

第二天,许娇娘一觉睡到自然醒,告别了凌萧亚,从旅馆回到了公司,一进办公室,全部同事的目光就向他看来,眼中带着同情和不舍,袁倾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许娇娘身边,鼻子发红伤心问道:“你是不是和白总分手了,白总一大早来到就跟梁秘书说给你结算工资辞退你了,那脸色,好像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许娇娘的一颗心,再次落入谷底,他都不知道已经怎么形容了,痛苦,窒息,难过,各式各样的感受交汇,让他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而是拍了拍袁倾的肩膀,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进了那个曾经有着许多甜蜜回忆的办公室,关上了门。

白溟正在埋头工作,看到许娇娘进来,一个眼神都没给一个,让许娇娘不禁满心酸涩。梁秘书坐在长款沙发上,看到了许娇娘进来,内心有些难过,面上表情不变的走到许娇娘身边,淡淡说道:“这个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以及……分手费,拿着吧。”

许娇娘眼泪差点就掉下来,拼命忍住,快速的眨了眨眼,很平静的接过,说了声谢谢,就回到他之前的办工作上,开始收拾他的东西。

属于许娇娘的东西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一些属于他自己的画册,和一些漫画书,没几下就收拾完了,当看到桌子上插着蔫不拉几花朵儿的花瓶时,目光停顿了许久,最终也没拿。

收拾好了一切,许娇娘走到梁秘书跟前,对着她颔了颔首,说道:“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梁秘书眼眶发红的撇过了头,伸手擦掉了那即将溢出来的眼泪,转过头来说道:“你也有大家的电话了,如果有空,大家随时可以相聚。”

许娇娘笑着说了声好。转身对着白溟的办公桌,微微弯了弯腰,哑声说道:“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祝你……早生贵子,永远幸福,再见了。”许娇娘说完,转身迈向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白溟握着笔的手一顿,一滴眼泪从他左眼流出,顺着他有些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落在了打印着很多字体的文件之上。

梁秘书瞧见了,不免痛心道:“白总,你这是何必呢,舍不得为何不挽留住,如果发生了矛盾,你们好好说说,解开不就行了,一定要闹成这样吗,将来看你后悔怎么办。”

白溟目光看向了那海洋色花瓶,注视了良久,才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是,我不懂,小许这么好的人,你也不要,我就是不懂,”梁秘书最终忍不住,语气都冲了不少,“白溟,我等着,我等着看你后悔,哼。”最后,称呼也不顾了,说罢,门一开,一关,办公室内俨然只剩下了白溟一人。

许娇娘回到了宿舍,就一边流泪一边开始收拾东西,收拾好了,给李言打了个电话,又去菜市场买了菜,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刚端上桌,李言就回来了,看到大厅里的大包小包时,一愣,对着正在盛饭的许娇娘问道:“你要去哪里?旅游吗?”

许娇娘盛了两碗香喷喷的白米饭,端了一碗放到自己对面,把筷子也放好,看了一眼李言,“过来吃饭吧。”

许娇娘太不寻常了,李言莫名的有些心慌走了过去,“许娇娘,你还没说呢,你打包这些东西去哪里呢?”

许娇娘端起了饭碗,开始吃饭,“你先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李言赶紧坐在了他对面,“现在可以说的了。”

“边吃边说。”

李言端起了饭碗,拿好了筷子,目光看向许娇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许娇娘浅浅一笑,回视着李言,“我和白溟分手了,他给了我一百万分手费,倒也挺大方的,我决定带上我爸找个地方开家饭店,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艹他妈的,我这就去找白溟算账。”李言听完冷声怒喝了一句,立马把碗筷重重一放,霍地站起身怒气凶凶就想出门。许娇娘眼疾手快也是把碗筷一放,赶紧起身拉住李言,“李言,够了,你去了又能如何,请你留一点尊严给我行吗?”

李言停住了,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心疼,深吸了口气,调整了情绪,才转过身将许娇娘一把抱住,认真说道:“许娇娘,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如果想哭就哭出来知道吗,千万别忍着,我说过了,我永远是你朋友,心里难过可以和我说,我不会笑话你的,如果你想到别的地方开店,我陪你去吧,我已经大四快毕业了,也到了要找工作的时候,正好占你点便宜,跟着你干,不知道你这个大厨收不收我就是了。”

许娇娘第一次听李言一口气不断说了一连串的话,心里微暖,被人一安慰,却是更加难过了,眼泪一颗一颗的直往下流,浸湿了李言脖子上的衣领,让李言抱得更紧了。

他喜欢这个人,从第一眼起,一见钟情,他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他们两个人的关联,生怕对方发现,他故作冷漠,故作不屑,只为了打消对方其实根本就没有生出来的念头,他以舍友朋友身份自居,一直挂着这个幌子,光明正大的和这个人相处,然而,这个人还是被别人夺走了,那段时间,他痛苦,迷茫,思念,人生中,他第一次尝试到了如此难过的感觉,可是只要这个人开心,幸福,他就可以选择了原地不动,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只是没有想到,那个人会如此可恶,把他一直放在心上的珍宝如此无情的对待,让这个人如此伤心难过,他愤怒,他心疼,可同时也有一些庆幸,庆幸,这个人终于回到了他的身边,可以和这个人再次恢复以往的生活,甚至可以两人共同前往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

如果爱可以自私,那就让他更加自私一点吧,这次,他想试着争取一下,而不是只能远远的看着。

第57章:背后设局

“素素,素素,我告诉你个好消息,许娇娘走了,许娇娘真的走了。”安纯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从门外大声传来,话语里面的兴奋之意非常明显。

许娇娘走了,呵呵,倒省了她第三步了,原本还以为有多么坚不可摧呢,看来他和白溟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安素嘴角噙着笑容,翻动着她手中的一页书。

安纯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坐到床边,非常高兴,就差手舞足蹈了,“素素,我们雇佣的人把消息都传来了,自从白大哥去到看到那一幕之后,没多久就非常生气的的出来了,许娇娘后来也跟着出来了,途中遇到了一个青年,不过他们声音太小,那个人不敢靠太近,也没听到什么,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许娇娘在冷风中哭了很久呢,唉,可惜我没看到”

说到这里,安纯不免有些失望,可很快又高兴起来,“隔天一早,白大哥就和许娇娘分手了,听说还给了一笔不菲的分手费呢,许娇娘一回到他住的屋里,住了一天,第二天和一个男人就去了车站走了,哈哈,素素,你果然厉害,许娇娘真的被你赶跑了。”

此时此刻,安素脸上也有了几分得意,“走了就好,走了就永远不要回来了,等我生下这孩子,我就是白家二少奶奶了,谁也没能再把我们分开,”说及此,安素牵过安纯的手,真心说道:“小纯,这些日子幸亏有你一直在我身边支持我,无论我去到哪里,我都会带上你的,你现在是我唯一的朋友了,我最近孕吐多有不便,还是要麻烦你一段时间照顾我了。”

安纯咧嘴一笑,“说什么呢,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跟家人一样,说什么客气话,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不过,幸好,许娇娘终于走了,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最近看你总是心情郁郁的,这样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素素,你觉得孩子生出来后会长得像谁呢?”

安素轻轻的抚摸的小腹,脸上带着柔和的光,“我希望长得像白溟,小小的,看着他一点一点慢慢长大,那感觉一定很奇妙。”

“像白大哥啊,那长大了一定又是个大帅哥呢,到时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子呢。”安纯一脸欣喜,那模样竟比安素还要高兴几分。

安素也被那笑容感染到了,笑道:“等我孕吐好一些了,跟我去商场买宝宝的衣服吧,先准备好,你说买男孩的还是女孩的,不过我希望是个男孩,长得像白溟的男孩。”

“那就两样都买,如果生了男孩,女孩的衣服也可以等下一个生了女孩时候穿,还有要买鞋,奶瓶……”

“叮咚,叮咚……”

安纯听到门铃响起,欣喜道:“可能是白大哥来了,刚我反锁了,我去开门。”不等安素回复,安纯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出去了,不一会,和白溟一同走了进来。

安素看着白溟笑道:“你来啦,今天不上班吗?”

安纯笑着插话道:“素素,今天周六呢,”转而看着白溟道:“白大哥,今天中午留下来吃午饭吧,我现在去买菜。”

白溟点点头,待安纯一走,走到了床边坐下,问道:“还会吐得厉害吗,好些了没?”

安素依偎在白溟怀里,抱住他的腰身,柔声说道:“好多了,之前还和小纯说过几天去商场买些宝宝的衣服,要不你陪我去吧。”

“你和安纯去吧,这些我也不懂。”白溟拒绝了。

安素眼底闪过失落,抱着白溟的手更紧了,“我想你陪我去,你是孩子的爸爸,你选的孩子一定更喜欢,要不明天去行吗,我来这么久,你还没陪我出去逛过街呢。”

白溟拉开安素环在腰间的手,把安素扶靠在床上,淡淡说道:“过段时间吧,你想去让安纯陪你去吧,最近公司比较忙,我哥那边交给了我一个项目做,我不想让他失望了。”

“那好吧,”安素脸上有些哀怨,“我知道,你还要陪你爱人,是我太贪心了。”

“感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祝你……早生贵子,永远幸福,再见了。”许娇娘离开之时说的话语,那哭得红肿的双眼中带着万分的不舍和心痛以及决然,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再次印在了白溟脑海,让他心中突然如同窒息了一般。

前天晚上滔天愤怒中,自己一直忽略无视的那悲哀无助的话语,一字一句,竟然非常清晰的再次在耳畔重现。

“白溟,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是安素,是安素设计我的……。”

“白溟,别走,你相信我,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和你解释,别丢下我。”

“我没和他做,你相信我,我一觉醒来他就在旁边了,我没和他做,我连他是谁我都不清楚,你信我。”

“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行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安素,是她带我来这里,是安素设计我的,我喝了她桌上的水,亲眼看着她叫了一个男人进来来侮辱我,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白溟,你找她来,我一定会问清楚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白溟,别走,别丢下我,别不要我,你和安素的事情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我们可以再像之前那样生活,我不会在耍脾气,我不会在让你做家务,我不会在踢下你下床,你不满意的我都改,别走……”

经过了时间的沉淀,白溟从丧失了理智的那晚上挣脱了出来,许娇娘有多爱他,有多离不开他,他心里十分清楚,许娇娘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可是,出事的那个时间段,安素正和他在一起,又怎么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从中去设计许娇娘,他想不通。

安素并没有孪生姐妹,家中只有一个母亲,这些他都清楚,难道许娇娘真的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随口诬陷的吗,只因为安素是他厌恶的人

不,许娇娘不是这样的人,那天他去到,屋内只剩下许娇娘一人,那个玷污了许娇娘的男人也早已不知所踪,暴怒中,让他忽略了很多问题,比如,那房子的屋主是谁,许娇娘是如何去到和他们住所相差那么远的地方,为何那个男人会这么巧合的接到他的电话,甚至还那么嚣张的直接就说,我睡了你的人,那男人怎么知道许娇娘所备注的死变态三字是谁?

越想越心惊,白溟脸色早就变了,他霍地站起身,对着安素说道:“素素,我突然忘记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先走了,让安纯不要做我的饭了。”

白溟说完,不顾身后安素的挽留,箭步走出了房门,离开了。安素眼神变得隐晦不明,原本只是提起许娇娘好看看白溟的态度,不料去弄巧成拙,反把隔几天才会来一次得白溟推出了门外。

许娇娘,你果真让人恶心了,连走了都让我们安生。

白溟回到了事发地点,找到了房东,经过一问,年纪四十多岁的房东大婶却说那间房子原本被一个四十多岁一个大叔所租的,付了三个月房租了,前天晚上搬来了,带了一个非常美丽漂亮的青年,两人举动十分亲密,但是自从那天出现过后,那个大叔就不见了,连行李那些都没有带走。

白溟冷着脸把许娇娘的照片递到了那房东大婶面前,还没说什么,那房东就一直点头说,就是这个青年,因为长得实在太多漂亮,所以格外的留心了下。

白溟一张俊脸,越发阴冷,待他一走,房东就舒了一口气,拨通了一个号码非常恭敬说道:“先生,我已经按照您说的做了,什么时候把尾款打过来。”

对方似乎承诺了什么,房东大婶一脸谄媚,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如同山丘一般,“那谢谢先生了,那就不打扰您了,好,放心吧,我做事绝对放心,谢谢先生,谢谢,好,拜拜。”

白溟似乎不愿相信一般,又亲自去了一趟警局,让在被他爸爸逼到警局工作的一个朋友,夏子舒,查一下附近监控,然而好巧不巧,那附近的监控坏了,夏子舒笑着直说没办法,等修复好了在联系他。

白溟拿着照片漫无边际的一直在那事发地点晃荡,一圈又一圈的,他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期许什么,就这样一直走。

直到第三圈,一个打扮时髦的女孩走了过来,看了眼照片,对着白溟说道:“你在找这个漂亮青年吗?”

白溟心中一喜,“你看过他吗?在这附近是吗,他和什么人在一起你看到了吗?”

女孩想了想说道:“有印象,因为那人实在太过好看了,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加上他行为举止挺怪的。”

“怎么怪呢?”白溟有些紧张的问出口。

女孩有些膈应道:“他居然挽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笑的可开心了,当时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兔子磅了大款呢,那个大叔捏他的腰,他还笑的花枝招展的,嘶,可恶心了。”

越去想要证实许娇娘被设计,反而越加证实了许娇娘是自愿的,白溟情绪变得越加暴躁和愤怒,开车一路直达了蔚蓝公寓许娇娘住所的那条马路旁,目光一直看向那条梧桐道路,足足看了半个多钟,白溟才驱车离开。

那个时候的白溟,还不知道,那个让他心里一直备受煎熬的青年,早已离开,去了一个新的地方,开启了他新的生活,如果白溟知道,因为他的驻足不前,不愿相信,不愿亲自找到那人证实,导致了以后,他那暗无天日生活的开始,他或许就不会干脆离开了。

第58章:就算不要

白溟回到久违的白家别墅,白溟母亲,何茹嫦正端坐在白色沙发上手中拿着一卷白色毛线在织毛衣,身后一个穿着黑白色女仆装二十多岁的女仆正站在何茹嫦一旁正帮忙拉着线。何茹嫦看到白溟进来了,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手中的活儿。

何茹嫦年过四十五了,样貌打扮看起来竟然只有三十出头左右,与其说是白溟的母亲,倒不如说是白溟的姐姐比较像,一身素雅打扮,身上披着雪白的狐裘,面目十分干净,样貌极其美丽,奈何一张脸,竟然毫无一丝生气,一丝表情,如同一个只会动的机器人一般,让人看着心底发寒。

白溟早就习惯了她那张如同千年寒冰的脸,从小到大,白溟从来没有看过他母亲脸上出现过任何一个表情,永远都是这样,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刻薄的,从他有记忆起,她母亲从未抱过他一次,不管他怎么哭闹要抱抱,她都永远无动于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任由他哭得嗓子发哑都充耳不闻。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心的母亲,他哥哥白锦说,那是因为她和父亲之间没有爱情,她的婚姻,是被逼迫了,因为她在年轻之时早已有了一个此生不愿离弃的爱人,两人非常相爱,但是为了拯救家族里的产业,被迫嫁给了一个看上了她,她却完全不爱的一个男人。

而另她彻底变成这幅模样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她爱着的那个男人,接受不了她的背叛,从十几层的高楼纵身而下自杀,当场死亡了,而她,当时就在场,眼睁睁的亲眼见证了她爱到了骨子里的人在她面前,活生生的消逝,贱了她满裙子的鲜血。

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她把自己关在了房里哭了几天几夜,仿佛失去了伴侣绝望的孤狼,等再次打开房门时,她脸上的表情就永远变成了这样,这一过,就是二十几年,而这些,是他哥哥从他们家里的老管家,从小看着他母亲长大的何伯那里听来的。

“妈。”白溟轻轻喊了一声。

何茹嫦置若罔顾,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倒是女仆看到他进来了,恭敬的喊了一声二少爷。

白溟渡步走到何茹嫦对面沙发坐下,问道:“叫我回来,可是有事?”

何茹嫦目光不动,手中流畅的织着一件小小的衣服。白溟一看,是个小孩子穿着,眉头紧了紧,再次问了一遍,“叫我回来,可是有事?”

何茹嫦面目毫无波动的看了他一眼,又埋头织毛衣,在白溟等得不耐烦准备离去的时候,才无悲无喜开口,“听说安素回来了,还怀孕了,明天带她回来看看,只要她怀了我们白家的子孙,就不能置之不理,找个日子把婚结了,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把安素给我接走,我不想看见她。”

听着自己母亲毫无感情可言的命令,哪怕这种事情早已经历了二十多年,白溟还是忍不住心中悲凉,话语间也多了一丝怒气,“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一个从来就没有理会过我,给我一个拥抱一个轻柔呼唤的母亲,没资格来管我人生大事。”

何茹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态,尽管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子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也不能让她有丝毫的动容。

“要么把婚结了,要么把孩子打了,你自己看着办。”依旧是一成不变冷冰冰的话语,可里面带着的威胁却显而易见。

白溟霍地站起身,怒喝道:“那是你孙子,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待儿子如此,对待孙儿也是一样吗,妈,你自己的人生悲惨就一定要你的儿子也跟着你重蹈覆辙你才甘心吗,从小,你就对我和哥哥不闻不问,哪怕有一次哥哥发烧发得差点傻掉你也是就在一旁看着,不给他安慰,不给他吃药,不给他叫医生,既然你心里那么恨,那为什么在我们生下来的时候就把我们掐死算了,也省的现在在你面前碍眼,被你当成一颗颗棋子任你玩弄。”

何茹嫦织毛衣的动作停了下来,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溟,嘴里吐出几个字,“给我滚。”

白溟眼神带着悲痛的看了她一眼,拂袖转身离去。没有一个孩子不渴望母爱,他也不例外,他和他哥哥从小过生日,许的愿望都是他们的妈妈能够抱一抱他们,喊他们一声宝宝,然而一年一年的许愿,却一年一年的落空,直到长大了,心中明了了,就再也没有祈求过了。

白溟出了大门,开车直往蔚蓝公寓,他和许娇娘已经一个多星期没见了,哪怕心里想念,烦躁,煎熬,他从来没有电话联系过,他还接受不了那份他亲眼所见的事实,可现在,他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他会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想要和他重归于好,听他在自己耳边念叨着什么,想他亲吻自己,拥抱自己。

他不愿离开许娇娘,他不愿和许娇娘分手,他一定要找到他,将他手中的分手费收回来,告诉他,他想他。一想到即将要见面,白溟车速都加快不少,到达地址后,车都没锁,就直接跑上了楼梯,到达了305房门面前,深吸了口气,敲响了房门。

屋内传来了拖鞋声,白溟心中一喜,直到门开的那一瞬间,白溟一上前就想把前来开门的人抱住,然而……开门的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男人。

“你是谁?”白溟眼眸微冷质问。

那男人三十出头,看到一个陌生人问自己是谁,不耐烦反问道:“你又是谁?”

