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作者:摩卡滋味(中)【完结】(12)

2019-06-14  作者|标签:摩卡滋味 爽文 重生 强强 直播

  柴东城见公子爷挥手走开,口中一句“冤枉”活生生吞下了肚,他真不是什么嗜血的腌臜牲口,小生只想为公子爷分忧啊!

  转过身来一声狞笑,便将这等憋屈尽数撒在了马匪身上,眼见那黑瘦的匪首撅着屁股,神情惨然地让护卫揪着跪在一旁,他走上前一步,用力将那两枝牢牢扎在屁股上的弩箭一拨,嗡!箭枝带着血,在那臀r_ou_上颤个不停。

  “嗷——”一声惨号,廖老六落在这位手上,当真只恨他娘将他生在了世上,没到一刻钟,他便将根底倒了个干干净净,只是咬定寨子里无粮,不肯带车队的人去搜刮。

  “……大人,这就是一帮子逃税上山的穷鬼,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自立了个寨子,穷得精透,山上也开了几块瘦田,靠着打劫过往商队过活,饥一顿饱一顿的,年后就未曾开张,这一次要不是碰上咱们车队,他们都已经打算宰两头老马瘦驴填肚子了。”

  “寨子在何处?可有存粮?”

  柴东城缩着脖子,垂头丧气道:“那廖老六说他们寨子里俱是老弱妇孺,从不曾出来害人,年景不好,山寨里已经断炊几日,他们不得已开春就下山,这才没长眼睛,冒犯了公子爷您的虎威。至于山寨的位置……没问出来,再狠逼的话,这匪首竟是宁肯自己咬了舌头也不愿吐露。

  那些在治伤的马匪我都粗粗问了遍,也是无人肯说,连那半大的探哨都说,寨子是家,要命拿去,万不能祸害了家人,实在,实在是……

  公子爷,小生,小生无能,请您责罚。”

  这帮山匪马帮甚是顾家,竟是边嗷嗷惨叫求饶,边打死不招,让他哭笑不得,一时也有些心软。

  厉弦白了他一眼,没空责罚这等事,看这些匪帮精穷的样子,他也是有枣没枣打两杆子,地图上那些黄点团团在何处,一点即知,想知道的无非是寨里有否存粮,如今看来,这劫匪寨中竟是断了炊的,比蛮胡手里捞出的那帮百姓还穷!

  望着那几百号正拖到一边拔箭治伤的穷匪,厉弦眼前一黑,这一把打的,偷粮不着反蚀大把米啊!又多了几百张嘴要填!

  “去,查问清楚,这些马匪都有无血债在身,罪大恶极的都给我砍了!”厉大人有气无力地为减少需要填的无底洞,作最后的努力。

  柴东城有些尴尬地咧嘴一笑,道:“大人,我已按您所说的法子,分隔开来讯问。这帮子脚泥未干的土壳郎,躲在山里,农忙种地,农闲劫路,都是一个村寨的,甚是齐心,在村里老弱都有济养,劫路也只劫武装不强的肥羊,见了扎手的就躲,除了与商队护卫交战而死的,手上倒是没什么大恶的血债。”

  眼见公子爷的脸更黑了,柴东城忙表功道:“大人,这些穷匪不肯招自家寨子所在,倒是把十里八乡的悍匪一并供了出来,倒得干干净净。据说那些匪帮没甚规矩,荤素不忌,穷的掠人、富的劫财,手下人命不少。年景不好时,连弱小的山寨都要去勒索一二,要不是廖老六这伙手头有些功夫,怕是连寨子都不保。

  廖老六说那些悍匪寨子里却是富得流油,金银满仓,粮食甚多,尤其是近旁的一股人数近千的悍匪‘过山风’,山寨离此地不过二十来里山路,曾经劫过新上任县太爷的车驾,惹得郡里发兵来剿,结果在山里兜了几圈,没找到贼巢x_u_e,没可奈何地收了兵。”

  “哦?!”厉弦来了精神,这才像话么,哪像这帮瘪孙穷匪,简直丢尽了匪徒们的脸面!

  “那廖老六的说辞不可尽信,但必也有几分根据,他们寨子既与那‘过山风’有旧怨,想是想借着公子爷您手下的神兵,一来洗旧恨,二来也是嫁祸于人。廖老六说郡守发兵找不到‘过山风’,那是没有知内情的内应,那帮山贼人数虽多,能战的也不过四五百人,不然他们那穷寨子也不能撑了这些年。大人您有他引路,又有神兵利器,那必是手到擒来。”

  厉弦点点头,望望天际西沉的夕阳,转头对仲二道:“阿衡,交给你了,明日一早出发,征剿这‘过山风’,我随你同行。”

  弹幕刷成一片,上人们也按捺不住雄雄战意了。

  有钟恪主播作弊式的,无比强大的敌我标识地图;有超时代的弩箭;更有连日征战,配合更为默契、有经验的护卫与弩队;还有一位将来百战百胜的修罗将军——有我无敌!

  ***

  “六爷,六爷!”二宝将声音压得极低,一点一点挪着屁股蹭到廖老六身边,他边偷觑看管的护卫,边嘴唇微动嗫嚅道:“……长栓他,咽气了。运气不好,腰上被扎了一箭,摔倒时勾住了,肠子都扯出来,活不了。”

  他停了片刻,又悄悄说:“老海子也不行了,腿上给扎了两箭,扎得不是地方,血流了一地,止都止不住……”

  廖老六的身形佝偻着,将脸垂了下去,沉默片刻才问:“其他人呢?你呢,伤得重不?”

