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司近期降妖驱魔工作指导建议 作者:墨然回首(上)【完结】(56)

2019-06-14  作者|标签:墨然回首 重生 灵异神怪 强强 欢喜冤家

  步蕨了然地问:“你师父让你来认罪的?”他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说,“以前你师父不是这么一板一眼无趣的人,他闯得祸不比叶?c-h-a??到哪里。”

  沈元本来因为那句“步哥”被沈羡狠狠收拾了一顿,战战兢兢地过来,向这个看上去没比他大多少岁的师祖赔罪。按照他师父的说法,必要的时候还要痛哭流涕磕头认错!

  现在一听步蕨提起他师父的黑历史,被揍服帖的胆子又蠢蠢?c-h-a??起来:“师祖,那师父挨过揍吗?”

  “挨过,”步蕨回答得很淡然,“他三个同门里就数他挨打最多,小错十鞭,大错二十鞭,再严重点丢后山自生自灭。”

  “……”沈元麻木地想,原来暴力殴打徒弟是他们师门的光辉传统,现在叛出师门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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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水摸鱼的时光总过得很快,五点半的下班时间一到,在各种材料里昏昏欲睡的第四办公室成员齐齐精神一振,欢脱地丢下纸笔奔向燕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今天轮到冬无衣和陆和值夜班,陆副主任站在二楼目送撒欢奔走的同事,内心感慨万分,他们这个单位成立得仓促但经历了几次同生共死,现在总算步上正轨,办公室里也多了几分人情味。

  冬无衣裹着件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军大衣,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从卫生间里放水出来,看到陆和神态慈祥地看着步蕨和叶?c-h-a??肩而行的背影,就像一个老父亲目送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傻儿子,不禁抖了个激灵:“主任啊,年底单位劳保发啥啊?”

  陆和唔了声:“老几样吧,洗发水、沐浴露毛巾等等。”

  “添一样行不行啊。”

  “什么?”

  冬无衣比了个小翅膀的造型:“领导,你懂的。”

  陆和看看他粗犷胡须和铁板似的胸肌,半天,面无表情地点头:“知道了……”一滴冰凉落在他鼻尖,他疑惑地抬起头。

  只见不久前还阳光普照的天空乌云密布,零星白沫伴着北风徐徐落下,他伸手一接,愣在了那,不可思议地说,“下雪了?”

第五十五章

  北风过境, 暴雪压城。

  燕城某胡同的四合院里,叶汲支起铜锅添了两块碳, 将一盘盘生鲜蔬菜端上桌。兔狲趴在桌边对着皮薄肉嫩的羔羊片垂涎欲滴, 爪子刚伸出去挨了结结实实一筷子, 叶汲斜睨:“活腻了是吧,也想下锅?老二, 窗口冷,快过来, 要开锅了。”

  步蕨站在热气模糊的菱花窗前,院子里的藤椅被挪到了屋檐下,鹅毛似的飞雪密密麻麻从天而降,小池塘的边缘已镶了一圈白色的围脖。他看了一会, 才走到桌边坐下:“这雪下得有点奇怪, 天气预报明明报了晴天。”

  叶汲正搅着麻酱,被步蕨的话逗乐了,嘲道:“步蕨同志, 容我提醒你,你是个神祇,信天气预报不如信你自己的金口玉言。嘿,别用那眼神看我, 你男人我改邪归正了,不玩弄天气很多年了。”

  步蕨意思意思地相信了他下, 又看了一眼大雪飘洒的庭院。

  叶汲买的食材不多,吃完火锅后他摆出烧烤架, 架起一条小羊腿。就着果木炭火一边慢悠悠地烤着,一边和步蕨搭话看新闻联播,时不时在羊腿上刷上两刷油。餐厅里溢满了羊肉皮焦肉卷的香气,把步蕨怀里的兔狲馋得口水直飚,两个金黄的眼珠子没贴到滴油的羊腿上。

  步蕨漫不经心地挠着兔狲的头,专注地看着和死神小学生一样永不完结的新闻联播,在听到某条新闻时忽然微微坐直身子。那是条东海沿线大片城市突降暴雪的新闻,被主持人快言快语地播过。

  “东海这个天还在零上十度左右吧,雪下得确实不太正常。”叶汲攥着小刀,刷刷地从羊腿上削下一盘肉,捏了一把孜然匀匀洒上去,刀尖挑起一块送到步蕨嘴边。

  他对给步蕨喂食有种异样的执着,不管步蕨多少次以自己手没断婉言拒绝,他仍锲而不舍、屡败屡战。拒绝到最后,步蕨不知是被他的精神折服了,还是懒得和他拉锯,索性他喂什么吃什么。

  “今天冬无衣值班,问问他大衍堪舆图有没有动静。”

  步蕨吃了小半盘后表示饱了,叶汲便将剩下的羊肉扫尽肚子,在兔狲望穿秋水的眼神里将羊腿棒丢给它:“行,我问问。”

  在叶汲打电话的功夫,步蕨将碗筷收拾进厨房,兔狲捧着羊骨棒陪他一起洗碗,时不时卷起尾巴给他搭把手:“二大爷。”

  “嗯?”