白溟面沉如水,“我问你住在这里的人呢,你怎么在他的房间里面。”

那男人被白溟浑身冷冽阴狠的气息吓了一跳,口气变弱了不少连忙道:“我就是住在这里的人,前几天搬来的,如果你问的是以前住在这里的人,我可不清楚哈,你自己去找房东问吧。”说完,有些心惊胆战的把房门快速关上了。

亮亮居然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白溟心里一下子仿佛空了一般,一步一步上楼走到房东门口,敲了敲门,不一会,房东李大婶抱着她的二宝走了出来,看到白溟,哟了声,“原来是你啊,好久没见了,还是这么帅啊,找我可是有事啊,还是你也要退房了。”

白溟直接问道:“李大婶,我想问下我隔壁的亮亮,不,许娇娘他什么时候退的房,哪里去了,你知道吗?”

“哦,小许啊,早就在一个星期之前搬走了,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李大婶回忆道:“你不知道,那天他找我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一脸颓败,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依我看,估计失恋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唉,别提了,回想起来都让我挺心酸的,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臭娘们会抛弃如此好的青年,把好好的一个人折腾成那样,哎……你去哪啊,不是要退房吗?”

心中一波波疼痛自责懊悔袭来,白溟差点直不起腰,一双邪魅的双眼里,此刻盛满的是那溢出来的悲伤,刚走到楼梯门口,背后的喊声让他身躯一顿。

“哎,等一下,小伙子,我刚忘了一件事,小许走的时候,跟我道别,交给我一样东西,说如果,一直在强调如果,说304的男人来找他了,就把一样东西交给你哦。”李大婶,拿着一个盒子跑着过来,连忙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有些呆愣的白溟手上。

“他还说什么了吗?”白溟抬起头,眼里的眼泪刷地流下来,吓了李大婶一跳,“好好的,怎么哭了,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和我谈了一些家常,然后就一直在强调,如果你来了,把东西交给你,哦,记起来了,最后他还说了一句,像是在跟我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说什么,就算他不要我了,我也不想把自己肮脏不堪的一面留在他心里什么的。”

白溟心里难受极了,看着手中的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个录像带,白溟不知道里面录制的什么,但是知道这一定跟许娇娘有关,跟李大婶道别之后,就下楼开车回到了自己家里。

白溟开了视频,放好了录像带,按了播放键,画面中出来了两个人,由角度来看,应该是偷拍的,一个是许娇娘,一个是安素,白溟心中震惊,却也默默看着。

画面里传来了许娇娘的声音,“给我也来一杯。”

“自己倒去。”画面里,安素靠着沙发,非常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许娇娘喝了水,站起身说:“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接着,画面里的人开始变得不对劲,摇晃了下脑袋,仿佛非常疲惫,话语里带着些恐惧,“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平常温婉的安素,竟然换了一副面孔一般,嘴角带着残忍的笑容,“没做什么,给你喝了可以让你沉睡的东西而已,这药发挥得还挺快的,许娇娘,你怎么这么天真呢,天真得让我觉得可笑。”

白溟眼睁睁的看着神智模糊,走路摇摇晃晃的许娇娘拼命想要逃跑,却被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拦住了去路,那一刻,白溟几乎就想冲进视频里面把那个赤裸着的男人击倒在地,把那个满眼惊恐,却无能为力的青年抱进怀里。

第59章:得知真相

那肌肉男却置若罔顾,对着安素道:“这个活果然接的值,瞧瞧这身段,这样貌,老子上了那么多男人,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极品,你可以走了,结果保证,让你满意。”

许娇娘愤怒至极的对着安素,奈何药效发作,说话的力气都已经不剩几分,“安素,你好狠的心,你为了白溟居然对我使如此手段,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会原原本本告诉白溟一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安素似乎真的下定了决心一般,面无表情,“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既然敢做,就把一切都已经处理好。”她对着肌肉男道:“我现在还不能走,我要确认结果,你可以把他抱走了,虽然这画面会很恶心,但是我需要一些证据。”

安素,安素,没想到你居然如此狠心,不对,那个时间段安素一直和他在一起,视频里面的人绝对不会是安素,但是一定和安素脱不了干系。

白溟怒目睁圆的看着那个肌肉男把许娇娘扛在了肩上,心里想要施救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几乎发狂……他明明知道是一个视频,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却仍然让他一颗心揪得死死的,他不会放过安素,哪怕怀了他的孩子也一样,居然用如此阴损的手段对待他的爱人,绝对不能原谅。

后面的视频,白溟不愿再看,刚想关掉,视频里面传来了第四人的声音,“啧啧啧,真是恶心的一幕。”

白溟一怔,视频里面出现的声音,就是录像的那人,而那声音,白溟认识,正是许久不见的他曾经的情人凌萧亚。

“你是谁?”安素神情终于有了一些波动,似乎被突然第四者的出现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床上的那位,我劝你最好赶紧停止你肮脏的行为,我已经报警了,如果你想去牢里呆着你去继续。”凌萧亚依旧录制着视频,床上的肌肉男闻言也是赶紧回过头来,停下了动作,起身怒看着录像那一方,“你是谁,你在录什么,行不信我一巴拍死你。”

凌萧亚的声音又从视频中传来,“哎呀,我好怕啊,安素,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跑路吧,别以为我开玩笑,我是真的报警了,还是,你也想到牢里蹲蹲,居然敢如此陷害二少的人,你胆子也真够大的,对面的那个恶心男人,你恐怕还不知道你惹了什么人,白氏集团听过吗,黑白两道通吃的大巨头,床上的那个美人,就是白二少爷的心上人,要是被他知道了,你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骗谁呢,”肌肉男怒目瞪圆,显然也是知道白家二少,他指着安素道:“这女人明明就说这美人是抢她老公的第三者,怎么可能是白家二少爷的心上人。”

安素神情凝重,似乎在思考着解决方案,面对肌肉男的指控,也仿若未见。

“哟呵,看你来也知道白家啊,安素,你说大话也不打草稿的,恶心男,你自己拿出那美人口袋里的手机看看,以我估计,相册里面肯定有照片,你既然知道白家,那二少爷想必你也见过。”

肌肉男咽了一口口水,额头上已然渗出了一些冷汗,特别是看到安素没有反驳,而凌萧亚却信誓旦旦时,心中已然信了大半,从许娇娘口袋中搜出口袋,按了手机几下,面色立马就变了,他看着安素怒道:“好你个臭娘们,居然骗我。”

安素却未理会,反而对着凌萧亚肃容说道:“清你放下你手机不要在摄像了,说吧,你有什么目的,要多少好处。”

凌萧亚很爽快的把手机一收,视频陷入了一片黑暗,却仍然有声音传出,只听凌萧亚说道:“别紧张,我也无意打扰你们的好事,只是床上这人呢,和我也算是有点交情,安素,我知道你是想让二少舍弃许娇娘,你这方案呢,我也不会阻止,只不过方式变更一下。”

“如何变更?”安素的声音传来。

凌萧亚笑笑,“你不就是想制作出许娇娘被人玷污的景象吗,刚好我也想拆散他们,那假象我来帮你制作,我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放心,你的计划还如如常进行,我可以保证让许娇娘心甘情愿离开二少,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手机里面还掌握着我们的证据,你随时都可以反咬一口不是吗?”安素话语中带着迟疑,似乎在考虑整件事情的可行性,以及该不该相信面前之人。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曾经是二少的情人,可是他狠心的抛弃了我,我看不惯他们,想要拆散他们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手机录像,纯属唬你们的,行了行了,别啰嗦了,一句话,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你们不接受我的方案,真的对这人做了什么,你们就真的是犯罪了,可要蹲牢子,至于我的方法,我敢保证,当事人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

“老子不干了。”肌肉男率先开口,显然对白溟的身份非常忌惮。

“等一下,你还有作用,一个至关重大的作用,只要你按照原先所说那样,帮我说一句话,酬劳我照样一分不少给你。”安素开口阻止道。

肌肉男犹豫了,沉默了许久,最终一咬牙,“行,我就只说那一句啊。”

白溟直接关了视频,后面发生了什么时候,他大概能猜到什么了,那肌肉男要说哪一句话,他也非常清楚了,之后许娇娘面临了什么,他更是亲身体会,他对他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还打了他,踹了他,不顾他的哭喊,毅然决然的丢下了伤心欲绝的他而去。

他都做了什么混账的事情,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白溟此时心里的懊悔和心疼,如同滔天巨浪,仿佛要将他淹没殆尽。

他要去找他,他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他会向他认错,向他道歉,向他祈求原谅,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他必须搞清楚,比如那视频中的安素,比如那天他来求真相时那房东的证词,以及那个街上女孩子无意中的帮助。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就好像,背后有人专门为了拆散他们一般,安素真的有那么能力吗,还是背后有谁的相帮?他一定会查清楚。

白溟没有立刻找安素质问,而是给白锦打了个电话,有些事情,他哥的路子比他更广,他现在急切的需要证据,他相信,他哥的效率绝对比他自己查来得更快。

几天之后。

白溟来到安素住所的时候,安素坐在客厅沙发处,正捧着一本育儿心经看得出神,看到什么需要注意的,拿起桌上的笔在一旁的小本子上记着。

看到白溟进来,侧头微微一笑,“你来啦,吃过午饭了吗?”

白溟走到安素对面对下,隔着一方茶几目光冷漠看着她,也不废话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录像带放到了桌上,语气凉薄说道:“安素,你自己看看吧。”

安素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仍然笑着问道:“什么东西来的。”

“一个和你长得一样的女人,企图联合别人陷害我爱人的证据。”白溟目光一动不动看着她,吐字说道。

安素脸色一白,几乎一瞬间,又恢复了如常,一脸茫然,“白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和我长得一样的人,你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还说许娇娘是他爱人,那她到底算什么?

“安素,别跟我来这一套了,我相信你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和你有关联,那个女人为何会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她和亮亮无缘无故,为何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段去对待他,难道不是你指使的吗?”白溟此时眼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盛满的怒火,一想到自己曾经这样对待一个真心实意爱着自己也自己深爱的人,一颗心就一直平静不了。

安素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溟,眼里早已泪花闪闪控诉,“我陷害他,白溟,在你心里我就是如此狠毒如此不堪的人吗,你现在就因为一个长得和我相像的女人有意陷害许娇娘就认为一定是我指使的吗白溟,我曾经也跟了你几年,我的性情你还不了解吗,我……”

“就因为你曾经跟了我几年,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会有这样的心机,可是事实摆在我面前让我不得不相信,安素,我没想到,从一开始,从再次遇见你开始,就已经是一个局了,呵呵,我更没想到,我那个曾经对你厌恶十足的母亲,会因为想赶走我身边的人从而再次找了你回来和你联合起来一起骗我。”白溟说着把手中的一份资料,以及一份录音放到了茶几上。

安素脸上的血色几乎一瞬间褪尽变得异常苍白。白溟看着她继续说道:“这上面记载了我母亲找到你,以及和你商定的协议,到最后你会得到什么,都写得清清楚楚,安素,这是我哥调查的,里面的真实性相信你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这录音是我哥无意中听到你去了白家大宅后在房间和我母亲的对话,到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60章:爱的决绝

到了这个时刻,安素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眼中带着疯狂的痴迷看着白溟,“是又怎么样,我爱你,我为了你赶走自己的情敌有什么错,几年前我被迫离开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又多痛心吗?”眼泪顺着她的白净的脸颊滑下,在爱情面前,安素的强势和明朗,仿佛一瞬间被击垮得支离破碎,满是悲凉。

白溟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他承认,他是爱过安素的,到现在也还有几分怜惜之情,可也只是怜惜,和一些亏欠,他现在爱的是他的那个小爷们,那个又傲娇,又嚣张,又能把他吃得死死的小爷们。

看到白溟无动于衷,安素声音变得激昂,眼泪流得更凶了,“可就因为你是豪门公子,我不过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单亲贫困学生,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我就被你那高贵不可一世的母亲一次一次的羞辱,我不是一开始就收钱的,我曾经非常坚决的拒绝了好几次,因为我很爱你,我根本舍不得你,可你母亲最后一次居然说如果我在不离开你,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毁了我的一生,她甚至为了警告我更是亲自到我母亲那里,说我为了贪图富贵不要脸的想要傍上她的宝贝儿子,我母亲身体很硬朗的,可是那一次,她被你母亲用那不堪的言语活生生的气倒了,那个时候,小纯的父亲刚被检查出患有癌症,需要非常多非常多的钱,像我们这样的贫困家庭,哪里能找到那么多钱,所以在你母亲最后一次找到了给我钱让我离开你时,我答应了,因为我已经非常深刻的意识到我和你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你想要跨过来,我却永远跨不过去,可是,我没想到,呵呵……”

安素笑了起来,“我没想到,时隔多年,你母亲会亲自来找上我,说给我一次可以和你在一起的机会,白溟你知道吗,尽管过了这么多年,我依旧没有忘记过你,这几年里,我更是一个对象都没谈过,所以,你母亲找到我的时候,我很欣喜的答应了,和你在一起的条件就是,让我怀上白家子孙并赶走那个魅惑了你的男人,让你走上正途。我为什么不答应呢,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当我回到这个城市,和你再次见面之时,你知道我心里又多激动吗,是,我是向你使了一些手段,和你第一次见面时,我对你下了药,那个和我很像的女人,也是我爸曾经带走的孪生姐姐,那是因为你母亲根本就没有给我足够的时间让你重新爱上我,你母亲就给我三个月,三个月内,如果许娇娘还在你的身边,她就会让我滚回我原先的地方去,我必须按照你母亲的意愿做,谁叫我稀罕她家儿子,想要做她家的儿媳妇呢。终于,许娇娘被赶走了,呵呵,到最后却被你知道了真相,我安素难道就注定永远只能远远看着你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你知道吗?”

嘤嘤的哭声在房内回荡,白溟看着那掩面哭泣的女人,原本满心的怒气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说到底,是他对不起她,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没有想到,为了和他在一起,她居然忍受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痛苦,而如今,他却只能再一次的,负了她……

“素素,对不起。”

对不起,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也足以表明白溟的决定,安素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神情痛苦,似乎不敢相信,“你居然还是选择许娇娘,是吗?哪怕我怀了你的孩子了,白溟,和我在一起不好吗,和我结婚不好吗,我们将是会幸福美满的一家人,这样不好吗?许娇娘他已经离开了,他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了,他接受不了你和别人有孩子的事实,退一万步,如果他愿意和你重归于好,你母亲会放过他吗,她不会,你母亲就是一个残忍的人,她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要是她真出手了,许娇娘绝对不会好过的。”

“我会保护他的,”白溟眼神坚定说道,“我不会让我母亲有任何机会伤害到他。”

安素心中一痛,之前自己受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你就没有对我这样说过呢,为了不让你难做,我选择了一次一次隐瞒,最终换来的忍着心痛离开你,许娇娘呢,他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你却能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为什么,为什么……

安素眼泪刷刷的流,输了,重来一次,她还是输了,第一次输在了自己的退缩里,第二次输在了一个男人手里,没有了白溟,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就算用孩子禁锢住白溟,她依然生活在他的世界之外又有什么意思呢,从十七岁那天,那个穿着校服,身材修长,俊美绝伦的男生噙着笑容走到她面前开始,她的这一生就注定了,注定了要败在了这个男人手里,罢了,罢了,如果穷尽一生都得不到,那她违着自己意愿成全他一回又有何妨,至少,这也是一次爱的成全。

她安素,败也要败得高傲。

“你走吧。”她平静的开口。

“我会给你一个无忧的生活,如果你想,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抢走那孩子,包括我母亲。”白溟站起身,看了眼那个呆滞无神的女人,转身离去。

白溟走后,安素呆坐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许久,默默的站起身,走进了房间,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安纯之前为了帮她陷害许娇娘买的打胎药,凄凉的笑了几声,拿出了几粒,拿起了桌上的水杯,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就着冷水吞了进去。

安素流产了,当安纯从外面陪她来到城里的妹妹出去玩了一天回来之时,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流的满床是血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从水里捞上来仿佛死过去了的安素。安纯慌乱哭喊着,打了白溟电话求救,但是去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消失了,成了一滩血水。

这件事情,惊动了白家的人,白父非常愤怒的对着白溟劈头盖脸骂了一顿,白母仍然依旧面无表情,仿佛那个化成血水消逝的人与她毫无关系一般,白锦只是叹了口气,叫白溟好好照顾安素就回公司了,唯独安纯,哭得伤心欲绝。

自己的孩子没了,哪怕白溟和安素之间早已没有了爱情,还是难免不了一番难过和悲伤,安素转到病房的时候,白溟每天都会去陪陪她,和她说说话,但是安素却变了,如同一个木偶一般,没有悲伤,没有了欢喜,脸上木然而苍白。

