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靖苏)汉广 作者:有子不如无【完结】(3)

2019-06-14  作者|标签:有子不如无 情有独钟 原著向

  “小殊,你是不是和太子殿下因为出征北境的事有了龃龉?”蒙挚费尽心思想了片刻,有些犹豫,“太子殿下是关心你的身子,你不会因为这个就生他气了吧?从前咱们私下你从不叫他太子殿下的,如今你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听的好生别扭。”

  何止别扭,蒙挚简直想回京询问太子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出征北境的时日小殊几乎绝口不提太子殿下,即便猜到这营帐规制是太子殿下的授意也不曾表露分毫情绪。仅有几次不得不提到萧景琰时语气疏远的好像那两年的呕心沥血和十数年的年少相知都是蒙挚的错觉。蒙挚觉得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梅长苏显然不是个会主动言此的人,至于飞流就更不用说,倒是那个巴巴陪着梅长苏到北境来,大冬天还摇着把扇子的白衣神经病乐呵呵的跟他咬了次耳朵:“你不懂,这叫做似花还似非花。”

  然后被梅长苏叫飞流追着打了半日。

  白衣神经病那句文绉绉的话蒙挚想了几日也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实在忍不住便干脆一股脑的全问了出来。

  梅长苏这次倒真是被蒙挚问的说不出话来,沉吟片刻组织了下语言才略带笑意道:“蒙大哥,你难道不该想想破敌之策么,这等闲事,还是等回京再说罢,等到那时候我便什么都说给你听好不好?”

  当然不好,蒙挚心道果然你又拿这句话来搪塞我,谁不知道这次假如没有大渝犯境你是打算好了要去游三川五岳的,等战争结束你回不回金陵还是两说罢......小殊这么搪塞,是不是在东宫那里受了委屈呢?

  但他到底没有再问下去,只闷声道:“小殊,有蒙大哥在,总不会叫人欺负了你去,便是太子殿下也不行。”

  “蒙大哥这话从何说起。”梅长苏别开脸去,想了想又重新回过脸来,眉眼中带了丝清和的微笑:“有飞流在,谁能欺负了我去?”

  蒙挚拿他毫无办法,被他半真半假的话引的笑起:“好,不说这个了,咱们已经在此扎营,小殊,你说一下你拟得退敌之策吧。”

  ***

  梅长苏将自己拟好的方案讲得较缓,诸如何处驻军,何处设陷,何处补给,何处阻敌等事讲的十分详细,进军路线的变化根据可能由于地势或天气对行军造成的影响又做了许多调整和变化。

  等他一一讲完,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冬日的夜晚格外寒冷,可梅长苏的帐中却如暖春,有士卒进账询问是否要此刻进食,梅长苏轻声唤醒飞流,抬眼对着蒙挚微笑:“蒙大哥,我不饿,你带飞流去吃饭吧。”

  飞流睁了睁有些惺忪的眼睛,听见梅长苏的话便拉了他的衣袖大声道:“一起!”

  梅长苏微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和声道:“飞流跟蒙大叔去吃饭好不好,苏哥哥不饿,或者等飞流吃完给苏哥哥带些回来?”

  飞流偏着头想了想,终于点头:“好!”

  梅长苏含笑道:“飞流真乖。”

  飞流听见苏哥哥夸自己显得十分高兴,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帐内,蒙挚冲着那吓愣了的士卒晃了晃手:“傻小子,吃饭去了!”

  那士卒结结巴巴:“将军......那是...那是神仙么......”

  蒙挚嗤得一声笑,拍了那士卒的头一下道:“真他娘的没见识,竟给我丢人。傻小子,那是苏参军的贴身护卫。”

  那士卒听了,面上露出崇敬的神色,先是恭恭敬敬的向梅长苏行了个大礼,然后才跟着蒙挚退了出去。

  等帐内安静下来,梅长苏又躺回摇椅上,静静地道:“进来吧,你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我都觉得冷。”

  进来的当然是一身白衣的蔺少阁主,他在军中无职,夜间便跟梅长苏同住。此刻进来,仍是摇着他那柄玉骨扇,笑吟吟道:“许久不曾听壁角,如今只觉得你忽悠人的功力跟本少阁主也差不了不少了。”

  “不,还是有差别的。”梅长苏慢吞吞地道,“起码我在说谎的时候,知道那是不对的。”

  蔺少阁主闻言眨了眨眼睛,犹疑道:“看你说谎跟吃饭一样,你当真知道那是不对的?”

  梅长苏显然不愿再跟他纠缠于这个话题,抬了那温雅的眼目笑吟吟道:“廊州有信传来,用的却是琅琊阁的印记,你想不想看?”