  “你太纵容三爷了。”兔狲啃得满嘴是油,舔舔爪上的肉末,意味深长地说,“你会把他惯坏的,他对你执念太深,要是有一天你忍受不了他的破德行,甩了他……”

  步蕨拎起盘子在水龙头下冲刷,沉敛的眉眼在热气里显得分外柔和,他笑了笑:“你三大爷没你说得那么不堪一击,事实上,他成长得出乎我意料。从某个层面来说,他比我和唐晏更像最初的神祇。”

  兔狲两个短爪捧着棒骨不解地看向他,它成妖也就一千多年,只来得及窥探到神祇与凡人共处的那个时代的最后一寸时光。二爷是它,也是那个时代三界所有生物所知道的最老资格的神官了,难道在他之前还有更为古老的神祇吗?

  步蕨在它鼻尖上撇上一团泡沫:“还有,我不会甩了他的。要甩……”

  “我说你们两洗个碗都能洗到深夜感情问题?”叶汲懒洋洋地靠在拉门边,脸抽抽地看着一主一抽,“老二,咱两婚姻生活才开始,你就想着分手,不太合适?”

  步蕨将碗筷放好,摘下毛巾擦手:“那我们谈点别的,明天我下厨,你洗碗?”

  “……”

  步蕨不再和他开玩笑:“冬无衣怎么说?”

  叶汲神情变得十分怪异:“我,刚刚打电话过去,是老陆接的。”

  步蕨倒是一点都不意外:“今晚他两值班,让陆和去看也行,但冬无衣对大衍堪舆图更清楚,能看见一些陆和看不到的地方。”

  叶汲捏着电话,像捏着一个炸/弹,朝步蕨眨了两下眼:“老陆大着舌头说冬无衣正在洗澡,看样子他喝多了。”

  “洗澡就洗澡呗,”步蕨朝书房走了两步,忽然顿足,歪过头看叶汲,迟疑地问,“你什么意思……”

  叶汲?c-h-a??悯人地缓慢摇头:“我只是好奇,老陆和冬无衣,谁上谁下。以目前他的性别来看,我怀疑明天早上我们要去医院慰问我们的领导。”他说着就哼起了,“菊花残,满地伤,老陆的笑容已泛黄……”

  步蕨陷入沉默中:“你想太多了……”

  正说着,冬无衣的电话回过来了,步蕨从叶汲手里接起来的时候,里面传来的是娇媚慵懒的女声:“二爷~”

  叶汲也沉默了,步蕨咳了声问到大衍堪舆图的动向,就听见冬无衣娇滴滴地说了声“等着啊”,高跟鞋哒哒哒地踩过地板,路过谁还骂了句“死样”,叶汲和步蕨同时抖了一下。

  过了几分钟,那头冬无衣吐了个口烟圈,磕出两声脆响:“二爷,放心,堪舆图好着呢~我看这气泽,今年上头那帮孙子受的香火不少,要赏大红利下来啊。二爷~我问你个问题哈~”

  冬无衣明显喝多了,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性别切换同时,也把人格切成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的:“你和三爷办过事了没呀?”

  “没有,你早点休息。”步蕨快速挂断电话,揉揉额角,一副不堪心累的模样,“大衍堪舆图没有异样就说明不是受黄泉眼影响,可能今年寒潮来得早吧。”

  他说完将手机丢还给叶汲,眼神平淡地穿廊走向书房。

  叶汲望着他比平时匆忙许多的脚步,上下舔了舔唇,觉着今晚羊肉吃多了燥得慌,全身血液不听话地都往一个地儿蹿。

  “三大爷!冷静!别冲动!温水煮了这么久的二爷,不急在这一时!”兔?c-h-a??旁唯恐天下不乱,“你现在去办二爷,可能被办的是你!”

  “滚蛋!”叶?c-h-a??它圆滚滚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下次再撺掇你二爷和我分手,老子就把你送去绝育!”

  兔狲惊恐地往下身一捂。

  步蕨来到书房,自从他搬进来后这里基本上成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空间。他看书雕琢签文的时候,叶?c-h-a??在他那几间阴森森的小屋子里不知捣鼓什么,偶尔还会爆出两声诡异的炸响。有时叶汲出来时还带伤,步蕨什么也没问。

  只是凭叶?c-h-a??悍的修复能力,两三道口子完全无足轻重,偏他和断手断脚似的在步蕨面前直哼哼。哼了半天,步蕨只好象征性给他包扎两下,顺便再面无表情地被揩两手油。

  窗外雪落无声,步蕨独自一人坐在暖气充足的书房里,哗啦啦的水声从对面传来,叶汲今天破天荒地没钻进他装满违禁品的小屋子而是提前去冲澡了。

  步蕨从盒子里取出一根崭新的竹签,看了几秒后放到一边。他又从最下层的抽屉里取出个巴掌大的铁盒,铁盒无声自启,里头静静地安放着那粒他从玉枢院君体内取出的金黄球体。

  一个上阶天官的元神,步蕨轻轻叩着桌面,视线又挪到空白的竹签上,沉思许久,最终他将竹签放回盒子里。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响,提示有短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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