以前的安素,彻底消失了。一个月后,安素没有通知白溟,和安纯再一次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留了一封再简短不过的信。

再见了。

这个爱得痛心而决绝的女人,经历了一场难以想象的痛苦之后,选择了再次消失在白溟的世界里。

半年后。

“素素,素素,那个白痴大学生又来了。”一间带着古朴而精致美的咖啡馆里,一个留着齐肩栗发的女人正在专心的描绘着咖啡拉花,一个长相有些憨厚可爱的长发女生拿着一个搜集的公仔刚走进门槛就朝着吧台气呼呼的大喊起来。

安素没有理会她,依旧专心描绘着,直到一个卡通人物完成,才微微一笑,端着咖啡走到一个角落,把手中咖啡端给那位客人,浅笑道:“请慢用。”

“哇,真可爱,这是我的头像卡通版吧,这发夹跟我的很像。”那个十七八岁的女顾客笑着真心赞美,十分新奇。

安素笑道:“就是你来的,希望你喜欢。”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不过就是感觉要吃掉了很可惜。”那个女孩有些苦恼。

安素笑着安抚,“没事,下次你来,我可以在给你画,要多少个都行。”

“那太好了。”女孩十分高兴。

安素笑着走到吧台,安纯正坐在高凳上撑着下巴嘟着嘴十分不满,“素素,你干嘛老是无视我啊,我跟你说,那个白痴大学生又来了,我刚远远就看到他傻笑着朝这边走来了,肯定又是来骚扰你了。”

安素无奈笑笑,轻轻的敲了敲安纯脑袋说道:“小纯,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那个大学生叫梁宇风,不是什么白痴大学生。”

说着,一个阳光帅气,但是笑容有些傻里傻气的大男孩小心的捧着一个泥娃娃走了进来,看到安素,脸上笑容更大了,像发现了一个很稀奇的宝贝一样,走到安素面前高兴说道:“素素,你看看,这个是我自己用泥土做的,是不是和你特别像,那,送给你。”

安纯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安纯不屑的嗤了声,“就那丑不拉几的泥土像,哪里和我们素素像了,亏你送得出手。”

自己做的礼物被人嫌弃了,梁宇风俊脸一红,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局促,“真的,真的那么丑吗,不好意思,这是我做的那么多个当中,觉得最满意的了,素素,不好意思,那你还给我吧,我做漂亮了在送你。”

见梁宇风真想夺回来,安素一收手,浅笑道:“别听小纯乱说,做得挺好的,我挺喜欢的,摆在这台上,也挺不错的。”

“嘿嘿,那你喜欢就好。”梁宇风一扫之前紧张,不好意思挠挠头,“那下次,我在送一个更漂亮的给你。”

安素笑着说好。

第61章:我只娶他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白家客厅里,白溟神情憔悴,眼底一片灰败,原本清俊无瑕的脸上此刻竟也长了青渣,让这个一向意气风发气宇轩昂的男人多了几分沧桑与颓然。

何茹嫦轻描淡写的瞄了他一眼,语气凉薄,“一个男人就把你弄成这样,真是没出息,你是我的儿子,看到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我难道不应该管吗,对比起那个之前留在你身边的男人,至少安素还能给我白家传宗接代,虽然,我也很讨厌她。”

“我说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如果不是你找安素回来,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我爱的人不会离开我,安素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白溟脸上多了几分愠怒,一个从来没管过他的母亲,现在才来想操控他的人生,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想我不管你,那你可以脱离白家,划清我和你的母子关系。”何茹嫦专心致志的泡着她的花茶,被自己儿子指责了也不气恼,从红唇中吐出来的话语竟然也像是在说要喝茶吗一样风轻云淡,仿佛丝毫没有在意对方听到这话会不会伤心难过。

白溟闻言呼吸一窒,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连说出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还依旧优雅美丽的女人,失声道:“我是你亲儿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还到底是不是我的母亲,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狠心的女人。”

何茹嫦抬头看了眼眼前这个明显带着无限委屈的大男人,垂下了眼眸,低声道:“你还指望我对待一个仇人的儿子好到哪里去,如果不是和你们有着切割不断的血缘关系,你以为我愿意当你的母亲,在我眼里,你们什么都不是。”

白溟心里满是苦涩,“那既然什么都不是,就不要在来管我们兄弟的事,我希望我带着我爱人回来的时候,你不要再企图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在外面想怎样,也完全与你无关,还有,也别在替哥选那些他完全不喜欢的女人,他有他的抉择,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过是你仇人的儿子,这些婚姻大事,就不劳你费心了。”

“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呢。”一道中气十足的呵斥声从楼上传来,一个穿着休闲居家服,年纪约莫三十五左右男人从蜿蜒的楼梯上而下,他身形挺拔修长,面貌英俊,和白溟白锦有五六分相似,浑身带着一股子成熟男人的稳重和睿智,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中年男人。

此人正是白家的一家之主,白昊天,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六了,却因为经常锻炼和保养加上饮食方面非常注重,让其看起来不过三十五六,这一点,倒和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何茹嫦十分相似。

白昊天下来,走到了何茹嫦身边坐下,然而,何茹嫦却皱着秀眉像是有瘟疫近身一般非常嫌弃的挪开至离白昊天相差一米多的距离才坐定。

白昊天似乎对这行为已经习空见惯,仿佛没当一回事,眼底到底还是闪过一抹黯然很快恢复了平静,对着那一脸委屈的小儿子,态度稍微放软了一些,“小茹也是为你们好,别在说出那么任性的话来,小茹帮你哥哥选的对象都是非常好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样貌隽秀,是你哥哥眼光太高了,他也老大不小了,是应该成婚了。”

白溟不以为然,“你们喜欢,不代表他喜欢,爸,难道你自己婚姻如此,你们就一定要哥哥也跟着你们重蹈覆辙吗?”

“放肆。”白昊天被自家儿子踩到了痛处,气得霍地坐直了身体,“谁教你这样说话的,哪有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儿女好的,小茹只不过性格比较淡漠一些,你懂什么,我们感情好得很。”

白溟心里嗤笑了一声,淡淡的撇开了头。何茹嫦没有说话,可眼底的厌恶之色还是明显的出卖了她的情绪,可即便心里不满,她亦不愿与白昊天多说,只是和白昊天的距离撤得更远了一些,无声的证明着她和他关系不佳。

白昊天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可更多是伤感。一个任自己花费了二十几年心思讨好却依旧无动于衷反而被更加厌恶了的一种无力的伤感,可他不后悔,至少他得到了她这个人,还和她共同孕育了两个出色的儿子,所以,他不后悔,就算时光倒流,让他重新一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同样的道路。

一家三口沉默不语,良久,白溟站起身,对着白昊天说道:“爸我先回去了。”至于何茹嫦,白溟看都没看一眼。

“都快吃完饭了,还回去干吗,你哥很快就回来了,我有事跟你们说。”

白溟只得坐下,很快,白锦一身西装革履拿着个公文包回到了家里。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女佣很快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饭厅,一家四口围着桌子开始吃饭。

一家子食不言,各自吃着饭,只能听到一些细微的瓷碟碗筷碰撞的声音,各个动作都十分优雅有涵养,让人挑不到任何细微的毛病,却让人觉得死气沉沉毫无一丝生气。

饭后,四人坐在了客厅沙发上,何茹嫦在泡着清茶,好了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细细的品着,茶几上有两套茶具,一套何茹嫦的,一套白昊天的,白家仓库更是还有十几套茶具,那些都是何茹嫦买的但是却被白昊天碰过之后丢弃的,整个白家上上下下全部都知晓。

“爸,找我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白锦率先打破了平静,和白溟非常相似棱角却更加分明成熟的俊脸上神情淡漠,只有目光在触及到从小和自己感情极好的弟弟身上时,目光才会柔和了几分。

白昊天语重心长说道:“你和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婚了,上次小茹让你看的陈家那姑娘就十分不错,性子温和,人也长得漂亮,最主要人家对你还一见钟情了,对着她爸爸说死活要嫁你,如果你觉得能看得过去,可以先相处一下,到时选个日子把婚结了。”

白锦神情更加冷漠了,“爸,我有喜欢的人,我自己结婚的对象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白昊天冷哼了一声,“就那个开了个跆拳道馆的那个小丫头,她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白家将来的女主人。”

“爸,并不是人人都那么看重我们白家的钱财,她说了,将来如果和我结婚,她甚至可以不要我们白家一分钱,她自己有手有脚会去赚,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找律师公证,总之,我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人,其他的人,你们就算逼我我也不会结婚的。”白锦一脸坚决,显然对那个白昊天口中的小丫头已经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

白昊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白锦一眼,心里对那个勾引了他大儿子的小丫头更加不满了,目光刚扫向白溟,白溟就直接了当开口,“别看我,我喜欢男人,你们也早知道了,如果要我娶老婆也行,我只娶他一个人。”

“你们……” 两个儿子,一个一个忤逆自己,白昊天身为曾经白家的掌权人,威信被人如此挑衅又岂能不气,特别还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

可是,那又能如何,自己的爱人在一旁冷眼旁观,自己的儿子早已掌管大权,他们就算不娶,他又能耐他们如何。

白昊天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那随便你们吧。”他也老了,如果儿子们自己觉得幸福那就随他们去吧,就像小儿子说的,自己的婚姻不幸难道也要他们重蹈覆辙吗,自己当初娶小茹的时候,他们家里不是也正面临着破产吗,自己那时候都一直义无反顾,他的儿子们为何就不行呢。

白锦淡漠的脸上已然浮现出了几分欣喜,语气都融和了几分,“爸,谢谢你的理解,那我改天带凌君过来看你,如果可以,我想今年和她结婚。”

“哥,不是吧,那么快啊,嫂子我都还没看过呢,不知道有没有我家那个那么漂亮呢。” 白溟笑着打趣,可一想到那不知身在何方的人儿,心中又不免黯然。

他一定会找到他的。

白昊天板着脸,“溟溟,你哥哥的对象是女的,他们结婚以后能够给我生个白胖孙子我自然同意,你那个对象我可没说同意。”

白溟俊脸垮了下来,“爸,你别叫我溟溟行吗,我听着鸡皮疙瘩,还有啊,几年前我都说了,我喜欢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你们也应该接受事实了吧,总之,要娶我就娶他。”

“胡闹,”白昊天不赞同道:“平常你在外面到处和男人厮混,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现在居然还要和一个男人结婚,这成何体统,你让白家的颜面在一干亲戚朋友面前哪里放,到时候家家都会知道我小儿子居然和一个男人结了婚,白白让人家看笑话。”

“爸,溟溟他已经定性了,改不了的,你现在就算逼他和别的女人结婚,他这辈子恐怕都生不出一个孩子来,这和他结婚不结婚了又有什么区别。”白锦的意思很简单,自家弟弟对着女人根本没性趣,如何传宗接代,那还不如让他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白头偕老。

“白昊天,你要是敢同意,我就和你离婚。”一直安静着品茶的何茹嫦突然异常坚决的冷冷出声,另其他三人闻之色变。

第62章:难过难受

白昊天有点受宠若惊,那是因为二十几年来,何茹嫦第一次和他说话,可同时又非常难过,因为她一开口,居然是威胁他要跟他离婚,一时间,悲喜两重交加。

“小茹,你放心,我不会同意的,溟溟那小子简直就是胡闹……”

“我说的是白锦和白溟两个人的婚事。”何茹嫦目光犀利的看着白昊天。

“妈,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刚才爸也已经同意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事关自己幸福,好不容征求得同意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而且还是影响力超群的人,白锦不淡定了,要是他们又从中作梗,真的誓要和他作对,他和凌君的生活无疑又会增添许多意料不到的麻烦。

“白锦,你怎么跟你妈妈说话呢,什么口气,啊。”白昊天沉着脸呵斥,转头对着何茹嫦时面色早已变得十分温柔,“小茹不同意就不同意,你给锦小子重新选一个便是,其实我也是不同意的,那丫头我见过,凶悍的很,不适合做我们白家的媳妇。”

“爸。”白锦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个做父亲的为了讨好自己的老婆,连自己亲生儿子的幸福都不顾,一辈子的人,是想换就能换的吗,他们把他们的感情都当成什么了。而另一个身为做母亲的,从小对他们从来没有一句关怀不说,等他找到了这辈子想要与之白头的人时却处处对他们使绊子,这样的家庭,如何不让他心凉。

“哥,我们走。”白溟一刻都不想待了,漠然站起身,拉着白锦的手臂就想走。

白锦站起身,看着何茹嫦不免痛心道:“我敬你,是因为你生我养我,我和溟溟从小任何事情方方面面都做好,就是希望能让你满意,能对我们笑一笑,可是,直到现在我总算是认识到了,像你这种人,没心没爱,自私自利,只因为你所爱之人逝去,你就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你一起痛苦,包括你旁边这个二十几年处处对你讨好只希望你能回应他一丝情意的爸爸,今天,我就直接和你们说好了,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的心意依旧不会变,我想娶什么人就娶什么人,不需要你们干涉,如果你们敢使手段对凌君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我白锦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也是。”白溟眸光微冷宣布,“要是谁敢伤害我家亮亮,这个家,我不要也罢。”

何茹嫦眼皮子动了一下,微乎其微喃喃了声“亮亮。”

白昊天听着白锦的话,也是满心苦涩,可一看自己爱人被两个儿子气得连话都不说了,当下也发飙了,“给我滚,两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你们要结就全部给我结去,但是你们注定结的只能是一场没有父母祝福的婚礼。”

白锦白溟朝着他们颔了颔首,一前一后朝着大门口而去。

至于白昊天,哄妻子去了,儿子什么的统统滚一边去吧。

两人出了大门口并肩走着,白溟开口道:“哥,帮我找个人呗。”

白锦笑了声,“自己把人赶走了自己去找,我现在可没那么多精力,我怕母亲对凌君出手,纵然她有武艺在身,我也放心不下。”

白溟愤愤不平道:“人都还没过门呢,就已经向着她那边了,我还是你亲弟弟呢,小时候给你洗过不少袜子,现在居然连帮我找个人都不行。”

白锦失笑,伸手挠了挠白溟脑袋,“你这小鬼,居然还记得小时候帮我洗袜子的事情,那小时候我还经常伺候你洗澡穿衣吃饭呢,你怎么就不记得了,还有是谁啊,半夜经常不敢睡觉怕黑,跑到我房里来的,还要我给你唱摇篮曲呢,也不害臊。”

白溟咧嘴一笑,“母亲都不管我,父亲也不管我,除了你我还能找谁,再说了你是我哥,你责无旁贷嘛,哥,帮我找下亮亮呗,我知道你道上有人,小弟我的力量完全不能与你匹敌,你就发发善心帮帮我呗。”

白锦停下脚步,侧头看着白溟一本正经起来,“溟溟,你不觉得这是你应该自己承担起来的责任吗,不要人家的时候,毫不留情的把人家一脚踢开,现在开始想念了,心里难过了,舍不得了,又想让别人来帮你找人,你这是男子汉所为吗,你做事怎么变得这么没担当了。”

白溟回视着他的目光,“我只是想借住你的力量更快找到他,不过哥说的也有道理,我知道的了,我会自己去找,是我弄丢的人,当然由我自己来找到。”

白锦笑了,拍了拍他肩膀,“这才是我弟弟。”

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没有一丝人气的住所,萧条,孤寂,冰冷。以往回家的时候,他身边总是会跟着一个脸上洋溢着开心笑容的人,跟他说,今晚想吃什么,今晚你洗碗啊,你先去收衣服等等琐碎的事情。

失去之后才会觉得倍感珍惜,原来是这样的一种滋味,如同到了一个密封的空间,让他压抑,难受,仿佛世间只徒留了自己一人。越是想念,脑中的回忆就播放得越多越快,从相识到如今,不管喜怒哀乐的镜头,只要是关于许娇娘的,都让他难过的同时又有甜蜜。

想到那天,在愤怒之中,他误会了他,曲解了他,否认了他,辱骂了他,不顾他的哭诉就这样转身而去,他就后悔得恨不得时光重流。那个时候的亮亮,一定很难过吧,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不相信自己,在他最脆弱的时候,没有扶他一把,反而眼中鄙夷着把他踢到了更远的地方,那种滋味,一定很痛。

而在更久之前,他还目睹了另他更痛心的一幕,初七那天,原来他提前回来过,想必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吧,没有想到的是,那一天,只有惊,没有喜,反而有着不可磨灭的痛,他选择了落荒而逃,他选择了隐瞒,他选择了遗忘,为的是,想要和自己永远走下去。

原来他早已有了这样的决心,可尽管如此,期间也一定死死的挣扎过,在还没见到他的那两天里,一定边哭边忍着内心的痛楚边想了很多更远的事情,他的性格,明明那么骄傲,可是为了能和他一直在一起,他把他自己的高傲卑微到了尘埃里,一个人,到底是在乎对方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发现自己所爱之人在和别人欢愉了之后,为了不让两人感情决裂,而选择了一个人独自痛心难过。

而自己呢,不过是看到了一个别人别有用心制作出来的一个假象,一个没有验证的假象,就毫不犹豫的把他狠狠推开了,只为了自己心里的自私自利可笑的独占欲。

年后初见的时候,他的那种反常,他的憔悴,他的恐慌,他的急切,一切都在说明着,他就算知道了什么,他也不愿离开的那种决心,可后来呢,安素怀孕了,他看着自己一次一次离开,然后一次一次的体谅,到了真忍受不下去的时候,他让他做一个抉择,可是他都做了什么,他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了他,然后还想让他去跟安素道歉,他不愿,他就强迫,如果不是肖辰,他只会做更多让他伤心难过的事情。

他后悔了,他知错了,他也体会到了那种痛了。以后我必定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不会让你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不会让你再有任何的不安,所以……