  二宝又凑得近了些,悄声道:“其他人都还好,箭伤得不是要害,额也没啥事,脚丫子上挨了一箭,皮r_ou_伤,拔了就好。就是臭蛋倒霉些,被箭戳在大腿根,削了一个蛋蛋去。那看护的壮婆子给他上了药,说是公子爷给的神药,敷上三两日就好,只要j-i巴还在,包他小子日后照样娶媳妇生娃!”

  廖老六深深叹了口气,想拿腰后的烟杆,双手一绷,这才想起如今是人阶下囚,不得自由了。

  出来劫掠,便是将脑袋拴在腰上,便如山中猎兽,生死由命,怨不得人。

  山里人苦,生死见得多了,不过麻木,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苦熬着活下去。

  “嗯。”廖老六被柴东城折腾了半天,屁股上的箭倒是被拔了,也上了药,总是大伤元气,此刻听到兄弟们的境况,心下也是凄然。

  二宝举举被捆缚在一起的双手手腕,还有那连在一起、纵横交缚的两根大拇指,看来看去,甚是不可思议,道:“日球怪咧!这小白脸公子爷绑人都出花样,细细一道索,偏还挣不开。”

  “……六爷,你说这小白脸公子爷,他,他都给咱裹伤,又不砍了,咱也没伤到他车队的分毫,是不是,是不是,就……饶了咱一条贱命了?”二宝眼睛亮闪闪的,心里存了万一的希望。

  “分开些,老实点!都过来,排队领粥!”护卫此时横眉一瞪眼,大声呼喝道。

  “是,是,将军老爷,咱这就过来,不敢劳您大驾!” 廖老六忙歪着半边屁股站起身,低头哈腰,拉着二宝便去领那粥食。

  一人一碗薄粥,用光滑精致的木碗盛放,在火光下稀薄得光可鉴人,里头似乎混着些红点棕丝,一股古怪的药味扑面而来。

  “……六,六爷,这是不是杀头粥啊?还是要下药毒死咱啊?”二宝捧了粥,手有些发抖,可是那米粮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喉头里似是馋得要伸出手来,肚腹咕咕直叫,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碗毒粥。

  “杀,杀你个头!”廖老六接过粥食,忙哈腰咧嘴,连连道谢,走到一边拿捆缚的双手小心捧了粥碗,骂道:“这公子爷是失心疯了,才将上好的精米熬粥,喂你毒药?!一刀砍了,根本不用费这功夫和柴米。这红的是枸杞,还有芝麻和其他的药味,应是给伤病号补气血的。”

  他珍惜地端起碗啜了一口,抬起头来,呲着黑黄的残牙,吊梢眉都飞了起来:“宝啊!给咱吃的,这是死不了了,这公子是个善心的,明儿咱帮他收拾了‘过山风’,干掉赵大胯子,说不得你那二姐还能找回来!”

  二宝一楞,狠狠端起粥碗一干而尽,恨声骂道:“六爷您说的是,咱帮这公子爷干掉赵大胯子那畜生,说不得他能饶了咱,放咱回寨子呢!寨里老老小小的……二姐……”

  想起前几年被抢的阿姐,被砍死的阿爹,二宝心头血x_ing涌起,恨意满怀。

  喝完那从来没吃过的精白米药粥,肚子里竟叽哩咕噜闹得更凶了。

  二宝把那木碗舔得一干二净,又不舍地舔舔唇,看着那分粥处直流口水,悄声问道:“六爷,您说我再去混一碗,成不成?”

  “滚球!”

  ***

  善心的厉大公子正憋闷地数着粮食发愁,这帮子穷鬼来打劫,果然成功了!不但有伤的个个给治,还每人都混了个水饱,又耗了他几十斤米粮和药材。

  他倒是想把马匪们丢了,可再三审讯下来,还真是一群穷苦人,又无甚大恶,直播室里的“种田党”上人们嗷嗷叫着要收小弟,也见不得虐待俘虏。更何况,要是不给医治,改天上路更麻烦,明日又如何拎那几个“带路党”去剿匪抢粮?

  这桩亏本生意中,唯一可喜的一点,大约便是女娘医护队的那些壮妇,如今也不怕那些血呲糊拉的伤口了,拉过一个个伤员,当是杀猪宰羊般的治,又有公子爷指导的各种秘技和手法,那手艺竟是突飞猛进,不下一般金创科的医士了。

  马车的厚厚门帘被掀开,自家的男人带着一身寒意钻了进来,用力搓了搓手,才坐到他身边,执手相望一笑,道:“都分派好了,明日我拎着那个匪首廖老六,还有那个探哨二宝,带队去剿‘过山风’,这许多人质押在此地,他们不敢弄鬼。你好生歇着,别担心,我定带着满满的粮食回来,不让你饿到。”

  厉弦没将手从那还余一丝寒意的大掌里抽出来,扭身团了团,把自己塞进那厚实可靠的胸膛中,哼道:“没有我的秘术,你如何能知那贼巢x_u_e的准确位置,如何知晓敌情分布?你家主子爷一到,强虏灰飞烟灭,更何况区区山贼?!”

  身后的胸膛轻轻震动,过了一会儿,男人才道:“好。你我共进退,灭此朝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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