第3章 三

  【三】

  琅琊阁的蔺少阁主从懂事起便随着老阁主修习医道和机关术,对这些略有所耳闻的都晓得,这两者首先讲究的便是一个静字。

  虽则蔺少阁主的形象在蒙挚眼中已然一言以蔽之,曰“白衣的神经病”,但梅长苏却隐约听一个人含笑着同他说过,蔺少阁主十一岁时曾经在琅琊阁的藏书楼里待了七个日夜,仅仅为了拟一张方子。

  所以当蔺晨盯着那信封,眼神中露出毫不掩饰的欣喜时,梅长苏尚能平静的饮下帐内案几上的酒。

  “定然是未名送来的。”蔺晨语气笃定,辞色温和,眼神直盯着那信封,手中的玉骨扇摇得甚是潇洒,“你快给我。”

  梅长苏平和的将那信封收起,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为什么要给你?”

  “当然要给我,我家未名千里迢迢送信过来,不给我难不成还是给你的,你跟她又不熟。”蔺晨展衣而坐,凑上去含笑伸手,“她一定想我了。”

  这话说的着实失了蔺少阁主平日所言的风度,梅长苏却是懒得理他,笑吟吟竟是当真的将那信封递了过去。蔺晨接过正要将其拆开,却注意到了那信封上的落款,本来飞扬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

  苏哲亲启。

  “没良心的。”蔺晨哼了一声,手中的玉骨扇摇得渐快,将那信封掷于案上,“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

  梅长苏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去招惹他,只轻笑一声,将倒好的酒杯递了过去,徐徐道:“我曾听荀大夫说,只有琅琊阁的蔺姑娘,才能破了蔺少阁主的七窍玲珑太上忘情,初时还觉得是他夸张,如今看来倒果然不假。”

  蔺晨接过酒杯,微挑了眉:“这话怎么说?”

  梅长苏下颌微扬向那案上的信封:“信封上面不写梅长苏,却要写苏哲,这难道不是一个道理么?”

  蔺晨闻言,眼睛转了转便不由舒展了眉眼,笑道:“我家未名果然思虑周全。”

  梅长苏见他此刻的语调神情,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一年多之前,萧景桓到还未翻修的苏宅时,看到自己随手描的那幅图纸所言所行,两者何其相似,一念至此,梅长苏竟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啊.....真是......”

  蔺晨自然不知道梅长苏想到何处去了,否则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报复他的机会,当然,这也并非说蔺晨就会老老实实的任他嘲笑,倘若当真如此,何以面对琅琊阁众,又怎么对得起他蔺少阁主在江湖上的赫赫威名?

  于是蔺晨眼睛眨了几眨,呵呵一笑凑至梅长苏的身前,神色郑重地打量了他片刻,却是摇头但笑不语。

  虽然心下明白蔺晨没正形,但梅长苏到底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只觉要引他将那胡话说出来,才好见招拆招的拦住他更多的胡话,于是便道:“怎么了?”

  “也没什么大事,反正你那唇上的伤也好得看不出来了,不过明年再排琅琊榜单的时候,是不是要把你的名字划去呢?”蔺晨斜眼睨着梅长苏,颇有几分无赖的气势,“毕竟我琅琊公子榜是和美人榜一个规矩,不是单身不可入榜,虽则我琅琊阁是个小生意,毕竟也要童叟无欺才是,宗主大人觉得对否啊?”

  出乎蔺晨意料的,这次梅长苏竟没有立刻反驳,沉默片刻只轻声道:“琅琊榜每年三月份才排吧,反正我也活不到那个时候,蔺少阁主你多虑了。”

  蔺晨见他如此,下意识的想着自己方才的话是不是有些重了。等他无意间看清梅长苏微翘的唇时,方才明白又被他摆了一道,不由大觉丢脸:“也是,你答应东宫等战事终了便回金陵,本少阁主一定将你的棺木妥妥帖帖的带回去。”

  梅长苏闻言不由笑起,举杯向他:“若真如此,我承你的情。”

  这话梅长苏说的坦然,神情却是复杂,蔺晨不用多想便知他在想些什么,一口饮尽杯中之物,忽然叹了口气:“说真的,要是真有什么法子能让你不死就好了,我一想到东宫的x_ing子,便觉得路漫漫其修远兮。”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自己也不想你就这么死了,这世上聪明人本来就少,想你这样琴棋书画行军打仗每样都能来那么两下的聪明人就更少,倘若你真就这么死了,我一个人很孤单啊......”

  梅长苏听蔺晨这么一番像是夸人又像是自夸的话简直哭笑不得,良久,他轻声道:“蔺晨,其实你不用觉得难过,我这几天几乎时时都在想,假如我就这样死在北境,于我着实是一件幸事,倘若我活下来,我自己都想不清楚该如何面对景琰。”

  “所以说你别老是想着撒谎,这时候东宫得了你的承诺,指不定有多高兴呢。”蔺晨肃然敲了敲桌案,然后便叹了口气,“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做亏心事,偶尔说几句谎那也没什么,但对待要紧的人一定要诚,我冷眼瞧着东宫待你便当得起倾心以待四字,倒是你,活脱脱一副负心薄幸的样子。”

  “你这乱用词的习惯打哪里来的?”梅长苏蹙眉道。

  “跟那个同你很要好的蒙大哥学的啊。”蔺晨又喝了一杯酒,笑眯眯道,“你那个蒙大哥有时候实在语出惊人的紧,若真要说起来,倒是和飞流有那么几分殊途同归之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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