请让我快点找到你行吗,我好想你。

门‘滴’的一声开了,白溟眼里带着欣喜,坐直了身体扭头看去,可看到是一个带眼镜的青年提着个袋子走了进来的时候,眼里的那抹光亮又瞬间消失了。

“喂喂,你什么眼神啊你。”肖辰捕捉到了那眼神,十分不满的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一看你就应该没吃饭,我给你打包了东西,凑合着吃吧。”

“我没胃口。”白溟沉沉的说了一声。

肖辰乐呵呵的笑了,“装什么失恋的文艺青年呢,今天你有这个下场,就是活该,换做是我是亮亮,走之前我就应该狠狠的找人把你打得半残再走,不然难消心头只恨。”

“如果他现在回来,我让他怎么打都行,可惜现在,我却连他的消息都没有,公司里的人一个一个守口如瓶,他的朋友把我骂了一顿之后,就直接挂电话了,茫茫人海中,我应该怎么找。”

肖辰看他一脸失魂落魄的,毕竟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到底还是于心不忍,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他老家去找过了吗,他们不说,你就不问了吗,如果让他们看到你的决心,就算是为了亮亮好又怎么可能不说,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没用,能怪谁呢。”

“我的确是没时间浪费了。”

白溟突然说了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坐起了身,把桌子上的袋子拿到了自己面前,将饭盒拿出来打开,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肖辰拍了怕他的肩膀,笑道:“算你还有点出息,等亮亮回来了,别忘了把你珍藏给我拿几瓶,感谢我对你的鼓励之恩啊。”

第63章:物是人非

X市市区,一条热闹繁华的商业街上,到了中午用餐时间,一家店名为‘我很帅’的餐饮店内,早已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六七个穿着白衬衣黑长裤的服务员端着餐盘在过道上来来往往,忙得热火朝天却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店内宽敞厨房内,几个穿这白色厨师服带着白色高帽的厨师手中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速度极快的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烤肉的烤肉,切菜生声滋滋声锅铲搅动的声音各种互相交响形成一段没点音乐感但是听着却让人非常舒爽的声音。

吧台内,一个同样穿着白衬衫制服的青年正在调饮料,看到厨房内一个带高帽的青年摘下帽子露出了一个板寸头走了出来,连忙笑道:“亮哥,又出来偷懒啦。”

青年皮肤呈现为健康的小麦色,五官却十分精致,特别那一双明亮乌黑仿佛闪耀着光又似乎暗藏着一些不为人知让人探索不到忧伤的眼睛,让人一看就不知不觉沉沦其中。

此人正是半年前痛心离开了白溟的许娇娘,改名为许亮,如果不是那样貌还在,让人很难难以想象到面前这个充满了男子气概,连眉宇间都带着一股英气和沧桑的男人会是半年前那个长得一脸白净身形柔弱的许娇娘。

许亮咧嘴笑笑,背靠着吧台,拿着高帽在扇着,“这天气热死了,小唯子,给哥弄杯奇异果汁爽爽,要冻的。”

那个名为小唯子的青年,叫许唯,许亮招来的一名非常有潜力从一个知名餐厅因遭同事排挤不得不自请离职的饮料师,一听到许亮的话,顿时哭着一张脸,“亮哥,不是吧,我这里还有很多单没做呢,小钱又有事请假了,我现在都忙不过来了,你知道的,我手艺这么好,每天来这里喝我做的饮料的都如过江之卿,滔滔不绝呢。”

许亮失笑,转过身,就敲了他一个脑瓜子,“先给我做,磨蹭什么,小心我炒了你。”

“哼,就你还敢炒我,”许唯丝毫没有被许亮这个老板的话威胁到,反而装得一脸趾高气扬,边说着,手中动作却没停,“别说许叔不同意,言哥和亚哥都不会同意的,失去了我,你失去的就是那白花花的钞票,你不是最爱钱了吗,你舍得啊。”

“行啊,小唯子,现在都知道威胁哥了,行行行,我斗不过你,我去后面抽根烟,手中动作麻利点,你慢一点,我失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钞票了。”许亮说着往后面方向走去。

许唯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就朝着许亮喊道,“亮哥,言哥只许你一天抽一根,你今天都超五了,喂,你听到没有啊。”

许亮摆摆手,从裤袋里拿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走到了后门,倚在了门框上,抽出了一根叼在了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掉,一团白烟在他面前缓缓升起,模糊了他的双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外面街道传来的喧嚣和这城市里面洋溢着的活力,仿佛与此时此刻的他格格不入。一根烟抽到了尽头,许亮把烟头掐灭在了一旁树立着的凳子上烟灰缸里,一转身,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一看到来人,许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两步,有些心虚道:“李,李言,你不餐厅看着跑到这里来干嘛?”

李言拉着脸走到了门口,一看那烟灰缸里面多了一只新鲜的烟头,回头看着许亮温声道:“你不是跟我说好了一天一根吗,许亮,你明知道你爸不喜欢你抽烟的,你还明知故犯。”

许亮毫不在意的嗨了声,“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十个男人当中有九个是抽烟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跟你说了,我走了,厨房里的那帮家伙指不定又在腹诽我什么了。”说着,戴好了高帽就从李言身边走了过去。

真的小题大做了吗?

李言看着那转个角消失在了他视线里的人,神情黯然,刚想举步离开,一个笑容明艳的男人已然晃荡到了他的面前,非常好哥们般的揽住了他的肩膀,“李言,又来骚扰小亮亮啦,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人家那颗受伤的心还没好,心里容不下任何一个人了,你就是费再多功夫也没用。”

李言神情淡淡,扭头瞄了凌萧亚一眼,“手,给我放开。”

“才不要,”凌萧亚摇摇头,一本正经道:“好不容易趁机可以接近你一下,我才不要放开呢。”

李言黑着脸看他,“给我放开。”

凌萧亚不怕死的继续勾搭着,摇头说道:“不要那么见外嘛,怎么说我也是千里迢迢跟着你们来到此处陪着你们辛辛苦苦创业,为了替你们招揽生意,我这张脸都对着那些小妹妹大姐姐笑僵了。”

“我们没有叫你来。”李言懒得搭理那个不要脸的人,径自向前走去,从和自己第一次见面起,就像牛皮糖一样缠着他们不放,要不是看在当初他搭救过许亮的份上,早就把他轰出门了。

凌萧亚看他终于没有甩开自己,目光含笑,勾肩搭背的和李言往餐厅处边走边说道:“我怎么说也是这里的三分之一老板了,李言,我和你住了大半年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对着冷着一张脸啊,让我挺受伤的你知道么,瞧瞧那小亮子,态度对我有多好,你就该向他学学。”

李言白了凌萧亚一眼,低声道:“如果你心里不要有那不该有的想法,我自然对你友好一点,凌萧亚,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有喜欢的人了,别再缠着我。”

凌萧亚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很快又笑的没心没肺,“可惜人家不喜欢你啊,小亮亮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可他一直都没接受你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他心里有人,你自己不也十分清楚吗,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我,随时等候你哦,我去忙了。”

快到大厅时,凌萧亚手臂从李言肩膀上撤开面带笑容却帮一些漂亮美眉点餐去了。李言看着凌萧亚的身影,神色不明,回到了岗位上工作去了。

‘我很帅’这家店,是许亮,李言,和凌萧亚三人合力创下的,经过了半年多的努力,这家店铺已经被很多人熟知,其一是在这商业街中,来来往往行人非常之多,这家餐饮店价格不会太贵,还算实惠,其二,这里的饭菜,味道非常独特好吃,而且饮料也是一绝,其三,这家店长有三名,且都是风格不同的帅哥,一清冷,一美艳,一英气,另附近很多女学生为了一睹风采而特地到此店就餐的,而许亮为此还制定了一条规定,只要是学生,凭学生卡就餐,可打七折。这温暖的规定,无疑又另许多学生趋之若附,一传十,十传百,一到中午或者下午,整个店里,接近三分之一都是附近的中学生或者高中生,其余则是附近上班的白领蓝领和其他行业的顾客。

这家店铺装修环境优雅且别具一格,每个时间的风格都会有所更改,如今天气还是炎热,就以清新风为主,一般会设计一些绿色的东西,比如天花板上的绿色中带着朵朵粉红花朵的蔓藤,餐桌,桌布,凳子,都会以清新风为主,让人一从外面闷热的环境中进来,感到非常清凉舒爽。而到了冬天,空间风格又会另做变动。

除了中午和晚上的就餐时间,很多学生周六日也会选择到此谈天说地或者拿课本到这里学习看书,因为这里有免费空调,且不点餐在店里座位宽裕的情况下也可以在这里自主学习,用许亮的话来说,就是看着有人气,他喜欢热闹的餐厅,有时候时间充裕,还会开发一些新点心免费给那些前来的顾客品尝,另许多人对许亮这家餐饮店的口碑直直上升,生意非常兴隆。

这天,‘我很帅’餐厅忙活了半天,下午三点左右,终于得了一些清闲,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位客人在就餐或是点了饮料坐在座位上看书,听音乐,玩手机。几个二十几岁男女服务员累得趴在了餐桌上,嘴里哀嚎着好累。许唯从吧台出来看见了,直摇头,一脸嫌弃的对着他们就说道:“真是没出息。”

其中一个剪了个清爽短发名叫林秋的女生对着许唯笑道:“小唯子,去捣鼓几杯饮料喝喝呗。”

此言一出,其他纷纷附和,笑嘻嘻的看着许唯。

许唯被他们笑的鸡皮疙瘩,互相交叠摩擦了几下手臂,“才不要呢,我也只是一个员工好么,没这权利。”

“那你去问问亮哥呗,平常他对我们可大方了。”

“就是啊,问了他,肯定同意的。”

许唯耸耸肩,一摆手无奈道:“不好意思,亮哥在内间休息呢,他累了半天,我可不敢去打扰。”

服务员们一脸失望,却也赞同。

“打扰了,请问一下这是亮……许娇娘的店吗?”

一道清润的嗓音,突然出现,传入了众人耳中,店内人员包括哪些客人全部统一回头看向门口,顿时全部人眼睛发亮,尼玛,好帅。

不过,许娇娘是谁?

第64章:四角关系

林秋站起身,看着这穿着一身休闲衣衫样貌俊美被太阳照耀得额头渗出了细汗越走越近的男人,突然觉得在这家店里打工实在太值了,三位店长个个绝色不说,还能看见一个更绝的,真是,好幸福。

店员回过神,林秋赶紧回道:“不是哦,这家店的店长不是这个名字,请问,是不是找错地址了。”

这个男人,除了白溟还能有谁。自从许娇娘消失之后,又因为出了安素的事情,他一个月之后才得以脱身前去寻找许娇娘,可到了许娇娘在公司资料填写的地址之时,村里的村民却说,许娇娘一家早已搬走了,一般起码要过年才会回来。

许娇娘手机打不通了,白溟等待不了这么久,每日坚持不懈询问与许娇娘有关联的人,奈何个个依旧不肯多说,甚至任你怎么威胁都毫不妥协,加上公司的事情,让他一时半会不开身,如果不是有一次,袁倾收到许娇娘寄的东西管不住自己的大嘴巴一不小心漏嘴说了出来,他根本无法得知此处。

可为什么,这里的店员却说不是?他们没有理由骗自己不是吗?一开始希望有多大,到最后知道结果,失望就有多沉重。白溟一下子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落寞的说了声谢谢往门口走去。

店内几人看着那落寞的身影,突然有些于心不忍。林秋看着许唯说道:“要不要叫亮哥出来认认,你看,他们都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还真有关系。”

“那你的意思,我长得不好看,就应该和不好看的人一起啊,林秋,你说这话存心膈应我的是吧。”一个样貌平平带着眼镜的男生说道。

林秋还想说什么,只见刚才快要走出门口的男人脚步一顿,一转身,风风火火的又来到了几年面前,俊脸上带着高兴的笑容,差点没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你们刚才说什么,亮哥,你们的店长叫什么名字?”

众人愣了愣,还是林秋先回道:“叫许亮,还有两个叫李言,凌萧亚。”

许唯瞪了林秋一眼,真是个没出息的,一个帅哥来问就把自家店长给出卖了,要是是亮哥的仇人我看你怎么办。

林秋无辜的笑笑,没办法,谁让眼前的男人太过让人难以拒绝呢。

白溟笑了,找到了,真的找到了,他的亮亮终于找到了,一想到就能见到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不禁变得有些急切,“我是他……朋友,可以让他出来一下吗?”

林秋得意的看了眼那眼睛男生,意思很明显,看吧,被我猜对了。

眼镜男生不满的撇撇嘴。

许唯有些为难道:“先生,不好意思哈,我们家亮哥忙活了一上午累趴了正在休息呢,这个时候要是谁敢打扰他,后果很严重的,要不你先坐下,过多一个钟这样子,他应该就醒了。”

林秋有些不赞同,这位帅哥都说是亮哥的朋友了,那朋友,自然就有朋友的待遇,又哪能让他等那么久啊。

“小唯子,要不你去叫下亮哥,这位先生是亮哥的朋友,情况特殊嘛。”

许唯还是犹豫不决。白溟浅笑道:“先让他睡吧,我在这里等就好。”说着,还真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静候了。

几人皆有些呆愣,这人……实在太有风度了,不仅人长得帅,脾气还这么好,实属难得啊。

“外面天气热,先喝杯水吧。”许唯端了杯柠檬水放在了白溟面前。

“谢谢。”白溟微微一笑,端起玻璃杯一饮而尽,看来,是真的渴了。

“你们几个围在一起干嘛……”一个板寸头青年,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恹恹的从走廊上走了出来。

许唯瞧见了,连忙上前笑着问候,“亮哥,这次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你们几个在外面吵死了,能不醒来吗。”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个有点熟悉的背影,而桌子上居然一张菜单都没有,说完就敲了一下许唯脑瓜子,“你们几个,站着干嘛,没看到有客人吗?”

林秋几人刚想解释呢,只见许亮抄起了收银台上的一张餐牌走到了那客人旁边,“先生,你看下需要点下些什么……”

一站一坐,四目相对,许亮身躯一震,眼神微微波动,很快恢复如常笑着寒暄,“原来是白总啊,好久不见呢,今天怎么到我这来了。”

而第一眼,之所以没认出,是因为许亮从来不会想到,白溟有一天还会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白溟神情有些激动,站起身目光深深的看着许亮,在众多眼睛的注目之下,将面前之人拥入怀里,声音中带着无限思念,“亮亮,我好想你。”

许唯几人包括那些顾客个个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要跌落在地上了,这,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怎么感觉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而且还是非一般的不简单啊。

许亮面无表情站着无动于衷,很快就推开了白溟,脸上依旧挂着虚伪的笑容,“白总真爱说笑,我这个小人物哪能有这荣幸让你挂念,吃过饭了吗,没吃过看下菜单吧,我这里的饭菜还是可以的,有什么需要就跟他们几个说,我有事先忙了。”

许亮说完转身就走,白溟急忙拉住他迫切说道:“我都知道了,是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你要我怎么做都行,但是别这样对我行吗”

“白溟,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许亮冷声说着也装不下去了,狠狠的甩开了白溟的手,阔步离去,现在的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弱无能只会流泪着希望自己爱人回心转意的窝囊废,半年前这个人在他心里捅了个那么大窟窿,现在以为道歉就能补得回去了吗,真是天真得可笑。

白溟追了上去,拽过许亮,“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让我做任何事情都行,你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行吗?”

