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楚天阳散发的荷尔蒙是往常的两倍。
那领结魏晨书是领教过得,刚他差点把自己给勒死。他衬衫上也系了这么一个,只是是黑色的。与楚天阳不同,他穿了件酒红色的衬衫,搭着件黑色方格条纹的马甲,下身也是与楚天阳一般的黑色西装裤。
镜子里的两人,天生便该是一对。
魏晨书看得有点愣神,好久才醒过来,笑了:“我们这算不算夫妻相?”
楚天阳双手c-h-a兜,勾着唇笑了,走了过来。
化妆师一个跨步卡在他前面。
“停!站这儿!不准再往前一步!我折腾一个多小时了,不能被你毁了,你给我离他远点!”
楚天阳被挡在离魏晨书就差一米的位置,无可奈何。
魏晨书笑了:“再等等。”
楚天阳:“多久我都能等。”
“行了,别说情话了,给我闭嘴,影响我上妆。”
“你往我嘴上涂什么?我不涂口红。”
“不是口红,润唇膏,一会儿干皮了多难看。”
“哦,那好。”
“果冻色的润唇膏。”
“???”
又多折腾了十分钟后,化妆师终于功成身退。
魏晨书感觉骨头要散架了:“这姐姐好凶啊。”
楚天阳站他身后,看着镜子里的他:“紧张吗?”
魏晨书被说中了心事:“紧张……大熊他们都来了吗?”
楚天阳:“早来了,被我拦在外面没让他们进来。”
魏晨书站起来,转身走向他:“拦他们干嘛?”
楚天阳朝他伸出手:“因为我要第一个看到我的新郎。”
城堡晚宴,便是这样一只手,放在了辛德瑞拉面前。那是只王子的手。而这里没有灰姑娘,更没有公主,这里有两个王子。
魏晨书伸手拉住他,与他十指相扣:“那恐怕不行,已经被化妆师姐姐先看了。”
楚天阳手上用力,将他拽进自己的怀里。
魏晨书没提防他,撞进人怀里后,抬头第一句话居然是:“别,妆花了一会儿我又得被那姐姐骂。”
楚天阳的视线停在他的嘴唇上,磁x_ing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果冻色?”
魏晨书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楚天阳问的是嘴唇颜色:“是吧?我刚没仔细看,好看吗?”
“好看。”他拉进了两人的距离,鼻子蹭在了一块儿,气息相交,“闻着也是果冻味的。”
“说的我都饿……唔……”
楚天阳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他叼起魏晨书的下唇,吮/吸着柔软,舌头又朝他上唇舔去,把那点果冻色,一点点尽数舔进了肚子里。
魏晨书就挣扎了一会儿,就被亲得找不到北,失了力气。
好一会儿,楚天阳才放开他,贴着他的额头,喘着气道:“吃起来,也是果冻味。”
魏晨书笑:“我肯定要挨骂了。我再涂回去。”
“不要。”楚天阳道,他伸手把魏晨书唇边剩下的痕迹擦掉,“我一个人看过就够了。”
果然,当化妆师瞧见魏晨书嘴上空无一物时,一下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咬牙切齿地看了看魏晨书,又用看禽兽的表情盯了楚天阳半天,盯得魏晨书背脊发凉。
万幸,音乐已经进来,两人站在蓝色地毯的这头,没有第三个人敢跨进来。
舞台上,谢琦跟大熊已经举着话筒渲染了半天气氛。台下的宾客坐在位置上,笑着看这对特殊的新人。
蓝白相间的绣球沿着地毯铺到了台上,正对着一面白色镂空的空境,一匹独角兽立于一旁,在蓝色的幕布里和白色灯光的投s_h_è 下,显得神圣而纯白。
楚天阳原本还想做得再好一些,魏晨书制止了他。他最初只是想要办这么个酒席,莫名其妙就被说服办在了酒店,莫名其妙有了流程。
谁也不知道他们的婚礼流程该如何,没有个参考。他们商量了很久,也只是决定随心所欲,请些爱热闹的朋友,闹闹便罢。参与的朋友多了,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成就了婚礼现在的模样。
当然,结婚进行曲还是得照放的。
他们牵着彼此的手,一步步路过所有人的祝福,走向了舞台。
这一路并不长,而且身边是那个人相伴,既无心酸,更无委屈,一眨眼就走到了现在,还觉得很多幸福快乐的日子没能留住,颇为可惜。
但两旁的人看来,却又是另一个景色。
不心酸吗?
