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归难得地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不情不愿地回忆着：“十几年前，教中长老毒仙人带头叛乱，我父亲虽有所准备，可仍旧不小心让我被他掳了去做了几十日的药人，再回教时我便已经成为两个凤归寒了。他与我既是一体，又不全是一体，虽不知是何原因，但我俩除了性格相差较大外，并无其他差异。”
莫柒：“……”所以这是江湖盛传魔教教主性格古怪喜怒无常的原因？觉得自己真相了的莫柒看向韩归，眼神里满是同情。
韩归没有注意到莫柒的眼神，他瘪了瘪嘴继续说道：“不过相对而言，我一贯是处于弱势的，一般只能在夜晚出现，可昨天凤归寒似乎真的受到打击了，竟然让我在白天出来了。”
莫柒握着茶杯不住把玩的手顿了一瞬，竟这么一提醒，他也想起昨日和眼前这人发生了一些不甚和谐的事。
莫柒僵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想问一个问题……”
韩归乖乖状点头。
“你那天所言，到底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凤归寒的意思？”莫柒边问边仔细打量着韩归的表情，结果韩归这个一贯脸皮厚的话唠竟然脸红了起来，他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地回道：“我……我，凤……凤”
莫柒黑着一张脸，心底隐隐猜到了韩归的回答。
没等多久，韩归还是红着脸挺着胸膛回了句：“小爷和凤归寒都对你有意思！”
莫柒：“……”
“那天虽然是我故意暴露凤归寒，但是我确实是想跟你告白来着，二玉都去找伴了，我也不能松懈啊！而且……难得遇上一个我喜欢他也喜欢的人，所以……咳，我只是看不惯他那么磨蹭嘛，男人就应该出手时就出手，干嘛要让自己沦落到一个秘而不宣求而不得的境地呢？”他边说边拉过莫柒放在桌上的手，眼睛亮晶晶地，“如果是我，我绝对会直接这么说——小七，我想让你当教主夫人，你同意吗？”
莫柒：“呵呵……”
第65章：百晓不知寒10
韩归简单粗暴的告白被莫柒用“呵呵”二字作答，他自然觉得十分委屈，但还是腆着脸凑过去又问了句：“小七是愿意么？”
莫柒白了他一眼，不清楚眼前这满脸期待的家伙是哪来的自信。“不说愿不愿意，我只问你原因，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就对我多了这份心思，男子相恋，终究于理不合，你虽然是魔教教主，但我也不觉着自个儿什么时候多了这般魅力，让你明知我非卫方泽的情况下，还对我动情。”
韩归脸色涨红起来，“我喜欢小七，还要原因么？”
莫柒敲敲桌子，眼神玩味地看着韩归：“这世上哪有无理由的好感，只因为多了许多人心故意，才旁逸出许多无关的根枝末节。人心底可没有纯粹的爱，多的只是欲而已。”
韩归皱着眉头看着莫柒，干净的眼睛里似有疑惑，他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小七，你脑子”他戳了戳自己的脑袋，“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伤？”莫柒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一把捏住韩归的耳朵，难得语气狠厉地威胁道：“脑子有问题的明明是你好不好，给我闹分裂不说，还偏无理由地跟人告白，今天不给我说清楚，我就把你这张臭嘴缝起来，让你再也唠叨不了。”
韩归受着气急败坏的莫柒的欺负，泪眼汪汪地说了句：“我说就是了，不要缝我的嘴。”莫柒松开揪住他耳朵的手，眼神凶狠地睨着他。韩归得了自由，便连着凳子撤退了一大步，嘴里还不忘碎碎念：“还不是仗着小爷喜欢你，换别人我早打飞出去了。”
莫柒瞪了他一眼。
韩归缩着身子，揉了揉有些发红的耳朵，表情无奈地说道：“我真觉得没什么原因啊，我喜欢小七好像是一件很自然的事，第一眼见你就觉得眼熟，后来就是想呆在你身边，只想跟你一块，总觉得无论多久都不会厌。”说着说着韩归突然就嘿嘿笑了起来，他又凑到莫柒面前，丹凤眼挑着，有点微妙的得意，“小七其实对我有意思吧，那些姑娘说，只有陷入情网的傻姑娘才会央情郎说一遍又一遍的情话。”
莫柒本来听得好好的，觉得韩归表达方式虽然有点蠢，但也算真挚动人，可再听到后面那句话，就忍不住一巴掌拍了过去，正印上韩归的脸蛋。
“小七，你又打我！”韩归这下子真哭了出来，本就尚显秀嫩的脸上挂着两泡要掉不掉的眼泪，显得相当可怜。
莫柒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韩归白皙脸颊上的掌印，顿时觉得自己是有些过分了，可他也不认错，反倒说了一句：“下次再嘴贱我还打你。”可他嘴上是这么说，方才打过韩归的手掌又忍不住轻柔地抚上对方的脸颊，他轻轻揉弄着，嘴上别扭地问了句：“真痛？”
韩归闭紧了眼，似乎以为莫柒还要打他，却不曾想，方才打过他的那只“凶手”现在却只是用着犹如春风拂面的力度温柔地揉着他的伤处。他忍不住睁开眼，看了莫柒一眼，对方眼神还凶巴巴的，可手上的力度却一点都不凶，他又闭上眼，嘿嘿一笑，用自己的手搭上莫柒的手：“不痛，小七再打我我也不痛。”
莫柒在他搭上手来时忍不住一顿，可当他见着闭着眼一脸享受的韩归时，只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甩开韩归，只是愈发轻柔地揉弄起来。
“小七……”
“嗯？”
“小七。”
“干嘛？”
“小七！”
莫柒又拍了韩归一巴掌，只是力道轻了许多，“再胡喊我就真抽你了！”
韩归仍闭着眼，只是笑容弧度大了许多，“小七比较喜欢我对不对？”
莫柒撤开手，皱了眉头看着一直在他面前犯蠢的韩归。
韩归睁开眼，漂亮的眼睛澄澈得如同三月时的春水，“我不是介意小七比较喜欢我这件事，而是觉得小七如果喜欢我的话，应该也会喜欢凤归寒。因为，我跟他始终都是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小七会拒绝阿寒，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阿寒和我对你的心意是一样的。”
莫柒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韩归站了起来，牵过莫柒搭在桌子上的手，虔诚地亲了亲莫柒的指尖：“如果没有你，或许不会有我和阿寒。小七，我很喜欢你，阿寒也是……他被你拒绝后，很伤心。”