补偿?这剧情发展怎么那么像一对闹了矛盾情侣之间的对话啊,围观的十几人心里更多疑问了,眼珠子瞪得老大静候事情的更多发展。

“放开我。”

“放开他。”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众人齐齐看向第二道声音的发出者,只见一道疾风从他们身边掠过,紧接着一记拳头已经狠狠的甩在了那个祈求原谅的帅哥脸上,另那帅哥摔倒在地。众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

这剧情,怎么越来越狗血了,两男争一男,这都是什么情况?突然,旁边一阵鼓掌声传来,众人又齐齐看向来的嘴角噙着笑容笑得有些阴险的第三人,凌萧亚。

“亚哥,这都什么情况啊。”许唯凑了上去,一脸八卦。其他人也看向他,兴致勃勃等待着他的回复。

凌萧亚挑挑眉,没好气道:“你们这些人是不是太无聊了,无聊要不今晚加班,很多客人已经要求我们提供宵夜服务了,其实我也觉得十点关门好像太早了。”

众人见他真的一脸所思,顿时哀嚎遍野,哭丧着脸直喊辛苦。

凌萧亚懒得理他们,目光看向李言和白溟的对峙,一个是他曾经的挚爱,一个是他现在喜欢的人,可偏偏这两个人都是为了别的男人而不是争自己,亏他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可偏偏没人懂得欣赏,真是可惜了。

“给我滚出这里。”李言冷着脸把许亮护在了身后,对着站起身的白溟怒斥。

许亮目光复杂的看着嘴角渗出血迹的白溟,薄唇嗫嚅了几下,却什么话也没说出。白溟看着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让他不知所措的同时又有些难过。

他不明白白溟到现在来找他还有什么意义,安素不是有他孩子了吗,现在过了半年了,想必也快出生了吧,突然的出现在他面前,又突然不负责任的说出挑拨他心弦的话语,他现在难道还想让他们重蹈覆辙中间夹着别的人来维持他们的感情吗?他不要,不是唯一的感情,他才不要。

“又是你,李言。”白溟抹掉了唇角的血迹,看着李言的目光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仇视了,从前阴魂不散的守在亮亮身边,而在自己不在的这半年里,又是他守候在亮亮身边,说他没有任何居心不良,打死他都不信。

李言也是目光不善,“半年前,许亮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像你这种不负责任的人现在还有什么脸面来这里寻他。”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初许亮那哀莫过于心死的模样,现在,好不容易经过时间的洗礼,和周围的人熟悉胡变得慢慢开朗起来了,这个一切罪恶源头的人却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这叫他如何不恨。

事情发展到这里,店员们和顾客们如果还看不出其中的关系,那简直就是蠢材中的战斗机了,只是没有想到他们这里两个店长都是GAY来的,心中没有厌恶恶心却也免不了一番嘘唏。如果让他们知道,站在他们旁边和他们看戏的也是其中一员,不知道他们会作何感想。

凌萧亚心里挺感伤了,第一个他爱的男人,不爱他,好不容易从第一段悲哀感情中走出来了,遇见了第二个倾心的人心里又另有其人。这半年中,李言早就知道他的心意,他一次一次表白,李言一次一次拒绝,因为李言心里藏着一个许亮,导致于现在白溟的出现,居然让他感觉到了几分欣喜。

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呢,比如,帮他曾经的挚爱,夺回他的挚爱,然后让李言失恋,然后自己把李言搞定。

思及此,凌萧亚内心偷偷笑了起来。

第65章:凌式喜欢

“二少,没想到真的是你……”凌萧亚一脸伤感的快步走到了白溟的身边,将没有意料到会有此举的白溟紧紧抱住。白溟刚想推开,凌萧亚已经在白溟耳旁低声的说了三个字。

“我帮你。”

凌萧亚像个树赖一样的挂在白溟的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衷肠,而白溟竟然没有推开,而是拍了拍他的肩,“好久不见。”

众人完全傻眼了,这又是什么情况,感情还是更加错综复杂的四角关系,这家店的三个店长都是GAY,这个消息传开后,那些特地为了李言凌萧亚和许亮来的女生顿时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当然,这是后话了。

凌萧亚朝李言眨眨眼睛,低声说道:“李言,这外面可是还有不少顾客呢,你想免费给其他看看场戏我还不乐意了呢,二少,跟我来吧,里面坐。”

白溟看着许亮,许亮撇开了头,扯了扯李言衣摆,“进去说吧。”

李言目光不善的看了白溟一眼,拉着许亮走进了甬道处的一个写着休息室的房间,凌萧亚和白溟跟在了身后。

许唯看着四人的背影,喃喃道:“这都什么情况啊。”

眼镜男生耳尖听到了,细细分析说道:“我算是看出来了,那个帅哥是亮哥的前任,但是半年前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言哥喜欢亮哥,这个从他的举动就可以推测出,所以非常不欢迎那个前来的帅哥,接着亚哥和那个帅哥应该也有些什么瓜葛,但是亚哥不知道基于什么心思,就忙着圆场,林秋,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你真相了。”林秋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眼镜男生腼腆的笑了。

四人来到休息室,屋内有两张架子床,一张四方桌子,几张凳子,桌上摆了一壶水,和几个杯子。许亮倒了四杯水,分别放在了另外三人面前,坐下就沉默不语。

白溟的目光依旧注视着许亮,藏了半年的话,在这一刻终于看到了人,反而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他在思索着,他应该先说什么。

凌萧亚率先打破了沉默,“二少,你今天来我们店里可是有事?”

白溟嗯了声,看着许亮道:“我是来向他道歉的,也是……”

“你和许亮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不需要你的道歉,喝完这杯水,哪里来的给我滚回哪里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李言警惕的看着白溟,冷冷开口。

“李言说得对,”许亮垂眸看着手中握着的杯子,毫不在意笑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这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没有介怀了,不过就是谈了一场恋爱分了手,有什么好道歉的,我还得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给我的一百万,我这家店还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之后才能开呢。”

凌萧亚笑眯眯说道:“小亮亮,你们先让二少说完行吗,即使分手了,怎么说你们也曾相爱过,难道分手了就是仇人了吗,瞧瞧你们两个的态度,说得不在乎,可表现的跟说的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凌萧亚。”李言怒声喊他。

凌萧亚甜甜的哎了一声,“李言,叫我名字的时候可以不要咬紧牙关叫吗,感觉你要吃了我一样,挺可怕的,我喜欢温柔一点的呼唤。”说着,还向着李言抛了个媚眼,可惜人家不领他的情。

凌萧亚被李言无视了,一颗小心肝又受伤了,看到旁边跟个呆子一样的人,碰了碰他的手臂,没好气道:“二少,怎么半年不见你变得傻不愣登了,话都不说一句,一直看着人家管屁用啊。”人家都给你制造说话的机会了,这孩子怎么就那么不醒目呢,赶紧说些什么好听让人感动的话,把许亮带走啊,省得在这里阻挡他的情路。

白溟欲言又止,抿了抿唇,看到许亮连个眼神都不曾给他,心中黯然,却也没打算放弃,反而意志更加坚定了,“我是来挽回你的,这半年我一直在找你,我很想念你,我想和你重新在一起,不,是我一定会让你重新和我在一起,之前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让你伤心,让你难过,是我不好,我发誓,从今往后,我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回去,行吗?”

“许亮,你别听他胡说……”

“李言,你可以闭嘴先吗?”

李言刚想劝阻,凌萧亚已然扬声截断了他的话语,站起身,走到了李言身边拽起李言就想往外走……

“凌萧亚,你干嘛呢……”李言愤怒的甩开凌萧亚的手。

凌萧亚早已收起了往日的笑脸,俊脸微沉,“不是你的永远都是不是你的,跟我来。”凌萧亚说完,不顾李言黑脸,就使劲力气拽着他走出了门外,把门关上,拉着李言走到了一处角落。

李言怒不可揭的看着他,“凌萧亚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呵,”凌萧亚冷笑一声道:“我倒要问问你想怎样呢,到了现在你也该死心了吧,许亮之前不会喜欢你,现在也不会喜欢,将来也不会,你有必要次次像母鸡护崽一样把许亮护在身后吗,他有他的判断,他有他的抉择,还是你觉得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重要到可以替他判断,替他抉择了吗,我只是不想再看见我喜欢的人天天这副怂样,诚惶诚恐的小心翼翼的去如此对待一个人到最后别人家却一点都没领情,我看着憋屈。”

李言有些怔然的看着他,凌萧亚一双美目中浸染了一些悲伤和无奈以及心疼,不平,一时间,心里竟然感觉怪怪的,那种滋味,说不上来。

李言语气稍软,“这是我和许亮的事情,不管我怎么做,他怎么看我,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哪怕他不领情,但是我愿意。”

“那我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哪怕你不领情,我也愿意,既然如此,那你不要再来管我,也不要再来阻止我,半夜的时候我爬你的床,你也别在踢我下来,因为我想和我喜欢的人亲热,你没权利管我,我要帮你洗内裤的时候,你也别拦我,别跟我抢,因为我是在为我喜欢的人做事,我偷亲你的时候,你也别在扇我的脸,因为我在亲我喜欢的人,我要和你一起洗澡的时候,你别老是用蛮力把我推出门,因为我想和我喜欢的人一起洗,我往我喜欢的人口杯里面吐口水,让他不小心喝了,你也别用冷水泼我,因为我只不过想和我喜欢的人间接接吻,这些事情,林林总总,关你屁事啊,我不过是在对待我喜欢的人而已,你多管闲事什么,一次一次阻拦我干嘛。”凌萧亚一口气说完,气呼呼的瞪着他。

李言看着眼前这个胡搅蛮缠的人,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凌萧亚,你喜欢的人是我,我怎么就不能管了。”

“那你为许亮做更多的时候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他也不喜欢你啊,他也有心上人啊,你这样做,跟我对你这样做有什么区别,你不愿意,他就愿意了吗,许亮那小子性情好,别人管着他,只要为他好的,哪怕他心里不愿,他也不会对着你说出如此伤人的话,但是这次,你能不能让他自己决定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干扰他了,让他自己做主一回,如果他不愿意回二少那里去,二少就算嘴皮子磨破了都没用,不是吗,你又在那里紧张什么,担心什么,如果他愿意回二少那里,你阻拦就有用了吗,就算你没有他了,不是还有我吗,至少,我不会跟着别人走。”凌萧亚说着说着就哭了,没出声,但是眼泪一直刷刷的流,那样子的他,让李言无措。

李言叹了口气,良久,才说道:“我不会干扰许亮了,让他自己抉择,行了吗。”

“真的?”凌萧亚半信半疑问了句。

李言目光飘到了一边,怪怪的嗯了声。

“那感情好。”凌萧亚非常流利的把眼泪一抹,往李言肩上一勾搭,贼笑道:“那就这样说定了,好了,你也别管了,跟我一去出去溜达一趟吧,许唯中午跟我说没果子了,要去市场批发一些了。”

李言看着这个又笑得春光满面的人,嘴角抽搐了一下,目光往一个方向看了下,最终跟凌萧亚出去‘溜达’了。

而休息室内,许亮正从口袋里拿出包烟,自己抽出叼了一根,拿出带火机咔的一声点燃,又把那包烟递到了白溟面前,示意他抽一根。

白溟微微蹙眉,拒绝了,“我很早就戒烟了。”

许亮拿着烟的手一顿,很快又笑着收了回来,放在了桌子,眼神飘渺,吞云吐雾。

“为什么学会抽烟了?”白溟目光灼灼看着他。

许亮莞尔一笑道:“感觉比较配我现在的模样,多潇洒,多帅气,我这板寸头不错吧,比起之前那样风一般的美男子,我觉得,我比较适合这样,至少,现在这副模样,女孩子喜欢,能替我招揽不少客人呢,别看我现在还是瘦瘦的,我肌肉可结实了,锻炼了半年多,腹肌都有了。”

第66章:我是傻逼

说到腹肌,白溟突然就想到了,两人那次在温泉见面,互相搓背时的情景,那个时候,许亮还是弱不禁风的,对着他的腹肌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嘴上说了不少的风凉话,而现在,许亮变了,而这变化,却是他一手造成的。

“亮亮,跟我回去行吗?如果你想要开餐饮店,我们回去在开一家,你想来这里的时候我就陪你来,行吗?”

许亮把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笑了,“白总,别跟我开玩笑了,我都说了,我们的感情早就结束了,我回去干吗,给你当小三儿呢,还是给你当正妻呢,不管哪个,我都消受不起。”

“安素已经走了,她的孩子也没了。”

“什么”许亮有些不可置信,怔楞了几秒,又讽刺的笑了,“原来如此,安素没了,她孩子没了,才会来找我的吧,我就说,呵呵,原来是这样。”

白溟迫切的握住了许亮的手,“亮亮,你听我解释行吗,就算她没走,孩子还在,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那个时候孩子已经有了,不管怎样,我都不能弃她于不顾,最起码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安身之所,但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后来看到那个情景,我太愤怒了,我一时失了理智才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现在这样说很狡猾,但是我是真的很在乎你,所以我接受不了那个事实,才会失去了以往的冷静,之后,我去查了,也知道了其中缘由,我去出租房那里找了你,但那时候你已经走了,我也看了你留给我的录像带,我有找你,但是没找到,直到现在,只要你给我次机会,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先想着抗拒我行吗?”

“我不想和你回去,我现在的生活很好。”许亮拒绝得干脆,手从白溟温暖的掌中抽出,放在了桌子底下时,隐隐有些颤抖。

白溟心脏猛地一沉,“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做,你说,只要你说,我都能做到。”

许亮嗤笑一声,摆明不信。他是恨白溟的,怎么可能不恨呢,那一下子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感觉,他到现在还能深深体会,离开白溟后的前一个月,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那种暗无天日日日被痛苦折磨的日子,他简直就受够了,一旦爱,必受伤,如不爱,至少可以保持自我,他已经蠢过一次了,他不会又第二次跌倒在那个曾经让他又痛苦又难过的地方。

见他沉默着无动于衷,白溟又非常认真的保证了一次,“亮亮,你再相信我一次行吗,如果你要我证明,只要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做。”

“是吗那你现在就去大街上,大喊三声,我白溟是傻逼看看,你敢喊我就……哎,你去哪里,白溟,你他妈给我站住。”

许娇娘刚起身想要拉住白溟,白溟已经如同一阵风一般飘出去了,许娇娘在后面大喊,“白溟,你他妈给我站住,你就算喊了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喂,你给我站住……”

白溟边跑边大喊,“但是我不喊,你就真的可能不能原谅我了。”大喊间,白溟已经跑到了店门外,店里的顾客和服务员看着一个帅哥追着另一个帅哥跑,八卦之心瞬间升起,全部眼睛发亮站起身,都到了门边观看,刚走到门口呢,外面已经传来了一阵大喊。

只见一个俊美绝伦的帅哥,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用手做喇叭状,对着天空方向,扯开了嗓门大喊道:“我白溟是傻逼,我白溟是傻逼,我白溟是傻逼……”

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完全傻眼了。这么好看的一个帅哥,居然是个傻逼,这老天爷也真是太会造化弄人了,众人心里纷纷抹了一把同情泪。

许亮喘着气,走到了大街上,揪着白溟的耳朵就往店里方向走,边走还边骂,“你是傻逼吗,啊,我叫你喊你就喊啊,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嘶,好痛,亮亮,我,我耳朵快被你扯下来了。”白溟嘴上喊痛,面上却笑了,他的亮亮,至少恢复了一些以往的神态,如果能让他回到他身边,再丢人的事情,他也会去做。

许亮揪得可用力了,不用身后的人一直在那里讨饶,就直接扯进了店里,看到那些眼睛里闪着星星眼的许唯等人,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小心扣你们工资,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去。”

四五个服务员笑嘻嘻的弯腰说好,看着他们店长像个泼妇一样,把后面那个笑容都咧到了耳根子那里去了的傻逼,带进了休息室,把门一关。

许亮朝着白溟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白溟,你他妈的存心来给我丢人是吧,半年不见,你智商是不是都被头夹门缝的时候给夹没了,还是你的脑浆被屎糊了,吃番薯吃多了把自己变成和稀泥了,笑,笑什么笑,老子今天就不待见你,哪适合你这个傻逼生存往哪个星球呆着去,我店里已经容不下你,我也没空与你多说,自己好自为之。”

见许亮转身就要走,白溟连忙拉住他,深情说道:“亮亮,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决心,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做,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发誓。”

“谁要你发誓了,给我放开,我要去忙了。”白溟生怕自己像以前一样抓上他的手腕,握得很轻,故许亮一挣脱就松开了,打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白溟赶紧跟在了他身后,“我帮你。”

到了傍晚,客源渐渐多了起来,店里又变得十分热闹。许亮正在厨房做菜,白溟俨然成了送菜员,来来回回的送菜,特别是哪些女顾客,看到如此英俊帅气的服务员,几乎失声尖叫了,不少女生拿起了手机来来回回抓拍发微博,引得现场气氛更加浓烈。

林秋那些服务员看着白溟带着迷人的微笑,送了一桌又一桌,不禁对着身旁拿了个菜盘子的眼镜男生感叹道:“这帅哥要是在这里长期做下去,我敢打赌,我们店长一定会发大财了,啧啧,瞧瞧那身材,瞧瞧那挽起了袖子手臂上的肌肉,瞧瞧那完美无缺的脸,光是把这人往门口一放,我们店里就天天爆棚了,郭子,你说,怎么你爹妈就不能把你生帅一些呢。”

眼镜男生直接给了她一个白眼,“我爸妈把我生得那么不帅真是太对不起了,我这不帅的人站在你面前碍你眼了实在太对不起了,而且还让你认识了这么不帅的人,真是超超超超对不起了。”

“哎,郭子,我没这意思好吗,虽然你不及那个帅哥万分之一,但是看着还是挺顺眼的。”林秋非常别扭的解释。

眼镜男生嘴角微弯,“你也长得挺不错的虽然没有店长好看。”

林秋脸红了,“那是,谁敢和店长比啊。”

“你们两个在这里打情骂俏呢,没看到店里的其他人忙得累成狗了吗,还在这里唧唧歪歪的。”

两人背后突然出现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顿时吓了一跳,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的男人。

“啊,亚哥,我们这就忙去。”说着又一溜烟的跑了。

凌萧亚看着那两个落荒而逃的人,突然心情好好,以前上班都是他来讨好客户,现在不同了,高大上了,当家做主人了,唉,这滋味,实在……太销魂了。

凌萧亚转头看向那里帮人家结账唇红齿白的俊俏青年,咬了咬唇。要是能把这更加销魂的对象也拐到手,那他就此生无憾了。

李言察觉到了那炙热的目光,也假装没看到。这凌萧亚真是越来越嚣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下午的时候不过给了他一点好脸色,就像个发情的小狗一般频频赖到他身上揩油,如果不是路上行人众多,他差点买把他塞进下水道里面去。

凌萧亚知道李言知道自己在看他,见他连个眼神都没给个,又屁颠屁颠的走到了收银台处,贼笑着拍了一把李言的PP,把李言气得不轻。

“凌萧亚,你是不是疯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在动手动脚的,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凌萧亚咬唇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李言的手臂,“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要不这样吧,李言,要是我在对你动手动脚,你就不要对我客气了,直接上我吧,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晚我去你房间怎样,任你为所欲为哦。”

李言怒极反笑,干脆懒得搭理他,任他眼巴巴的看着也不给他一个眼神,余光瞄到那笑容满面的脸蛋儿突然垮了下来,心里竟有些快意。

让你有事没事骚扰我,活该。

凌萧敢不甘心的又戳了戳,“李言,别无视我行吗,反正你也是单身GAY,上哪找我条件这么好的零号去啊,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我跟你说啊,趁我现在想死心塌地跟着你的时候赶紧把我上了,不然我一时间忍受不了饥渴,我找别人去了哈。”

“爱找谁找谁去。”李言正在对账本,听到一旁唧唧叨叨的话,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可把凌萧亚的一颗小心肝给伤到了。

第67章:就是整你

凌萧亚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带上耳机,看电视去了。

不久,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对着凌萧亚说道:“亚哥,三号桌,要求特殊服务。”

凌萧亚拆下了耳机问了一遍,“石榴,你刚才说什么。”

石榴只得重复了一遍,“三号桌要求特殊服务,指明要你呢。”

凌萧亚哦了声,放下了耳机站起身,脸上已然带着迷人的笑容,跟着石榴一路到了三号桌,坐在了一个笑嘻嘻的女顾客身边,拦住她的肩膀,俊脸贴着她的耳畔,对着前面拿着相机的石榴摆了个OK的姿势。

喀嚓一声,相机里面滑出来了一张照片,石榴拿出来走到那个女顾客面前,交给了她,女顾客笑嘻嘻的说了声谢了,看了看照片,十分满意,转头对着凌萧亚说道:“非常好看,谢谢小亚了。”

凌萧亚非常绅士的朝她颔了颔首,声线温柔,“很乐意下次再和你这样的美女合照。”说着,甩了一个飞吻,在那女顾客冒着心心眼的目光中,非常潇洒帅气的走开了。

重新回到收银台坐定,凌萧亚隐晦的看了李言一眼,发现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话也不跟他搭一声,显然完全没有吃醋的表现,一颗心啊,瞬间拔凉拔凉的,感情他刚才那张照白拍了,带着满心的颓败,凌萧亚带上耳机看电视去了。

到了晚上十点,‘我很帅’餐厅终于迎来了打烊,收拾整理好了一切,服务员们成群结队的会宿舍去了,店内只留下了四个傻逼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

“我们家里没房间给你住了,你自己找酒店去吧。”许亮看着白溟,如是说道。

白溟摇头,“不,我要和你一起住,没房间,睡沙发也行。”

凌萧亚插了一句,“小亮亮,这么晚了,还是让二少跟着我们回去吧,这大半夜的,多危险啊,要是哪个女鬼看上他了把他拐了去怎么办。”

许亮汗了一把,就他这身手,恐怕女鬼想拖都拖不走。

“反正不行,自己找酒店去,这里是商业街,附近就大把酒店。”

李言站在一旁不说话,面色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不管,反正我要跟你回去。”白溟拉着许亮手臂,就耍起了无赖。

“我说不行就不行。”

“为什么?”