不委屈吗?
只是不必言说罢了。
刘女士才刚刚收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魏爸爸看看孩子们,又低头看看地板。父亲总是寡言的,但他内心的话,并不比母亲少。
言睿在旁边抱住了林燕霞,听着她呢喃:“转眼,他都长那么大了。”
一曲终了,两人终于走上台子,与大熊和谢琦交换了一个击掌。
两个临时司仪卖力叫道:“让我们再次用掌声,恭喜两位新人!”
掌声里,谢琦递过麦给楚天阳:“来老大,有没有什么获奖感言?”
台下的人被这说法给逗乐了,笑声一片。
楚天阳接过话筒,看了看魏晨书,道:“切蛋糕,开香槟。”
“哟!!!!!!!”
场面顿时热闹非凡。
蛋糕被一块块分下去的时候,大熊又凑了过来:“阿晨说点什么吧?”
魏晨书连忙道:“不用,没什么要说的。”
“说吧!你今天那么帅,不说两句怎么行?”
“你这什么逻辑啊?”魏晨书笑。
台下陆续也起哄起来:“说两句!说两句!”
楚天阳握紧他的手。魏晨书见没法再推脱,只好拿过了话筒。现场也随之安静了
“今天,很开心。一个原因是因为你们在,所以开心。”
这客套的话,全场立刻响起了玩笑的嘘声。
紧接着他道:“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我老公今天很帅。”
话音一落,全场立刻就爆/炸了。男男女女通通尖叫起来,连谢琦跟大熊都没忍住叫出声,刺激啊!阿晨管另一个人叫老公!
楚天阳抿着嘴笑。
魏晨书已经很久没有讲这么长一段话,但这会儿他竟不觉得费劲:“关于结婚,大家都知道,我跟天阳去年已经在拉斯领过证了。证书也好,婚礼也好,都是我们想要留下的印迹。你们能够陪着一起胡闹,是我们莫大的幸运。”
他朝全场看去。最左边,是他初中和高中的同学们,稍靠中间坐着他跟楚天阳的家人,右边是大学同学和楚天阳的同事。二十几年的风景,各摘了点,在此地揉成一片。
他爱的人,正牵着他的手。
魏晨书笑弯了眼:“楚天阳,余生请多指教。”
楚天阳接过他的话筒。大家还沉浸在魏晨书营造的氛围里,有些伤感,但更多是感动。楚天阳接过话筒的时候,他们的心都跟着跳到了嗓子眼。
“关于结婚,”他选择了跟魏晨书一模一样的开头,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我,有很多想法,适合跟我老公私下密闭探讨,谢谢大家。所以一会儿麻烦吃快点,早点走,早点放我们回房间。”
“卧槽!!!”
“哈哈哈哈哈……天阳原来那么禽兽的吗?”
“老子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你让我赶紧走!你还是人吗?”
“我他妈要吃到你们破产才行!”
魏晨书脸一下就红了,偷偷跟楚天阳说话:“有病啊!”
闹腾到这里,差不多就上菜了。大约是为了跟楚天阳对着干,所有人不约而同吃得斯文无比,细嚼慢咽,能把洞房的时间拖多久就拖多久。
趁着这时间,两人端着香槟,挨个谢礼。
林菲菲是抱着小孩来。小孩前段时间刚满一周岁,平常时调皮哭闹,今天却异常配合。大熊给魏晨书当完司仪就赶紧下来帮忙带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