“我爸在家。”一说完,许亮脸上有些怪异,刚才的那话,怎么那么像一对十七八岁的热恋男人在讨论时候会产生的问题。

最终,白溟还是跟着许亮回到了家里。一套四房一厅一厕所一厨房一饭厅的套房,地处离市中心较远的一处居民区处,房子也是许亮三人联合着买的,还买了一辆十几万的车,每天上班需要驾车四十分钟到店里上班。

许铁汉并没有问白溟是谁,因为他早已进入了梦乡见周公去了。白溟没有换洗衣服,许亮直接扔了一身自己的给他,穿起来手短脚短的,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宿。

隔天早上,许铁汉七点钟起来做早饭,本来许亮他们是不用他做的,但是许铁汉在农村住惯了,习惯早睡早起,当来到客厅看到窝在沙发上的人时,也没有觉得惊讶,去厨房做好了早餐,搬到饭厅时,四个人已然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饭桌上。

早班是排骨粥,还有葱花饼,许铁汉拿了五个碗出来,四人和他打了招呼,许亮也向他介绍了白溟。许铁汉笑着分别盛好放在了四人面前,对着白溟说道:“明天别睡沙发了,有蚊子,先和小亮先挤一挤吧。”

“咳咳……”许亮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爸,干嘛让他和我挤啊,我们家的沙发比我的床还贵呢,让他睡那里都便宜他了。”

白溟笑眯眯的,朝着许铁汉就说道:“谢谢伯父,这段时间我暂时需要住在这里,麻烦您了。”转而又向许亮笑笑,“亮亮,那就辛苦你和我挤一挤了。

许亮撇开头,专心喝粥,不理会他。

凌萧亚心中计较了一番,也笑道:“许伯,不用那么麻烦的,小亮亮他不愿意,要不这样好了,我去和李言睡,我把我房间让给白溟不就可以了吗。”

“那也行的。”

“谁要和你睡。”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分别是许铁汉和李言的,几人互相尴尬的看了一眼,又全部低下头,默默喝粥吃饼。

“还是让白溟和小亮睡吧。”许铁汉最终一锤定音,有人欢喜有人愁。

几人吃完了早餐,白溟刚想跟着许亮等人一起出门,就被许铁汉叫住了。

“白溟啊,你今天就不要跟着小亮去店里了,趁着这天气不错,把他们的被单帮忙洗一下吧。”

四人一怔,皆有些莫名其妙,特别是许亮李言和凌萧亚,因为他们都明明知道被单在几天前刚洗过,转念一想,怎么看,许铁看此举都有点在整蛊白溟的味道,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许亮的脸色有些怪异。

白溟很乐意的答应了,看着三人出了门,就去浴室拿这个水桶一个一个房间的去收拾床单被套,刚想扔进洗衣机呢,许铁汉又笑眯眯的开口了。

“白溟啊,这被单质量比较好,是小亮他们买的比较贵的,这洗衣机一洗呢,很快就被搅坏了,还是去浴室用手洗吧。”

白溟这下是真的明白过来了,他敢保证他眼前的这样木讷老实看起来非常慈祥的男人一定知道他和他儿子之间的瓜葛,这是要变着法子来整蛊他了。

不过这些,他也很乐意接受,只要能让他们消气,让许亮回到他身边,让他做什么都行。白溟非常爽快的应了声,果真去浴室打开了水龙头,卷起了衣袖裤脚,一件一件用手洗干净,拧干,又去阳台把一件件被单晾好。

然而……

许铁汉带着招牌笑容,手里端着一盆提子再吃,看到刚晾好的被单,突然眉头一皱,对着白溟说道:“白溟啊,你这被单没洗干净啊,瞧瞧这些,都没洗通透,肯定还有洗衣粉水在里面,你重新拿回去在过一遍水吧。”

白溟看着这被他洗得不知道有多干净的被单,二话不说,又全部收了起来,放到了浴室又重新过了两遍水,才拧干拿到阳台处重晒。

晒好被单,刚抹干净手,准备喝杯水,许铁汉背靠着沙发看着电视懒洋洋道:“白溟啊,平常小亮他们工作忙,他们又舍不得我干活,这屋子里的尘灰也比较多,你去把你屋子都清理一遍吧,记得哦,那些灰尘用湿布擦了之后,还要用干布擦干净,记得把地也拖了,对了,顺便把浴室也清理一遍吧,那马桶也挺久没洗了,一起洗洗。”

白溟很干脆的应了声好,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喝完,非常任劳任怨吭哧吭哧整理清洗屋子去了,先是抹了灰尘,接着扫地,拖地,洗浴室,洗马桶,等全部忙活下来,已经接近中午了。

这个时候,白溟心里也非常清楚等下还要去买菜做饭了,不等许铁汉开口,白溟已经非常识趣的先说了,“伯父,那个菜市场在哪里,快中午了,我去买菜吧,不知道您想吃什么菜呢。”

许铁汉乐呵呵的说好,“什么都行,我不挑食,菜市场呢,你下了楼,左转一直走,走到一条十字路口呢,然后过了绿灯,往右转,一直走大概两百米左右,你找个人一问就知道了。”

白溟应了声好,走到玄关处,随便穿了一双拖鞋,就开门下楼了,按照许老铁所说的,往左转,到了十字路口,过了绿灯,往右转,走了大概两百米,举目望去,只看到了人来人往和川流不息的车辆,一个市场的模样都没有看到,在街上拦了一个大妈一问,大妈非常平静的说,这里根本就没有菜市场,然后又重新指了一条路给他,等白溟走到那大妈所说的菜市场之后,才发现,先前许铁汉指的道路,完全是和菜市场相反的道路,一来一回的,太阳火辣辣的照耀下,等白溟提着几大袋子菜回来的时候,一张俊脸早已被晒得通红通红的直流汗了。

看到白溟回来了,许铁汉才一拍脑门懊悔道:“白溟,不好意思哈,瞧瞧我,年老了不中用了,刚刚我才想起来,之前给你指的路是商场的路,菜市场的还在另一边呢,本来想通知你的,我又没有你手机号,你不会怪许伯吧。”

白溟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杯冷开水,非常真诚的笑道:“伯父,没事,正好可以锻炼锻炼筋骨,亮亮他们应该都不回来吃饭了吧。”

“他们中午不回来吃饭的,就不用做他们的了。”

“那好咧,那我去做饭了。”白溟提起几袋子菜就往厨房去了,许铁汉听着厨房内传来的声响,终于真心的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不过,这就想抵消我宝贝儿子这半年来受的苦和流的泪,还差得远呢。这边想着,许铁汉又在脑子里捣鼓整人的主意去了。

第68章:证明决心

幸好之前许亮有教过白溟做菜,进了厨房一个多钟,做了三菜一汤,味道对比起许亮做的虽然还差强人意,倒也还算不错。

“白溟啊,倒没想到你真的会做饭呢。”许铁汉尝了一口蘑菇炖鸡肉,如是说道。

白溟笑道:“是亮亮教我的,他说要做一个疼爱妻子的好丈夫,就一定要学会做饭,而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做上一顿用心的饭的男人,才是他喜欢的。”

许铁汉笑呵呵的假装听不懂,和白溟说了一些家常,了解了一些情况,吃完了饭,和隔壁家的一位大爷下棋去了,临走前还吩咐了白溟一个任务,让他给他房间小阳台上的虎皮鹦鹉喂食。

白溟洗好碗了,收拾干净了厨房,去到许铁汉房间的小阳台,给两只叽叽喳喳跳得正欢的虎皮鹦鹉喂了食,逗了一下小鸟儿,才得空走到许亮的房间休息了一番。

经过半天的相处,他已经非常肯定,许铁汉一定是知道他和他儿子的关系了,而他今天早上的行为,无疑是为了替他儿子出气,但是其中还透露出了一个更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许铁汉在考验他,看他还有没有资格继续留在他儿子身边,还有他对他儿子的心意到底到达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还值不值得他托付。

从第一次见面,他没有拿扫把赶他出门,那就表明这一切都有商量的余地,最终结果会如何,就完全看他表现了。

这无疑让白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就算他的亮亮心里有他,如果顾及他父亲的想法的话,其中又会增加上升到一个更艰难的地步,可如今,许铁汉,摆明了不会阻拦他们,只要他有那个决心,他让许铁汉看到了他对他的亮亮的真情,许铁汉就会同意,依如今这个状况,许铁汉传达给他的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白溟没有想到许亮的父亲会这么的通明,但多少也了解到了一些,那就是许铁汉非常非常宝贝他的儿子,只要他儿子喜欢的,愿意的,就算有违常理道德,他都会站在他儿子的那一边,从这点上来看,许铁汉才是一个愿意为自己儿子付出很多的父亲,甚至能够为了成全他的儿子,而断了他们家族的香火,这种觉悟和真情,让他撼动。

他一定会对亮亮好的,不管他家里人怎么说,怎么威胁,怎么抗议,他都会永远和亮亮在一起的……

从来没干过这么多家务的白溟,疲惫中想着他和许亮未来的事情,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等一觉醒来之时,房间天色已经暗沉了。

白溟‘腾’的一下坐起身,开了灯,外面客厅已然穿出了电视声。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看,晚上六点多了,白溟不敢耽误,赶紧起身,走到了客厅。

“伯父,不好意思,一下子睡过头了,我这就去做饭。”白溟说完转身就想进厨房,许铁汉摆手道:“不用了,小亮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他们今晚不加班,回来小亮会做,你做的饭菜我有点吃不惯,过来坐吧。”

白溟摸摸脑袋,有些尴尬,好吧,他被嫌弃了,之前还明明说不挑食的。

走到了许铁汉对面坐下,许铁汉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白溟,感叹道:“怪不得我儿子会喜欢你,的确有那个魅力,可是你不该这样对他的。”

白溟愧疚说道:“伯父,我此次前来,就是想来让他回心转意的,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如今说什么都是强辩之词,我现在只能保证的是,将来,我一定会永远对他好,守着他一辈子,只爱他一个,只是,所谓诺言,太过浮沉不定,如若你们不相信,你让我怎么证明都行。”

许铁汉浑浊中又透着股矍铄的目光,一直看着他,“证明?你想怎么证明?”

白溟毫无退缩说道:“只要你们给我个机会,我就能证明。”

“白溟你知道吗,之前小亮还是白白净净一副扶风弱柳的模样之时,很多女孩子都不喜欢他那模样,都嫌弃他弱不禁风,没点男子气概,可这半年,我儿子变了,变得非常汉子了,不仅人长得结实了,个头居然还高了两厘米,面色也变得更加健康了,穿着打扮也更加男人了,不只邻里邻舍的一些姑娘对他有意,就连店里的那些女顾客都还要跟踪到我家来的,有些大胆的甚至不少向他表白的,隔壁屋的老大爷,老是羡慕我有个这个优秀的儿子,可是只有我知道,哪怕我儿子笑得再明朗,再开心,他心里其实一点都没笑,有时候还在哭,很多人喜欢现在的他,我却是无比怀念之前那个被我养得娇惯得不得了的小毛头,而这一切改变的源头都是来自于你。”许铁汉的双眼里变得有些湿润,他只是在为他的宝贝儿子痛心,一想到当那个眼神空洞,神情呆滞仿佛整个人都变空了的儿子回到老家笑着说要带他去城里开店时候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得心疼。

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儿子,是他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扯大的儿子,他的心头宝,那是比他这条老命还要重要的儿子,却变成了那副如同死尸的模样,如同在他心上凿了一个洞,又岂能不心疼呢。

白溟看着眼前这个悲伤的老人,心里更是无比的自责,在这一刻,任何华丽承重的辞藻,都仿佛变得了无关紧要,他能做的,是在现在以及以后让他们看到他的决心,让他们相信,他一定可以给许亮一生的幸福。

两人都在沉默着,时间流逝中,门铃响了,外面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伯父,我去开门。”白溟对着就要起身的许铁汉说着,赶紧走到了门边,开了门,看到许亮手中拿着挺重的一袋东西,不顾李言难看的脸色以及凌萧亚脸上欣慰的笑容赶紧接过,让开了身体让他们先进了门。

“许伯,你不是不爱吃榴莲吗,怎么还让小亮亮买榴莲了。”凌萧亚一进门,就扯开嗓子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是啊,爸,你让我买榴莲干嘛,这味道我也不喜欢,萧亚,李言,你们吃吗?”许亮跟着搭腔,身体放松一个窝在了沙发里头,低喃了声累死了。

“不吃不吃,我也不喜欢那味道。”凌萧亚一脸嫌弃。

李言也摇摇头坐到了沙发上,喝了口水,看着许铁汉,扑克牌脸上也有些好奇。

白溟提着袋子放到了茶几上,刚想走到许娇娘身边替他按按摩呢,许铁汉就对着他吩咐说道:“白溟,把这榴莲开了吧。”

白溟应了声好,在众人目光中,转身就想去厨房拿刀……背后一道略带阴冷的声音传来,另他身躯一怔。

“如果你能用你的头撞破这榴莲,我儿子就跟你走。”

“爸,你开什么玩笑,哪有用脑袋撞榴莲的。”许亮一听不淡定了,霍地坐直了身体,因为他看得出,他父亲苍老的脸上满是认真。他转而看着白溟的背影说道:“别听我爸胡说,我去厨房拿刀开。”

“小亮你给我站住。”许铁汉隐隐有些怒气了。

许亮停下脚步脸色也不太好,“爸,你这是无理取闹你知道吗,用脑袋撞破榴莲,你当他脑袋是铁做的,这一头下去,你这不是想要他的命吗”

凌萧亚也是一脸担忧的干笑着,“许伯,你是跟白溟开玩笑的对吧,呵呵,怎么可能用脑袋撞榴莲,小亮亮,你也别较真了,许伯开玩笑的呢。”

“我没跟你们开玩笑,不是说想挽回我儿子吗,不是说要证明给我们看吗,我现在就给你一次证明的机会。”许铁汉气势严峻,显然是动真了。

李言尽管非常不喜白溟,可眼下这状况分别不是讲私人恩怨的时候,当下也帮忙劝阻,“许伯,你要他证明可以换个方式,这一撞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的有可能闹出人命的。”

“你们都在那里瞎担心什么,白溟有说他会撞吗,”许铁汉看着白溟背影时,话语中多了几分鄙夷,“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儿子,说会证明,如果没有那个决心,你也可以退缩,滚回你家里去便是,如果真想要和我儿子重归于好,就必须先给我一个交代,当然,这取决于你,这一头下去会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你真有那个决心,只要你在医院能安然无恙,我就同意你和我家小亮交往。”

“爸,你别胡闹了行吗,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我不需要他这样证明。”许亮说着就想把茶几上的榴莲收起来,一只拖鞋咻的一声砸到了他身上,让凌萧亚惊呼一声。李言也紧张跟着站起身。

白溟听到惊呼,一回头,就看到了许铁汉怒气十足的站直了身体粗着脖子朝许亮怒吼,“你还有没有一点出息,啊,当初是谁天天关在房间里头,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抱头缩在角落里失声痛哭把自己折腾得进了医院的,当你这个没出息的臭小子,人家都还没怎样呢,就心疼了是吗,你是我儿子,你的对象我还不能管了是吗?”

“谁都别说了,我撞,不就是要看我的决心吗,我现在就表明给你看。”白溟心疼的看着许亮,在一干众人目光中,阔步走到了茶几旁,蹲下了身体,在众人还来不及阻止下,仰起头就狠狠朝着榴莲而去……

第69章:跟他回去

在许亮惊惧的眼神中,李言眼疾手快,赶紧把装着榴莲的袋子一扯,嘣的一声,随后榴莲掉在了地上打了个轱辘……

白溟的额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玻璃的茶几上。一道细微的裂痕声随之响起,玻璃上已然渗出了丝丝血迹,可见那力道之足。许亮再也控制不住,失声叫着快步走到了白溟身边,将他托起,一看额头,正在汩汩的流血,当下也慌了,“萧亚,快,快下去帮我开车,我要送他去医院。”

凌萧亚也压根没想到白溟会真的那么果断就撞,直到许亮一喊才回过神来,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急急忙忙的先下楼了。

白溟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眼睛半睁半闭的,想要说什么,嗫嚅了几下,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终,身体一斜,晕倒了过去。

许亮差点就哭出声了,在李言的帮忙下,把白溟背到了背上,也没管一旁的许铁汉,就急急忙忙的背着白溟下了楼。

至于,许铁汉,完全懵了,他真的只是想看看白溟到底会不会按照他说的做,但是他没想他真的撞啊,只要他有那个意向表明,他就会把榴莲收起来,意思意思就行了,可他没想到,白溟的速度那么快,说撞就撞,不给他们一丝一毫阻止的时间。

许铁汉有些头痛的扶额,这下完了,证明是证明了,可万一那孩子撞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傻了或者半死不活了,他儿子的下半辈子不也跟着完了吗,一想到这,许铁汉更加头痛了,干脆穿好鞋子,把门一锁,下了楼,拦了一辆的士去了附近的最近的医院。

把白溟送进了急诊室,许亮坐在医院走廊两旁的长椅上,眼泪啪嗒啪嗒的就一直在掉,凌萧亚在一旁拍着他肩膀软声的安慰着。

“小亮亮,放心吧,都说祸害遗千年,白溟这家伙,缺德事干尽,一定会没事的,虽然这一脑瓜子下去挺重的,顶多就脑震荡什么的,应该很快就好了。”

有你这样安慰人的吗?李言无语的看了凌萧亚一眼,内心却也十分震惊,他没想到,白溟还真的会说撞就撞,如果不是他把榴莲快速拉开了,这下恐怕会更严重,脑瓜子都可能被戳出好几个洞。

这下,许亮回心转意不说,恐怕只会更加死心塌递跟着他了,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招用好了,倒也挺有效的,只是,心中不免有些黯然。

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那正是凌萧亚的,仿佛在对他无声的说,放心吧,别人不喜欢你,我喜欢你。李言心里怪怪的撇开目光,不去看他。

凌萧亚心里笑得花枝乱颤,此时此刻已经对白溟佩服得五体投地了,等二少醒来,他一定会对他竖一个大大的拇指,恭喜他,终于把他的情敌给抢走了,也更加利索的掐断了李言对许亮的念想,接下来,只要他死皮赖脸,臭不要脸的缠在李言身边,李言迟早会被他拐到收的,距离李言和他恩爱的日子也就更加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亚,你在笑什么。”许亮抹了把眼泪,看着他旁边突然哈哈大笑的人,怔愣愣的不明所以。

凌萧亚脸上一僵,嘴巴半张,非常尴尬,讪讪的笑道:“我,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不要太过悲伤,相反,只要我们充满了正能量,多笑笑,说不定幸运之神都能被我们的笑容感染到。”

李言嘴角抽了抽,这谎言谁信……

“你说得也有道理,是我太过悲观了,白溟一定会没事吧。”许亮也变得坚定起来,还试着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是在笑。

李言假装没看到,他已经想不出什么言语来吐槽这两个活宝了,亏他们之前还是情敌,现在好得跟个亲兄弟似的,不过……。

挺萌的。李言俊脸微微红了。

等许铁汉风风火火赶到医院,问护士找到了许亮等人,就看到一边椅子上,两个人正在扯嘴角笑,一边椅子上一个人,时不时在偷看他对面的那两个人。

这都什么情况?

许亮看到了许铁汉,站起身问道:“爸,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怎么样,那小子没变傻吧。”许铁汉木讷的老脸上满是紧张。

凌萧亚一脸忍俊不禁,这许伯父,问的这问题,实在是,太,太搞笑了。

许亮非常无语,却也解释,“医生还没出来呢,爸,你先过来坐吧,放心吧,肯定会没事的。”

李言连忙挪开了一些位置,许铁汉点点头,一颗吊着的心也微微落肚,走到李言旁边坐定,等待。

没一会,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许亮站起身紧张问道:“医生,怎么样,他没事吧。”

“会不会傻了。”许铁汉上前,又问了一句。

凌萧亚到底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幸好许亮他们都关心着白溟,这会也没空管他。

医生笑道:“没什么大概,有些脑震荡了,病人身子骨很好,养几天就好了,只是额头上的伤口,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愈合,病人这会还昏迷着,睡一觉就会醒的了,现在也可以进去看了。”

两父子大大的松了口气。许亮走进病房,坐在了床边,看着病床上额头缠着纱布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人,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纠结。

他很恨白溟当初那样无情的对待他,可白溟一靠近,他又忍不住的想要随之靠近,尽管表面表现的多么讨厌他,嫌弃他,可他知道,他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的,不,那是爱,一种想要此生只做他唯一,只和这个人永远在一起的爱,尽管未来仍然有太多不定性,可是,这一次,他想在坚持一下。

许铁汉看着一脸担忧呆坐着的许亮,眼眶有些湿润,叹了口气,“跟他回去吧,这小子也不是太差,凑合着过吧。”

许亮回头望他,一切尽在不言中,只是想哭,“爸,对不起了,这辈子不能给你生孙子了,感谢你的支持,但是我不会有了对象就不顾你的,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我们三个一起住,我们也可以在那城市里重新开家店,你觉得好吗。”

许铁汉摇摇头,“不了,我打算回去了,本来我就喜欢农村里面,没事种种菜,和你叔叔伯伯下下棋,遛遛狗,家里空气也比这城里好,其实我早就想回去了,只是看你忙一直没跟你说。”

倚在门外的凌萧亚一听,赶紧走到了进来,一脸不愿,“许伯,你要回去啊,回去干吗啊,就算你不想跟着小亮亮,跟我们一起住就行,你走了,我可舍不得啊。”

李言没有表态,却也看着他,意思很明显,不希望他走。

许铁汉憨厚的笑道:“我这一辈子在乡下惯了,其实来到这大城市我还更加不习惯呢,之前跟着小亮出来,我是放心不下,现在看他终于恢复之前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家小淘还寄养在隔壁家呢,我还真有点想它了。”

“许伯,小淘是谁啊,你家里还有小孩吗?听名字一定很可爱吧。”

许铁汉失笑。许亮在一旁解释道:“是我家养的一条哈士奇,非常淘气可爱,取名叫小淘。”

凌萧亚一听,蔫巴巴的走出门外去了。李言看他那耸拉着脑袋的模样,在凌萧亚经过他面前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和你挺像的。

“你说什么?”凌萧亚回头看他。

李言又不吭声了,任凌萧亚瞪大了眼睛使劲看着都不为所动。凌萧亚气呼呼的决定了,他今晚一定再接再厉在钻他的床,反正任他大骂他是赖着不走了,看他能耐他何。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白溟就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目光扫了周围一遍,房间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不,还有一个人影,就在他临床的病床上,许亮正躺在那里睡得正香。白溟扬唇浅笑,忍着头上的晕沉,蹑手蹑脚下了床,就蹲在床边一直看着他。

半年不见,真的变了呢,虽然现在这模样比以前更加迷人了,但就像许老爹说的,对比起来,他更加喜欢以前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的他,一副小书生的模样,有点贱贱的,很可爱。

白溟轻轻的握住他的手,这一动,许亮就蓦地睁开了双眼,看到白溟蹲在床边,一呼啦坐起身,伸手就想摸白溟的额头,但是又怕弄疼他,又缩回了手,“怎么样,好点了吗,还会痛吗,晕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爸特地带了粥,保温着的,先吃点吧。”

白溟脸上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站起身,坐在了床边,把许亮抱住,语气仍然有些虚弱,“好多了,有点痛,有点晕,有点无力,但是,我好高兴,我好高兴我撞了,如果撞下能让你回到我身边,让我撞几下我都愿意。”

许亮鼻头有些发酸,伸手回抱着白溟腰身,“谁稀罕你撞了,要是你撞傻了,我还不得赔你一辈子了,我爸下午回去的时候就跟我说了,他只是想看下你有没有那个决心,稍微表现表现意思意思就行了,谁知道你这傻逼真的撞了,你还以为你练了铁头功呢,差点把我爸吓坏了。”

“那把你吓坏了没有。”白溟突然就咬了一下他脖子。

第70章:趁人之醉

许亮被吓了一跳,连忙推开他,“你属狗啊,见人就咬。”

“那亲亲。”白溟嘟着嘴,闭着眼,如同扇子般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等待着许亮主动亲他一口。

好……好萌,许亮春心萌动了,假装轻轻咳了声,凑了上去,嘴对嘴的吧唧了他一口,别提有多响亮了。

“好了,先吃点东西吧,你晚饭还没吃呢。”许亮下了床,把一脸笑眯眯跟个傻子似得白溟扶着到了他的床上靠着,从一旁桌子上拿出了一个保温盒,和两个碗,盛了两碗三鲜粥,把炖得非常香浓的排骨汤,递给了白溟,“先喝汤吧,不然快凉了,我爸特地给你炖的,说可能伤到头盖骨了,给你炖点骨头汤补补,这次幸亏你运气好,没什么大碍,要是你这一撞撞傻了,或者残了,你家里人还不收拾死我,快点喝了。”

白溟傻笑着接过,温度刚刚好,很快将那一小壶汤全部喝完了,许亮又把粥端给他,自己也端起一碗,坐在了床沿,两人面对面的把一大壶粥解决了。

之后,许亮又扶着白溟去浴室冲了凉,顺便也把自己也洗了遍,白溟身上有伤,但是阻止不了他色心大发,一摸着空就动手动脚,搞得两人差点擦枪走火,幸亏许亮意志力坚定,考虑到白溟伤势,板着脸把那爪子一一拍了回去。

冲完了凉,两人挤在了一张单人病床上,就这样抱着,说着两人这半年来的事,直到白溟实在抵抗不住头上的晕沉和困意,才沉沉睡去。

隔天,许铁汉又亲自送了早餐过来,包括中餐,晚班,都亲自来送,白溟直说不用那么麻烦,许铁汉却不理会他。

李言和凌萧亚每天还要去店里帮忙,到了晚上才会提前下班来看下白溟,几天之后,白溟觉得大大好转了,才出了院。

许亮跟李言和凌萧亚说了,过几天他就跟白溟回去之前的那个城市,让他们管好这边的店铺,他先过去那边,开一家分店,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再叫他们过来。

凌萧亚伤感的同时,又有一些窃喜,因为许亮一走,李言身边就只有他了,只要他使尽万般手段,还怕拐不来李言吗,哼,就算李言意志坚定不上勾,他也有办法和他共度春宵,咳咳,虽然方法阴损了一些,可为了他那伟大的爱情,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是。

而李言,只是看着许亮问了一句,“不会后悔吗?”

这情景,仿若相识,许亮浅笑,“不后悔。”不是不会让自己后悔,而是不后悔,差了几个字,其中含义却天差地别。

李言懂了,当晚李言就没有回来,直到半夜,凌萧亚接了一个电话,去酒吧把喝得烂醉如泥的李言带到了一家酒店,陪着不省人事的李言,听着他诉说了他对许亮的情意,从第一次见面的一见钟情,到后来越来越深的爱,到那隐藏在内心深处不能诉说的痛苦和煎熬。

凌萧亚在一旁听的潸然泪下,为他自己,也为李言那执着的爱情,一段黯然伤神的爱情,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情,一段无疾而终的爱情,他为李言,感到了心疼。

他看着他,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一遍遍的念着许亮的名字,看着他念着念着,从眼角滑下饿一行行了酸苦的泪水,他没有想到,李言,原来真的那么喜欢许亮,喜欢到那么的刻苦铭心,那么的痴而不悔,因为,李言,从来就没有一次,跟许亮表白过,我喜欢你,亦或者我深爱着你,而是一直始终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许亮度过一天又一天,就这样站在一旁看着,带着那冷淡中却能从中看出许多许多温柔的笑容。

他想,许亮是知道李言的心意的,可许亮心里有人,所以他假装不知道,而李言,知道许亮知道而假装不知道,也从来不给许亮施加任何一点点的压力,他想让许亮慢慢看到他的心意,让许亮自己选择,带着有一天许亮会察觉他的好的状态中,无怨无悔的陪着许亮过了一个春夏秋冬,然而,许亮还是跟别人走了,李言陷入了一片深深的黑洞之中。

凌萧亚和李言一起躺在床上,耳朵贴在李言发热的胸口上,贴着他一声声咚咚咚的心跳,伸手紧紧抱着李言的腰身。李言身上酒味很重,他还是闻到了他们家里洗衣粉洗出来的一种味道,混合着酒香,散发着醉人的特殊的香味。

也许,正因为这个人是李言,他才会感觉任何关于李言的任何事物都非常的美好,哪怕这衣服,其实还夹杂了一些汗味。凌萧亚抬起头,目光痴迷的看着那个双眼紧闭,眉宇间仍带着愁绪的男人,看着那男人绯红色的薄唇,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轻轻的碰了一下就离开了,而后窃笑。

如此,来来回回几回,让凌萧亚得到了极致的满足。

李言终于不再呓语,似乎睡过去了。凌萧亚伤感过后看着这毫无防备的男人,贼心又起,兴致勃勃的起身走到浴室倒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毛巾,开始给李言宽衣解扣。

凌萧亚先给李言除去了衬衫,用毛巾沾了热水,给李言擦着身体,边擦还一边摸,目光十分猥琐的扫来扫去,看着这毫无赘肉,身形非常矫健结实非常完美的身形,还忍不住吹了下口哨。

李言在那里哼哼唧唧的,似乎十分舒服。凌萧亚一下子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给李言擦了上身,把毛巾一扔,就准备给李言脱裤子。

刚解开扣眼,凌萧亚动作停了下来,内心开始挣扎,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人说道:“凌萧亚啊凌萧亚这样不好吧,这叫趁人之危你知道吗,要是看了忍不住怎么办,要是李言半途中醒了过来怎么办,到时李言一发飙,你们就玩完了。”

凌萧亚咬咬唇,一个穿着黑衣服头上长着两只触角的小人邪笑道:“此时不脱更待何时,凌萧亚,你不是很早就想被这男人上了吗,相信我,男人即使在酒醉中,身体也会有反应的,只要你把握住这次机会,你就可以得偿所愿了,至于李言醒来之后的事情,那就醒来再说了,风流一刻值千金,还磨磨蹭蹭什么。”

“凌萧亚,绝对不可以,李言会生气的。”

“凌萧亚,赶紧做准备上,机不可失啊。”

“给我滚开。”凌萧亚扫开了两个小人,喃喃道:“一个两个什么龌龊心里,我不过是想要帮李言洗洗睡而已,要帮他擦身体,总得要脱裤子是吧,真搞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人的思想为什么都这么下流了。”

凌萧亚边自言自语边伸手把李言的黑色长裤一寸一寸的脱下,待看到那两条矫健笔直的长腿和那鼓鼓的地方时,凌萧亚眼睛立马都直了,全身血脉喷张完全不淡定了,至于那些什么君子行为,不该趁人之危,什么高尚品德全部统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很顺溜的目不斜视的把李言的内裤也除去了。

在心爱的人面前,他不主动,自己就必须主动,凌萧亚秉着这个原则,内心火热得把全身衣服一脱,看着李言,眼神中带着欲望把自己的身体做了充分的准备,在挑拨起睡梦中李言的欲望,就这样持杆上阵了。

李言是被一阵快感中被折腾醒来的,一睁开双眸差点没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只见一个赤裸的美丽青年,面色潮红,满是春色的直接使用上了自己枪杆子了,那互相摩擦的地方给他的身体带来一阵阵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根本舍不得离开,理智上来,最终一咬牙,刚想起身推开,那青年察觉他这边的动静,睁开秋水剪眸,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勾住了他的脖子,红唇贴上了他的。

李言被吸得差点没喘过气,推开他,“凌萧亚,你疯了。”然而,沉静在那美妙世界中的李言,所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一点威慑力。

凌萧亚舔舔唇,笑的一脸魅惑,“没疯,清醒的很,我们在做爱人之间做的事情,我感觉得到,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好了,不过要是你能起来自己动,一定会更享受。”

“你给我起来,快点。”李言说话都已经喘上气了,那气息打在凌萧亚脸上,让他更加的变本加厉,“你动动,行吗,我不起,我就不起,反正做都已经做了,那干脆做下去得了。

“凌萧亚。”李言拔高了音量,威胁道:“赶紧放开我,不然后果自负。”

凌萧亚又动了几下,搅得李言倒吸了几口气,凌萧亚挑挑眉,对着李言脸蛋就吧唧了一口拽拽道,“现在主动权掌握在我的手上,我偏不起来,你又能奈我何,李言,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早就想和你好了,偏偏你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说,这半年来,我有多少次爬你的床被你毫不留情给踢下去了,我好不容易把握住一次机会了,你说我会放弃吗,今天,你就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老子都吃定你了,你选择主动,你会更加愉悦,你选择被动,我也会让你得到至高无上的快感,你自己选吧,反正今晚就别想丢开我。”

李言仰头看着那满是坚定的眸子,腹部的一团火不曾减反而蹭蹭蹭之上了,身体欲望先与脑中意识,一用力翻身,把凌萧亚压在了身下,开始进攻。

凌萧亚唇角高扬,搂住了李言脖子,主动回应着。

房内气温渐升,两道人影肢体交缠,响起了一阵阵痴缠的喘息声。

第71章:出乎意料

第二天,眉开眼笑的凌萧亚和又板着一张脸的李言回到家里时,许铁汉和许亮已经打包好行李了,一看到那大包小包的东西,凌萧亚步伐有些奇怪的走了上去,问道:“许伯,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小亮亮也要回去了吗?”

李言看着凌萧的背影,以及那走路明显有些打颤的双腿,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许铁汉笑着说道:“要回去了,小亮和白溟送我回去,之后他们在回他们那,等有空了,跟小亮一起来我家玩”

凌萧亚笑嘻嘻的说好。

许亮从房间里提了一袋零食出来,身后跟着白溟。许亮看到凌萧亚回来了,忙道:“你们昨晚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本来,许亮是要给他们打电话的,奈何去被白溟阻止了,说什么两个大男人夜不归宿很正常了什么的,就没打了。

凌萧亚笑得可乐呵了,然而李言带着些警告性的目光一掠过来,一张笑脸又蔫了吧唧的了,“没去哪里,不就看你们要走了么,心里舍不得,和李言去酒吧买醉了。”

许亮一脸不信,“吹吧你。”一边把零食塞到了一个背包里。

李言走了过来,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小的礼品盒,递到了许亮面前,温声说道:“你之前一直想买的手办。”

白溟和凌萧亚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许亮大方的接过,笑道:“谢啦,那这边就要辛苦你和萧亚了,改天在聚了哈。”

李言淡淡的说了声好,目光却一直看着他,深情的,不舍的,决然的,似乎要把他望进那心坎里去,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不动,直到一道身影走了过来,把许亮拽开,“亮亮,赶紧出发吧,不然回到你家天色都晚了。”

李言垂下了眼眸,怅然若失。凌萧亚也一直看着他,上前拉住李言的衣袖,走到了门口,和许亮三人道别。

许亮他们走了,凌萧亚把失魂落魄,眼眶早已发红的男人拉近了屋,陪着他在沙发上坐着,谁也不说话,呆坐了一上午。

他们早餐也没吃,一觉醒来,就匆匆赶回来了,到了中午,凌萧亚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看了眼李言,走进了厨房做午饭去了。

接着不久……

“啊……”一声惨叫把李言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李言眸光一动,起身阔步走进了厨房,就看到凌萧亚一脸皱巴巴的,一只手正死死按着另一只手,一滴一滴的鲜血顺着那莹润的手指划下,滴在了砧板上。

李言赶紧上前,握住了凌萧亚的手查看,手背上,俨然裂开了一道差不多有两厘米长的伤口,鲜血正从那伤口处汩汩的流出,不一会就沾了他的满手。

“跟我出来。”

凌萧亚捂住了凌萧亚伤口,带着他走出了厨房,从电视柜下面拿出了医药用品,拿出了止血了药粉给凌萧亚洒上,没多久,伤口就不在流血了,李言又拿了纱布给凌萧亚的手一圈一圈缠上,吩咐道:“别碰水了,晚上我在帮你看看。”

凌萧亚乖乖的应了声好,看着李言,把医药箱放回去,拿起桌子上的一些从外面带回来的快餐单,摆在了茶几上,扭头看着凌萧亚,“看下要吃什么,叫外卖吧,我不会做饭。”

凌萧亚随便指了一张,低眸看着手中打了一个结的纱布,和那正在忙乎着叫外卖的李言,心底笑了,他绝对不会告诉李言,他是故意的,故意的弄伤了自己的手,分散了李言的注意力,把目光转向了自己。

许亮白溟送许铁汉回到了老家,一起住了几天,就回到了白溟的家里,两人一起清扫了一遍家里,把许亮的生活用品一一归位,非常甜蜜的手牵手下楼准备去个优美的餐厅享用晚餐,刚一打开门,白溟电话就响了。

一看到手机屏幕上的显示,白溟非常意外,捏了捏许亮的手示意他等下,就按了接听键,许亮在一旁看着他。

“妈,找我什么事。”白溟语气有些生硬,接着不可置信的看向许亮,之后又非常不快说了声不去就挂了。

许亮不明所以,“你妈找你有事?干嘛啊,脸色那么难看。”

白溟抱住他,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低声道:“我妈知道你回来了,让我带你回去,我才不干呢,谁知道她又设下了什么陷阱等待着我们,放心,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的。”

许亮想了想说道:“我跟你去。”

白溟放开他,亲昵的碰了碰他的唇,“不用,她虽然是我妈,但是跟我却是没有任何一点感情的,她之前就表现得很不喜欢你,安素的事情就是他一手促成的,让我们回去也肯定没有好事。”

许亮却不赞同他的看法,“这事迟早都要面临的,与其之后总是担心你妈来搅局,还不如一次性和她说清楚了,我从小就没妈,所以对妈没什么概念,这次正好,去见见你妈是怎样的,不管她冷脸也好,鄙视嫌弃我也好,反正我是和你过日子的,又不是和她,既然她说了,我们就回去呗,看看她是什么个意思。”

“可是……”白溟还是有些犹豫,他是不想让亮亮回去受人家白眼,被他母亲出言相讽,他舍不得。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现在是晚餐时间,正好去你家里蹭蹭饭。”许亮说得十分轻巧,其实他心里还是紧张害怕得要死,可为了白溟,和他之间的爱情,容不得他退缩,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左右,万不得已的时候拿白溟当挡箭牌就是。

白溟会白家的路上,就想了很多问题,以及各种应对方法,反正绝对不能让自己媳妇受委屈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和提着一些用他钱买的礼物许亮回到白家时,会见到如此惊悚的一幕。

白溟拉着许亮,刚进了白家大门,客厅里已然坐了四人,他父亲,母亲,哥哥,以及一个留着一个俏皮短发非常萌的萝莉,这个女生,白溟并不认识,可根据她坐在他哥哥旁边的位置来看,应该就是他未来的嫂子,凌君。看到他们进来,还对着他们微微一笑。

许亮跟在白溟身后,之前说得有多么的正气凛然,真到了虎窝,就没出息的缩在白溟身后了战战兢兢了,他是怕啊,怕突然一坐下给他泼了一被冷水,要么突然放出一条奇珍异兽扑到他的面前。

白溟回头看着那怂样的许亮,就不禁好笑,握着许亮的手紧了紧,示意他别怕。许亮深吸了口气,故作坦荡跟着白溟身旁随着白溟对着白昊天夫妇喊了声叔叔阿姨,至于白锦和那女生,许亮不知道叫什么,就只是简单的颔了颔首,以示见礼。

刚坐下,平常冷冰冰的何茹嫦突然笑了,那笑容吓了白家所有知情人心中一跳,汗毛直竖,只见她对着旁边的女佣吩咐道:“庞婶,去把我今天下午买的东西拿来。”

旁边的女佣笑着应了声好。

何茹嫦常年不笑,此刻笑起来,脸部有些僵硬,加上她皮肤白皙,又抹了唇彩,在水帘吊灯的照耀下,那笑容竟然显得有些森然。

最起码,许亮是实实在在的被吓到了,因为那何茹嫦的目光一直十分热切的盯着他看,他承认何茹嫦生得非常美丽,哪怕已然有了白溟这么大的儿子,也丝毫不比一些正值青春的女人逊色,相反,她还更加的有气质,身上蕴含知性美,是个看起来非常高贵的女子。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渗得慌,因为何茹嫦身边的一个中年男子白昊天也神色怪异的开始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身上看出一个洞来。

白溟眉头微紧,毫不避违的就握紧许亮的手,给他传递着力量,刚想出言阻止他们的怪异的目光,之前去拿东西的庞婶拿着几个袋子出来放到了何茹嫦身旁。

何茹嫦看着许亮轻声说道:“这是我买给你的礼物,你看下喜欢不喜欢。”何茹嫦说着在一干不可置信几乎可以称得上惊悚的眼光中站起身把旁边的礼物隔着一张茶几递到了许亮面前。

许亮不明所以,看了眼白溟,松开了白溟的手,十分礼貌的站起身接过,道了声,谢谢阿姨。

何茹嫦笑得温柔,“亮亮是吧,还没吃完饭吧,我让庞婶现在就开饭,如何。”那话语,竟是小心翼翼的征询。

许亮十分受宠若惊,看到何茹嫦看着他笑时,眼里的真情实意完全不像作假,一颗心稍定,神态也放松开来,对着何茹嫦笑道:“的确还没吃完饭呢,本来就是来您家蹭饭的。”

何茹嫦似乎十分高兴,笑着说好,对着庞婶就吩咐了声,快点准备开饭。

许亮不知道白家一家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也没怎么见怪,要说内心波涛汹涌的非属白家三父子不可了。

白溟白锦不清楚,白昊天在看到许亮的时候,心中就已然摸出了几分端倪,因为,这许亮长得和他妻子之前的爱人实在太像了。

十分相像的容貌,加上何茹嫦的反常,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

第72章:结婚了哦

晚饭的时候,何茹嫦就坐在许亮旁边,时不时温柔的笑着给他夹着菜,让他多吃点。许亮从小没母亲,哪里体会过这等感受,虽然他去村里一些大叔大婶家蹭饭时,也总有人给他夹菜,可这一次,却另他有了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心里暖洋洋的,让他觉得特别亲。

“阿姨,你也多吃点,”许亮给何茹嫦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了碗里,边说道:“你太瘦了,虽然还是非常好看,但是感觉在胖一点比较好。”

“是吗?”何茹嫦十分欣喜的笑了。

“可不是嘛,”许亮本身就十分自来熟,一看何茹嫦十分好相处,以往经常哄一些大妈的招数自然而然的就发挥出来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跟个天仙一样,我跟你说,我一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白溟姐姐呢,贼漂亮的了。”

“不是哄我的吧?”何茹嫦一脸打趣。

许亮一本正经,“用得着我哄么,我这人特别诚实,也就实话实说而已,阿姨,在吃块这个,不知道什么来的,但是觉得特别香。”

“这叫莴笋酥,莴笋做出来的的,不过工艺复杂了一些,喜欢吃,下次我叫庞婶在给你做,也别叫什么阿姨了,白溟叫什么你就叫什么。”

许亮脸蛋儿微微红了,“那下次我也给你做顿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我现在和朋友一起开了家餐厅,生意非常火,很多人就是冲着我手艺来的,白溟就经常夸我做的菜好吃。”

白溟笑了。

何茹嫦看了眼白溟,笑容依然,“那感情好,下次我等你来掌厨。”

许亮边吃边含糊的说着没问题。以往,在白家的餐桌上,谁吃饭那么粗俗无礼,何茹嫦早就冷脸训斥了,可这次,她只是眼神宠溺的看着许亮,和他诉着家常。

凌君用手肘捅了捅白锦,微微侧着身子低声道:“你不是说你妈妈很无情吗,感情吓我的呢,瞧瞧,不就一个普通的母亲吗,大惊小怪的。”

白锦神色复杂,低声回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吃完饭和你说。”

何茹嫦看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对着凌君笑笑,“想吃什么自己夹,不用客气。”

凌君笑嘻嘻的说好。

一家人第一次吃饭吃得其乐融融,特别是白昊天,就差点激动得把许亮供起来了,自从许亮一进家门,他的妻子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管其中有什么缘由,只要她高兴,他自然也就高兴。

晚饭过后,何茹嫦又亲自去厨房切了水果,放在了茶几上,开始问起了许亮的家庭状况,当听许亮说,他妈妈一生下他就去世的时候,何茹嫦眼眶就湿润了,只是低喃了一声,娇娘儿命苦。

许亮感受到了何茹嫦的情绪,便以为她是在心疼他,轻轻的拍了怕她肩膀,用竹签插了一块苹果递到了她面前,“吃水果,那些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也不觉得难过了。”

“小时候一定过得很辛苦吧。”何茹嫦怅然的接过,轻轻的咬了一口,如果当初那个人走了之后,她没有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帮衬他妹妹一把,现在的亮亮或许就不会从小没妈妈了。

她现在也无比后悔,当初让人打探许亮的消息时,她将那人递给她的资料不屑一顾的扔进了垃圾桶,看都没看,如果当时,她就看那么一眼,她或许就不会做出如此让她悔恨的事情来了。

好在,现在终于发现了,一切都还来得及补偿。

许亮心里有些酸,从小没妈妈,说辛苦的确辛苦,但是不是他一个人的辛苦,比他更辛苦的是他爸爸,因为从小,他就经常看见他爸拿着一张照片在一个角落偷偷哭,许亮从来没见过他妈妈,但是他有种直觉,那张片就是他妈妈的。

他向他爸问起过那照片的事情,可他爸总说,这照片是我的,谁都不能看,要想知道自己妈妈长什么样,自己照照镜子看看想象一下就好了,让他十分哭笑不得。

可现在被人一关心,许亮突然就有点难过了,却也笑着说道:“其实我一点都不辛苦,我爸对我可好了,家里就我一个小孩,把我宝一样呢。”

何茹嫦拍了拍他的手,“你爸爸知道你和溟溟的事情吗?”

听到那称呼,白溟手指微微颤抖了下,许亮还没回答,白溟已经开口了,“许伯都知道的,他同意了。”

“那就好,那什么时候把你们两个的婚礼给办了吧。”何茹嫦说这话时仿佛在说着什么时候吃个饭一样轻松,却惊诧了屋内的全部人。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只听何茹嫦又接着对许亮说道:“和溟溟结婚后就一起住到这家里来吧,不用觉得生疏,把我当成你妈妈一样就好,你可愿意?”

许亮有些赧然,“愿意,只是,这结婚……”

“和溟溟去国外登记就行,至于婚礼,你要怎么举行都听你的,我会让白昊天准备的。”

白昊天一听,连连说好,“小茹,放心吧,一切交到我身上,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

“妈,那我呢,我和凌君的事情……”白锦趁热打铁,赶紧抓住了这难得的好机会询问,他心中甚至有种预感,此时他说什么,他妈妈一定都会全部答应。

果不其然,何茹嫦看着他们两个沉默了一会说道:“既然都要结婚了,跟你弟弟一起好了,省的又浪费我不少精力。”

白锦冷峻的脸上喜笑颜开,说了声,“谢谢妈。”就和凌君白溟商量起挑选哪个日子好,要举行怎样的婚礼,西式的还是中式的问题。

凌君笑嘻嘻的表示要西式的,白溟也赞同,最后白昊天也参加到了其中,商量了不少接下来的事情,让许亮非常汗颜。

何茹嫦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转而对着许亮说道:“亮亮,我已经让人挑选了一个好日子了,就在下个星期六。”

“会不会太快了。”许亮惊呼,他还没做好准备呢,和一个男人结婚,天啊,这都什么事情啊,他是想过和白溟白头到老,可他压根就没想过光明正大和这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结婚啊。

何茹嫦笑道:“不快了,错过了那个好日子就要等到下个月了,明天开始我会让昊天准备一切的了,你可以通知你的朋友那些了,还有把你爸爸也接到我们家里来住吧,他一个人在村里生活也挺孤单的,和我们一起住你也放心。”

许亮没想到何茹嫦把这一点都想到了,心里挺感动的,“行,那就按照您说的办吧,那我明天就通知我爸和我朋友。”

何茹嫦欣慰的笑了,白溟从讨论组里抽出身来说道:“妈,要不明天我和亮亮去接许伯吧,还有家里的那些亲戚麻烦你们通知下了。”

何茹嫦应允了。

那一晚,白家灯火通明,一家子商量了好久,合着列了不少客人的名单,许亮的朋友当中就包括了那个早就知道他和男人恋爱却还是一如既往支持他的陆羽,凌萧亚,李言,圆滚小王子,大学一些要好的朋友,还有村里跟他玩得好的几个哥们,还有白溟公司的一干同事,七七八八算起来,许亮请来的宾客就差不多有四十多个,在考虑到住宿问题的时候,白昊天大手一挥,全部入住白氏酒店,把许亮一直最担心的问题给解决了。

整个白家的人,对于白昊天来说,何茹嫦排第一,许亮排第二,至于他的儿子们,直接无视了。因为许亮的到来,白家一向阴沉沉的天气,一瞬间拨开见月明了,欢声笑语也多了起来,一向从未给个白昊天好脸色的何茹嫦也会开始找白昊天商量婚礼的事情,态度虽然还是不冷不热,但是却让人觉得有了生气。

隔天一早,白溟就带着许亮出发去接许铁汉了,当许铁汉知道自己儿子要结婚而对方父母还很喜欢自己儿子的时候,顿时老泪纵横,进去了房里找来了一张照片,哭着直说,娇娘儿,看吧,你儿子要结婚了。

那是许亮第一次见到他妈妈,非常年轻,双眼紧闭着,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白色的衣服,十分的漂亮,而他终于理解了自己老爸为何不给他看照片的原因了,因为,那是一张冥照。

夏娇娘嫁给许铁汉的时候,生活拮据,夏娇娘不愿意浪费那笔钱,但是拗不过许铁汉,本来决定生下宝宝之后三个人一起拍的,可是却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而那张照片是夏娇娘唯一留下的照片。

许亮眼泪刷刷的流,在白溟好生的安慰之下,才止住了眼泪。许铁汉拿着那张照片跟着自己两个儿子踏上了去白家的路上,他说,他们的儿子要结婚了,他想让她去看看。

到了白家之后,白氏夫妇很热情的接待了许铁汉,一坐下来客套了几句,话题又转移到了婚礼上去了,刚见面的那种生疏立马没了,聊得非常尽兴,可当何茹嫦聊到了夏娇娘,看到许铁汉说有带她来看拿出那夏娇娘死去拍下的照片的时候,何茹嫦忍不住的失声痛哭,直说是她的错,是她没有照顾好他的家人。

而其他人终于察觉出来了一些端倪,却也没多想,只当何茹嫦和许亮的妈妈原先认识,所以才会对许亮那么亲。

婚礼当天,十分盛大,白氏集团的两个儿子同时结婚,可谓十分壮阔,婚礼邀请了非常多的宾客,热闹非常,可当两对新人出来的时候,很多宾客直接傻眼了,包括了混进了现场的一些记者。

当天白家二公子的婚礼就上了头条,白氏兄弟双喜临门,二公子新娘竟是男人。令众多人哗然,可这些,白溟和许亮完全不在意,因为,他们正准备去度蜜月了。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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